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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僵持了多久……
  逐渐地松软、湿润、畅快……
  意乱情迷、遗失所有……
  床板吱呀吱呀地动弹。
  将要……攀上最高峰……
  胤礽眸子湿濡,猛地双拳紧握,几乎掐出血来,一瞬间抽身而退。
  尽洒床单……
  胤礽不停喘息,习惯性地抱起胤禩,温柔地拍抚。
  好一会儿,胤禩抬起头,不解道:“一次就完了?”
  胤礽低头一吻,笑道:“休息吧,别累着。”
  胤禩垂下羽睫,难得听话地缩进胤礽怀里。
  蓦地抬头,胤禩嫌弃地瞥向胤礽,睨了眼床单。
  胤礽正兀自傻笑,再看床单,只觉一盆冷水自上由下,无情地泼落。
  那是……脏兮兮的被单。
  “奴才们呢?”胤禩起身向外张望。
  “咳咳……”胤礽掩面轻咳,尴尬不已:“全部被本宫遣退十丈之外……”
  胤禩睁大双眼,恶狠狠地问:“你原计划还干些什么?!”
  胤礽托着脑袋,思忖了良久,认真道:“想听八弟哭喊求|饶的声音。”
  胤禩一瞪眼。
  胤礽忙赔笑。
  闷哼一声,胤禩接着道:“万一被人怀疑怎么办?”
  胤礽偏转过脑袋,干笑道:“本宫……经常这么干……”
  胤禩无语。
  “现在怎么办?”胤禩问。
  “把这褥子扔地上。”胤礽径自点头,又道:“下面还有一层,没关系。”
  胤禩越发嫌弃地瞥向胤礽。
  胤礽委屈。
  躺在床上,二人抵足而眠。
  胤禩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胤礽裹着被子,往胤禩身边蹭蹭,再凑凑,直到毫无距离。
  胤禩攒额蹙眉,睨视胤礽。
  “八弟……”胤礽巧笑,讨好到:“过一个时辰,让二哥再……”
  “好啊!”胤禩蓦地扬眉莞尔,勾住胤礽,垂首轻笑道:“一个时辰后,也让弟弟尝尝二哥的滋味!”
  胤礽不以为然,打量着胤禩后方,暧昧地道:“谁让八弟已经准备好了呢?”
  胤禩一言不发,一脚踹出!
  闷吭一声,胤礽捂着肚子,眉眼弯弯,乐呵呵地傻笑起来。
  “哼,二哥不是刚才还在抱怨弟弟青涩吗?”
  “八弟就算是青得像个核桃,二哥也欢喜。”
  “谁……核桃?!”
  ……
  “八弟……你……休息好了吗?”
  “你!!只剩一条褥子了,你想让咱俩今晚谁床板不成?!”
  “嘿嘿……”
  “哼!”
  “孤不介意!”
  “……”
  “八弟?”
  “爷介意!!!”
  ……
  “总有一天,弟弟要上二哥!”
  “二哥等着,只要八弟够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大家请低调~这是一时脑抽兼手抽,写的肉肉~~
  ps:嘿嘿(奸笑)大家不觉得,太子虽然是攻,但在洞房花烛夜的表现,更像是新娘子吗?
  扭捏、渴望(?)、羞涩……
  47
  47、万邦内与外
  康熙披上战袍,将要出帐会见群臣之时,候在帐外的侍卫立即上前。
  “皇上,八阿哥求见。”
  康熙微微诧异,那孩子,若无重要之事,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求见。宁下心神,康熙由内侍搀扶回帐中,沉声道:“宣。”
  胤禩入帐,一步一步稳健走来。
  当温润之明珠沾染了风霜,显得内敛、深沉……以及,骨子里所暗藏的肃杀。
  康熙睁大了眸子,细细看去,那是十四岁的少年,缺失片片血色,却平添层层凉薄。
  “皇阿玛于大营指示方略之前,请听胤禩一言。”
  康熙短吁,忽视那声只剩君臣之情的“皇阿玛”,叹道:“你我无须多礼,若你所谏之言于国有利,朕定会采纳。”
  胤禩抬头望向康熙,稍一抿唇,敛去神色,凝视康熙缓缓道:“胤禩不会对皇阿玛的决策阐述意见,胤禩只会为皇阿玛道出事实。”
  道出事实……
  是不敢谏言,亦或……信任君父。
  康熙不及细想其中差异,望向胤禩沉声道:“且说。”
  “制造精湛的火枪、大炮、三刃刺刀,这是胤禩于俄罗斯前锋营看到的东西。”胤禩沉默须臾,才接着开口:“胤禩言尽于此。”
  胤禩默然行礼,转身,离去。
  “胤禩!”康熙蓦地低喝:“躲躲闪闪岂是丈夫所为?!若真是心忧战事,就跟着朕,一同与诸臣商讨,共决大计!”
  胤禩离去的步伐陡然一僵,顿住,无法前进。
  纵使面对康熙嚣张肆意,无所拘束。
  但……
  与大臣结交相处、展露锋芒,一直都是胤禩十年来断然不会跨越的雷池。
  躲着、避着、藏着、掖着……将思绪藏到最底层最深渊。
  即使康熙无所表示,但胤禩不能、不愿,去触碰那帝王的逆鳞。
  逆鳞,不可远观不可接近!
