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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子言还不太适应君臣两个的对话方式。
  “这事还真是伤脑筋,到底把子言嫁给谁,联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封人一脸的不怀好意。
  “小臣的家事岂敢劳陛下烦忧,臣自己可以解决。
  要是皇上拿不定主意,那我只好请姑母帮着参详参详了,要不是她老人家逼得紧,我倒是想再晚几年成亲。”安陵墨一脸无辜的看着封人。
  论权谋他不比任何人逊色。
  “算了闻言,我还不知你心中所想,既然这样,成全你也役什么不好,来人啊,把旨意给他。
  殿外早有人双手擎着旨意躬身进来。
  “先别忙,念给他听听。”封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算计地看着下首的两人,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看着安陵墨顺顺利利地娶了这丫头。
  卢子言乖顺地在地上跪好,等着捧旨的人展开手里的东西,朗声念着,卢氏有女子言,品性高洁温蜿贤良,现赐婚于顺肃亲王安陵墨云云,役什么奇怪的,她正想磕头谢恩呢,役想到刚刚停下来的语声又响了起来,大邑千载风俗不可废,值此良辰之日,联特恩准抢婚,以赐福安陵王与子言师妹,接旨谢恩。
  这后面的两句话,不单让卢子言目瞪口呆,连安陵墨都很是意外,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封人从来向来以戏弄他为乐,只是 … … 他一辈子可就这一次的大婚,他即是君主也是他表兄啊,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这明明就是给某些人机会嘛。
  看来,是时候来一场婚礼保卫战了,想动他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吧,难不成皇上还敢亲自上阵抢他的婚,哼,即使这样他也役什么可顾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第 76 章:峰回路转天晴雨过 10 封人笑看着安陵墨的云淡风轻,相形之下,卢子言则比较紧张,逃亡的途中她亲身经历过抢婚,旁观的时候觉得还蛮有意思的,可如果新娘换成自己 … … 浑浑噩噩的接旨,谢恩,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昨天是笑人家,转眼间就轮到了自己。
  安陵一族向来有不跪君主的特权,走过去安陵墨轻轻扶起卢子言,“吾皇日理万机国务繁忙,臣就不再打扰了,至于 … … 臣的家事,陛下还是少操些心,太后前几日还向为臣抱怨,说皇上荒废后宫,她老人家打算重新给皇上选殡纳妃。”同样的事,于他来说是喜事,封人却未必欢喜。
  出了皇宫,安陵墨拉着子言上了马车,两个人 · 漫漫往回走。
  斜倚在马车上,安陵墨阖着眼,墨玉冠下的发丝被朔风吹的四散飞舞,他不开口,卢子言也不说话,车轮碾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虽然身上裹了不少衣服,但她还是觉得冷,紧了紧身上的大裘,朝手上呵着气,来回搓动着,要不是担心天子觑见的时候仪容不整,她说什么也不会受这等罪。
  安陵墨见她冷得厉害,欠了欠身子,单手将她揽在怀里,轻握着她的手。
  “天冷为什么不多加件衣服? ” “那个 … … 有碍瞻观,罪不致死吧。
  安陵墨温柔地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了,“成亲后,我们回江南,在那里,子言就不会感觉这么冷了,况且,你也该见见我爹娘了。”嘴角边嗜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如若知道他擅自成亲,他家老头子不知道会用什么极端手段对付他,不过,他有制胜的法宝。
  风吹的轿帘飘动,忽明忽暗的空间里,安陵墨的面容不胜分明,仅余唇边的笑意明媚地绽放着。
  卢子言抬头呆呆看着他,眼前的安陵墨跟她平日所熟识的那个相差甚远,如此的 … … 弓}人遐思。
  “师兄不担心大师兄的话?”成亲跟被抢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非常难以理解大邑的风俗,这,这是令人发指的行径。
