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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的人,却为什么要对老人遮掩?
  王爷爷却摇头,“这中间一定有问题,村子里没有电话,更不会有人知道你的手机号码,而且,王盟他妈妈,五天前夜里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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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第 102 章
  吴邪瞪大了眼睛,去了……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吴邪突然明白过来,她死了。一时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走得很安详,病了那么久,天天受罪,现在也算是解脱了……明天就是头七,没想到,盟小子也回不来。”老人叹了口气,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走远,房子也变得越来越空。有的人也许看起来强大,也只有在叹气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他的苍老。
  “可是,”司徒四处看看,“五天前去世,照乡下的习俗,都会设灵堂吧?”
  闷油瓶这才微微抬头,越过老人的肩膀去看那扇通往后屋的门。
  “我想给王妈妈上柱香。”吴邪对王爷爷请求,看闷油瓶的眼神他大概能猜到王妈的灵堂就在那扇‘不能随便进去’的门后。虽然他也不太确定,王妈真的有灵的话会不会蹦起来掐了他,但至少他的这个愿望是真诚的。
  王爷爷轻轻点了点头,看向他们,“一起来吧……”说完慢悠悠地起身,伸手掀开了那厚中的帘布。
  后屋出乎意料地,是一个极大的空间,王家祖屋依山而建,这样看来,整个后屋竟然就是藏在山腹里的。
  司徒夸张地缩了缩脖子走在最后。
  听见闷油瓶疑惑地“恩?”了一声,吴邪回过头去,原来正对着门的竟然是方方正正一面铜镜,透空云雕蟠螭纹,四周布满青锈,算不上精致,镜身却打磨得十分平滑。
  闷油瓶看着吴邪渐渐凝重起来的表情,知道他同样也想起了什么。
  “这铜镜是古董吧?”司徒跟着凑上来看,“看样子应该很值钱?”事实证明王胖子不是一个人,而司徒医生是一个医生而不是土夫子,实在是倒斗界一大损失。
  吴邪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心里却了然,这确实是一面古镜,锻造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战国中后期,公子无琊那个年代。也许其他文物商对它的断代可能更早,没错,方形的铜镜是春秋早期就出现的,但蟠螭纹却是战国才出现的工艺。
  而蟠螭的形象是一只卷尾、曲身,没有角的龙,多用于诸侯王室。
  这样一面铜镜出现在这里,它会和无琊墓里的巨大铜镜有什么联系吗?还有那个与铜镜有关的离奇传说,是不是也与它有关?……
  王爷爷看他们停在镜子前面,也不急着让他们进去,“小吴对这旧物感兴趣?”
  吴邪干笑两声算是默认了,“职业病,哈哈职业病……”转身看向半隐在烛光里的老人,“我听王盟说过一个铜镜的故事。说很久以前王家的先人见过一面妖镜,它能把被镜子照到的东西实体化……”
  “这小子……”王爷爷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是这么说的?害……他那时侯小,他太爷爷给他说故事呢,哪有这么神?只不过我们这边有个风俗,家里有人去了,怕回不来,挂面镜子招魂用的……”
  “招魂。”闷油瓶若有所思地看着铜镜,不知在想什么。
  司徒也觉得新奇,“不怕把不是自己家的魂也招回来啊?那就不是说着玩儿的了。”
  吴邪想起自己以前念书时,班上有几个女同学很喜欢玩请仙招魂的游戏,什么笔仙钱仙的,有一段时间,确实也听她们念叨过请镜仙。
  而他对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其中有一个跳舞的女孩,在舞蹈室练舞的时候被一面倒下来的镜子,砸死了。
  他想得入神,竟不知不觉把手伸向眼前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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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第 103 章
  “嘶!……”闷油瓶刚想拉住他,吴邪的手指已经先一步碰到了班驳的镜面,又猛地缩回来,发出一声惊呼,“好烫!”
  凑到眼前去细看,满以为起码会烫红一块的手指竟然还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吴邪不可置信地看向闷油瓶,难道是错觉吗,不过,这镜子好端端地挂着,如果没有用火去烧它,又怎么会发烫?
  闷油瓶不敢大意,张开五指缓缓地贴上去,并没有很快拿下来,而是对着吴邪摇摇头。稍嫌粗糙的镜面,带着点冰冷的温度,哪里来的‘好烫’……
  可是,吴邪只觉得指尖火烧火燎的感觉不但没有消退,甚至还慢慢地渗进了骨头缝里,好象直要把骨头从里面烧断。
  司徒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分别拍了他们一下,小声说,“哎!王大爷往里面走了。”两人这才发现老人举着一盏油灯,在晦暗的过道里已经走出老远,他们本身没有带照明工具,早就陷在一片漆黑里。
  闷油瓶没有再研究古镜,拉过吴邪一只手握住,对司徒说了句跟上,三个人加快了步子朝前面那一星火光靠去。
  以为已经走了不少的路,快要到尽头了,直到一瞬间转进了一个烛火通明的灵堂,才发觉这里面有更大的空间是他们未知的。吴邪暗暗吃惊,在山里打一条狭小的隧道都需要好几吨炸药爆定点破完成,这里那么大一个空间,上不见顶,左右无墙,只能从灵前的几排蜡烛辨识出整个灵堂的轮廓。若要人工开凿的话,莫非是效仿了愚公移山,百代千代子子孙孙不断地开掘、扩建……只是,为什么要扩建这里?
