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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孩子,她那天是躲在更远的地方准备接应公孙玉白,但最后因为公孙玉白看见了那样的朱允文受了刺激,使详细的刺杀计划出了纰漏,全军覆灭,看见了全过程的她如何不恨,她小小年纪隐忍了这么多年也是不宜,那要多少恨。朱棣如何对她的就不必说了。但不知她若知道因为她又添了无辜宫人三千人被连累,还认为自己做得对吗?
  朱棣从第二次北征后就不想留朱允文一个人在皇宫而一直未在对蒙古发动战争,而且经过他二次的亲征,蒙古势力已经被消磨掉,不在需要他亲征了。现在朱允文死了,他生无可恋了,二年向蒙古发动了三次战争,他都是御驾亲征。多少人劝他,他都是不听,根本不顾自己年事已高,在别人眼里,他这样就如同是慢性自杀。终于在第五次亲征的归途中,朱棣身体不适。到了榆木川,朱棣突然病重,闻讯的皇太孙与重臣日夜守于他身边。到今天早晨已经是滴水难进了,过黄昏后,朱棣突然坐了起来,手臂向前伸,似抓住了什么道:“允儿,你来接我了,我等的好苦,你在怪我,所以一直不入我梦来,但我知道你是在我身边的,你来接我了,你不怪我了,允儿我们不会在分开了……允儿,终于等到你来接我了。”
  守在旁边的皇太孙,去扶坐起的他,才发现,人已经咽气了。
  朱瞻基将手里朱棣的骨灰交给郑和说:“皇爷爷说把他的骨灰交给你,你会知道应该把他葬在那里。”
  郑和接过骨灰,跪着,不抬头,不哭,就是紧紧的抱着骨灰。
  朱瞻基转身而且,他想起在自己眼里一直是英雄盖世的皇爷爷在病榻上对他说:“让他在他死后,把他征战沙场的随身长枪葬入长陵,把尸体火化了交给郑和。”
  朱瞻基难说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皇爷爷与那人的事,他并非是一点也不知道,现在想想皇爷爷最后的二年,朱瞻基想到的是“怜悯”。让他知道人不应该动情,身为一个帝王就更不应该动情。
  君无戏言,所以明朝历代皇帝对建文帝在“靖难”后的下落无人能说清楚,起先的是不能说也不能说谎,后来的是真的不知道了。
  明成祖朱棣(1360~1424年)。明朝第三代皇帝。明太祖朱元璋第四子,生于应天(今江苏南京)。洪武三年(1370年),受封燕王。曾居凤阳,对民情颇有所知。十三年就藩北平今北京,多次受命参预北方军事活动,两次率师北征,加强了他在北方军队中的影响。朱元璋晚年,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先后死去,朱棣不仅在军事实力上,而且在家族尊序上都成为诸王之首,朱元璋去世后,继位的建文帝朱允文实行削藩,朱棣遂于建文元年(1399年)七月发动靖难之役,四年六月攻入南京,夺取了皇位。次年改元永乐(1403~1424年)。
  即位后五次北征蒙古,追击蒙古残部,缓解其对明朝的威胁;疏通大运河;迁都并营建北京,作为历史上第一个定都北京的汉人皇帝,奠定了北京此后500余年的首都地位;组织学者编撰长达3。7亿字的百科全书《永乐大典》;设立奴儿干都司,以招抚为主要手段管辖东北少数民族。更令他闻名世界的是郑和下西洋,前后七次,最远到达非洲东海岸,沟通了中国同东南亚和印度河沿岸国家。明成祖可谓功绩累累的一代雄主。
  永乐二十二年朱棣死于北征回师途中的榆木川(今内蒙古乌珠穆沁),葬于长陵,庙号太宗,嘉靖时改成祖-
  全文完-
  郑和番外
  十一岁以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记忆里都是美丽的,慈祥的祖父,刚直不阿的父亲,母亲是正如她的姓氏“温”——温柔贤淑,有兄弟姐妹……我是滇阳候家的小侯爷,整个侯爷府留下的只有我的欢笑。
  自小活蹦乱跳的我缠着父亲与祖父朝拜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时把我也带上了,母亲说我年幼不准去,因为大海上的骇浪是要人命的。但祖父说:“曾有高僧在我出生时说“这孩子将来能征服大海”,带三保去,一、是让这孩子见见世面,为将来征服大海做准备;二、是既然这孩子将来大海都能征服,我们这次远渡重洋危险重重,带着他,不就如带着一个护身符……”祖父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母亲虽然还是舍不得放年幼的我漂洋过海,但温婉的她看爷爷这样高兴也不好在说什么。
