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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去。
  轩辕灵夜一愣,正抬手将偷袭的人儿揽住的时候,却是见他从自己身边跳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狡猾的笑道:“瞧,我可是也会反攻的!”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笑的这般没心没肺,轩辕灵夜亦是勾起唇:“好,我随时恭候!”
  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柳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若是之前还没有见过轩辕灵夜的身手,柳慈或许还会幻想期待一番,但是今日在朝堂上所看见的情形,却是让他这个自傲的大盗也望尘莫及,只得感叹此生翻身无望。
  “灵夜……”他这样唤了他一声。
  “嗯?”他思疑的望着他,若是自己没有听错,这还是他头一回没有对自己直呼大名。
  柳慈微微别开眼,极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以后记得有空就多来看看我和孩子。”说罢,他也不管轩辕灵夜是不是听见了,护着身上的那件披风,转身就往回跑。
  轩辕灵夜愣在那儿,他听见了柳慈的话……
  会的,我怎么可能不去看你们呢……
  柳慈一路跑着,一遍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跳得好快。更是惊讶自己怎么能对轩辕灵夜说出那样的话来。“记得来看我和孩子”上帝啊!小爷我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的!整个弄得跟怨妇似的,还指不定轩辕灵夜那家伙会怎么笑话我呢!
  “小木头?你没事挠柱子做什么?”
  见追着轩辕灵夜出去的柳慈迟迟未归,从末以为他今夜会跟轩辕灵夜走了,但是没想到居然又听见了脚步声,一时间有些惊喜,便出门去看看是不是。哪知才走出房门,就看见柳慈一脸纠结的用手不断闹着廊上的柱子。
  “没……没什么。”柳慈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收回摧残柱子的小爪子,柳慈对从末笑道:“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到处乱跑!”说罢,就见他强悍的拽着从末的衣衫就把他往房间里拖。
  安顿好了从末,柳慈便又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看他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走了进来。将铜盆搁下,柳慈将干净的素白软帕子沾湿拧干,问从末道:“你药搁在什么地方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从末指了指一旁的四连山水画紫檀围屏:“在那屏风后边。”
  柳慈从屏风后取了药,走到从末身旁,将被子掀开,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衣衫。从末一惊,摁住柳慈的手:“做什么?”
  “帮你小子换药啊。”柳慈挣开从末的手,将他的上衣扯开,却是看见了那还在渗血的伤口,他皱起眉:“怎么还不见愈合,从末你这药该不会失效了吧!”
  被柳慈直勾勾的盯着的腹部,从末一时间有些无法是从,但见他拉过衣衫将露在外边的胸膛掩住:“我的药怎么会没效!”
  噗——呵呵——柳慈笑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他伸手在从末微微泛红的脸上戳了戳。原来这个脸皮堪比轩辕灵夜的从末也会害羞?
  从末瞪了柳慈一眼。
  被从末这么一瞪,柳慈更是乐了:“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个什么劲!乖乖躺好,别乱动,小爷我给你敷药!”
  柳慈小心翼翼的将那伤口上的布揭开,用沾湿的帕子将伤口旁边的污血擦拭干净。柳慈的动作很轻柔,从末却是被他弄得渐渐生起一种焦躁的感觉,下腹更是像着了火一般,难受。
  “小木头!”从末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疯的。
  被从末忽然间这么一吼,柳慈一惊,却是碰到了他的痛处。从末微微拧眉:“不用帮我了,我自己可以。”看着从末一脸难忍的样子,柳慈挑了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见他别有深意的对从末笑道:“兄弟,我懂的。我出去转转,呵呵……对了,悠着点,别把伤口给弄崩了!”
  柳慈笑得真诚,也笑得灿烂。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替从末把门掩上。依靠在栏杆上,柳慈看着水中的鱼儿,自言自语道:“是男人都有需要的时候,要是轩辕灵夜那家伙哪天欲求不满了,他会怎么做?是自己动手?还是随便找个人?唉,五年呢……要是他背着我乱搞,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水中的鱼儿依然悠闲的游动着,柳慈叹了口气:“算了,跟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我还是看他看得紧一点的好,他要是不来看我,我就去看他。虽然这么做有点掉价,但是为了家庭和睦,这点小小的牺牲也算不上什么,对吧!”
