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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终都干净的人,我突然不想隐瞒了,我想倾吐,我也是卑劣的,明明知道像这样的人不会对我鄙视,但我不知道我敞开心扉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让建文帝可怜的要用吻来安抚。我的震惊没来得及显现,主子的利剑已经刺来,我是笑迎主子的利刃,因为能死在所爱的手里是幸福,但鲜血滴在地上,却不是我的血,而是李严的。当时在我脑子里出现的是“我比李严更可怜”,至少他还得到过爱的人一点点爱,我不光没得到过所爱的人的爱,余生恐怕在主子的厌恶里度过。
  一个人静静的被关在屋子里等主子对我的最后宣判,我还发现自己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李严有勇气去握住主子的利刃是想看我更痛苦,虽然李严怎么样也不是君子,我却地地道道是一个小人了,原来没人爱的人,而且是一个奴才,会变的很不堪,我高贵的血统彻底被我污辱。
  永乐帝——我的主子,我爱的人,他来了,但我从此只是他的臣子了,虽然这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但对于我,对于只想做他“狗”的我,无疑是最残忍的时。主子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的走了,我迷糊了,好像记得我独自流尽了一生的泪……
  再次见到主子,我有千言我有万语,但看到他手上缠着的厚厚纱布,都不在重要,我只想我爱的人不要被他爱的人再次伤害,不管是肉体的还是精神的。原来我的爱是卑微的,主子那样的男人怎么能被这样卑微的爱所亵渎,我致死都不会让他知道我爱他,因为他不能被我这样给亵渎了。
  我来求建文帝好好待主子,却又的了一吻,我也爱着在任性的吻人,都只能用干净来形容的人,若我以前认为我对建文帝曾萌芽的爱是因为对主子的爱屋及乌,那么现在我清楚,我原来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我唾弃我自己……
  一次次下西洋,我的梦成了我最后的收容所,我庆幸我有这样的梦,不然现在地狱才是我的归宿,而不是这蓝蓝的天,蓝蓝的海……
  我第四次下西洋回来,我看见了一幅凤凤于飞的画面,我卑微的爱爱着的俩人终于幸福了,我该高兴,但为什么喝下去的酒好苦好苦。
  世间的美酒是不醉人的,醉人的都是苦酒,我醉了,醉生梦死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李严他说爱我,李严说他好怕,说李贤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他是不能没有李贤的记忆活着的,但他却管不了自己。他说他为了我开心,可以不去恨建文帝了,只要了建文帝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做为对李贤的交代,做了他这么多年恨的锦囊,用一个不能活在这世上的孩子,包容他所有的恨。
  我震惊了,李严拖无辜抵命,我明明跟他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但我为什么更醉了,只能醉眼迷茫的听李严一个人在那哭哭笑笑,后来就完全跌入了梦乡,在梦乡里是我这些年下西洋与从西洋回来时,他夜夜陪寂寞的我喝酒的情形。是梦是醉……
  再次下西洋,我对李严说:“我只喜欢与你喝酒。”
  来送行的李严说:“我心里李贤的记忆不会消失。”
  相视一笑,在我们彼此的眼瞳中映出了自己的可怜。
  二年前,我从主子手里接过了一个白玉罐;二年后,我从主子最骄傲的孙子手里接过一个白玉罐。第一个是主子最爱得人的骨灰;第二个是主子的骨灰。两个都是我爱的人,我悲伤,但我也幸福,我是最后拥抱他们的人。
  主子在把建文帝骨灰交给我时,用苍老的声音说:“不要问为什么。郑和,我糊涂过,但我也是清醒的,我没看明白过,但我也看明白了。”
  我把脸贴近罐子,想象着我梦寐以求的人用手在抚慰我,我的泪水在白玉罐上流过,我对主子不仅仅是臣子,他们把他们最后的幸福交给了我,我好傻,那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会把我的秘密带入坟墓。