  这次的异域之旅让年幼的我彻底爱上了大海与那炫异争奇的异域风情,我想像小鸟一样翱翔天下。我对大海的喜爱如风中的海浪,铺天盖地,回程途中已经在希翼着下一次的朝拜,我这样对大海的喜爱映入父亲与爷爷眼里,我看见的是他们的自豪,父亲不知道多少回把我从甲板上腾空举在海面上,问:“三保儿,怕不怕。”
  我只是咯咯的笑,伸出手想去拥抱整个大海,父亲就把我抱入怀里狂亲,说:“三保儿不愧是我们马家的孩子。”
  老当益壮的祖父也会时不时的把我放在脖子上转圈圈,说:“爷爷最喜欢我们的三保儿了。”
  年幼的我做着幸福的梦,做着一个关于大海的梦,但十一岁那年明军打入了云南,铁骑不光踏碎了我的家园,还踏碎了我的人生,父亲的死,母亲的泪我都没能看见,因为我被掳入了明营,看见的是越来越小的生的希望,除了挣扎着活下来,我什么也不能想,我的梦是最后支撑我的“脊梁”。明军顶着的是正义之师的名头,但对待俘虏却是一点也不手软,在我以为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要带着我的梦一起消亡时,命运残忍的给了我一条生路,虽然是比死亡更痛苦与苦难的一条路,但却可以让我带着我的梦活下去,带着我们马家世世代代的梦活下去。
  那天终于到来,在此之前已经有人因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自尽了几个,留下来的几个是没有死的勇气又没有生的毅力的人,当我们被如牛羊一样绑在案板上时,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比喻,但那时的我只是想到这个,牛羊待宰时是嚎叫,我的同类是哭声一片,我因为不想沦落的不如牛羊而坚决不让自己哭,为了抵挡这时的恐惧,我努力让自己想美丽的大海,想波光粼粼的海面、想波澜壮阔的浪涛,想海上的微风、想海天一色的蓝……但马上碧蓝的大海变成了血红一片,大海的声音变成了尖锐的嘲谑“这回回小畜生够厥,但生的这东西可不咋样,一刀就咔嚓了……”
  再骂了什么,我就听不见了,我跌入了无尽的黑暗,走过黑暗我看见了父亲与祖父,我觉得我又幸福了,但当我扑入父亲怀里时,父亲却把我推开,祖父也不见了以前的慈祥面容,并狠狠道:“我们喜欢的三保儿可不是这样软弱的……”
  我软弱了什么,我不知道,但马上父亲又把我推入了无尽的黑暗,在黑暗里醒来,迎接我的是非人的痛,我好像明白了祖父说的软弱是指什么了,我发誓我不会被这痛苦击倒。
  在充满血腥与屎尿臭味的帐篷里,每天听着与我一样受阉的人的呻吟声与哭声,然后再看他们的尸体被抬出去,我更明白了生的可贵。因为是在军营阉割的,卫生与医疗几乎没有,一起阉割的人,活下来的只剩几个了,我是岁数最小的。再次见到帐篷外的天空,与大海一样的蓝,我的梦终于与我一起存活了下来。
  宦官——是“狗儿辈”是不男不女的怪物,是最下贱的奴才。但我知道我是不同的,我身体里有着一个王公贵族的灵魂,我守着这点底蕴坚持的活了八年,也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了八年,我身边一样与我做奴才的宦官不明白我为什么永远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我没有一个朋友,在我以为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以为那无情的棍棒要结束可悲的我与我更可悲的梦时,我遇见了我的光。
  我的话终于有人懂了,并且是欣赏的,那样一个气势恢弘的燕王,他的知遇之恩,胸有甲兵的魄力,让我忘了我原本的身份,放下了最后一点狭义的仇恨。我找到了比我遥不可及的梦更实际的东西,效忠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给我光的人——“燕王朱棣”。
  为报答燕王我勤奋学习、吸收着一切燕王需要我学会的东西。吃苦耐劳、谨小慎微的办妥每一件燕王让我办的事,我不是为前途,我只是想追上他的脚步,为他分劳……那时我什么也没想,以为那是我一个奴才的本分,别的奴才若像我一样受了主子的恩与栽培,也会如我一样为主子分忧分劳……
