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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只得随它了,只一边加快了脚步,还指望着猫儿跟不上自动放弃,谁想这猫儿肥归肥,动作甚迅速,一点没落下,反而把墨琮累气喘吁吁。
  所以水淳、水溶看到墨琮第一眼就他额头冒汗直喘气样子,一只长毛白胖胖小猫温顺在他脚边绕来绕去,少见一蓝一黄鸳鸯眼,时不时蹭蹭墨琮鞋子眯着眼睛撒娇一样喵喵叫。
  啊,原来真墨琮养水溶顿时想到了自己刚刚输掉那避暑庄子,欲哭无泪那他最喜欢避暑庄子,皇兄,你太黑了!
  原来他们一路过来这已经第五次看到不同品种猫儿了,看这些小东西一个个趾高气扬或者悠闲散步或者大刺刺躺在草坪里晒太阳,又看下人都十分习惯小心对待,就知道这些小家伙必定黛玉或墨琮养着,过着养尊处优日子。一时来了兴致,干脆两个人打起赌,赌注就一块产紫米御田和水溶避暑庄子。
  待墨琮让下人全部退出去,水溶不死心问了一遍这些猫主人哪位,然后,他避暑庄子就正式成了水淳所有物。
  因为两个人都很忙,只抽个空过来看看黛玉墨琮搬到这边来怎么样了,见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所以匆匆说了几句话又很快离开,墨琮也没挽留,他也忙,立刻就去处理自己事情去了。
  回去路上,水溶怎么也不能理解自己庄子究竟怎么就进了别人口袋,最终还忍不住开口问了,淳大哥,你怎么就知道那些猫未来小舅子养?”
  沉默了一会儿,水淳微微一笑,你没听说过,物似主人形’么?”
  第 38 章
  “……这样密林多山地形,完全不适合整军前行,还是要化整为零。又是敌我人数悬殊状态,不如由散兵分配做几拨,穿上暗色适合隐藏在密林中颜色,在不同时间不定时不定点袭击敌人,一旦闹起来即刻离开,这样做扰敌战术,不但能让敌人时刻处于疲惫状态,还可打乱对方军心让对方看不出我方真实状况而不敢冒然出手,如此几日,待对方以为我方只是扰敌不进攻时,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糊涂糊涂!对付这些个外夷番邦,自当一鼓作气势如虎,以气势取胜,怎么可以做这种小人所为行径?不知道,只当我天朝就只会这样阴狠小人之举。”
  看着这个衣袍华丽书生一生正气样子,其他在观望人不禁不屑撇了撇嘴。虽然他们也都是文人,不是很懂这些打战事,然而关乎江山社稷安危,性命攸关事,哪里容得这小人还是君子?君不知,兵者,诡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呆子,圣贤书读傻了。只是,心里赞同归赞同,要他们帮那个青衣书生却是不可能,此人虽有骄傲资本,但太过自负就会招人讨厌,更何况前些日子对诗他们没一个是这人对手,这些心高气傲读书人哪里甘心?所以这时候都只是作壁上观,看他笑话,一边不无恶意想着让人挫挫这青衣书生傲气也好。
  青衣书生闻言,如利剑一样眉微微皱起,冷声嘲讽道:“看来以仁兄之大义,即便被人用剑指着脑袋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大义凛然生死由命了?或者,仁兄大可以双目圆睁以气势鞭笞敌人小人之心,迫使对方缴械投降跪倒在仁兄大义面前高呼‘吾辈粗鄙不堪,愿臣服于天朝礼仪之下。’然后主动放弃立功机会放过仁兄?”
