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借酒装疯
“啊，经理！”黎墨然的到来，显然让谈笑中的小芋和慕依白吓了一跳。小芋忙跑过去：“经、经理。。。那个，一早上没什么人，所以我和慕姐姐。。。”
“没事，给我杯黑咖啡。”小芋今年才19岁，只是外地的打工小妹，黎墨然对她一向视如妹妹般疼爱。
柜台后，慕依白接过小芋手中的杯子：“小芋，让我来好不好？”
“哦，好的。”小芋这丫头很机灵，自从慕依白第一次出现那天，她就发现，经理对这个姐姐不一样，而且，自她来了以后经理变得也怪怪的，平时经理十天半个月不见人也是正常的。可现在每天都会来，而今天，竟是一大早就来到这，也没有事情交代，只是坐在那里。而且说来，那时候总是那个lillian姐帮着打理店里，可是自从慕依白出现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lillian呢。
慕依白将端着的盘子放在黎墨然面前，她没有煮黑咖啡给他，而是擅自做主更换成了一杯牛奶和一块抹茶蛋糕。只是因为她不经意看见，他进门坐下后，轻轻用拳头抵了一下胃部。
“你什么意思？”显然，黎墨然并不领情，“如果你连牛奶和咖啡都分不清楚，那恕我没办法雇用你。”
“我，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喝些牛奶比较好，还有这个。。”她指了指那块蛋糕，真糟糕，她竟是那么清楚的记得，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的，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都会提醒他，只是现在。。。或者有人为他准备吧，自己又何必自找难堪呢。她颓然垂下手臂，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我是经理还是你是经理？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或者你还以为你可以做我的主？”
慕依白低下头，不去看他，也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光，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默默的把牛奶和蛋糕收进餐盘，准备端走。却听见对面的人偏又冷冷的说，放着吧。
慕依白直接把餐盘放在桌子上，转身跑进了洗手间，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她打开水龙头，哭出了声，从初见时的欣喜若狂，到一次次被冷漠的伤害过的伤心绝望，真的好累。。。本以为再次遇见他，就可以诉说这些年的离情别绪，可以抱着他哭，可以再听到他温柔的声音。
或者本来就是她太天真了，当初黎墨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离开的，她怎么会忘了呢，他气自己、恨自己也是正常，或者过了两年，他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毕竟当初是她伤他太多。
掬一捧水，拍在脸上，努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应该这样的不是么，努力微笑，即使他伤害你，你也不舍得离开他的不是么，那么就努力微笑吧，原来很久以前你就把幸福系在了这一个人身上了，那时候你希望你是给他幸福的人，后来你希望他是给你幸福的人，只是现在，至少留给一个人完整的幸福。慕依白，你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你爱他，即使他恨你不再爱你，也无所谓，爱的有尊严些吧。
慕依白拍了拍脸颊，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脸色好一些，开心一点。
柜台后，小芋悄声对慕依白说：“慕姐姐，今天经理好奇怪，他以前很少来这边的，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呆上一天。”
慕依白瞟了一眼坐在窗边的人，对上一双冷漠的眼光，遂又快速闪避开，她努力笑了笑，对小芋说：“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只是她心里也没办法不好奇的，不明白黎墨然这样是为什么，和自己有关系么？眼看店快打烊了，难道他是特意等她的么。
只是很快，她便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打烊之前，黎墨然就开车离开了，剩下她们收拾停当后，锁门离开。
小芋住在咖啡店旁的员工宿舍，慕依白只能一个人坐车回去。
寂静的夏夜，一个人的公车，昏暗的灯光，快速倒退的景色，孤单，想念更深。
其实听小芋说，宿舍还有地方的，原先是三个小女孩一起住，后来她们都去了别的城市，只剩她自己留在这，其它两个大学生都是没课的时候来帮忙，不住这里。慕依白也会想，为什么黎墨然没有让她住进宿舍，既然他这样厌恶看见她。
