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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50

  行拆散我们的。我自己如果不是听了父亲说出真相,也绝不至于那么薄情寡义地为了继承爵位和遗产而牺牲我们之间的爱情。但是,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尤其是伊迪丝的死,使我感到一种永难赎清的罪孽。所以,从此我意志消沉,对爱情和婚姻几乎完全丧失了兴趣。虽然我明知父亲让我娶的玛丽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但我还是激发不起对她的爱。为了不耽误她的青春,我在去巴黎前狠下心来把她遣送回家;等我父亲去世以后,又和她正式解除了婚约。”
  我这时才对所有的一切恍然大悟。“噢,威廉,原谅我。我过去错怪了你,误解了你。真不知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的,这十年来,我都是在痛苦与自责中度过的。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心里又有了爱情的萌芽,而且越长越旺。格蕾西,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我对你刻骨铭心的爱吗?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礼物,我对你每时每刻的关注与牵挂,都无不寄托着我对你深深的爱。”
  他这一番深情的表白,顿时让我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往事。噢,我怎么那么傻呢,怎么就一直没有看出他对我的真情实意呢?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事情弄不明白。
  “威廉,你既然真心爱我,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你从来都不向我表白?以致让我在绝望之中答应了乔西的求婚,使我们三个人都无端地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的折磨。”我不无埋怨地说。
  “噢,格蕾西,这都怪我。由于长期的内心封闭,我在深爱着你的同时,又总是克服不了对婚姻的恐惧,克服不了在这方面的自卑与怯懦。我曾经有好多次想鼓起勇气对你表白,但总觉得你在有意地回避我,疏远我,立即就退缩了。真的,格蕾西,我在其他方面很自信,惟独在爱情与婚姻上一点自信都没有。尤其后来见你和乔西那么接近,那么投契,更让我的自信降到了最低点。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不能再迟疑,不能再错过机会。这都是乔西在信中给我的鼓励。他说他其实并不真正爱你,只是对你很钦佩。他还说,他已经认识到你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如果勉强结合,对你对他都将是痛苦的。而且他说,如果我再像以前一样怯懦,不立即向你求婚,他就永远不回来见我了。乔西对我的情谊和敦促固然让我十分感动,但促使我真正下决心的,还是今天下午和晚上——噢,现在已经下夜三点,应该说是昨天下午和晚上吧——当我发现你失踪之后那痛不欲生的感觉。真的,格蕾西,我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你了。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发疯似的想念你、牵挂你、担心你,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现在就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吧,格蕾西!”
  说着,竟然立即站起来,单腿跪地,握住我的左手放到他唇边,在上面献上一个深深的吻。
  “噢,威廉,我怎么能承受你如此郑重的求婚呢?快起来吧,我答应你,我愿意做你的妻子,和你生生死死在一起。总之我爱你,亲爱的!”我拉起威廉,热烈地扑进他的怀抱。
  “亲爱的,我也爱你。”威廉忽然从他的中指上取下一枚硕大的钻石白金戒指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订婚用的。我昨天下午开始寻找你时就曾暗暗发过誓:只要再找到你,就立即向你求婚。”
  望着威廉把戒指慎重地戴在我左手无名指的根部,我的心完全被幸福的浪潮淹没了……
  如此良辰美景,我忽然想到应该来点什么音乐。而这里所能找到的惟一音乐,就是采访机中录下的那一段我和乔西的二人合唱。于是,我倒过磁带,重新按下放音键,让远在他乡的乔西也能以他的歌声来为我和威廉的订婚祝福。
  ……
  清晨,美丽的清晨,玫瑰花散发出醉人的芳香,
  我摘下玫瑰在风中摇荡,让香气随风飘向远方。
  清晨,快乐的清晨,远方有一位可爱的姑娘,
  她总是让我牵肠挂肚啊,她总是让我朝思暮想。
  噢,清晨,美丽的清晨,我多想把玫瑰花送给那姑娘!
  噢,清晨,快乐的清晨,我多想和那姑娘在一起歌唱!
  我和威廉依偎在一起,再一次欣赏着那优美而欢快的歌声。歌声结束后,再次出现了我那略
  带嘶哑的爱情表白——
  威廉,我永远爱你,死而无憾!