  没有电灯,灵堂里幽黄的光线全都来自于这些儿臂粗的高烛,映出黑色的棺木和看起来有些年月的白挽帐,灵位上小小的字更是模糊一片。再往里似乎还有更大更黑的空间,却无论如何看不见了。
  香烛的气味有点呛鼻,吴邪原以为这是个封闭的空间,正奇怪那些蜡烛怎么燃得起来,马上就感觉到一阵带着阴冷的气流拂过,甚至吹得人发冷,也就明白了王家想必是在山壁上凿了通气口,这样即使关着前屋的门,空气也能够实现对流。
  王爷爷点了一把香分给他们,自己立在一边,轻轻去拂香案上的积灰。
  吴邪举香过头顶,双腿跪下时,并没有刻意调动太多的情绪,却依然深切感受到了那种‘死者长已’的悲凉,也许是因为这个幽深寂静的灵堂,也许是因为自己见证过的和险些遭遇的那些死亡,又也许,只因为这里躺着的,是王盟的母亲。那个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跟王盟保证,要把他一根头发也不少地带回来,要和他一起来看看他病重的妈妈。可就好象只是一眨眼,大家都不在了。
  人么,都是在看着物是人非的时候才最无力,因为从前的‘我想’、‘我可以’、‘我要’……都变成了陈旧画面里找不到的折痕,变成‘曾经我以为’。
  檀香的味道窜进鼻子,安抚了躁乱的情绪,他想起前日黄昏跌落山谷时的那个梦魇,西泠印社边的小古董店子,久远得像上辈子发生的事,但是又能清楚地记得,那本用来打发时间的章回体小说翻到了哪一页,储物柜最容易积灰尘的那一格又忘记扫了,帐本上还有几笔款子没有结……至于家里那边,应该找他找得快疯了吧。
  吴邪眼睛的余光向旁边瞟去,见闷油瓶也拈了香跪着,心里小小地吃了一惊,印象里,这个人也只跪过鲁王宫的千年血尸和长白山上的三座圣峰,现在安安分分和自己并肩跪着,倒是平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来。
  他虔诚地磕下头去,抬起来的时候眼神定住了,他试图眨眨眼去驱散自己的幻觉,事实上这也不过让他看得更清楚罢了——棺木的四个脚并不是齐平地安放在地,而是,深深的嵌进了地上事先凿好的凹槽。
  闷油瓶显然也看见了,看样子很想上去进一步查看。吴邪觉得蹊跷,可闷油瓶刚才和王石发生过冲突,现在当着老人和亡者的面,也不能让他无缘无故就一手摸上人家的棺材,只好先拐着弯儿问王爷爷,“请问,王盟母亲什么时候下葬?”
  老人却沉默了一会,半天才说,“不下葬。”
  “什么?不下葬……”司徒显然也是不可理解。
  老人分明不想细说,“这里的人死了都不会入土。”
  “那?……”
  “头七过了,就把灵堂撤走。”
  把灵堂撤走,反之,也就是棺材和尸骨,留下。吴邪想到这里一阵恶寒,他现在知道那些烛光照不到的漆黑空间里有什么,也知道为什么王家的族人要不断开掘这座大山腹里的空间了。似乎也因为有了这个认知,感觉四周竟然积聚起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为什么?”问话的是闷油瓶。
  “因为……这块土地不是我们可以葬的。”老人说完摆摆手,表示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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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第 104 章
  从王妈的灵堂出来后,司徒就蹬着山地靴顶个拉风的牛仔帽背着他那台价格不匪的单反机消失了,倒真的像是来游览秀丽风光。王爷爷被个跟他一般大年纪的老头勾去下棋了,王石被打发去打酱油还没回来,而王盟那位独居的寡婶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也不开,大半天也没见过一面。至于那位活泼热情的……
  吴邪打了个寒战,大晌午的,这风冷得恁邪气……
  原本还想四处看看,却不妨被闷油瓶拿住往房里一带,反手关了门。
  这是干什么?吴邪吓了一跳。
  闷油瓶用少有的认真表情低声对他说,“我们明天就走。”
  “怎么了?”
  “这里的气不正常。”闷油瓶解释得有些含糊,自然万物都有着独特的气,如人、兽、花、鸟,甚至一花一木、一砖一石,都会散发不同的气,所以在玄学上也有气场这一说。
  而这个地方,虽然人气地气乍看起来一样不缺,但在他仔细感觉之下,竟然都是不完整的,像是被摧毁之后再拙劣地拼凑起来——拙劣到,甚至伴随着淡淡的焦糊和血腥气味。
  这些吴邪当然都不懂,他只是呆呆地往床上一坐,从下向上看着闷油瓶,“明天,是王妈头七。”
  闷油瓶不答反问,“你真的相信?”
  这下吴邪哭笑不得了,“就算他们说谎,又有什么好处?”这又不是婚礼满月酒什么的,还能骗点礼金……
  “我也不知道。”闷油瓶摇摇头,他只是潜意识地有所怀疑,不正常里透出的正常才是最危险的。过了一会他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山前看到的那块石碑?”
  吴邪想了想,“记得啊,地图嘛!”
  “哪里的地图?”
  吴邪心一凉,那地图只指向了一个地方,“将军坟……你说那地图是带我们去将军坟的?”虽然不知道将军坟究竟是个什么概念,但光这一个坟字就足够让他狂乱了,“小哥,我不要去啊啊啊!”
  闷油瓶居然笑了笑,“恐怕来不及了。”
  “什……什么意思?”古董店小老板顿觉前程灰暗。
  “如果我没猜错,‘将军坟’指的不是地图上某一点,而是这一整片区域。我在树林里就已发觉这是座坟山,现在看来,王家世代确实是那个将军的守墓人了。”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站在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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