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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心了,奶奶急着想是想看看长孙媳妇儿,谁顾着看他,再说三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要回来就一起回来。”
“谢谢妈妈。让您替我心了。”
“一家人竟说两家话。你好好养病,今儿你小姑他谬来,我抽不开身,我煲了汤已经让司机给你们送过去了,养好身体。”
前几日,看到了以前还在写加州时候的读友来慰问留言,名字我记得很清楚,很感动还在支持我,所以这次会更加认真的写,谢谢大家。今日加更,晚点送上第二更……
【04】、岁月静好,你转身,雕刻一朵花(1)
“谢谢妈妈。”
二人挂了各自电话,心里均生出素未察觉的奇妙感受,往日的生疏也因这一通电话变得紧密起来。
赵云脸上挂着纯笑,她与霁月见面还不到五次,初次见时,她刚被天年带回尚家,自己也是去提亲的,面上她是平静无波的,但见到了那刻,她心底卷起一小片海水似的,小风浪,潮乎乎的。
霁月说话的语调慢。像,真像。
她脑里又浮起另一张熟悉面孔,姿色端庄,气质秀美,心也融进一片梅林里……她很像你,你的女儿……
“大嫂,给谁打呢,瞧你这笑的。”弟妹傅玉凤从厅堂穿过来。
“给霁月,我煲了汤让小李跑一趟送去。”
傅玉凤磕着瓜子,神色微顿,又凤眼一翻念道:“瞧你惯得,她回来应当先给你磕响头,你还巴巴的惦记着她。”
她虽是段家的二儿媳妇,却敢说敢做的很,与大嫂赵云、小姑段秀燕相处犹如亲生姐妹。
或许并非一开始就这般要好,而随着家族变数不断而紧紧将段家三个女人密不可分的维系在一起,仅仅依靠,相互携手,并肩而站。
“大嫂甭理她,去年过年你们家慧怡不是也病着,那年就没过来,还不是回娘家去了,竟说别人。”段秀燕端着橘子走进来。
“含我不偏袒,我们慧怡有时候是有点儿小主意,可总比那些主意大的强,天骄可不敢一走就三年,我给他三胆儿他也不敢。”她神色如飞燕比划着,看到小姑子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忙知说错了话,又赶忙嬉笑道:“大嫂,我可不是冲你,我是有一说一。”
“行了,瞧你,说着说着又这样,天年不回来也不能全赖人家孩子,挨着人家什么事儿,当年可是我第一个推他出去的,要怪也该算我头上。”
赵云用手拍了拍弟媳,她平日看起来精明睿智,政场上谁都礼让三分,却又有谁清楚,自从丈夫和小叔去世,她的日子一天也没好过过。
傅玉凤神色一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嫂说得无不全错,想一想这些年,家里、外面,里里外外她一人担着,也为了大局着想平白放了大好机会,弃政从医,一心照顾家里,着实不易,大哥横遭变故她要处理,还要面对诸多的繁杂琐事,还有那些年该担当起的责任,就更不易了。
又想想自己,若换她,当初因丈夫去世一件事儿就已经是焦头烂额。
赵云叹了口气,笑:“说到底是我这个长媳没本事,让儿子来担着。”
“大嫂,别这样说,孩子们能有这份心思,是我们的福气。”段秀燕放了橘子轻轻上前拍着赵云的肩膀。
她瞧着两个嫂嫂面色微顿,感慨起来,那一年真是说不出着了什么邪,大哥公干路上遭遇车祸,二哥政途一片大好竟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小的,为了躲避大量记者不慎坠楼而亡。
段家两个儿子突然离世,一时间隐含已久的硝烟终于开始弥漫。
门厅冷若,昔日光辉转瞬即逝,更何况她这个段家最小的女儿,门当户对的男人也对她弃如敝履,是也离了婚带着天萌回了娘家。
【04】、岁月静好,你转身,雕刻一朵花(2)
那年,天年刚提了军衔,尚玉熊有心提携,前途一片大好,他又是个懂进退知内敛的孩子,却因着家里变故而改变了本该早已定好的人生轨迹。
天年沉稳却也睿智,洞察到了很多她们当年都未曾察觉的马迹,披荆斩棘地辞了军衔,又与尚家刚找回的长女联姻,他想做什么,为谁而做,她们,不是不明白的,想到这儿她心里只剩下疼,疼惜她这个侄子。
她还清晰地记得天年辞去军衔时候说的话,那腔调,油嘴滑舌惯了的,可她怎么也不能如前似的笑了,她听着胸口就泛起哽。
“变故谁也挡不住,来了总归得有人接着,小姑姑都这么老了,就由我来顶着吧。”
那时,也是天骄考进复旦第四年,还是个大四的学生,平日聪慧能说的二嫂途径丈夫外遇和去世后,收敛悲伤,匆匆为儿子办了转学手续,仓促的准备了和沈家的订婚仪式。
他们这些高干子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又几人自己真正的幸福可言,有,是最好,没有,便忍着吧,她自己深深清楚。
派人五花大绑将天骄带回来那天,阴雨绵绵。
二嫂哭了,她进门多年,自来都是敢做敢说,八面玲珑,干练有道的很的那么一个女人,可是一年里,她们都经历了太多太多,频频徒遭打击,她们都快撑不住了。
