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尊重每一个下属,你肯来为我工作我很高兴,但如果你觉得自己不想做,做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提出辞职,我……”
“呵呵呵……”李碧荷不等他说完就笑出声来道:“我刚才不过是开笑玩而已,你莫非当真了?”
宇承天注视着她,她的眸光明媚,笑靥如花,看起来真的只象是开玩笑。
“你还真是纯情,那种话竟当真,还吓成这样,恨不得赶我走。”李碧荷格格笑道:“放心吧,我其实才不会和你玩一夜情,只不过看你身子崩得那样紧,忍不住逗逗你,至于辞职,我还没想过,等我有一天找个男人结了婚,可以安心当太太再考虑吧。”
宇承天不则声。
“算了,我玩笑看来开得过头了。我认错走人。”说时李碧荷便微笑了转身步向门外。
“李碧荷。”宇承天叫住她道:“不管是不是开玩笑,我希望没下次。”
“知道这玩笑不能开,所以不会有下次的,你放心。”李碧荷背着身道,说完扭开门走出去。将宇承天独自留在了办公室内。
宇承天怔忡地坐了一会儿,忽转身看向窗外人挤车涌的街市低喃:
“思思怎么还没来?”
俄而自嘲地道:“你怎么就忘了,你通知过李秘书,让她告诉她不必来……”
天色渐次地暗下来,窗外的天空下起迷蒙细雨,宇承天终于回转了身,呢喃道
☆、陆朗的态度很奇怪
“宇承天,拿要拿得起,放要放得下,放下吧,你是男人。”
说罢,顺手打开桌面上一个文件夹,他要把被浪费掉的工作时间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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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思思抬首看着灰蒙蒙的下着小雨的天,脑子里想着回去后宇承天会有的责问,心中徨徨不定,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想好如何同她的哥哥交待一身的伤。
所以在学校里,当路卡对她说,愿意送她回家里,她一口答应了。
“你这个样子走在路上,回头率太高了。”路卡说:“你也会不自在吧?我送你回家好了,我有车。”
而她一等就等到了现在,路卡在大部分同学都放了学后,每天还要教一节由学生自行报名参加的外语培训。
因此宇思思只有百无聊奈地在他的办公室等他等到六点多钟。
其间,她通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有看到陆朗慌慌张张地在学校四处寻找什么,然后,他停下身似乎在打手机,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但她没接。
她猜他是要问早上和同学打架的事,她已经因它被折腾了将近一天了——先是教导主任苦口婆心地训,然后又是校董说。几乎都没上成课。
她又烦又累,又心焦无法给哥哥解释,所以她不想再额外地费力和人解说些什么。
至少今天不想。
当她正准备趴回路卡的办公桌休息,就看到一群女孩子不知打哪里窜出来,围了陆朗拉拉扯扯。宇思思不奇怪,在班上他就常常被同班女孩子们围着,他很有女孩缘。
她见惯不怪地转了身,全没看清围上去的都是哪些人,因为它不关她的事。
当然,她也觉得陆朗对她的态度近来有点怪,可她亦不愿深思。
宇思思听路卡说有车,只当是什么样的车,结果亮相的是一辆旧摩托。她其时很有些惊奇,倒不是因为路卡的车是摩托,而是因为它旧得起码用过两年了。
路卡不是才来中国的吗?怎么会有一辆用过两年的摩托车?
☆、浪漫的意大利人
“其实是我向人借的。”路卡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时就道:“为了送我们的小公主回家。”
“我忘了,路卡老师你住学校职工宿舍的,不必用车。”宇思思这才想起。
“我明天就会去买一辆新的。”路卡笑道。
“为什么?”宇思思随口道:“你又不怎么用得上呢。”
“送受伤的公主回家是骑士的义务。”路卡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道:“所以在你伤好了之前,我天天都会送你。思思,你不如来上我的补习班吧,就不用在办公室等了。”
“哈,”宇思思笑,扯到脸上的伤处一阵疼痛,她当然不信他会为此真去买车,她原本想说:“意大利人都象你这样思想浪漫吗?”结果痛得说不出来。
当那些小小的插曲过去后,在回家的路上,宇思思做得最多的就是象这样,抬头望着蒙蒙细雨的天,假如不是脸上有伤最好不要沾水,她真不想戴头盔。
而雨下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得,能将心中的郁闷之气全部淋走,一丁点也不要留。
比及她好不容易收回视线,却是被不顾天气,在路边撕打,喧闹的几个人引去了心神,然而不一刻就被举了伞围观上去的路人挡去了视线。
“路卡老师,”宇思思见到打架的几个人后突发奇想大声对路卡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在哥哥面前撒个小谎?就说我碰到小偷,和他们打架打伤的?”
