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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年停住向屋外走起的步子,淡淡回眸,目光深邃犀利:“你该知道我从不屑让女人帮我做事,你不该是这种人,也别为了我糟蹋了自己。”
  汪琳娜双目一怔,青眉如黛微微蹙起,是的,她不是,即便是曾经和任宁远短暂的交往中,她也仅仅陪他出席过一些酒会,拉拉手,搭搭肩,她一直自重。
  直到遇见他,段天年,明明知道他和自己不可能,亦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是爱上了,陷进去,出不来了。
  他们都当她是在卖笑,只有他告诉自己,你不是,你在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呢。
  是啊,母亲的病需要钱,很多很多,她没有办法,只得同意公司安排的饭局,说是饭局,实则她与妓女有什么分别?可没有办法,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除了脸蛋她什么都没有!这个行业如此,她能如何呢?
  那样排斥还是要为了母亲迈出第一步,可让个陌生的男人去模你,亲你,她还是不行,她办不到,打了那个不知什么公司的副总后,她跑掉了,却又不敢跑得太远,只能偷偷蹲在酒会门口哭,她想,她这次完蛋了,演艺事业是彻底完了,她不担心未来的路,可这样下去,母亲怎么办?
  他从她身边经过,很绅士的问她有没有能帮到的,还没说完,那个被她打的男人就冲出来了,拉着她上车子,她不肯,他扬手便打。
  她怕得闭上了眼,可半天那只手也没落下,再度睁开,段天年黑如点漆的眸子就那样撞进了她心里,死死的钉在上面。
  后来,她们相熟,他帮了她很多,明理暗地,如若不是他,她没那么快红起来,她那时遇到的他,还是个谦谦君子,硬朗又圆滑。
  直到陆冉的突然离世,段家又接二连三出事,他变了,远比曾经还要沉着、狠戾,从前是雄狮,而今是卧龙。
  可她不会变,爱他的心思怎能轻易改变?
  他一直对她尊重有礼,只那一次,他醉了,她想,每个男人都会犯这种错误,可她愿意,因为那是她爱了很久的男人,他也有善良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有很多暴戾下不被人熟悉的困苦,她一直远远不敢涉足地看着他,所以她明白,在她最困难时,他瞧见了,帮了自己,虽然他总是说那于他不过举手之劳,可对她来说却是万分珍贵的,这样的人能有多坏呢?
  倘若他喜欢,她便不顾名节,她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别人怎么看她不管,纵使他如今只是有钱只是玩闹只是逢场作戏?她也甘之如饴。爱情,不就该是这个样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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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皇城根儿下生,芳华不由己(2)
  她听见他说:“电影准备开拍了,早点去法国吧。”那语调不咸不淡的,她紧紧闭上眼,知道他是在用很委婉的口气让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但愿是她多心了,她这样想着,良久,终于妥协。
  “我会尽早去的,但是相应的你要陪我回趟老……”她谨慎盯着天年,那个家子还没说出,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淡漠疏离,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站在门角,随手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吐出一团白雾:“你是聪明人,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带我去只会令你母亲蒙羞。”
  香烟的味道渲染进餐厅,关门声响回荡在整座屋子,汪琳娜坐在椅上,泪已滴在手背,滚烫滚烫的,像是逆流而出的岩浆,她立时缩起手掌。
  四年,她已经在他身边待了四年,虽不算长,可比较而言至少要比他那位太太要长一点儿吧?
  她只不过想帮他一下,明知道仁宁远也是另有图谋,可还是决定走这一步。
  她是他的情人,这个圈子无人不知,他让自己待在他身爆可她清楚,他不爱,他根本连碰也很少碰自己,他会在出差的日子带着自己一起游玩,会在偶尔的几天回她的家,也会在与她同床的梦里,喝醉酒的日子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从前是陆冉,而今呢?无论几时,似乎永远都轮不到她。
  不想去管蒙羞不蒙鞋她只想把自己爱的人带给母亲看一眼,有什么错了?还是,她根本就不该奢望那份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的怜惜呢。
  他不爱自己,却给了她所有该有的,甚至有些时候她都将信将疑的觉着他是在乎过她的,如若不是为什么要跟她一起这么久?如若不是为什么不像对待其他新欢那样招则即来,挥之则去?