  柳慈就这么一个人对着池里的鱼,神神叨叨了半天。等到他回去的时候,从末不仅药换好了,就连换下的那些脏污也都被清理过了。
  “呵呵,你速度可真快!”柳慈笑了笑,然后和衣躺在一旁的那张贵妃榻上。
  从末见他那架势似乎是要和自己同房而卧,他皱了皱眉:“小木头,隔壁有空置的卧房。”
  柳慈道:“不用,这里就好。万一你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及时照应。”
  从末烦恼的捏着眉心:“我真没事,你不用这样。”
  “别啊兄弟,你就让我待在这里吧!不然我会不安的。”柳慈笑道。
  原来他真的只是对自己感到内疚……在柳慈看不见的角度,从末苦涩的笑了笑:“小木头,歇息吧,不早了。”
  “恩。”柳慈笑呵呵的卧在榻上。不知过了多久,在睡梦中,柳慈好像听到了从末的叫喊声。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想要点灯瞧瞧,可是却摸不着火折子。只能摸着黑往从末那边走去。
  “从末?”他小声的喊了两句,确实没有听见回应。
  整思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听错了的时候,就听从末喊道:“父王……父王……”
  啊?柳慈一愣。父王?从末在喊谁呢?从末的身世本就是个谜,眼下这个大好机会柳慈又怎么能错过。只见他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蹲下,靠在床沿,凑近从末,还想听他说些什么。
  可是等了半天听见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父王”。柳慈撇了撇嘴:你小子就不能再说点有价值的话吗?好歹可以让小爷我猜猜啊!
  可是父王?那么从末不就是王子了?
  不是吧,一个王子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没落的王族?
  这事情可真是有意思了,不知道轩辕灵夜知不知道。柳慈思量着,自己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偷听别人说梦话,这件事情可着实有些不光彩。所以,他并不打算将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包括轩辕灵夜。
  顿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别的什么话,柳慈起身想要离开,可是已经麻痹的双脚却是迈不开步子。无奈之下只得将手撑在床沿上,慢慢等双脚恢复知觉。
  “父王,别丢下末儿……”
  柳慈的手紧紧被从末抓住。柳慈想要掰开他的手,但是又怕将他弄醒,无奈之下,只好压低了声音:“末儿乖,好好睡觉。睡醒了,明日父王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
  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老乡伸出另一只手探向从末,却是摸到了他滚烫的额头:发烧了!难怪会这样!知道从末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柳慈掰开他的手之后,摸了半天才摸到火折子,将屋里的灯燃上。他急忙去打了盆凉水,冰凉的湿布贴上了从末的额头。
  借着烛光,柳慈这才看见从末眼角有些晶莹。他哭了?
  正文 127回 千回百转
  看着那止不住滑落两旁的泪珠,柳慈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将他眼角的泪轻轻拭去,柳慈忽然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原来他笑容的背后,竟然是这样深深的忧伤。
  将他额上被捂热的湿帕子拿下,重新换上冰凉的,如此反反复复了不知多少次,从末的烧热才有些好转。
  柳慈一边在凉水中揉搓着帕子一边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才发觉现在已是鸡鸣破晓之时。走到桌边,将那灯油快要耗尽的灯盏吹灭。然后就看柳慈将从末身上的被子盖严实,放下幔帐。走到床边推开窗棂,任由微凉的晨风吹进屋子。伸了个懒腰之后,他便侧我在榻上,倒头就睡着了。
  柳慈睡着没过多久,房门就被人轻缓的推了开来。
  轩辕灵夜进屋之后看见连鞋子都没有脱的柳慈,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眼瞥见那盏几乎耗尽灯油的灯,轩辕灵夜伸手抹上灯盏试了试温度。
  铜质的灯盏依然有些烫手,想来柳慈必定是熬了一宿没睡。
  走到床边,撩开幔帐,看见从末额上覆着的那块湿布,轩辕灵夜也就明白了。没有吵醒他们,轩辕灵夜将昨夜自己留给柳慈的那件披风盖在他的身上,然后伸手将他抱起,走了出去。
  在从末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确实依稀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温柔的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而梦境中的父王,确实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竟然变成了柳慈的样子。
  梦中的他却是对自己笑得很温柔……
  从末醒来的时候,朦胧中看见了房中一个正在忙碌的纤细身影:“小木头?”
