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于是,李温煦更加勤政爱民。也就出现了先皇初登基时,那几年的“泰和盛世”。
可以说,徽娘的爱情是功不可没的。
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可爱的女人。爱情是催化剂,能彻底激发一个人的潜能……
说着说着,到了关键处,老宫女竟然沉沉睡去。
顺尧抬起身,看着外头,夜色渐沉。徽娘的故事让他有种莫名的揪心和牵绊。安乐宫里,老宫女的房间 ,昏黄的豆灯发出一团暗淡的光亮,这点微弱的光亮,它能让人看清那发生在琼瑶宫不堪回首的一幕吗?
知道她年事已高,顺尧尽管一万个疑问想要听她继续讲下去,但是此刻也是不忍唤醒她。便轻轻回到自己的住处。
。
【高深莫测】
慈安宫内,任太后内正忙着操办自己娘家人进宫探亲的事宜。最近也没有传唤唐顺尧,。
顺尧也正好逮着空儿,每天老去安乐宫。
最近,这个老宫女精神不赖,话题很是活跃,却是由于年纪大了,常常讲到精彩处,就会哈欠连天,动不动就睡着了。
顺尧便带来一大壶上好的乌龙茶,每看到老宫女疲惫时,便亲自烧热水为老宫女冲茶提神。刹那间,茶香溢满空气中,简陋的安乐宫内便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茶香。
这乌龙贡茶是任太后高兴时赏赐给自己的。他和蓁蓁一样,不爱喝茶,只喜欢引用自己亲手调制的香片。
老宫女对于茶却很津津乐道,看来毕竟是服侍过高贵的主子的,见多识广。破旧的杯盏斟满一杯,小口细品,对于茶经,居然懂得很多。边喝茶,边絮絮叨叨,跟顺尧说起了茶经。
“徽娘也喜欢喝茶么?”顺尧问道。
“恩,唐惠妃很喜欢喝碧螺春,那年春天,皇宫里收到新进贡的碧螺春茶,皇上直接派人送到琼瑶宫,那个春天,刚好惠妃娘娘怀孕了,太医不许喝茶,于是,惠妃娘娘便将它赏给了下人们,我也得了一份,那是我平生喝到的最新鲜,最好喝的茶了……可惜,也只是那个春天喝了一回。,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喝到惠妃娘娘赏赐的春茶了……”
一杯茶提起了老宫女的精神,又开始讲了起来……
一晃,徽娘来到皇宫不知不觉已经半年。虽然不善于经营,但是有着皇上格外呵护,再加上任皇后待她如同亲姐妹,各个宫中的娘娘们虽然背地里很恨这个唐惠妃,但是面上倒也相安无事,很是友善。一时间,琼瑶宫里,迎来送往,倒也很是热闹。
初春时节。天气甚好。和煦的春风吹拂着皇宫大院。御花园内,还没有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景象。
徽娘的琼瑶宫。水榭小阁。对岸的一片桃林,正打着花苞,孕育着蓓蕾。迎春花不怕凉,早已在风中举着黄黄的花枝。
唐徽娘却呆坐在亭子旁。淡黄的柳丝随着微风,时而轻抚她的秀发,她却无精打采地望着池子里,一片白茫茫的开了冰的湖水,一股清冽的水汽。
“娘娘,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去吧?”身旁的贴身宫女轻轻劝道。
皇上最宠爱的惠妃娘娘不开心,把一旁的太监宫女急得不知所措。
不知为何,最近饮食欠佳,稍有油腻的东西。吃下去便是恶吐。把个皇上心疼得不行。找了最好的太医,为自己最亲爱的女人诊断。
老太医一通把脉,捻着胡须,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连忙给圣上道喜:“恭喜陛下,惠妃娘娘有孕了!”
周围的太监宫女很有眼色,齐刷刷纷纷跪倒,向皇上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年轻的李温煦听到这个喜讯,一时间惊喜的不克自持。竟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自己最爱的徽娘烂在怀里,伸出手抚摸着爱妃憔悴的面容,眼里涌出一股柔情蜜意,不由得附上身子,将火热的嘴唇盖住了她的樱唇。
美人满面娇羞。周围人看到这个景象,也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纷纷低着头,轻轻退出。
徽娘有孕的消息像这春天的风一般,瞬间便刮遍了整个后宫。各个宫里的主人纷纷备了厚礼,前来道贺,全部来过,一个没落下。
只不过,这风里,这探望的人心里,不一定全是暖 融融的春意和祝福。
至少,皇上大婚到如今整整两年,徽娘是第一个怀上子嗣的。这个消息倒像数九寒天里的一股寒风,每散落到一个妃嫔的寝宫,就会掀起一阵不小的寒流。背地里,那些女人撕坏了多少扇子,摔碎了多少杯盏,吃了多少副中药,期望自己也怀上龙脉。
包括,任皇后。
然而,任皇后终究是任皇后,她的高深莫测是与众不同的。
皇上吩咐任皇后一定要照顾好惠妃,让自己的第一个子嗣平安降生。任皇后领了旨后,更加对徽娘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
莫说是大病,只要徽娘一个咳嗽,任皇后都必须亲自监督,抓药熬药,一点不允许马虎。任皇后的贤惠宽厚把琼瑶宫的宫女太监都感动了,包括这个讲故事的考宫女本人。
当然,徽娘更是感动的不行。常常在皇上面前为任皇后美言。
每到这个时候,李温煦总是将单纯的徽娘烂在怀里:“但愿,朕没有看错人,爱妃也没有看错人……”
而徽娘,则一味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里丝毫不怀疑别人。对任皇后,亲切地“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
她以为,自己不害别人,别人又怎么会害自己呢?