  呃……和姐姐不同意义上嘴巴刻薄……不过,刚刚他说是?游击队?墨琮扳着下巴看了半天,一直注意着那边情况,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倨傲青衣书生,结果一个姿势摆到手酸,连茶水都放凉了。
  顾惜朝……他心里一字一顿念着这个名字,可真够美丽文雅,然而主人却非吹绿了柳丝那一缕春风,反倒是无鞘利剑,用不好,伤人伤己。到底是一个年轻人,正是狂傲时候,不知道收敛……不过,他却是十分欣赏,尤其这个年代所有人都被要求谦虚内敛,出来这么一个‘顾狂人’,让人有些羡慕。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站出来证明自己,更何况面对是这样一群自己不敢站出来也不允许别人站出来文人。
  那人一时找不到反驳话,脸涨红,恨声道:“不过是一个街头卖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竟自比孙膑张良,真真可笑之极。”
  顾惜朝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用一种让人发毛眼神看着对方,把那个美服华冠书生吓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你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一个小小……”
  “舟难道不是一个书坊么?我听闻,这边规矩是‘只以才学论高低,不以家世说贵贱’,京城读书人都知道,怎么今儿就出来一只……恩,一个不知道规矩衣装华贵大少爷。错了便是错了,有错不改本就愧对圣人,何况在舟这样读书地方咋咋呼呼,看了实在不雅。”墨琮抿着嘴笑,认识他人见他也参合进来,不无同情看了一眼那个脸涨成猪肝色书生——又来了个嘴巴厉害。
  墨琮注意到他过来时候那个顾惜朝往后退了半步,将他们之间距离定格在‘生人勿近’安全距离之外……意外防备心很强。
  对上墨琮了然微笑,顾惜朝一顿,不屑哼了声,脸上依旧带着淡淡嘲讽微笑。
  “你这小毛孩又是谁?……哼,这京城书坊也真是不怎么样,什么人都可以进来,街头卖艺,还有一个奶娃娃,还最好书坊,真是……”
  此话一出口,这边坐着京城人士毛了。舟作为他们最主要一个据点,不但为他们学术交流提供了便利,更为他们提供了尽可能多资料和书籍,就某种程度上是他们京城读书人士骄傲,因为别地方都不曾出现这么一个书坊,这不知是哪里跑出来不知天高地厚井底之蛙也敢嘲笑他们骄傲?
  他千辛万苦花巨资建成舟不怎么样?墨琮抬起眼,灿烂笑,“我说呢,怎么今儿这书坊里藏也藏不住异味……哪里来这一根朽木?那么大一尊杵在这。可怜锦绣罗纱,竟裹了这么一根腐朽枯木,肚里无墨水,腹内无乾坤,纵使书香修饰,亦难掩其臭。少不得回去之后还要拿着熏香去去这酸味儿。”说着,真提起袖子来低头嗅了嗅,众人看了,不禁莞尔。
  然而那青衣书生顾惜朝依旧笑得嘲讽,孤独站在众人之外,冷眼观看着周围发生一切,那是一种不愿低头遗世独立姿态,眉间微皱着,似乎生来就带着满怀愁绪,可是他嘴角是弯弯,天生应该笑脸。这个人,就像一个谜,墨琮没有错过方才他脸上一瞬间阴狠,他毫不怀疑若有机会,这个青衣书生不会放过这个嘲讽他人。但……墨琮依旧欣赏,连他狠一起欣赏。
  顾惜朝,一个拥有魔性男子……
  “我姓林,名墨琮。《七略》主人,我要如何称呼?”既然已经找到理由过来,那这块踏脚石也就没有必要留着。墨琮用着最快速度解决掉那个没眼色书生,一转身,对着顾惜朝微微一笑,虽然远没有刚才灿烂,然而暖得让人无法忽略其中诚意。顾惜朝正猜测着这人目,一抬眼却对上了对方善意微笑,心中诧异,又听到对方称他为《七略》主人,疑惑愈盛,心头更是警铃大作。这个世界上付出而得不到收获事很多,但不付出却收获却一个也没有,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怀着什么目……
  “不过是一本无甚出奇之处兵书,倒叫小公子入了眼,在下荣幸。”
  这人,可不是一般口是心非,说是无甚出奇之处兵书,可眼中是不容忽视骄傲,而说到荣幸时候,他脸带着微妙嘲讽之意,但不是针对墨琮,反而像是针对那些说他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愚昧人。他总想,能写出《七略》人,又这样心机智谋,应该比一般人都要善于运用世俗论理,可这顾惜朝,却是意外干净,就如同一个孩子,喜欢,不喜欢,清清楚楚摆在脸上,透露在身上,宁折不弯。
  “不,我不那么认为。能写出《七略》这样兵书,一定是当世之奇才,今儿我亲眼看到你,越发肯定这一点,顾惜朝,你不鸣则已,一鸣必当惊人。至于那些没有见识人……难道凤被一群山鸡嘲笑,它就不是凤了?”