她和大嫂看到二嫂跪在门口的院子里,磕头给自己的儿子。
雷雨大滴大滴的掉下来,闷雷作响,二嫂就那么跪着,求她的儿子,求他忘了曾经想娶的那个南方女人,求他和沈慧怡结婚,求他睁眼看看现在家里的状况,求他到医院去看看病榻上的奶奶,求他看看被欺负的天萌,求他向天年一样果断起来,担当起来。
大雨倾盆而下,一对母子,对望着痛哭流涕。
明明天骄已不再玩略,也没犯什么天大过错,却哭了,一个二十几的大小伙子,放弃自己选择的爱人是个多痛苦的事儿,她们这些过来人又怎会不明白,可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伤口了,没有一点机会留给他们了,他们的死对头,在京城能与段家平分秋色的那个姓氏,已经因为天萌的幼稚而对他们开始了打压性的毁灭。
一切已经开始了,便容不得任何人退缩。
天骄被送出国,为他的回归铺上最稳当的道路。
天年替尚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长女,大嫂前去提亲,准备与之结婚。
还是要感谢尚家的,父辈的世交,这辈的老大哥,这个时候也只有尚玉熊敢与他们结这姻亲了。
段天年推开包厢的门,里面人声鼎沸,奢华糜烂的富家子弟的夜生活全部在这里展现。
他扫了眼,全是四九城里一块儿玩大的人,现如今也人模狗样起来了。
他走到陆南身边点了支烟,浓眉下细长的眼看不出神色。
还没和陆南开口,宋远就和沈国邦带着人围轮番上来。
什么你一走就三年,结婚了也不带嫂夫人见面,干三杯就是爷们儿,一系列的都跟着来。
陆南见状投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溜烟便闪。
“行了行了,不带这样儿的,你们是想让我段哥断气是吧。”吕潇叼着烟卷儿将几个起哄的拨弄开,又猛吸了口咽,小声问:“你眼瞎了,没瞅见姑奶奶那边儿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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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岁月静好,你转身,雕刻一朵花(3)
天年掐灭烟,若无其事的问:“哪个姑奶奶?”
“嘿!我说您别打岔行吗,今儿可是聚的日子,你一会儿送她回去。”吕潇自顾自地定了定神,心道:死老段,装傻谁都装不过你,便欲转身离开。
“今儿不行,小月病了,我过来点个卯就走。”
“开什么玩笑?今儿可是特地给你开的酒啊,你不喝我不杀你他们也得弄死你。”
天年随手又掏出根烟,点起来,薄唇浅笑。
吕潇瞧他那模样,啧啧将手重重拍在他肩上:“你别冲我笑,你这一笑,得抹杀多少纯真少女啊,你这祸害。”
天年眉角扯动,眼角一挑:“纯情少女?我听说她们早死绝了。”
魏菱茉坐在角落,几个妹说说笑笑,无非谈论那点儿破事儿,这个圈儿今儿谁和谁好了,明儿谁和谁他姐姐又好了,后个儿谁和谁成姻亲了。
这又与她何干呢?
她带着帽子,穿了个极短的紧身裙,灯光昏暗,锐利明眸死死盯着段天年,他抽着烟谈笑喝酒,自进来也没正眼瞧过自己。
旁边儿的姐妹儿推了推她:“瞧你,见不着想,见着了魂儿也被勾走了。”
“滚一边儿去。”她笑着起来,随手抄起一杯。
“你也不小了,以后少喝点儿,快进去吧,天儿冷别感冒了。”
她笑着下了车,带着点儿酒后的小恣意,面色绯红,灵动可人。
天年冲她挥了挥手,车子缓慢开走。
她盯了会儿,才出了一会儿神,便被冷风惊醒。
天年将车停在楼下,又抬手看了眼表,十点了。
他拔了钥匙随手扣着进了门。
张阿姨这个点钟已经下班,他看到客厅灯还亮着,换了鞋子走过去。
霁月正靠着沙发软背,长发垂下,像层瀑布,头歪在靠枕上,细长地睫毛微微颤动,静静地的蜷在那儿,他斜眼看着,就想,她总是这样,一副受了气的模样。
手里的钥匙吧嗒吧嗒响着,他抿唇笑,抬步走过去,俯身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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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岁月静好,你转身,雕刻一朵花(4)
他动作极轻极小心,但仍是因一动的缘故,倒是让霁月醒了。
她揉了揉眼,微微睁开,如盈盈秋水般。
“你回来了,我让张阿姨给你留了饭。”
“吃过了,怎么在这里睡了,上去吧。”他随手按了电视遥控板。
“房子大,我自己在这儿有点害怕。”
段天年停了步,眉头微皱着,看了看还带着睡意的霁月,伸手放到她额前:“药吃过了?”
“吃过了,对了,妈妈让司机送来了汤。”
“嗯,走吧。”他说着随手牵起霁月的手,两人走进卧室。
霁月还算半个病人,粘枕头没多会儿便睡熟了。
段天年脱了外套走到窗台,拿起电话。
“段总。”助理邹毅在一边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