【狐狸精】
御书房,李温煦早早散了朝。
一旁伺候的宫女为他退下龙袍,换上了一身洁净而明朗的月白色锦服,墨黑的发丝绾了起来,上面带着一流云攒金冠。
他的五官很是俊美,肤如凝脂,琼鼻悬梁,唇红若丹。眼睛很亮,眸子深邃幽蓝,如深色大海。颈项下垂白罗方心曲领一个,腰束镶着大红宝石的宽大玉带,越发显得他英武俊美,世间男子不乏潘安和宋玉,却没有人如此夺人目光。
外头春光明媚,此刻御花园里的花早已经争奇斗艳了。手拿紫霜毫,在文案上批阅着奏折。窗外一声流莺娇啼,搅得人心难静。
霜毫停在空中,一个愣神,却又不知该写什么了。不由将笔一掷,罢了!还是烦恼!
这红尘三界的爱恨情仇,纵然自己身为帝王,也逃不脱!都说帝王少情爱,如今唐徽娘进宫已经半年多了,自己却是仍然爱她不减当初。
虽然后宫三宫六院,佳丽无数,自己对于她的过度宠爱不一定是好事,就怕会害了她。因此,才会刻意冷落些。
这不,因为她怀有身孕,圣上故意趁此机会,疏淡了她一些,尽量选别处宫苑的妃子侍寝。
缘何,人虽不在眼前,总是控制不住,心心念念的想她,惦着她呢?
坐在龙椅上,眉头微锁,一手放在额头上。
闭上眼,满脑海里就只有她,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转身,总是无法忘却。
叹一口气,又重新将笔拾起,扯过一张宣纸 ,在上面随意涂抹:徽娘,徽娘,徽娘…… 告诉朕,为何竟放你不下?朕真的好怕这只是一场春梦,醒来后,找不见你……
一念及此,心中一紧,忙站起身。不行,徽娘,朕,就要去看你!
一旁的随侍太监早已喊道:皇上移驾琼瑶宫!
他回头,眼光里满是探询:这奴才,怎地知道朕的心思?
随侍太监郭公公仿佛看出圣上的狐疑,忙陪笑道:“皇上,您开心,是为了惠妃娘娘,烦恼,也是为了惠妃娘娘,这半年多久,圣上的心思,奴才岂能不懂?”
琼瑶宫。
一扫往日的热闹,庭院深深深几许,一帘春梦苦无主。
该是圣上下早朝的时候了,不知今日可会来?屋子里闷闷的,半点声音也无。
徽娘慵懒的倚着绣床。自己有喜,圣上好些时日不来了,听说最近雨露均沾,不少冷落久了的妃子也得到了皇上临幸。
想到这里,心间突然如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来来回回,爬来爬去,抓不着挠不着,又痒又痛。 忍不得,说也不得。却只是坐立不安,手里的帕子绞来绞去。
这对于后宫来说,不是坏事。
对于自己来说却总有些失落。进宫这么久了,总是两相缱绻,陌生的皇宫里,迎来送往,自己也不觉得生分。
最近因为皇上不来这里,琼瑶宫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如今,就连任皇后也已经三四天不来了。
往日,每逢皇上快来时,任皇后总要提前一步来到,对自己嘘寒问暖时,恰恰就能遇到皇上。
后宫就是这样势力么?从来都见人前笑,不见身后哭。
“娘娘,不被为您梳妆吧,今日春光明媚,说不定陛下会来呢!”
贴身婢女莺儿轻声劝道。
很被动地坐在菱花镜前,任由婢女为自己梳头洗脸,换上一袭月白色的拖地长裙,上用金色的丝线丝丝入扣,绣出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臂上搭一条烟紫色的轻纱。
镜子里,一个俏丽的二八佳人,眼波流转,面含□,饶有西子捧心之态,飞燕凌风之姿,莺儿轻声赞道:“娘娘,您真美!皇上若见了,又该不能自持了!”
不由粉面生春,啐她一口:“没正形,瞎说什么!”
梳洗停当,闷坐片刻,还是没来,看日头,早朝的时间早过,看来今日,又是白等了。
“娘娘,不如奴婢扶您到御花园散散心吧!”莺儿柔声安慰道。
“好吧,外头□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