  这时,我忽然想到,昨天把我推下窗去的那些声响有没有被录下来呢?便没去关机。果然,里面旋即传出一阵衣服擦过窗台的声响和我的一声轻微的尖叫。随后,竟突然冒出一声恶狠狠的咒骂——
  你这该死的外国佬,竟然跟我威尔玛作对。去死吧!
  最末的几个字,声音有点飘忽,就像离说话的人越来越远似的。稍停片刻,则是“啪”地一声响,然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和威廉都惊呆了。我赶紧将磁带倒了一点点,重放一遍后面那句恶狠狠的话。没错,这的确是威尔玛的声音。显然是她把我推下窗台后,随口骂出的一句话,却无意间被我刚刚打开的采访机给录下了。最后那略显飘忽的几个字和一声脆响,显然是她骂完之后随手将采访机扔出窗外所产生的效果。
  “怎么会是威尔玛?我哪儿跟她作对了?她为什么对我如此下毒手?”我不解地说。
  “是呀,太不可思议!”威廉也微微摇着脑袋。
  “怎么办?威廉。看来得立即报警,对吗?”
  “对,应该立即报警。看来这事不是孤立的,以前的几起凶案很可能都与威尔玛有关。”说着,威廉在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笺,匆匆写了几句话,“你在这儿等一等,格蕾西,我去给门卫交待一下就来。”说完迅速跑下楼去。
  第三十章 威尔玛之死(上)
  雪停了。外面的房屋、山峦仍然覆盖着皑皑白雪,就像一个银色世界。我和威廉离开办事处,在熹微的晨光中驱马返回玫瑰庄园。
  到达庄园时,除了一些女佣在清扫门前的积雪和准备早餐,其他人都还没有起床。我和威廉分别回房做了简单梳洗并换了衣服,便提前到大厅里等候着大家。
  过了一阵,爱德华兹夫人和威尔玛也到大厅来准备就餐,她们一见我和威廉穿着整齐地坐在餐桌前,都很惊讶。尤其是威尔玛,见我不仅活着,还像从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平静地坐在那里与威廉交谈着,不免露出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惊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恢复了常见的温和笑容与关切目光。
  “噢,格蕾西,”威尔玛亲切地叫道,“你昨晚到哪儿去了?威廉说你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却到处找不到你,可把大家急坏了。”
  “对不起,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临时去了沃克尔小镇,没来得及告诉大家。真是抱歉!”我不露声色地回答说。
  爱德华兹夫人也关切地问威廉:“是你后来找到格蕾西的吗?”
  “是的。我在去沃克尔小镇的路上追上了她,就和她一起去了办事处。”威廉也只是简要地回答。
  爱德华兹夫人又回头问我:“格蕾西,究竟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呢,非得连夜去办?”
  没等我开口,威廉抢先答道:“这事一言难尽。我们先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再给大家讲。总之是一件很奇怪也很重要的事情。”
  我又看了一眼威尔玛。她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只是装出一副略显惊讶的神情看着我,并对我微笑。
  刚吃完早餐,地方警长西蒙斯便带着他的助手们来到了玫瑰庄园。
  爱德华兹夫人对警长们的突然来临深感吃惊。威尔玛自然也装出一点吃惊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她非常镇静。大约她以为又可以像上次侦办卡罗琳之死一样,丝毫不会牵扯到她的头上吧。
  这时警长西蒙斯和威廉到一旁小声交谈了一阵,立即吩咐奥尼尔侦探带着两位警员,在威廉的陪同下到楼上楼下进行了简单的现场勘察和必要的搜查。大约不到二十分钟,这些简单的程序就已进行完毕。然后奥尼尔等人和警长到一旁商谈了几句,又把我叫去验看了一下身上的伤痕,并了解了一下采访机的有关情况,便让大家一齐坐下来正式讯问整个案情。
  警长首先让我陈述了昨天傍晚两次被敲门恐吓,并见到穿白袍的“鬼影”,以及后来被推下窗去等经过情形。接着,又让威廉陈述了十年前玛丽亦在发现伊迪丝尸体的当天晚上见到过穿白袍的“鬼影”,并多次受其骚扰惊吓等情况。同时,威廉还分析了此前的卡罗琳之死和在塞克利尔城堡发生的维恩之死的种种疑点。