  “子言担心被谁抢走?”安陵墨将头轻轻贴在她身上,嗅着曾经惹他在夜里难以安眠的草药香。
  见他一副成竹在胸,心定如山的模样,卢子言眨了眨眼,如若是平常,以他安陵王的名头在外,别人就是想抢也还要掂量掂量,只是现在,天子授意,形式不明朗啊。
  “傻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会嫁吗? ” “那 … … 如果,我只是打个比方,后天拜堂的时候,万一我出现不了 … … ? ” “但凡有人凭着能耐将我的女人抢走了,那也就罢了,只是,我很担心子言会与外人里应外合,陷你夫君于不义,所以,刚刚来的时候,我己经派人把嘉宝接到家里了,反正后天你就嫁过来了,一天两天不碍事的。”安陵墨对着她眉毛轻挑,璨然一笑。
  “师兄 … … 果然技高一筹。”卢子言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狐狸就是狐狸。
  行至郡王府门前,安陵墨率先下了车,将卢子言扶了下来,香儿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人,嘴撅得老高,真是辜负了她家主子一片苦心,到得头来却枉为他人做嫁衣,现在姑娘名正言顺地晋升为主子的妹妹了,还要嫁她最不恃见的人。
  人既然回来了,她要赶快去票报主子,人家己经被未婚夫护送回来了,他就不用操心了。
  安陵墨这是第二次堂堂正正地来郡王府,负手悠闲地跟在卢子言后面,黑色的锦衣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王府的管家听了下人的票报匆忙迎了出来,不管怎样,礼数是不可少的。
  留下安陵墨一人在前厅用茶,卢子言匆匆转回了自己的小院,她不知道皇宫里的娘娘们是如何在这寒冬腊月里依旧袅娜妙曼的,她只知道,要是不想被安陵墨施以非常手段,就必须赶紧加衣服,如若成亲当天她当真病了 … …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去想的好。
  梁硕走进来的时候,正当安陵墨抬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百转纠结后又各归各位,“王爷既然定了婚期,也该知道,这几天你是不该来见言儿的。”坐定,梁硕笑看着安陵墨。
  “如此说来,的确是我唐突了,不过,既然提前享有了某些成亲后才能享有的,这,应该不碍事了。
  闻言,梁硕浅笑依旧,只是眸间的目光微寒,“既然未成亲,到底花落谁家,没有人猜的到。
  据我所知,王爷要娶小妹,似乎从未下过聘礼,堂堂安陵王娶亲,如此仓促,似乎不合礼制。
  “郡王说笑了,你不是也见过子言腕间的镯子吗?那,还不够吗? ” “成亲的日子似乎不大好 … … ”“那是我求太后半年前给定的日子。
  雪需天晴,命运兜兜转转还是撞到了这一天,睡眼惺松的卢子言早早就被香儿从床上抓了起来,从得知她要成亲开始,王府的人几乎都牙绷垂过踏实觉。
  安陵墨早就给梁硕和子言的关系定了性一一妻妹。
  安陵王娶亲,梁郡王嫁妹,风云初定的京都,就是需要这样的喜事来冲淡过往的阴霏,不为别的,安陵一族的男儿娶亲就够百姓们谈论一阵子的,何况这次娶的还是郡王的妹子。
  不知是卢子言过分低调,抑或是两个男人将她保护的特别好,总之,人们印象中役有她这号人物,甚至关于她的排闻曾经一度压过了本朝当红的两大美男子,流言的速度不能不叫人顺舌。
  卢子言呆坐在椅子上,到底身边有多少侍女围着她打转转,她己经记不清了,盯着菱花镜里的面孔,看着香儿将她的头发缓缓地盘起,细密的发丝在香儿手里柔顺的缠绕着,翡翠珠坠,翠玉答,摇摇晃晃,星星点点,散步在发髻间,她轻轻晃了晃头,想知道会不会如意料中的听到叮叮咚咚的响声。
  不期然,颈间有几滴温热,镜子里,香儿咬着嘴唇流着泪。
  卢子言拿起雕花的梳子轻柔地梳理着额前的刘海,浅浅一笑,“香儿是怕我走后你太寂寞,还是在怨我嫁在你的前面了?”大喜的日子还是开开心心的好。
  “成亲非姑娘本意吧。”香儿硬咽着,在她印象里,只要卢子言不是嫁给梁硕,都是被强迫的。
  “怎么会,你也太小瞧你家姑娘了,有些事,很难说去清楚的。”卢子言叹了口气,虽是有狐狸要扶她,可若她当真不肯,逼她就范也是难上加难,怎么说呢,有些东西很微妙,不知不觉就中了时间的毒。
  淡扫蛾眉,微点绛唇,额间印着淡粉的星月迹,嫁衣殷红,胭脂点染下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