  燕王谋反,多少人阻止,多少人唾骂,我想都没想他这样做对不对,因为在我心里,他理所当然是这个国家的帝王,因为这个国家的大半是他的铁骑打下来的,燕王怎么也比皇宫里那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建文帝强,最有资格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我从来没怀疑过主子的决定,但当燕王攻入京城闯入皇宫,救下了他一心想折磨与羞辱的建文帝时,我疑窦丛生,我那时真的不明白主子想做什么,初始我以为他想到了更折磨建文帝的方法,别怪我这样想,因为燕王对我是个好主子,但他也并非善类,可马上他吩咐我把被烟熏昏的建文帝安置到僻静的冷宫,并要我小心照顾。我凭着一个好奴才的本能去做好了主子的交代,但我的脑子还是在云里雾里。
  为建文帝擦拭时,我甚至有过想掐死建文帝的想法,因为燕王留下他是不明智的,但我还是忍住了,不是为了人之初性本善,而是仅仅是因为主子交代要我照顾好建文帝的,我再次对自己说:“主子的决定就是对的,一定有他的用意,我的怀疑是大不敬。”
  当建文帝醒来,那样清雅又干净的人,我不能阻止我自己不去喜欢,我正为我这样去爱护一个主子的敌人在做天人交战,已经登基为永乐帝的主子对亲侄儿建文帝那背德一吻,我觉得我的世界,由主子亲手为我搭建的世界塔崩了。痛!漫天的痛,我以为是因为舍不得那样干净的人被主子这样对待才痛,至少那时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去找徐皇后求救,我一点也不觉得的心虚。
  我低估了主子对建文帝的执着,亦如我轻估了我的心痛,绵延不断的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心痛是为建文帝的,但我克制了,若建文帝能使主子幸福,我的心痛算什么,我那时还没有发现主子是我放在一切之上的,放在我刚刚萌芽的爱情之上,那在苦苦挣扎的爱的嫩叶可以为了主子的感受而任其枯萎,灰飞烟灭也甘愿,是甘愿吧!我还自得过自己已经无愧于主子了。
  主子察觉了我对建文帝不准备施肥加土的爱苗,有意支开我,疏离我,我日日强颜欢笑,我模模糊糊的觉得我的心痛不光是因为建文帝,我突然觉得恐慌,直到主子淡笑的告诉我,他正式实现我的梦想,让我去征服大海。是高兴,是狂喜,但夹杂在里面的是什么,是前所未有的心痛与不舍,把我的心撕开,我看见了我对主子已经由爱苗长成为了根深叶茂大树的情。
  原来我一直是自卑的,所以从与主子初见就埋下的爱苗我从来没敢看,不去想。明白了,我却更心痛,因为主子有了爱的人,一个身份、地位、性情都不是我能仰望的人,我用我最后一点自尊告诉自己“永远守护自己爱的人与爱人爱的人”,这点自尊我会留到我的生命完结时。
  带着爱到碎了的心我扬帆破浪,然后拖着被寂寞浸染的影子回来。我的爱情,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我没想到李严竟然也知道了。李严,从第一次看见他,我就可怜他,特别是知道了他的所有事后我更可怜他,因为可怜他,我把他的过去压下来了,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个与我同样有灵魂的奴才就这样消失了。
  我劝他,我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认为与我一样有灵魂的人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但我再次低估了某样东西,就是人心,李严对李贤的爱有多深,我不知道却妄动了,我悲天悯人的样子在李严眼里的丑陋我疏忽了,所以我该被他记恨。
  但可笑的是,当李严把我对主子的妄想铺开在建文帝眼前,让我无地自容时,我对李严还是可怜,并且升华为了怜悯,一个只是接受过一点点爱,而且是因为这一点点在岁月的挤压下已经抽象的爱而活下来,却一直没机会去付出爱的人,我只能是怜悯。
  我想对建文帝解释,但那是事实,对着那样自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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