  然后,西蒙斯警长说:“刚才奥尼尔侦探和我们的警员到现场作了勘察,发现格蕾西小姐窗台下一株大树的枝桠被折断了一些。这正是格蕾西小姐曾被人推出窗外跌落下去的证据,同时也是格蕾西小姐侥幸得以生还的原因。此外,我们在男爵的带领下,对一些房间作了搜查,恰好在威尔玛小姐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件其长无比的白袍。”
  警长让警员将收缴的一件白袍打开来让大家观看。
  “我怎么从来没见威尔玛穿过这件长袍呢?”爱德华兹夫人上前细细辨认之后,吃惊地说。
  “是呀,我哪能穿这么长的衣服?”威尔玛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说,“一定是有人悄悄塞进我衣柜的。”
  “请大家安静。”警长继续说,“从这件白袍的长度来说,威尔玛·汤普森小姐是肯定不能穿的。但是,如果把头部一起罩上,长度则刚好合适。我要请大家注意看看这件长袍的巧妙设计。这本来应该是深秋以后才能穿的双层夹袍,却不知何故要在胸部留一个只以薄纱封闭的‘通风口’。有谁穿过这种胸部透风的夹袍呢?所以,这不是一个通风口,而是一个从头部罩下来之后还可以看见外面的‘眼罩’。我们从这巧妙的设计就可以断定,这不是一种正常的服装,而是专门用来装神弄鬼吓唬人的作案工具。至于这件衣服究竟是谁的,我首先要感谢威廉·爱德华兹男爵超凡的智慧和决断,他已经事先让人请来了十年前替玫瑰庄园制作衣服的裁缝赫尔利太太。现在就请她来跟大家陈述一下她十年前做这件衣服的情况吧。”
  这时,警员已经从管家詹姆士太太房里带来了以前的女裁缝赫尔利太太。这是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老人。
  “赫尔利太太,请您再仔细辨认一下,这件白袍真是您十年前亲手剪裁缝制的吗?”警长问道。
  “我刚才已经仔细辨认过了,这确是我十年前亲手剪裁缝制的,一点没错。”赫尔利太太答道。
  “那么,这是谁让您缝制的呢?请您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威尔玛小姐让我缝制的。她要我按照比她高一个头的高个子女人的身段剪裁。我当时本来不同意在胸部留空补白纱,觉得这样的设计没有道理。可威尔玛小姐说,这是她帮一位有病的朋友特制的,说那朋友胸部常常发热,需要透气。”
  “好了,谢谢您,赫尔利太太。”警长说,“我现在要请问一下威尔玛小姐,赫尔利太太刚才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威尔玛说:“赫尔利太太说得对。这下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初我确实要她缝制过这么一件衣服。但那不是我要穿的,而是伊迪丝·弗拉格求我帮她缝制的。因为当时威廉迫于父命背弃了伊迪丝的爱情,和玛丽小姐结了婚,伊迪丝受不了这个打击,病倒了,就求我为她做一件这种袍子。我出于对她的同情,所以答应了她的请求。谁知衣服刚刚做好,伊迪丝就投湖自尽了,这件衣服也就被我一直放在柜子里完全遗忘了。”
  “这么说来,威尔玛小姐,您是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件白袍去吓唬人,去杀害人?”警长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威尔玛镇定地说。
  “您也没有在昨天傍晚穿着这件白袍去吓唬格蕾西小姐,并把她推下窗台妄图加以谋害?”
  “我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警长先生。”威尔玛坚持说。
  “那好,我们就来验证一下威尔玛小姐在这件事情上有没有撒谎。这还得感谢格蕾西小姐,是她从中国带来了这么一个神奇的小机器,据说可以把靠近这个小机器的任何声音都保留在里面,并可以随时把它重放出来。爱德华兹男爵告诉我们,格蕾西小姐的小机器本来是已经作为礼物赠送给了乔西少爷的。只因乔西少爷最近去了非洲,临走前留下一张纸条请格蕾西小姐为他暂时保管——这个纸条我们刚才也看过了。所以,格蕾西小姐在昨天傍晚到乔西少爷房里取回这个小机器之后,曾把里面保留的声音重新放出来欣赏,并且在她遭受穿白袍的人一再惊吓之后,预感到会有不测,曾对那小机器留下了一句话。没想到在这个小机器还没有关掉之前,格蕾西小姐就被那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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