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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了,小偷也要钱过年,协管么,就是在这时候跟更夫似的,提醒各家各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严警察顿时忙起来,忙得好几天没工夫到游宇明家去了。不过,鱼啊肉啊的他还照买,买了让人给他送过去。这家伙倒是想去来着,每回一近游宇明家门口他就全身酥软——想那一包好烟给想的,可一边是真没时间,一边是怕,越是好的东西越怕它完,好家伙,三十五一根的烟——抽一根少一根哪!还是节制着点儿吧,放在那儿好歹有个念想不是。
  有那一包好烟做支撑,严警察干起活来格外有劲,冷不丁想到了,也是一脸的傻笑。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严警察自己给自己鼓劲——也不怕“坚持”到最后那烟给“坚持”过期喽!
  坚持了十天,坚持不下去了。游宇明的妈来找严警察,说学校来电话,游宇明旷课两天了。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
  严警察上蹿下跳的找了一天,没见人。急啊,想着是不是该到什么河边湖边臭水沟边之类的去瞅瞅。万一正碰见那兔崽子正磨刀霍霍呢?!好歹还能把人从他刀口下捞出来。可要万一……万一那兔崽子已然下手,自己去了只看见碎了一地的尸块怎么办?!
  严警察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胡思乱想开始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居然为了小小一包烟把这么大的一个隐患放在那儿十天不去排查……
  暗淡的人生开始了。乌云蔽日寸草不生开始了。
  这时候游宇明要再不出现,严警察就该痛哭流涕了。可游宇明出现了么。他喊他:烟鬼!你猫臭水沟边上干什么?!
  你个小兔崽子这两天死哪儿去啦!!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去胖子家了。
  一去去两天?!你扯什么扯?!
  没扯。
  你这两天在他家干什么啦?!啊?!好好的年月不读书他娘的一起逃课还理直气壮的!!你你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了你!!
  ……我在他家看黄碟。
  严警察的神经“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当真是年纪大了,血压飙起来头就晕得厉害,说话都带颤音:你、你这么小个兔崽子不好好学习搞什么腐化啊!!!!
  我站不起来……
  嗯?!看完以后还腿软赖在人家家里赖了两天?!你真他娘的有出息!!
  我说我站不起来了……
  ……
  你说我是不是有问题啊……胖子他们都来了好几轮了,我硬是没动静,他们笑死我了……还说我中看不中用……
  崽子长大了……严警察想。这类“成长的烦恼”该怎么解决,严警察可是一点儿谱也没有。咋办哪?严警察的鬓角那儿的头发白得突飞猛进。他咳嗽一声,想想还是安慰为主,就说:……那个……没事……一回两回的太正常了……
  不是一回两回,两天都这样。
  ……
  严警察的脑汁就跟他的钱一样,一会儿工夫就捉襟见肘了,不过还不甘心,还使完全身劲想充当些“老爹”啊“老哥”啊之类的“领路”角色,咳嗽一声,继续说:……你看的是日本的还是美国的?
  怎么?烟鬼你看过?
  那、那当然!!
  严警察心里在淌泪——他娘的怎么话说着说着就变味儿了?!啥时候扭到这边来的?!
  什么时候看的?
  ……
  说啊!什么时候看的?
  去……去年……
  游宇明那双桃花眼勾到半空,眸光轮过一圈——生生半个艳鬼,这鬼冷冷的刺倒霉的严警察:哼!你个八辈子的烂烟鬼!老光杆!也没闲着嘛你!!
  我、我……我也是人家拖着去……顺带……
  哦,那你喜欢日本的还是美国的?
  ……
  这回严警察的心里改淌血了——他娘的怎么就扯到老子身上了?!这话怎么说的?!
  哎!我问你喜欢日本的还是美国的!说话!
  其实……严警察既没看过日本的也没看过美国的,他看的是国产的。你叫他怎么回答嘛。在个小辈面前又不好说没看过,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咳!……日本的……
  为什么?
