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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想的是:苏文哥,难道驱使你出国的原因居然是这个?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在担心中国就业率太低,工作岗位竞争太大之类的国际问题。没想到是我高估了你……
“苏文哥,你对我们的事,还真是……认真啊。”我迟疑地说着,实在想不出自己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纠结的心情。
“不认真的,从一开始就只有小昌你一个而已。”苏文哥意味深长地说道,他顿了顿,伸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了。你只要保持这样就好了。虽然你这种迟钝的性格……让我头疼。”
“嗯?”我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苏文哥的碰触让我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他说的话我已经无暇去顾及。
“小昌。出国,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后悔。”苏文哥简洁地说道,他抬起我深埋在胸前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
乐趣
1
这种类似表白的台词彻底搅乱了我的心湖。我咬了咬下嘴唇,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苏文哥你喜欢我吗?你要我出国陪你,是因为喜欢吗?还是仅仅因为你需要一个为你做饭的人。”
这个问题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今天终于有勇气问出了口。刚开始和苏文哥在一起时,我一直都有种感觉,自己对苏文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把感情什么的埋得太深,纵使我离他这么近,也找不到任何痕迹。苏文哥对我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种依赖,因为从来都是别人敬仰他,把他当成天才来看,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拿第一名,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照顾。像前世的我一样,苏文哥为我补习时,连句谢谢都没说过,甚至认为这是他欠我的。
而现世的我则是唯一照顾他,并把他当作‘苏文’来看待的人。可谁知道,这股新鲜劲一过,苏文哥会不会猛然间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名为‘喜欢’或者‘爱’的感情。只不过是头脑一热,由冲动所结出的孽缘。
“喜欢?喜欢这种东西太不稳定了。”苏文哥的回答让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手心里一层薄薄的冷汗。喉咙里闷闷地,载满了会议室里逐渐变暖的空气。
“不。我对你的不是喜欢。已经超越了喜欢。”
我感觉自己凉掉一半的心又呼啦呼啦地加温了起来。
“action speaks louder than
words我以为小昌你早就知道,不过你如果想听我说的话……”苏文哥顿了顿,刚做了一个‘wo’的嘴型就被我伸手打断。
“我已经明,明白了!”满脸通红地说道。今天我收到的刺激已经足够我内部消化整个一星期了。再出现什么刺激的话,我这颗不算强悍的心脏啊,估计直接就会报废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关于出国这事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没了。”我狼狈地垂着头,一步步地向门外挪去,“那下午图书馆见。”
“嗯。”苏文哥倚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副‘随时欢迎你大驾光临’的表情。啊,这是什么表情啊。简直太……过份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主动找苏文哥‘谈一谈’了。折了夫人又伤兵,什么好处都没讨到,自己反倒丢脸丢得彻底。不过一回想起苏文哥那句未说出口‘我【哔--】【哔--】’,才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我铺开数学练习卷,勉强地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到笔下的数学大卷上。多灾多难的学校生活……酸涩中却带着微甜。滴落在卷面上的墨迹,映照着我疲倦的面容,和不易察觉,微微上扬的嘴角。
2
“那个,诗诗,夏非。我跟你们说个事。”我很难得的晚上的自习课没去,专程到诗诗和夏非的班级,把他们从他们班里叫了出来。他们两人虽然被我这么突然的要求弄得莫名其妙,但最后还是乖乖的随我走出了教室。我特地找了个静僻的地方,不疾不徐地将自己将来出国留学的打算告诉他们两人,“那个,高中毕业后,我打算出国念大学。”
“啊?这样哦……”诗诗先是惊讶,随后就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到了国外,我们就不容易联系了。”不过她很快就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哈哈,到时候我去国外旅游,绝对会投宿到你家哦。哼哼,到时候你可要好饭好菜的伺候着~”
“呵呵。这个没问题。”看她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诗诗都这么无所谓,夏非自然也……
嗯?夏非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冲激。他低垂着头,前额的发丝垂落下来,碰巧遮住了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白痴都能看出来夏非他并不在状态上。
……是因为我说的话吗?
“夏非。你没事吧?”在我还没来得及问出这句话时,诗诗已经先我一步,她像是老母鸡护着小母鸡一般,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拍了拍夏非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地询问。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纵使我离得很近也没听到什么。我只能猜测她在安慰夏非。女孩子在安慰人这种事上,应该更拿手吧。我这么想着,于是只好默默不语地站在一边。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啊。但是为了苏文哥,为了我们所谓的将来……爱情毕竟是自私的,纵然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可能会给夏非带来不小的打击。但我还是说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这种事瞒得越久就越难开口。
诗诗的安慰话语似乎奏效了,夏非他终于抬起了头,对我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中午吃坏了肚子,正胃疼着呢。”
“真的?”我很是怀疑地反问道。他看上去哪里是胃疼,脸色那么难看。要是真的说疼的话,也是心疼吧。沉甸甸的罪恶感再次浮上心头,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气氛变得很压抑,所幸诗诗在中间为我们调节着,用她的嗓音填满属于我和夏非的空白。
“出国又不是不能见面了!红昌上完大学肯定会回来工作的,对吧?”