  顾惜朝一愣,不敢确定对方话语中真假,也不去回应墨琮话,只说,“抱歉,在下还有事。”说完,拿起桌上黄布包转身就走。
  被晾下墨琮脸上没有恼怒,只是心里默默念着: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要你正视我。
  然后,顾惜朝就发现这个名叫做林墨琮人自那天之后就开始阴魂不散出现在他四周,无论他怎样冷颜相对,第二天,这人都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他旁边。
  这一日,他盘缠用尽了,不得不出来卖艺赚钱,这人又出现了,站在人群中对着他微笑,但更让顾惜朝没有想到是,当他需要一个人配合,却无人愿意出列,场面有些冷场时候,这个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富贵公子样人站了出来。
  他究竟知不知道危险?顾惜朝眉头一皱,但没阻止。
  一道刀风擦过墨琮脸,冰冷危险感觉,身体不自觉冷战,怕吗?当然怕,他只有一条命,血肉之躯,怎么能不怕那飞射而来冷冽刀锋?可是,墨琮自负,他比任何人都要相信自己,对于自己眼光,他有绝对自信,可以拿命去赌自信。顾惜朝是他选择人,那么顾惜朝相信他自己手艺,林墨琮就愿意相信顾惜朝刀不会伤到他。
  所以,墨琮一直微笑着,无论周围人为他怎样一阵阵惊呼,他脸上笑容,永远淡然而温和。顾惜朝摘下眼罩,看到就是他微笑,在众人欢呼鼓掌声中,如孤寒雪夜里一盏明亮灯火。
  我,真可以拥有这样朋友?……他想到自己出身,眼中刚刚染上温柔一下被现实扑灭。与其走到最后得一个不堪下场,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热闹完了,人群散了,墨琮依旧站在顾惜朝身边,看着他整理这些道具,不动手帮忙,也不因为顾惜朝冷着脸离开。对于自己在意人,如黛玉,墨琮总是惊人有耐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当一切东西都整理完,顾惜朝发现墨琮依旧站着,脸上微笑依旧和煦。走近看,他发现了他额角细微汗,原来,他不是不怕,那,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你不怕我故意失手?即便不能杀了你,伤你一处两处却没有任何问题。”
  墨琮抬起头,颇为自负笑,“我只相信我自己眼光。你我既无怨又无仇,伤了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那么聪明人,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买卖。再者,你若真是厌恶我至此,何以每次都耐心听我说完全部话才赶我走?若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我哪有资格做你顾惜朝朋友?”
  顾惜朝看着墨琮脸上自负——对于自己选择人自信,他心里有些复杂,自己做了什么让这个人这样相信自己人品,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见了几次面,却拿性命去赌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人……未免自信过了头。
  不愿意承认这个自来熟朋友,亦不想否认,顾惜朝拿起他放着小道具箱子,转身,任由墨琮一副了然表情跟上去,更是放任他越走越近,一直走到自己旁边,如朋友该有姿态。
  一旦心里容下了某个人,那么从陌生人到朋友就成了顺理成章事,只是惜朝还是不明白,为何他那样拒绝了,到最后仍旧被这个冒出来新朋友从客栈拖到了林府,这休闲所用天海楼?是自己拒绝得不够强硬,还是此人脸皮绝非一般刻薄语言可以损伤?不过,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海楼这个名字,他很喜欢。
  转眼看,四周挂着木刻诗章,像是女孩子手笔,却意外不甜腻缠绵,反而颇有孤高自赏之态,别人需要无数华丽辞藻堆砌东西,这些诗章仿佛是信手拈来,别人视若圣典世俗伦理,这些诗章或冷眼观之,或借物暗讽,竟比一般男子都要清高些……写出这样诗作人,该是怎样一个目下无尘女子?“这些诗是?”
  “乃是家姐所作。”墨琮没有错过他脸上欣赏,自己引以为傲姐姐诗章要挂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墨琮对自己姐姐诗作喜爱,他相信惜朝这样有才华人也一定能找到这些诗章闪光处,果然没叫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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