  一应准备事宜都做好了,只余大红的盖头还未盖上,从此习后她就与 · 借懂的少女时代隔绝了。
  遣走不相干的人,卢子言静静的坐着,离安陵墨迎亲应该还有几个时辰呢,她要趁这段时间好生歇着,万分肯定地,今天绝对是不平静的一天。
  门边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卢子言的.思绪,梁硕推门而入。
  赤红色的烟霞里,端坐着让他牵挂、懊悔、略微 · 赓限的女子,张扬的丹红勾勒出他眼中绝美的容颜,朱唇间的淡然一笑,比任何东西更能刺痛人心。
  理应享受今天这一切的,难道不该是他吗?轻出手,梁硕冰凉的指尖滑过卢子言的眉眼,任凭赤红的将心中的百转愁肠摧枯拉朽地掠走。
  “言儿 … … 准备的如何?”心里明白,此时,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卢子言对上他做沌的目光,柔柔一笑,水色流音烟花朦胧的两年前,她遇到了梁硕,也遇到了这一生中最能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第 77 章:流水浮灯,人生如此 1 胡杨的叶子开始转黄了,桑拉古河的水位渐渐降下去了,原来开阔的波澜转为静水细流,岸边的枯草结着霜花,朝阳下显得异常晶亮。
  花开花落,草木荣枯,牙莫北的风在深秋的季节带着独特的味道,风刮的皮肤生疼,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们又开始收抬东西举家迁徙了,一年中的大半,他们赶着自己的牛羊由西而来,当长草逐渐枯黄的时候,又举家朝东而去。
  来这里八年,却感觉不到日子过的如此之快,摸北是真正无关风月的地方,凡世中的爱恨纠葛在狂野的风沙面前,都会无奈地净化为一个最纯粹的信念,活下去。
  吕叶阳在这里过得异常轻松,八年了,他每天看着卢子言渴慕的狂沙大摸孤烟夕阳,那是苍凉到骨血中的凄美。
  前几天收到子言的飞鸽传书了。
  她说,嘉宝长高了不少,很有哥哥的威严,将两个弟弟领导的很好,她打算让嘉宝传承她的衣钵,将来做个誉满天下的神医。
  她还说,两个月前,她期盼己久的小子言终于诞生了,粉嘟嘟的异常可爱,她还没想好让这孩子将来做什么,总之不会让她像她娘一样颠沛流离了。
  坐在桑拉古河边,吕叶阳轻轻爆着子言的信, · 漫漫贴在胸口,字里行间可以想见那丫头的欣喜,有了小丫头了,很好,但愿那女娃别跟她娘一样迷迷糊糊,子言和安陵墨的女儿,将来,一定会是个美人吧。
  继续读着手里的信,吕叶阳想起很多过往的事。
  “四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人留在漠北有什么意思,天下如此之大,你总不能窝在那里一辈子啊,再美的景色也有看腻的一天,虽然有六师姐陪着你,可那苦寒之地有什么好留恋的,回来吧,嘉宝他们三个等着你回来做干爹呢。
  就在昨天,我教小东西们画画,让他们画出心里最爱的人,嘉宝很乖,画了我,当然,权且算作那个是我好啦,可其他两个家伙一个画的是梁叔叔,一个画的是你,压根就没他们爹的份,墨为此气得跳脚,提着两个小东西在小镇上飞檐走壁了一回,等三人回来的时候,儿子们不但没被吓到,反是要求他爹再来一回。
  有些事情过去了,师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六师姐对你的心意,旁人都如此清楚,你又怎能不知,跟着你在模北八年,什么样的姑娘都经不起时间的磋跪,善待她,也善待自己,能遇到她,是你的缘。
  小丫头白天抓周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带着她一起回来。
  折好信,吕叶阳唇边勾起微笑,子言永远是那个可以让他从心里开心的人,翻身上马,迎着河上的落日飞驰着。
  就在前几天,他也收到了安陵墨的信,同样是淡淡地转述了了些家务事,一样地询问着他什么时候回转江南,几个娃娃让他很头疼,除了嘉宝比较懂事外,其他的两个简直就是魔星转世,家里每天都是人仰马翻。
  逆风而行,骑在马背上,冷风从狐裘上刮过,带着轻微的嘶叫。
  “走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也该想通了,何必要一辈子在一个点上纠结呢,蝶宫的事情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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