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克的態度

  马克挑了挑眉，故作不解地问道：“嗯？什么情况？我们的末世建造师，把你怎么啦？”
  艾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份恼羞成怒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他跑到女澡堂去了。”
  “什么？”马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惊讶，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憋不住的笑意。
  “这……他怎么会跑到女澡堂去？”马克故作严肃地问道，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艾冰看著马克那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艾冰猛地一拍桌面，声音骤然提高，“按照教会宪章，第12条规定。未经允许，擅闯女性私人区域者，最高可判十年监禁，秦川的罪行，最高可判十年！”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厉：“领队，你说，现在可怎么办？”
  马克听著艾冰的话，努力憋著笑。
  十年监禁？这小冰山，气得都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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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道：“咳咳，艾冰啊，你先別激动。这事儿，咱们得具体分析。”
  “首先，秦川他还不是我们光影教的成员，教会宪章的条文，对外人来说，最多也就判三年。”
  “其次，他是不是『擅闯』，並不確定。澡堂那种地方，没掛牌子，误入的可能性极大？”
  “这种情况，顶多只能算作『误入』，情节轻微，按照规定，最多……也就是给个鞭刑，以示惩戒。”
  “再说了。”马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他刚刚才建造了城墙，拯救了数千人的性命，是全城的英雄，有突出贡献。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判他三年监禁，或者给他鞭刑，你让城里的民眾怎么看？这不是寒了人心吗？”
  “所以啊，综合这些因素，我看……免了就免了，这次就当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让他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艾冰听著马克这一大堆“歪理”，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领队，你这是在包庇他。”艾冰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马克一听，连忙摆手，语气轻鬆地说道：“哎呀，什么叫包庇啊？我这是实事求是，以大局为重。再说了，就看两眼嘛，又不会怎么样。”
  他看著艾冰，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啊，你別说秦川看了你们，你们女兵，不是也看了他吗？还看了个够本，这事儿，谁吃亏谁占便宜，还真说不准呢。”
  艾冰的身体猛地一震，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秦川那赤裸的上身，以及他那平静到可恶的脸庞。
  她感觉自己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马克这是摆明了要护著秦川。
  那些“理由”，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在末世里，一个有能力、有贡献的强者，確实比那些条条框框的律法更重要。
  没办法。
  艾冰只能忍气吞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大步走出了马克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简陋的衣柜，还有一张桌子。
  秦川正闭目凝思，躺在靠墙的下铺。
  艾冰走到床边，抬起脚，猛地踢了一脚床架子。
  “你好意思？”
  秦川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著自己的艾冰，眼神中带著一丝幽怨。
  “这不怪我。”他声音低沉，语气带著一丝不甘，“澡堂没上牌子，而且，设计还是反的，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这样安排的。”
  艾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墮落城的澡堂，確实是前任后勤官为了省事，直接將旧世界的建筑改造的，根本没考虑过男女分区的问题，更更没有掛上任何区分性別的牌子。
  这件荒唐事的源头，追根究底，竟然是墮落城自身管理的疏忽。
  她艾冰，墮落城基建部长官，竟然因为一个管理漏洞，被一个男人看了个精光，甚至连发作的理由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比直接被一拳打败还要让她感到屈辱。
  再说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艾冰强行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不想再重复这个让她顏面尽失的话题。
  她抬起下巴，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对著床上那个悠哉悠哉的男人说道：“今天晚上，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话音刚落，原本还躺著的秦川，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坐了起来。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震惊，声音都变了调：“啥？你说啥？你上我下？”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滚油里的一瓢冷水，瞬间在狭小的宿舍內炸开了锅。
  艾冰的脸“唰”的一下，从冰山白变成了火山红，那股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羞愤，如同岩浆般再次喷涌而出，直衝天灵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话语，產生了多么惊世骇俗的歧义。
  “我——是——说！”她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你，睡上铺！我，睡下铺！”
  “哦……”秦川拉长了声音，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模样，挠了挠头，“哦，好好好，行吧。长官你早说嘛，嚇我一跳。”
  艾冰感觉自己的拳头又硬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没有把这混蛋连人带床一起丟出去。
  “还有！”她补充道，声音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我们睡一个房间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告诉任何人！如果让我听到半点风声……”
  “明白，明白。”秦川没等她说完，就立刻举起双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掛著“我懂的”的表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秦川的嘴巴，比堡垒的墙还严实。”
  说完，他动作麻利地翻身，三两下就爬到了上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还满意地拍了拍身下的木板床。
  宿舍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艾冰依然站在原地。
  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空气中瀰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尷尬和压抑。
  能清晰地听到上铺传来的，秦川那平稳而悠长的呼吸声，以及木板床发痴的枝丫声。
  这个男人……就这么睡了？
  艾冰走到床边，抬起脚，猛地踢了一脚床架子。
  “你好意思？”
  秦川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著自己的艾冰，眼神中带著一丝幽怨。
  “这不怪我。”他声音低沉，语气带著一丝不甘，“澡堂没上牌子，而且，设计还是反的，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这样安排的。”
  艾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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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动作麻利地翻身，三两下就爬到了上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还满意地拍了拍身下的木板床。
  宿舍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艾冰依然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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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就这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