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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溜之大吉,走到沙发前,眉峰又微微皱,刚刚……他确定她是听见了的。
  陆南在香港也如段天年,撒了鹰的陆少爷购置了几套房产,只可惜身边还没个暖床人,没事儿就到段天年这儿蹭饭来,来的次数甚至要比段天年回家还要多,霁月与他几乎天天见面,自然更熟识,也难得她自己在家无事,他没事儿来找她聊天,解解闷子也好。
  一些涉及到霁月的事,段天年通常都会很放心的交给他来做,她的工作、还有南方的家人、甚至一些小到纪念日的礼物,段天年都会记得。
  他第一次见到霁月时很惊诧,很难平伏心里难以说清的情绪,那时他刚从军区总部辞职,人也心高气傲,更不太相信命运这东西。
  但见到霁月那天,他信了。
  他不似哥哥陆北自那件事后就故而疏远段天年,他这个弟弟反而更洒脱些,可能从小就是他与段天年更亲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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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归去来,归来去,何处是归去(6)
  起初每每见到霁月,他就会想起陆冉,他的小妹,相处之后他看到了霁月与陆冉的截然不同,她活得诚恳,坦然,性子也平易近人的温婉,哪里像他家的那不着四六的丫头。
  其实或许连段天年都不知道,霁月有时候也很可爱。
  至于如何可爱,他偏不告诉老段,让他自己干着急去吧以后。
  他与段天年同龄,关系也微妙。
  他同段天年在陆军一路升到上校,风生水起,又深信不疑的跟着他放弃一切打起天下。在他眼中段天年在军政界他风采尽显,垮商界又谈笑风生,他对段天年与霁月生活了然清楚,他很一副看乐子心态,想看看老段这回与这女人究竟能闹腾出什么来。
  这些年过去了,他还是总闹不清他这兄弟和霁月俩人看对方,到底是什么。
  “陆南?”
  霁月的叫声将他拉回现实,他看着霁月一身粉色毛裙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忙抬手接过果盘。
  “还没谢你呢,那天送我们去机场。”
  “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们段总有事抽不开身,谁叫全公司我最闲。”他打趣着说。
  霁月笑:“那是他信你。”
  霁月忙着整理花草,陆南见状也走到书房去继续和段天年讨论年底斥资的事。
  书房门开关间,段天年抬头望了眼走进来的陆南。
  他不着痕迹透过逐渐缩小的门风,瞥道的坐在沙发上的霁月。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静静的削皮,温文尔雅,又沉静美好,似乎与霁曦南辕北辙,与菱茉截然不同,又不似汪琳娜热情妖艳,她像是一朵静静开在水池里的睡莲,慢慢含苞欲放,悄悄开花成型,再慢慢落败花期,如不仔细寻找像是就要埋没在池水里。
  霁月拿着苹果小心削着。
  陆南来送机,让她记起第一次去北京,记忆的匣子忽然打开,如潮水飞快地冲进她的脑子里。
  那一年在尚家老宅子,霁曦兴奋的拉着她去自己房间。
  她看见桌上摆放的霁曦儿时相片,惊鸿一瞥,全身神经仿若过电,僵硬看着那几人,欢歌笑语荡在脸上,他么肩搭背,映衬着老北京的灰色胡同矮墙,是怎样一种和谐欢乐,而她拾在手上,满心疮痍,徒然就掉下泪来。
  那一次,吓得才见面的霁曦不该如何是好,幸好,那时段天年也在,幸好他及时遏制了霁曦的乱叫,泰然的安慰霁曦她的姐姐只是惊喜过度情绪不稳定。
  书房门打开,段天年和陆南走出来,霁月的苹果才削了一半,她站起身子,问:“要走吗?”
  段天年转头,细长深邃的眼停在她手中只削了半个的苹果上,停顿了半秒,点头:“嗯。”
  出了门,陆南思量着开口:“要不我去接天骄?”
  段天年余光轻瞥,露出锋利神光,顿时让陆南将没说完的话噎回肚子。
  段天年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没再回来。
  霁月在这一段时间也将家里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要带走的,不带走的,都被她装进箱子,且还要在箱子外用墨黑的碳素笔涂涂抹抹写上东西名称。
  【02】、归去来,归来去,何处是归去(7)
  霁月将一个个既不算太轻也颇有些重的纸箱由这个房间搬到那个房间,忙了一上午方得以喘着气走到沙发后的端起杯子。
  打开电视,娱乐节目里正播放段天年,香港的八卦节目要比大陆更火爆。
  幽暗的相片上,他对面坐着同他一样耀眼的男人。
  这确实是很爆炸性的新闻,段天年,本就是香港商界新贵,背后又有着怎样的家族,想必是很多人茶余饭后都津津乐道的话题。
  霁月随意望了眼那人的轮廓,心口像被人狠狠攥着拳头打了一拳,震得手都跟着抖起来。
  “我回来了。”
  段天年由门外进来时,霁月正盯着电视,忽而转头看着他,玻璃球似的瞳仁里刮起万卷狂风。
  显然,电视上的报道已经让霁月知道了他并不想提及的话题。
  他垂眸换上拖鞋,撤了领带,两周不见,他头发已经有些长了,随意地打了发胶在上面。
  走进客厅随手将上衣扔到沙发上。
  落坐,又拿起一根白蓝分明的香烟,点火,吸气,仿佛一气呵成,青色的烟雾便漂亮的由他口中吐出。
  欧式壁炉上的钟表滴滴答答,二人间隔着一张玻璃茶几,谁都没有言语,如此之近相望而坐,却如隔了千山万水,迷雾重重,平白的空气里有着不可磨灭的压抑气氛。
  霁月握在手中杯里的水由热变冷,她鼓足一百二十个勇气想问他来香港做什么?又泄了三百六十次气地告诉自己已为人妻,问自己丈夫和前任男友相会不太得当,他们这样扭曲的关系,她又怎么好意思开口?
