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妹妹还是未曾告诉本宫，为何愿意帮衬本宫。如若妹妹还没有想好，可以回去细细思量，本宫很有耐心，妹妹不用着急~。”
侧首，“碧桃~！送了周列荣出宫门，仔细些，命人拿个宫灯与她，免着宫中天黑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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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虚虚实实
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周列荣忽的跪地道：“嫔妾自幼在父亲军营中长大，十二岁时初见瑞妃的哥哥康裕安，那时年少不知世事，对其生了情愫，嫔妾的策马之术也是央着他教的。怎奈造化弄人，父亲军功卓越，嫔妾被选入宫；本想断了念想，瑞妃贴身宫宫俾却来找了嫔妾，传了康裕安的书信，书信言谈中全是爱慕思念之意，这才违心投瑞妃，直至上个月，家中父亲来京探望，嫔妾才知道康大人早已成亲。那些书信，是嫔妾去瑞妃那的时候，无意撞见灵秀与瑞妃贴身宫俾间的谈话才发现是瑞妃假造的。嫔妾还听见那宫俾嘲讽嫔妾，说他家少爷并未对我有半点情愫，只为拉拢我父亲而已，如今我进了宫，自然就作罢了。”
听了她的话语，心下叹，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可怜自古是痴心女子负心汉。
亲手将其扶起，用丝帕抹去她脸上的泪光。“妹妹所言，我信了；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妹妹如今身在宫中，又有皇上万般宠爱，何苦呢？本宫不想争宠，亦不想在宫中兴风作浪，只求自保。”
“妹妹明白，瑞妃一心只求后位，姐姐却并非如此；妹妹斗胆，听闻姐姐孩儿腹中夭折一事也是瑞妃所为”。按下心中的伤痛和怒火，“这件事姐姐也已知晓；如今更深露珠，妹妹早些回寝宫休息，等我有了完全之策再命鱼儿去妹妹处传话~。”
碧桃送了周列荣回去，匆匆回来道：“小姐，奴婢刚刚似是看到了侧殿的烛光，怕是怀列荣~……”
“让小连子辛苦些，现下就去盯着侧殿的动静，如若有何变故，速速回我。”看着碧桃领命下去了，这才安寝。一夜睡的不甚踏实。
次日天边白露初现，朦胧见听见外头有人碎碎言语，“何人在外头？”碧桃匆匆进来：“小姐醒了，是小连子来报，昨夜侧殿并无动静。”
点头让小连子等下去歇着，起身梳洗，着云儿去请了怀玉过来一同用膳，让鱼儿去棠樾宫将此事告诉沈姐姐。用膳间，怀玉不复往日叽叽喳喳的样子，倒是安静了很多：“妹妹今日怎么了？往日里可是欢快的紧，怎的今日便得如此安静了？”
怀玉只是摇头，亦不言语；饭毕，正在漱口用茶之时，鱼儿进来在我耳边言语一番，我笑道：“好~!怀玉妹妹，待会子收拾一下，随本宫去沈姐姐处吧，沈姐姐带话说她烦闷的紧，急急招了你我去解闷呢~！”
怀玉起身跪安退下，我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鱼儿，你所言非虚？”“奴婢不敢，奴婢将娘娘的话告诉了襄贵妃，贵妃说下头的人曾回禀过，怀玉列荣在御花园中曾与瑞妃长谈，回来便不太言语，如今碰上这事情，还请两位过她宫中一叙。”
均面梳妆，换了一身鹅黄色妃子宫装，梳了简单的发髻，簪上水云簪；出了寝殿，携着怀玉搭上轿撵，向着棠樾宫去了。
进了棠樾宫，见汪太医正在为焕宇请脉，沈姐姐招呼宫俾服侍我们坐了下来，等汪太医禀“大皇子安好，”沈姐姐才命乳娘带了皇子下去，宛如领着宫人摆好了果盘茶水，领了所有宫人退了出去，此时的棠樾宫内殿花厅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沈姐姐将一盘糕点端至怀列荣面前：“怀玉妹妹尝尝这玉酥糕，可是姐姐现下的小厨房里头做的顶好的糕点，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怀玉点头谢了，拿起糕点尝了一口：“果真人间美味！姐姐好口福~。”
沈姐姐笑着放下手中的盘子，“哪里,还要多亏你湮儿姐姐，是她特地挑的好厨子，不然姐姐我今日如何吃得上这如此美味且放心的糕点呢？”怀玉只是赔笑，沈姐姐继续道：“我与锦妃是初入宫时相识，两年多来，情同手足；怀玉妹妹咱们却是从小就相识的，如今本宫产下焕宇，宫中之人如何争宠，随它去，但若有人胆敢对我皇儿存谋害之心之人，姐姐绝不会放过~！”
怀玉已是泣不成声，起身跪在沈姐姐裙边道：“姐姐明察，妹妹绝无异心！”沈姐姐只是看我，“锦妃与本宫对谋害我孩儿之人已然查实，妹妹明珠投向何方，姐姐不便多言，只是怕枉我们多年幼年情分。”