“什么?”路卡道,他没能听得太清楚,和了雨的风声将她的喊声消弥了大半。
“算了……”宇思思说。
她一路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中,一回家就发现她的担心和焦急实在是多余。
宇承天根本不在家。
韦阿姨倒是在家的,虽然见她受伤唠叨不已,但韦阿姨很慈和,所以无论说什么,都不会令她有恐惧感。
且韦阿姨也没太多时间说教,询问底细,自打宇思思一进门,韦阿姨要忙的事就太多了。打电话叫家庭医生,准备干燥的毛巾让宇思思和路卡擦拭雨水。
准备干净又干燥合适路卡的衣服,好让他能
☆、一切都变了
好让他能换下湿衣,留他吃饭,招待医生……
简直不可开交。
宇承天一直没回来,等到路卡走了,他也没回来,宇思思在路卡走后,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等她出声,就说一句:“报歉,忙。”便挂了电话。
宇承天说那句话的声音,象对着并不是很熟的朋友那样,很客气,很疏离。
在此之前,他从未用过那种声音和她说过话,尤其是在遇见李碧荷以前,从来都是她先挂的电话,她打电话过去,他也绝对不会用报歉这两个字,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丝笑意。
如果有事,他则是用着很温柔的声音悄声对了话筒道:“思思,乖,哥哥一会再打给你好不好?现在没空呢。”而且说打就一定会打。
他若工作忙,不能和她一起回家之类,他也全是抽空自己打电话告诉她,从没说让李秘书传话之类的。
如今呢?如今仿如一夜冬风来,前尘旧事好象梦里花曾开……
宇思思打完电话,便坐回她的书桌前,预备看书,复习功课,她翻开书来,表情很认真死盯着页面,只是一个多小时后,她还是只盯着同样一个页面。
你若问她一个多小时里她看进去了什么,她只能告诉你就一个符号:sinα,你问她,想什么去了?她也会告诉你,她看来是真走神了,但没去想她的哥哥。
她想的是sina和cosβ吵了架,想的是刚才在路上冒雨争执的人,却又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后又不知如何了?还有雨滴落在了地面后,倘若能象它在天空时一样的形状不变,不知地面终将会是哪种景况……
她七七八八,杂乱无章胡思乱想了一堆,其中并没有她的哥哥。
她如此乱七八糟想一番后的结论却很奇怪。
“好吧,我决定了,明天,后天都不会再给你打电话问侯!”她说:“我也很忙。”
这之后的几天,她赌气果然没有打一次电话给宇承天,但也没接到过他打来的。
他似乎真的很忙,他每天很晚才会回来,晚到没一次不是十二点钟之后。
有的时候,宇思思会被
☆、请看我一眼
宇思思会被车轮声惊醒,每次听到后,她会爬起身,到走廊过道里等他上楼来,可她如不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便会象没看见她,她是隐形人一般,一边如同在思索着某事,一边从她身边走过,走过去打开他自己的卧室门,直接进去关门,不回眸。
她若主动打招呼了,他也只会带着点歉意地道:“思思,报歉,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她说。
“那好……那我去睡了。”然后他一样会从她身边走过,还是不回眸。
走廊的灯光很亮,他却没能瞅见她脸上的伤,其实不奇怪,从头到尾他都没用正眼看过她一眼。
他不是在看手中的文件,就是低了头去看了手表,总之他看哪里也不会看她一眼。
他更不曾问:都一两点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不会说:快去睡觉。
绝口未提过去老生常谈天天挂在嘴边的另一句话:“你作业做完了吗?”
这些在不久的以前,他天天晚上都会说的。
他不是从没晚归过,可从前他若晚归了,都会笑嘻嘻地蹲到她面前说:“思思,吵醒你了是不是?我今天去*******了。”
是的,他总那样,除了去*******是不重复的,其它天天都要重复:很晚了,快去睡觉;作业做完了吗?功课复习了吗?他真的很象老妈子。
现在他不象老妈子了,他用词简短,绝不罗嗦,他只说:报歉,忙;报歉,是不是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