  最后一次下西洋,我知道我将回不来了,但詹碧云那一声“郑叔叔,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
  我的梦,我的归宿,是的宿命,蓝蓝的天,蓝蓝的海,你们看见了没有,我心里装了俩个人,我是幸福的!出发时,以酒为我送行的李严,他心里也该装着俩个人吧!送了多少次行,他第一次把手伸出来在空中挥,我站在“宝船”上,远远都能看见,他学会并也付出了他的爱,他也应该幸福了-
  完-
  朗太医番外
  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我的一生也是简单明了的,若不把我做过太医算进去,不把我有幸看了一次帝王的绝恋算进出,就是我做了太医,我的一生也还是乏善可陈的。
  那俩帝王的情情爱爱不是我们这种人玩得起的,我也不多说了,我看见了他们的痛、怨、恨、无奈……,我也很幸运的看见了他们的幸福和帝王最后的疯狂,最终我听着三千宫人的惨叫声离开了皇宫。
  对于那被鲜血染透的紫禁城我没有什么留恋,我是幸运的,或许我一无是处,但这样的我还是幸运的,不然在建文帝咽气前,永乐帝砍了的六个太医里一定有我。为什么没有我?因为我回去参加父亲的葬礼了,我的父亲,为什么不是我办葬礼而是参加呢?因为我父亲有更好的儿子——华珏送终。
  对于父亲的死我倒是没多少伤心,毕竟八十多岁死算是喜丧,按某些地区的习俗参加葬礼的人要笑,所以我不笑也不应该伤心。我倒是为华珏难过,他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可比我多,父亲的离逝他应该很伤心。
  为什么华珏也是我父亲的儿子而不姓朗,这就有故事了,而父亲的故事都被我借来给建文帝与唐赛儿说教了,原谅我的不孝吧!我这样简简单单的人是没有故事的,要对那俩个言传身教,只能偷父亲的故事了。
  华珏的母亲与父亲也真的就那样被我大姨给棒打鸳鸯了,我父亲也真的是那样冷落死了我亲妈,我亲妈也真的是哑女,但我认为我是特明理的孩子,在知道了父母的那场恩恩怨怨后,我对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我的父亲是没有怨的,还认为他又做爹又做妈太辛苦了,应该找个女人一起支撑这个家,我这样深明大义的孩子哪里去找啊!
  在我没更孝顺的去找嘴边有一颗黄豆大黑痣的范媒婆做媒,实际上我想去找又怕找,因为范媒婆给隔壁的赵大哥说了个媳妇,当时说“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人安静,不说话”,赵大哥一听好呀!女人嘛!话太多本来就不好,这样很好,就挑了个黄道吉日把人娶了过来,结果,新娘子是与我妈一样是哑巴,赵大哥吃了个“哑巴亏”,范媒婆不是说了“姑娘不说话”的;范媒婆给东街卖豆腐的姚缺嘴家大闺女找了家人,说男方有三排瓦房,结果过门才发现男家穷的只有一间茅草屋,屋上排着三排瓦。你说这样的媒婆我敢找她给父亲做媒吗?
  还好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带回了一个女人来,跟着一个比我大半岁的拖油瓶——华珏,我大肚的接受了,这个女人就是我父亲爱的那个,在我父亲天天去偷看她,她那被“狐狸精”迷晕的丈夫理直气壮的把她与儿子赶出了家门。
  从此我们一家四口过着快乐的日子,除去我被华珏欺负的不算,是很快乐的日子。要说华珏怎么欺负我,那真的是人神共愤的事——他会在偷了人家腌的咸蛋后在旁边放一只我的鞋子,结果是我百口莫辩的挨父亲一顿打;他会心血来潮的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扑到他妈怀里说是我打的,说我说他是拖油瓶,我就在后母的眼泪里又挨我父亲打,还好他母亲次次拼命的拦住父亲,一般打不到……
  这些都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那天黄奶奶有事把她小孙女,就一个半岁大的孩子让后母照看一下,在后母去烧饭时,让我与华珏看着,华珏偷偷的掐哭了孩子,然后对我说妹妹要尿尿,我一看小妹妹没jj,这小子好,他欺负我纯洁,说孩子小jj在里面,尿尿时要大人给挖出来,不然会被尿憋死,我听说过被尿憋死这种事,所以就很卖力的去挖小妹妹的dd了,我多好的一个孩子,都不嫌脏不嫌臭,结果黄奶奶正好来接小孙女,可想而知那场面,我家的屋顶都被她的叫声差点掀破,慈祥的后母也变了脸色,我父亲回来几乎打死我,却没人劝,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坏孩子,这件事最终的解决之道是我多了一个老婆,然后逢年过节的去岳父家挨批,可怜我的未来就这样葬送在了华珏的恶作剧下。