  否则,重蹈覆辙……
  一如前世——被伤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胸口仿佛被堵塞到窒息,胤禩猛地转身,直视康熙。
  胤禩想看透眼前这个男人,看透这薄情凉性的冷酷帝王;胤禩想知道,那颗唯我独尊,统御天下的心,究竟……是否存在所谓恩情。
  许久,却只看见了……平和、深沉。
  胤禩默然。
  父子相顾无言。
  康熙在等,等那孩子独自揣度。
  作为前世的加害者,康熙不知道自己曾将那孩子伤到了怎样的地步。但康熙清楚,那样的痛,必定极重极重。
  重……重到这个原本意气风发、心怀天下的人,亲手断绝了那份骨子里的血性。
  两辈子相处磨合,子嗣众多的帝王与非嫡非长的儿子,不相亲不相近,更谈不上了解相知。
  但这些日子,康熙居然发觉自己慢慢地……开始理解、开始懂那孩子。
  发现了他淡然外表下的踌躇,察觉到他平静神色里的忧伤,以及,看穿那狠厉嚣张行为里的……哀痛。
  是今生,看得太仔细?
  还是前世,相处地太匆匆、了解地太浅薄?
  康熙一瞬失神,随即恢复,看着胤禩,一字一顿:“莫让王公大臣,苦候。”
  胤禩垂下双眸,再睁开眼,骤然笑了。
  那人可曾改变?自己可否畅意?
  罢罢罢!
  何必思虑这些个有的没的劳什子?
  上辈子、这辈子,父子相恨、兄弟相残也罢!
  唯独……不可以对不起自己这颗心!
  再见胤禩一动不动,康熙轻咳,严肃道:“诸臣已等候良久,还不快过来扶你阿玛。”
  胤禩拧眉,眯起双眼。
  康熙默然,不露声色。
  任性的父,肆意的子。
  执拗的父,倔强的子。
  终是胤禩缓缓走近康熙。
  胤禩最终的妥协究竟,是因为意气峥嵘心忧战事?还是惧于帝王威势隐忍内敛,亦或心境淡然无可无不可?
  康熙不知道,康熙只知……
  当两只手相互交叠之时,才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当晚,皇帝指示战略,皇八子解说其因果,诸臣共商大计。
  胤禩所言俄罗斯军容严整、火器精湛之词,遭到内大臣质疑。康熙力排众议,将战略拟定在俄罗斯兵强马壮的前提之下。
  好一番唇枪舌剑。
  大帐灯火彻夜未熄。
  第二日,康熙下旨传谕当地藩王头人——
  厄鲁特噶尔丹逆天肆虐、恃强陵弱、掳掠多国,实乃万邦之敌。若各藩王头人协助大清击杀,则必有后报;若匿藏帮助噶尔丹,则被我大清同视为仇敌!
  胤禩此次伤了元气,胸胁胀闷时有串痛,康熙本不忍其劳累。但见胤禩一再坚持,康熙略一思考,便派遣胤禩接待前来投诚纳贡的藩王。
  慰之以天朝圣恩,胁之以大清隆威。
  如此任务,虽清闲轻松,却没有人比长袖善舞之皇八子,更适合。
  康熙布置大军行动,将中军大权交由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简亲王雅布,并命三亲王协同管理中军军务。
  竭力完成全面部署后,康熙终于愈感不适,一病不起。
  昏沉病里,卸下了主帅重担,除去了帝王威严,康熙思绪万千。
  “固本培元、尊法敬天,能守得了民,安得了国。但……能防得住他国之崛起吗?!”
  那是胤禩私下对康熙的低语。
  一句,胤禩仅一句,而后再不言语。
  但这唯一的一句,却在康熙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回荡。
  “敬天、法祖,勤政、爱民。”
  此乃孝庄太皇太后之教导,更是康熙一生尊奉之信条。现在竟被自己的儿子如此无情地批驳。尤其……康熙居然……在内心最深处隐隐地相信那孩子。
  因为,那是胤禩在敌境经历了九死一生之后,道出的唯一感悟。
  上辈子,中原平定之际,搁置火器、流放戴梓、严禁兵书、死守祖法、家给人足、限制汉人……
  康熙本以为,持盈保泰已足够,天朝岁足年丰、歌舞升平。
  而俄罗斯……比大清发展更快、更迅猛,并且……野心之大无以复加!
  十年之前,俄罗斯荒蛮愚昧,雅克萨之战完败于大清。
  而现在……火枪、大炮、三刃刺刀,俄罗斯军队严整肃穆,火器精湛!
  康熙辗转反侧,头痛欲裂,病情久久不愈,直至神智不清。
  帝王病重。
  众人也并不轻松。
  为避免投诚的藩王头人中混杂细作惊扰圣驾,胤禩搬至御营后五旗接待来访藩王。不久便收到了胤禛的信物。
  胤禛领正红旗大营,至御营军所过六七里外、绕湖泊扎营,是以多日无缘相见。现下胤禩方回营不久就收到胤禛信物,倒是真的有心。
  胤禩浅浅莞尔,继而一心埋进藩王事务之中。
  前来投诚的藩王所有惶恐之意,胤禩乘其所感加以威势,最后抚慰眷念。对于有心求好的藩王,胤禩处理起来并无丝毫压力。十几日来,重要藩王已经对大清表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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