  严警察真他娘的想哭!不过不能哭,只能继续充胖子:……日本的……比较……比较……比较……
  比较什么?!
  ……比较符合国情……
  ……
  ……
  俩人都默了。
  3
  咳!带病写文
  没多少
  凑合着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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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警察挣扎着,心思里泛着一粒粒的小渣滓:跟个小屁孩谈黄碟好象有点不太对头哈……不谈又不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兔崽子那么认真的烦一件事儿……咋办哪?
  严警察挣扎得太一心一意了,没注意旁边那兔崽子笑的跟鬼一样。
  倒霉的严警察可真好骗。他还不知道,他去年不见的那条烂底裤是这崽子偷的——站不起来?!去他娘的!听他瞎扯吧!!这家伙每天晚上专候灯黑火瞎的时节从他那小柜子最深处掏出条烂底裤来,嗅着,气喘得跟疯狗一样!!站不起来?!呸!
  不过这些兔崽子可都不敢说,一说老家伙该溜了——飞都没那么快!
  兔崽子就是看着挣扎的老家伙,暗地里笑的跟鬼一样而已。
  要不这样吧……老家伙开口了——明天你先去学校上课,放学了我在门口等你,带你上医院瞅瞅……
  嘁!你还真把医院当回事!这种的,人家顶多开点屁用没有的药回来给你吃、吃死你!!
  ……那你说咋办……老子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了。
  要不……你帮我弄弄?
  怎么弄?
  用手啊!
  啥?!
  严警察惊悚了!
  你你你你你、你哪儿来的馊主意?!
  哪能叫馊主意啊?!我妈说了,老家那头可都是这样的——不行了就找个年纪大点的长辈给弄一弄,再拌点儿桃花水吃吃,管用得不得了!
  现在啥年代了?!唯物主义知道不?!
  你忘了前院张全他老婆那月事来不停的毛病谁给治好的啦?!大医院?!去他娘的!跑了多少家了屁用不管!嘁!最后还不是我妈的偏方救了 她一条小命!!
  ……
  烟鬼挣扎得跟落了汤的鸡似的——弄?还是不弄?这是一个问题……
  哎!我说你爽快点儿行不行啊?!知不知道一个大老爷们儿站不起来——尤其是在自个哥们面前——那是多丢份的事儿?!你不行是啊?!不行我找别人去!就不信地球离了你还能不转了!告你啊,我找别人,没什么好孝敬的,那烟我可得拿去!
  别别别!你总得让我想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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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其实……《烟鬼》已经完结,但由于本人老妈不给上网,扣下工资卡,不得已,将之扔出去卖,筒子们,想看的得等等,等我拿到了稿费,杀回来了再贴= =,不过,大概得到半年以后了,月底断网,想加q的同学可以继续加,我把号托给了死党,她会帮我处理的。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为了这个网,我死缠活赖,招数用尽,仍然不见老妈有半点心软的迹象,死猪不怕开水烫如我,也不得不狗急跳墙,从九月初开始从电脑的犄角旮旯里翻出烟鬼来,一天两千字的写,写了半个多月,弄了个中篇,偷偷拿出去……那个= =|||
  当然,我不可能在登出来之前就贴,可是等登出来我的网也断了,所以……
  我觉得独受罪不如众受罪,嘿嘿,陪我一起熬吧筒子们- -
  天理、烟欲
  “那你可快点儿啊!”
  “……”
  “快点!四十大几的老头子怎么这么磨唧!”