“姐姐恕罪，是玉儿一时糊涂~！那日、那日玉儿带着欢儿在御花园中游玩，谁想在雨花亭遇到瑞妃娘娘；她命我与她同坐赏花，又、又对我说，两位姐姐都位列人妃，沈姐姐更是贵妃，却无人顾忌我，说我至今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小列荣。还让玉儿帮她留意锦妃姐姐的一举一动，如若有疑，即可遣人回了她，日后定然少不了我的好处。”
我与沈姐姐听完对视一眼，沈姐姐已然显现怒色，“怀玉，为着这些话你就投了瑞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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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秋意将至人心寒
怀玉扬起脸庞，已是个泪人儿，看向我道：“姐姐不知，怀玉在初入宫门时就对皇上倾慕不已；可皇上虽然宠幸了我，却对大家都是雨露均沾，只有周列荣拔得头筹；怀玉心中却是明白，皇上如此，只是为了周列荣的美色和其父兵权；沈姐姐怀育龙嗣，自然是好上许多，但锦妃姐姐却不同，你既没有不可撼动的家族背景，又无兵权在手，还没了孩子，皇上还是会偶尔发呆，提及你。”
“那又如何？怀玉以为如此便是皇上对我痴情不已吗？呵呵……”我轻笑，怀玉到底是个孩子。
“姐姐莫笑，姐姐可还记得，那日沈姐姐产下大皇子，皇上并未在沈姐姐宫中侯着，也未回宫休息，而是直径去了嬿汐殿。多日未见，玉儿很是欢喜，但皇上只是站在你寝宫的窗前，看着窗外满满的木槿，说那是当初为你种下的。姐姐可知玉儿站在旁边有多难受！！”
是又如何，为着他偶尔的感伤，我还得感激涕零吗？看着玉儿就如看着当初的自己。
沈姐姐抚上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怀玉继续道：“怀玉那日就一直在窗前陪着皇上，想着如此也是好的，就当他是为我而来；可是姐姐你回来了，明明一夜未眠疲惫不堪的样子，皇上还是把你视若珍宝，为着你穿少了将宫人呵斥了一番；每每来了嬿汐殿，总是在你宫中待着，就算有我作陪也视若不见，姐姐每每赶着皇上出去，他却从不介怀。怀玉所求不多，但凡皇上如此对玉儿些许，玉儿便知足了。”
我接过她的话，“所以你就心生异心，瑞妃所提之事你也欣然应允，李修仪来过后你就遣了人去报了瑞妃，才有瑞妃对焕宇下手，以示警告！？”
李修仪这几日没了音信我暗暗奇怪，此番却顿时开朗；想是被瑞妃发觉后，忙于自保，只怕为求真心，焕宇的事情便是她着手的。瑞妃身边的康列荣，果然精明人儿~
“怀玉只想求皇上真心，并无意加害大皇子！”拽着沈姐姐的裙摆道：“姐姐信我，姐姐信我啊！”
沈姐姐将她扶起，“我与锦妃若不信你，今日就不会独独我三人在此。我知你无意加害焕宇，但焕宇之事却是因你而起。如今焕宇无事，姐姐就作罢了；瑞妃如今要对付的便是我与锦妃，我俩早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妹妹如何决断请妹妹自便~。”
让宫人送了怀玉回去，我与沈姐姐这才命人换了茶点，只是陪着沈姐姐安静的坐着。
沈姐姐转身看了看宫外的天气，“可是夏天快过去了，秋意将至人心寒~~~~~~~~~~~！”
“何事让爱妃如此心寒呢？说出来，让朕也听听……。”忙回身请安呼“吾皇万岁与~~！”允徵让我们起身坐下，这才看着我们笑：“朕的两位爱妃，今日如此感怀，可否告诉朕是为何啊？”
我抿嘴一笑：“皇上有所不知，沈姐姐见皇上下朝如此光景了还未来，心中想念的紧，才做这般话语啊~~！”
“哦？~朕现下才知道，朕的爱妃对朕是如此想念啊！”听着我与皇上的调侃，沈姐姐面上一红，“呸……！湮儿胡闹，皇上就容着她这般调侃臣妾，却不拦着！~宛如，命乳娘将焕宇抱来。”
“好了，好了，妹妹这厢给襄贵妃姐姐赔礼了，贵妃娘娘见谅啊~！！”正行礼着，沈姐姐就举了帕子上来作势要打我，我自然是忙退到允徵后头，躲了起来。
“出来~！”“我偏不~！出来姐姐会打我的，还不如躲在三郎这儿安全些~~！”正在与沈姐姐嬉笑间，允徵忽然转过身来拥着我道：“湮儿你妨才唤朕什么？再唤一遍，朕想听~。”
看着身后偷笑的沈姐姐我脸上一热，“皇上，别闹了，沈姐姐都取笑我了。”可允徵偏不依，只得细弱文英的唤了“三郎~！”允徵看着我，独自发笑，我红着脸不再理她，只转身去打沈姐姐；一时间棠樾宫中传来我与沈姐姐的嬉闹之声和允徵爽朗的笑声。
“咯咯咯……~！”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笑声，我们才停了下来，原是乳母将小焕宇抱了过来，许是见我们嬉戏自己也开心；竟笑出了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