其实,我看苏文哥那意思,我们很有可能会在那边定居……但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也不好意思把这说出来,只好跟着点头,说起善意的谎言,“嗯。会回来的。”
“夏非。你倒是努努力啊!”诗诗忽然话锋一转,她跳跃性的思维让我半天都转不过弯来,对她所说的话更是一头雾水。努力……努力什么?哦我明白了,诗诗的意思是让夏非努力地和我一起考入国外的大学。
“我回寝室了。”夏非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像是不透光的黑琉璃。在我的记忆里,他很少有这么失神的时候。
人总是需要成长的……一些必要的离别和伤感是长大的催生剂。我阻拦住诗诗追随夏非的脚步,“别去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夏非他很理智的,不用多久就能接受。”
“他就是太理智了……你们两个白痴。诶。”诗诗跺了跺脚,瞪了我一眼后,用极为幽怨的口气说道,“虽然我前几年和夏非的关系挺恶劣的,我甚至有点讨厌他。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这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红昌你真是薄情啊。说走就走。”
她的这番话颠三倒四,每一句看似和另一句没有什么关联,可混合到一起又似乎有那么点意思。可那时我脑子很混乱,也没时间去扯开那团乱麻,“不管怎么说,如果夏非过几天还想不开的话,那你帮我去开导开导他。毕竟你俩一个班的嘛,白天都能见到。等到晚上我再和他谈谈。”
“嗯。红昌,你真的不改变主意了?”诗诗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抿了抿嘴,从牙齿逢间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字节,“嗯。”
诗诗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哦,那我知道了。你放心。夏非就交给我开导。”
“那拜托你了。”我们两人都没有什么继续聊天的心情,敷衍了两句后就回到了属于各自的班级。我趴在书桌上,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锤子敲击着,一鼓一鼓的痛着,这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脑子里反复地回闪着刚刚夏非失神的表情。他的眼睛就像是艰难地行走于沙漠中的旅游者,瞬间失去期待被宰救的希望,心甘情愿地成为脚下炙热沙石的战利品,黯淡无光。
我知道自己对夏非挺重要的,可究竟有多重要我也无从考证。我们是从初一开始认识的,那时他被老师分配到我身边做了一年的同桌。他从初中时就不多话,对周围的同学都冷冷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别人爱搭不理,对我却挺热情的。自从我向他借了一管钢笔,他爽快地递给我后,我们就正式的‘攀谈’了起来。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混熟了。
后来才发现夏非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内向,嘴在挖苦人时也挺毒辣的。他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他的‘直率’。于是整个初中时期,他除了我和诗诗之外,和班上的同学的关系都弄得挺僵的。我曾经不厌其烦地向他灌输着:要搞好班上的同学关系,以后相当班长时还能拉拉选票之类的云云。可他对我的这番好意一个字不漏的给屏蔽了过去。他似乎打定主意了,一生只交我这一个朋友,其他人,那都跟他没关系。我以前常常无奈的想到:夏非这家伙离开我和诗诗之后,说不定就要成世外高人了。
我前世一直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过于自以为是,直到夏非他不声不响地选择了去上海读大学,诗诗和我分手后我才有了些醒悟。夏非到了上海后,偶尔会给我写过信,轻描淡写地提过他在大学里新结交的朋友。每当我看到那些信时,总是被欣慰和失望这两种感觉夹击着。如铁一般的事实证明过,夏非他即使没有我也能活得蛮好的。地球离开我一个人也不会不转,更何况我不是离开地球,只是离开中国呢。
自我安慰了一通后,我的罪恶感终于减轻了一些。晚自习已经将近终点。我揉了揉太阳穴,胡乱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往寝室走去。夏非还没有回寝室,于是我忐忑不安地带上耳机,边练听力边焦急地等待。
约摸三十分钟后,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满头大汗的夏非终于姗姗来迟,推开了寝室虚掩的门。他似乎刚洗完澡,脸上挂着健康的润红,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星点的水珠,发稍也是湿润的。如果要用几个成语来形容此时他的话,那就只有:蓬勃向上、精神百倍了。
好吧……原来你丫刚才真的是胃疼!害得我自我谴责了那么久,谁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不仅脸色很好,他丫嘴里甚至还哼着歌。那首歌的旋律很耳熟。我摘下耳机,侧耳倾听后才恍然想起,那歌是周杰伦的回到过去。平时夏非只有心情很好的时候才哼歌,白痴都能推测出来,他丫此刻的心情如何。
看到这样的夏非,我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就开始郁闷起来。之前想好的煽情台词和真诚的道歉都化为乌有,最后我问出口的却是一句废话,“你胃好了,不疼了?”
“嗯。”湿润的眼睛微微一暗,但很快就点亮了起来。他莫名其妙地对我笑了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说起来也怪了,你一不在,我的胃就不疼了。呵呵,它们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喂!你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的长相让你倒胃口吗?”我眼睛一眯,努力地挤出一个生气的表情。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
我和夏非说着说着就开打了起来,我揪他头发他挠我软肋,整个寝室里都回荡着我们还在变音期,半高不低的笑声。我一直傻笑着,最后累的笑都笑不出,倒在自己的床褥上喘着粗气,之前因为留学而产生的微妙气氛被彻底的淡化。
你看,连和我最铁的哥们都没觉得我出国留学有什么问题,也没激愤地出言阻止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