  踌躇着,焦虑着,最后索性起身上楼。
  回到房间,她颓然倒在,身子朝上,望着天花板上的黑色水晶吊灯,一只手搭上额角,有一滴泪滑下,那珠泪仿佛是她刚刚在楼下隐身了很久使劲儿憋回去,最终被自己败下阵来而流出的。
  彼时楼下,段天年一只手举起食指与中指如平行线夹着的细长香烟,一只手自然的搭在腿上,他慢慢眯起眼看着前方的酒柜,柔然的吸着香烟,一圈一圈,一秒一秒,沉默的他令整个房间徒增了几分冷漠之气。
  夕阳西下,火红光亮穿透玻璃反射到他身上,让他标准优美的侧面更添了内敛俊雅,墨黑的浓眉微蹙,盯着酒柜的两眼竟充斥着可笑韵味,只一个背影就已经让她慌了神,乱了心。
  他曾觉着,这三年婚姻于他二人而言并非短暂,可和一些人,一些事比较起来似乎也不算太长。
  久久,他闭上眼,轻轻吐出一丝雾气,他抽烟的样子很迷人,像是有着某种魔力,只可惜有些人永远不曾注目。
  隆冬降临,绕是香港这边不似寒冷,也不禁另霁月多添了几身衣裳。
  她挎着棕黄相间的burberry包包,将毛呢大衣的领子立的高高的,又围上了丝巾,仍不免哆嗦的跺着小脚。
  熙攘人群后,信号灯的另一爆段天年坐在温暖车厢里,随手翻着文件,抬头间,便将对面十字路口的霁月撞进眼底。
  墨黑的眼球带动眼角,一个月时间不短,也不算很长,他眸光松动终是扯出一丝笑意:“邹毅,帮我接通。”
  【02】、归去来,归来去,何处是归去(8)
  邹毅接通电话递给后座的段天年。
  那一头,女人的声音欢快娇滴,好似等待着他般迫不及待的亲昵。
  “,我今天有些事,改天再去品尝你的手艺。”
  收了犀他拉开车门,不等邹毅在后面叫他,便跨步走向斑马线。
  邹毅看清他走过去的方向,又看清对面的女人,哼哼笑了几下,对着司机道:“走吧,老板会老板娘去了。”
  司机笑着瞅了瞅红绿灯方向,开起车子。
  这个路口的信号灯时间很长,也正如此,毗邻商业繁华地带,不一会儿行人已经挤得满满的,他个子极脯站在人群中,看着对面哈着气左看看右望望的女人,微薄的唇牵起。
  人群开始走动,她朝他这边走来,搓着小手将脖子隐藏进衣领缩着,斑马线上站满了人,路人匆匆擦身而过,他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来,转瞬间周遭的一切杂乱便向被屏蔽了一样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眼中的她。
  那一天他一直坐在沙发上,直到星辰升起,方发觉已经凌晨三点。
  楼上的门自始至终便没再打开,他心里明镜,那扇门永远不会为他而开,他索性驱车离去。
  那一次后,已经隔了又一个月,他手边工作繁忙又要追开年底的股东会议,无暇顾她,而她自始至终都是他不理她也不会主动找他,他偶尔闲下来时会浅浅一笑,是啊,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看着温婉,实则倔得很。
  转眼间已是11月。
  香港的冬天虽不及北京寒冷,却也是有几分冷意。
  纷乱人群中,霁月老早看到了对面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身姿挺拔,身形又极好,笔挺的灰黑色西服穿在身上时分夺目,又有着一张霸气横生的脸孔,让人总能记住他自信张扬的样子。
  这样自己觉着寒冷的天气里,竟然也是没套外套在身,就那样肆无忌惮在熙攘的马路对面盯着自己,眼中尽是她说不清的深旋,她微微愣神,看不透,这个伴在自己身边三年的男人。
  她走过去,到了他跟前,妍丽的面上绽着因寒冷而冻出的,“你怎么在这儿?”
  仿佛那日的冷战已过去,二人默契的不再提及,而他们之间总是这样,本就不是因爱而结合的两人,问题显而易见,谁也不愿捅破那层脆弱的窗户纸。
  他知道她的过去,她爱过的那个人,他娶她也不是一时同情,结婚,他们各取所需。
  无论这样做是否正确,他们便这样了,这样的过日子,这样的生活。
  他半低头,瞅着对面毫无防备露出柔美笑脸的女人,淡淡道:“在附近谈事情,对方取消约会了。”
  霁月盯着他看了会儿,问:“那你要回公司吗?”
  “你去哪儿我送你。”他眉间舒展微微吐着气息,拉起她的手往旁边走过去,又伸出掏出电话准备打给邹毅。
  “我想去买些礼物,听陆南说后天回北京的飞机已经定好了。”霁月说着又偷偷瞟了眼段天年。
  他迈着大步,侧脸平淡,毫无两人明明冷战过的样子:“给妈妈和小姑她们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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