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的肥皂掉了

  然后，秦川停下脚步，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掉在艾冰脚边的肥皂。
  隨即，他抬起头，迎上艾冰那双已经快要喷出火来的眸子，用一种无比诚恳、无比自然的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
  “长官。你的肥皂掉了。”
  说完这句话，他甚至还对著艾冰，露出了一个礼貌而温和的微笑。
  紧接著，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他转过身，迈开大长腿，在一片石化的目光中，快步，走出了女澡堂。
  只留下身后，一群风中凌乱、世界观彻底崩塌的女兵。
  以及……
  那个保持著出拳姿势，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看著自己脚边那块肥皂的，艾冰。
  秦川的身影消失在女澡堂门口的瞬间，那扇煞风景的门帘晃动了几下，仿佛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知所措。
  而澡堂之內，那份被强行按下的暂停键，终於失效了。
  时间开始重新流动，但空气，却比之前更加凝固，更加诡异。
  死寂。
  长达十几秒钟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直到——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那不是某一个人的尖叫，而是几十个女兵同时发出的、饱含了震惊、羞愤、混乱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集体尖叫。
  “他……他他他。”
  “秦川。那个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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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哪。我刚才……我刚才居然想给他搓背？”苏琳的声音变得尖锐而颤抖，她指著秦川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整个人都在晃动。她的浴巾在她激动之下，险些滑落，引得周围一片手忙脚乱。
  小雅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双眼直勾勾地盯著秦川刚才站立的地方，嘴巴半张著，幸福到模糊。
  “暖男？暖男个屁。他是芳心纵火犯·极品渣男。”莉莉安回过神来，顾不上其他，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她挥舞著湿漉漉的毛巾，气得跳脚：“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这群见色忘义的傢伙，现在信了吧？他就是个变態。混蛋。”
  “不……不对啊，莉莉安队长，他……他不是故意的吧？你看他那样子，好像……好像也很懵？”一个女兵弱弱地辩解道。
  “懵？”莉莉安觉得好笑，“他要是懵，还能那么平静地说出那句话？”
  “长官，你的肥皂掉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迴荡在每个女兵的耳边。
  她们脑海中闪回著秦川那张平静甚至带著一丝礼貌微笑的脸，以及他那句字正腔圆的“长官，你的肥皂掉了”，和艾冰长官僵硬在半空中，如同雕塑般保持著出拳姿势的画面。
  这对比，这反差，简直是末世里最荒诞的喜剧。
  “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啊啊啊。我……我没脸见人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
  整个澡堂瞬间炸开了锅，女兵们有的抱头蹲下，有的恨不得钻进地缝，有的则气得直跺脚。
  她们的尖叫、议论、抱怨，混杂著哗啦啦的水声，將这个本该是私密放鬆的场所，变成了一片混乱的修罗场。
  而这场混乱的核心，艾冰，依旧保持著那个诡异的姿势，僵立在原地。
  她那只凝结著骇人力量的拳头，还停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她这里真的被冻结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地面上那块滚落在地的肥皂，冰蓝色的眼眸里，复杂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击著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持。
  震惊、羞愤、恼怒、茫然……
  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异。
  那个男人。那个秦川。
  他竟然……竟然敢。竟然敢这样，在她艾冰的专属淋浴间里，用那种平静到近乎嘲讽的语气，说出那样一句话，然后……
  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走了？
  “秦川。”
  艾冰终於动了。她猛地收回拳头，那股骇人的力量瞬间消散。她没有去捡地上的肥皂，也没有理会周围女兵们那震耳欲聋的喧囂。
  她只是猛地转身，冲向淋浴间，水流在她身上倾泻而下，仿佛要將全身的燥热和那份无名的羞恼全部冲刷乾净。
  ……
  另一边。
  秦川以一种堪比噬极兽追杀的速度，衝出了女澡堂。
  他几乎是一路狂奔，直到衝进宿舍，猛地关上门，背靠著门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心跳如鼓，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环视了一下简陋的宿舍，確认没有其他人，这才像是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床上。
  “完了完了。”
  他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双眼盯著天板，心神不寧。
  “我的人设，彻底崩了。”
  从“末世建造师”、“城墙英雄”、“救世主”，到“女澡堂偷窥狂”、“变態”、“流氓”……
  这身份转换，简直比光影城从光明到废土的速度还快。
  他甚至能想像到，明天一早，整个墮落城都会传遍这个劲爆的新闻。
  “秦川大师光辉形象崩塌，竟是女澡堂色狼。”
  “末世英雄变態行径曝光，艾冰长官险遭毒手。”
  光是想想，秦川就觉得头皮发麻。
  算了。
  管他呢。
  人设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崩的。
  反正他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等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拿到赏金，再去其他庇护所接工程吧。
  墮落城这地方，规矩多，女人也多，而且……还特別爱八卦。
  秦川这么想著，闭上眼睛，试图平復一下心情。
  ……
  与此同时。
  女澡堂內，艾冰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擦拭身体，而是近乎粗暴地用毛巾擦乾自己，然后迅速穿上军装。
  军靴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每一步都带著一股无形的怒气。
  她没有去理会那些还在议论纷纷的女兵们，径直走出了澡堂。
  她只有一个目標——马克。
  她要找马克，要让教会给秦川这个变態，一个应有的惩罚。
  马克是墮落城开荒者部队的领队。
  艾冰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马克所在的办公室。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领队。”
  马克正坐在办公桌前，对著一份地图沉思。听到这股带著怒气的闯入声，他抬起头。
  “艾冰？怎么了？火急火燎的。”马克看到艾冰，有些疑惑。
  “秦川。”艾冰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著桌面，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他。他干的好事。”
  走了？
  “秦川。”
  艾冰终於动了。她猛地收回拳头，那股骇人的力量瞬间消散。她没有去捡地上的肥皂，也没有理会周围女兵们那震耳欲聋的喧囂。
  她只是猛地转身，冲向淋浴间，水流在她身上倾泻而下，仿佛要將全身的燥热和那份无名的羞恼全部冲刷乾净。
  ……
  另一边。
  秦川以一种堪比噬极兽追杀的速度，衝出了女澡堂。
  他几乎是一路狂奔，直到衝进宿舍，猛地关上门，背靠著门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心跳如鼓，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环视了一下简陋的宿舍，確认没有其他人，这才像是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床上。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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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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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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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墮落城这地方，规矩多，女人也多，而且……还特別爱八卦。
  秦川这么想著，闭上眼睛，试图平復一下心情。
  ……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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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擦拭身体，而是近乎粗暴地用毛巾擦乾自己，然后迅速穿上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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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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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艾冰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著桌面，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他。他干的好事。”
  走了？
  “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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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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