  她微微叹气,掏出手机来。
  电话接通,她启唇:“帮我安排和万壑任总的饭局。”
  霁月接到邹毅电话时,人已经在家了。
  从霁曦店里出来已经很晚,她留自己吃饭,她宛然拒绝了。今天是周末,霁曦是要回父亲家的,而那里除了她们的父亲还有霁曦的母亲。
  如果是三年前,她很难想像自己有一天会和二十几年没见过的亲生父亲以及破坏父母婚姻的继母坐在一个屋檐下吃一顿可口的饭菜,那会子的她是想象不出来的,她时常觉着那句老话说的很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那时的她还很年轻,很青涩,爱憎分明,又充满希望。
  如今的她早已泯灭了那份幻想,虽没有过去那样酸甜苦辣味道鲜明,却也踏实。
  华灯初上。霁月站在二层窗台前,绿海的别墅有三层,外加一个阁楼在内,房子算是很大了。
  她将红茶杯端起,一手拖着托盘,托盘上又多放了一颗方糖。
  【07】、皇城根儿下生,芳华不由己(3)
  她惯于喝加奶红茶,又习惯将红茶杯边上放上一颗方糖,这样即便红茶冷掉也可以随时放进方糖来调节口味。
  冷风拂面,她披了件披肩,风依旧肆无忌惮的从脖子灌进去,打散了她的长发,她打了个哆嗦才进了屋子书房的地上还摆着她刚刚从纸箱里翻出来的琴,她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拾起琴弓,指腹上传来琴弓的冰凉。
  好像是没有包装好,琴弓的一头已经裂开了道口子,实际上不能算是没包装好,是这架琴历史太过悠久,当年买的时候阿婆把赞了好久的钱拿出来,在阿婆看来已经很多,但只能买到一架普通的大提琴而已。
  就像段天年和她说的:“你努力一辈子能赚多少?那几个钱你以为就能让你舅舅过上安稳日子?还施弟弟妹妹上个好大学?”
  那时她刚与天骄分手又经常被陌生人跟踪,安稳,这个词她觉着段天年用得极好,没错,舅舅要安稳的过以后的日子才行,小涛小芸刚上初中,还那么小,他们禁不起尚家的权势,禁不起陆家甚至是原悦岚的推敲,也禁不起再度折腾了。
  紫晶吊坠垂在颈前,随着霁月蹲下站起来回晃动,她起了身抬手摸着,上面的冰凉与温热直达心梢,她嘴角牵起不经意的笑。
  “阿婆,舅舅舅妈很好,我以后也会很好的。”那声音回在心间,仿若昨日般。
  天年玩了半宿麻将,后半夜直奔陆南家了。
  实际上,无论是香港还是北京,他不回家的日子多数便在陆南家过活,两家门上密码都纯粹的是一模一样,那些八卦成天消遣他女人多,倒有几个是真的?他哼哼一笑,倒是觉着自己近来愈发在意这些小事了。
  后半夜才入睡但他还是很早起来了,上午有会,陆南昨晚没回来被陆北叫回了老宅。
  到了公司就是会议,大大小小,他的时间也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丝毫留不出任何空隙给他思考别的。
  “段总,这是您要的下午开会的资料,另外您晚上约了碰面。”
  “嗯。”天年刚开完会,坐在大靠背以上轻抚额角轻道了句,手里还夹着香烟。
  ta打量了老板几下,又将资料放在他桌前,才出门。
  她才出来,门口的邹毅就跑上了八卦地问:“喂,老板心情怎么样?”
  ta斜了眼他,开始敲键盘。
  “喂,你怎么三年不见还是这么冷冰冰的,你知不知道全公司上下对你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ta不解,抬眼问:“为什么?”
  邹毅愕然,无奈道:“因为你的差事是很多年轻貌美的花蝴蝶钻破脑袋想干的。”
  “噢。”ta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敲键盘。
  邹毅瞥了眼她,这个ta与之bonnie比较而言,没有那么活泼开朗。但做事却是一丝不苟的认真,虽然情商比较低,但做事还算圆滑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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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皇城根儿下生,芳华不由己(4)
  他望了眼门口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爆他摇了,就算是老板第一天来上班,你们也不至于这么翘首企盼吧?
  “老板心情不好哟。”
  邹毅顿了步子回身冲ta一笑,视作道谢,转了身,他方感慨,看来老板看人还是很准的,谁说ta板板眼眼来着?
  办公室里,天年展开手中的资料,看了一会儿,一篇一篇翻着,ta是他当年亲自选的秘书。
  当时她家里困难,被丈夫抛弃还要供养肾炎的母亲和三岁儿子,他是在公司门口的马路崖子上见到她的。
  她低头捶着腿,实际上她已经在面试上被淘汰了,人事部门考虑到她的家庭,担心选首席秘书必定要有个清白的背景,以免日后被对头抓住大做文章,人事部的考虑也算得当。
  他看着她捶好了腿,吸了口气又站起来,脸上的颓败稍纵即逝,只因这一道明媚,他当即叫了邹毅,留下了她。
  这几年他不在,她做的很好,公司也帮她付了大部分母亲的治疗费用。
  他又忽然想起ta问自己:“段总,您为什么要选我呢?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甚是学历更高的人大有人在。”
  他那时看了眼她,唇畔微挑:“或许是你的处境和变故我认识的一个人很相像?”
  他手指弹着座椅扶手,发出清脆声响,黑亮的眸子淡出不明的笑意,只因为相像就让他看到了霁月的影子,他那时候就已经变得这样可笑了?他吐了口气仿佛心里沉重的担子会舒缓开来。
  声响,邹毅走进来。
  “段总,您找我。”
  邹毅站在段天年跟前瞧他正垂着眸,锋利的扫了眼手上的资料,然后扔到自己跟前:“你去查查,他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查好了也知会陆总一声。”
  “明白了。”
  见邹毅还没要走的意思,他挑起浓黑的眉:“还有事儿?”
  “陆总打电话过来说您不接,只好打了内线。”
  “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这才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早晨出来有些晚,第一天回公司总归不能太懒散,开会时就忘了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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