  “……你先把眼睛闭上……等我再想想……”
  严警察太痛苦了。一边是“天理”,一边是“烟欲”。别看他蹭饭蹭得骨软,蹭烟蹭得脱皮,害起羞来可是别人的十好几倍!这种事儿,要是些小年轻搞在一起当玩笑似的胡闹胡闹,那还整得过去,可现在,对着一个小他二十好几的小屁孩,且性质还从“玩闹”上升到了“治疗”,太“神圣”了,神圣得都让人害羞了。
  严警察在“面子”与“里子”之间挣扎,最后牙一咬,嘴一闭,眼一瞪——逃跑了……
  游宇明一脸错愕地看着严警察落荒而逃——期间还踢倒了巷口的烂邮筒,撞掉人家腌酸菜的一个缸子,头上那顶破帽落了三回——基本没怎么理解这情况是如何发生的。等他理解完,连人影都逮不着了。
  嘁!你以为你跑得了?!
  兔崽子站在臭水沟边,呲起牙来,眼里桃花骚了吧唧的散了一地。
  他散他的,人家严警察可没那么“复杂”。人蹿出去的时候啥也没想,光想那盒好烟来着:唉……可惜了了!那烟才抽掉一根,早知道就来多几趟,多扒拉几口……
  想得鼻子发酸、胸口发堵。
  嗐!堵啥堵!再去赊盒不就有了吗?!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小卖店老板娘偏在这当口上断了赊,任严警察把她店门口站凹一块,死也不赊!哪怕是颗烟屁股!
  那年冬天可冷哪!大寒刚过去,又要值夜班,身上衣还单,全仗着一口烟提精神呢!他三十几年的老烟枪,烟瘾犯起来,哈欠一串串眼泪一把把,全身拉拉搭搭,牵得动这儿牵不动那儿,难受着呢!这实在是受不过了,老严警察就想趁着值夜巡逻的时候,捡点儿烟屁股做烟锅巴。
  这东西哪那么好捡?!他巡过了一个公园两家影院三间餐馆,也就那么五六颗。
  啐!老子不捡的时候到处都是!捡的时候就这么些!敢情人都挑晚上文明?!
  他叨叨咕咕,旋手把那几颗烟屁股掖进上衣口袋里去,接着巡。
  唉,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看老严警察那毛长得!
  其实,钱他还是有点儿的,不过卡死卡活,也就够过这个年用——过年,红包总该预备几个吧!每个十块,五个五十块就出去了。买点儿糖、瓜子、扁食、鱼肉、水酒……没有个两三百的能过得?!过了年还有大半个月才能领工资,他总不能喝西北风就点儿东南雪吧?!
  捡捡烟屁股先顶个把月,等领了工资,老子一下子买它十包!嘴里抽一根!鼻子抽两根!耳朵抽两根!哼!
  想象毕竟是想象,做不得数,严警察发完了狠,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回去剥他那烟锅巴?!
  这会子烟锅巴都不是烟锅巴,是救命稻草,可不敢有半点儿不小心。烟屁股它就是烟屁股,老瘦了,烟丝丝在上边粘得死紧,得跟动外科手术似的剥,这一剥就剥到了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严警察拿张烂报纸小心地兜住剥好的烟锅巴,捻捻卷卷,好赖捏出根“条”来,狠嗅一担——哎!真舒坦!哆哆嗦嗦点上,那股子又辣又呛的味道直冲上来,从鼻腔冲到舌头,再冲到喉咙,最后进了他黑洞洞的肚子里。嘿嘿,一点儿都没让它漏出去!太本事了!
  严警察舒服得直哼唧。
  嘿嘿,明天再去巡巡!
  他浸在烟锅巴带来的满足中,千古愁万世忧全沉了底。直到第二天路过菜市,习惯性地想买打蛋,这才沉渣泛起。
  唉……小兔崽子这事儿……带上医院瞧瞧吧……
  主意打定,他拎着蛋去了游宇明家。往时他人没到,小兔崽子就先扑出来了,说是嗅见他身上那股又辣又呛的烂烟味儿。今儿个是怎么了?不在?
  是不在,窗门都锁上了。
  出事儿了?!
  严警察眉头一皱,想上了,一想就想得深,非溜到杀人放火那儿不可。好在游宇明他妈搓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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