  “从末大人,你可醒过来了!”听见从末出声的宁瑞,高兴地跑到床边,将幔帐撩起用铜挂钩固定住。“从末大人可是要起来吗?”
  从末手握成拳,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前额,气息虚弱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宁瑞将从末扶起靠在床边,说道:“是陛下让宁瑞过来服侍大人的。”
  从末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四周却是没有看见柳慈,“柳公子起身了?怎么没有看见他?”
  宁瑞道:“昨夜从末大人病重,公子不眠不休照顾了大人一个晚上。后来陛下不放心公子一个人,就将他带去沐羽殿下那厢休息了,现在应该还在休息吧。”
  听到这个消息,从末心里却不是滋味,柳慈竟然为了照顾自己而……那么自己昨夜的那些都不是梦境了?那个叫着自己末儿,说是要给自己买糖葫芦的人,岂不就是小木头!
  宁瑞见从末紧皱着眉头,便问了一声:“大人,你不舒服吗?”
  从末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了,宁瑞你回去吧。”
  “可是……”宁瑞是很想回去,但是轩辕灵夜的命令在这儿,他却是不敢。
  从末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听他道:“殿下那边我会亲自说明的,而且现在柳公子在六殿下那边,更是需要你。”
  被从末这么一说,宁瑞更是想回去了,从末披上衣服,起身对宁瑞道:“宁瑞,我送你回去吧。这里要是没人带路,你是走不出去的。”
  宁瑞搀扶着从末,两个人慢慢的去往沐羽所住的宫殿。
  远远的,沐羽看见他们两人走了过来。沐羽将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就看他对从末没有发出声音的动了动唇:“我们去那边说话。”
  会读唇语的从末点了点头,跟在沐羽身后。绕过亭台水榭,沐羽将他带到了自己研习占星术的地方。坐在高高的观星台上,宁瑞在一旁给他们斟上热茶之后便退了下去。
  从末看了看观星台,笑道:“没想到这虢国的王宫竟然也会有观星台。”
  沐羽笑笑,双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方才说道:“呵呵,太卜曾经说过,虢国原来的占星术在东霆各诸侯国中却是无人能及的,而且太卜他以前就是虢国的。”
  从末淡然一笑:“六殿下想说什么只管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闻言,沐羽紧张的双手摩挲着茶盏:“从末,方才闲来无事的时候我替从来哥哥卜了一卦,那卦象确实极凶之卦象。之前柳慈哥哥失踪的那几日我也曾卜过好记副卦,但都是会逢凶化吉。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
  “卦象上说的是什么?”从末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沐羽道:“一生一死,方生方死。好像这里边的意思,柳慈哥哥的命和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那边生,柳慈死,反之亦然。可是我算了很久也算不出那边是何人,之前我还担心会是三哥,但却不是,也所幸不是。随后,我亦将所有人都算了一遍,结果都不是。”
  一生一死,方生方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从末的脸色变得极差,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可却是没有想到事隔二十多年竟然又出现了,这个噩梦般的诅咒。
  定了定心神,从末问道:“六殿下,这件事可还有别人知晓?”
  沐羽摇摇头:“我还没敢对三哥说,三哥进来一直忙着国中的事情,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着急的。所以,我就只和你说过。从末,你是太卜大人最得意的弟子,也算是沐羽的师兄,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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