她还从小芋那听说，那些大学生来这边打工多半是为了黎墨然来的，只是黎墨然总是对人一副冷淡的样子，再加上之前有一位叫做lillian的和他总是出双入对，打消了很多女生的想法，因此来这打工的大学生总是换了又换。
慕依白问她为什么说“之前有一位”，小芋撇撇嘴，说她也不清楚，那时候看他们也不像是情侣，而且最近很久没看到那个lillian了，那个lillian倒是总是一副老板娘自居的样子，只是黎墨然对她并不太热情。她总过来店里指手画脚的，她们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lillian就是慕依白在这第一次见到那位和黎墨然牵手离开的女子，怪得是，的确没有再见过她，可是自从她住进黎墨然的家，他就没回去过，难道不是和那个lillian在一起么？
今天轮到慕依白休息，她一天都没有出屋，哪里也不想去，那时候看到周遭似曾相识的景象，还存有幻想，现在只剩心痛罢了。
一觉睡到中午，傍晚时，肚子饿了，披了件外衣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吃的。
拿了一罐泡面，一根香肠，准备去结账时，路过了酒品区，慕依白停了下来，都说借酒可以浇愁愁更愁，可是她累了，好想大醉一场。
只是为了买醉而醉，因而没有准备任何下酒菜，和着音响里的歌声，坐在窗前的榻上，一杯一杯的灌下这苦涩的饮品。
慕依白想，这酒的味道可真不好，却这么多人爱它，想着想着就想起黎墨然那是喝的烂醉时的场景，却没有觉得难过，此刻借着酒劲，轻飘飘，晕乎乎的，她想起好多好多的事，开心的难过的，可是都没有太多的感觉，也不会心痛，晕晕的，伴着音乐，仿佛她不属于她自己。
她轻笑着站起身，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不是黎墨然又是谁呢。
“嗯？呵呵。。。墨然。。。”慕依白拍拍脑袋，“呵呵，原来这就是酒醉的感觉啊，怪不得，怪不得呢。。。”
原来醉了以后，好多痛都不痛了，好多事情，以为忘记了，却都清楚的浮现在眼前，好多人，想了，就仿佛看见了。
“啦啦啦。。。这首歌真不错，适合跳一曲。”慕依白举着杯子，自己脚步不稳的晃着。一边晃一边轻轻的唱：“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遇见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她晃到那个黎墨然面前：“我唱的好听么？”她在黎墨然眼前不停晃动着摆摆手：“没有邓丽君唱的好听，可是她，没有我，我那么感同身受。”她指指自己的心脏：“这里，我这里，更懂，更懂得。”
她自己晃到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胡乱抹了一把脸，满脸泪水，自己竟是不自知的。这个酒真是乱人心智啊，头好晕，想睡觉。。。
黎墨然黑着一张脸，走上前，轻轻的抱起沙发上的人，她便往自己怀里扎了扎，脸还使劲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嘴里喃喃的说：“柠檬草香的，这适合你。。。”
黎墨然无奈的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她这是干嘛呢，才让她休一天假，就在家撒开酒疯了，如果不是他今天碰巧需要回来拿些东西，还不知道她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不不！黎墨然，你在这做什么，她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好了伤疤忘了痛了是么！可是，只是一件衬衣，有必要非得回来拿一趟么，穿别的不是一样，又或者重新买一件又如何，黎墨然，你承认吧，只是今天她一天没来上班，你就忍不住想见她，你心里明明想见她想得要发疯了。
他默默的攥起拳头，闭上双眼！不停的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快点离开这儿。她根本就不爱你，不可以卸下防备，不能再给她任何伤害你的机会。不是爱，不是，是恨，恨她，只有恨。
黎墨然站起身，企图夺门而去，却听见身后小小的啜泣声：“墨然，别离开我，别不要我。。。他们都说，说你不会回来了，可是我还是想再等一等，还想再等等。。。”
“你说什么？！”他回过头，激动的问，不知道何时慕依白睁开了眼睛，正在泪眼汪汪的望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却又小心翼翼。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见她双眼仍是迷离，似睁又要闭上，原来并未酒醒。
只是她的那几句话，却如同烈酒一般，将黎墨然灌醉，他颓然的坐在了床边，无处逃遁。
黎墨然侧着身子躺下，将她揽在怀里。感受到他的气息，怀里的人又不自觉的往他臂弯里钻了钻。
他闭上眼，嗅着她发丝的香气，就这样吧，这样抱着她，真的好想好想，就放纵这一次，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