  跟华珏给我这样弄了一个老婆比,他其他欺负我的真的不算什么了,我也不说了,我就在华珏的阴影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成才着。华珏是如狼似虎的欺负我,如绵羊一样乖巧的在大人们的殷殷期盼下滋润的茁壮成长。结果是十岁上我是又干又扁又黑的一粒四季豆,他是玉树临风一个俊美的小哥儿。
  实际上生活还是美好的,父亲教我祖传医术,花钱让华珏读书,一心让他出人头地,可偏偏华珏的医书背的比我好,父亲在唉声叹气之下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还是让我们多学学其他的医术,毕竟家传医术不是太招人待见。
  我是祖传的医术还学的不差,别的跟白痴一样,花珏是一通百通,也难怪父亲疼华珏的比我多。
  后来我那红颜薄命的后母在我与华珏十四岁时淋了雨就这样的去了,华珏与父亲都一时如缺了主心骨,还好我照顾他们,华珏慢慢也很少欺负我了,我认为生活会更美好。可谁知道父亲突然被官府以行医诈骗给抓了起来,这哪跟那呀!我们家虽然看的是这种见不得人的病,治的是不足向外人道的地方的伤,但我们朗氏的医德是冠盖全医术界的,这明明就是天大的冤。
  在我乱了方寸时,华珏倒是很冷静的,他说父亲会被放回来,就让我在家里等父亲,他独自出去了,出去时整个人萧瑟的让我害怕。然后二天后父亲回来了,可华珏却没有回来,在我与父亲四处找华珏找不到后,父亲终于想起华珏的失踪与他莫名其妙被抓有关,认为要从官衙入手找,在父亲几乎把全部家当都用来买通官门里的人后,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守备大人看上了华珏,被华珏教训了一顿才对父亲下手逼华珏就范,现在华珏就在他手上,这一听父亲就病到了,要知道这守备就是一个大变态,父亲不止一次去他府里治疗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孩子,华珏应该是与父亲去诊时让他看上了,现在华珏在他手里还有命吗?不死也会疯的。
  父亲自责,他说华珏长的那么俊秀,他怎么会粗心的忘了,会带他去出诊,但现在伤心也于事无补,救出华珏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在床上躺了二天,在箱底里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个瓶子,再在药柜里包了一包药就白着脸出去了,第二天才回来,回来就把头往墙上撞,我担心华珏,担心父亲,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没用,这样的我活该被华珏欺负。
  那时父亲天天往外跑,几乎把家里的东西砸锅卖铁的买,我问父亲,父亲只是说别多问,是为华珏做的,我就什么也不问了,度日如年的等着。然后在十天后的半夜他带回了满身伤痕瘦的脱了形的华珏,我傻傻的只是抱着花珏哭,这是我这一辈子哭的最歇斯底里的三次之一,当然了还有二次也是因为华珏。
  那天我们一家三个男人抱头痛苦,连夜父亲带着我们离开了家,搬到好远的地方去了,那年我与华珏都十六岁。
  后来我才知道是父亲含羞带辱的跑去守备府,把祖传的圣药给了守备,此药能使男人在性事上如虎添翼,但就是与一味及普通的药相克,父亲以最卑微的样子求得了见华珏,把药偷偷给了华珏,让他放在熏炉里,然后父亲在夜里哭了一夜才回家,而守备终于在十天后暴病身亡,算准时间的父亲已经买通了守备府看后门的,把华珏趁乱救了出来,守备突然死了,仵作说是纵欲过度,少了一个男宠守备家人认为这种事丢人也就没再追究。
  到了新的地方,父亲说我们从新开始,但我们的医术也就祖传的好,而且华珏的身体要好的药调理,那时看华珏的伤,我恨不得把那守备鞭尸,何止是外面体无完肤,里面伤的更重,我没有瞧不起华珏,我更佩服他,这要落别人身上真的不疯也死了,但华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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