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奴婢们吓的不敢言语，娘娘摔完器皿之后，叫奴婢将内殿外头伺候的小顺子寻了进来，将奴婢遣了出去，独独留下小顺子，不知嘱咐了什么。小顺子就急匆匆的出了正殿，向侧殿的小屋子去了，当时奴婢还奇怪，也未当做正经事情，便伺候娘娘梳洗去了。谁知傍晚的时候，便传来了怀容华去了，锦贵妃溺水的消息……。”
“你个小贱人~！！你诬赖本宫~！本宫从未指使过小顺子做什么~！”瑞妃听到这里，已然听不下去，气愤之下就势上前扇起喜鹊巴掌来。
皇后急忙道：“你们这般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瑞妃给本宫拉开~！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几名机灵的内监赶忙上前，将瑞妃硬拽了开来。一番撕扯之下，瑞妃的宫装与发髻变的有些凌乱，全看不出当日那个盛气凌人的瑞妃娘娘的影子。
口中还叫骂着：“你个小贱人~！和安修华一路货色~！！妄本宫如此信任你们~~！！竟敢伙同外人来污蔑本宫~！！本宫日后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皇后盯着低下耍泼撒赖的瑞妃：“小海子记下，瑞妃娘娘自己说的，与安修华、喜鹊过从甚密~！”
瑞妃被皇后这番话语怔住，终于消停了下来，殿中除了喜鹊偶尔的抽泣之声，倒也清静了些。
“皇上有何见解？”循着声音看向允徵，他此时眉头深锁，盯着殿中央的瑞妃摇头道：“朕今日只是过来旁听，一切都由皇后做主吧~。”
皇上既然都开了金口，瑞妃恐怕今日在劫难逃，只是可怜当日宠惯后宫的一朝宠妃，如今却是这般落魄的样子，朝堂父兄失势，后宫她便遭殃。这便是这皇宫之中让人心寒的事情吧。
只是，允徵竟然也会如此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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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绝情还是有情，允徵的哪一面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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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人前留一线
比起现下对我的宠爱，瑞妃当年多了骄纵，他亦是纵容；哪像我如今，费了心思，面对允徵这般贤良容忍。想到若那日我也有了这般下场，允徵会如何对我？心寒胆战~~！
只恨投身帝王家，今生的命运已然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湮儿~！？湮儿~！！？”猛的听见有人唤我，循声看去，却是允徵在殿上唤我。
自知失仪，连忙起身：“臣妾失仪，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允徵满面关怀的问道：“湮儿可是身体不适？也罢，这里人多气杂，你怀有身孕，恐伤了胎气，不如回宫歇息去吧。这些劳心的事儿，还是不听为好。”
我起身谢礼，皇后又道：“不如，让潋修华与黎婕妤也回去歇着吧？”见允徵点了头，我与潋列荣、黎婕妤自然是起身跪安；出了凤藻宫，才发觉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头。
耳畔依然缭绕着出宫之时瑞妃尖锐又带着些许哀伤的话语：“本宫父兄已然在朝中失势，我康氏一族早已不复往日，你们还要如何对本宫落井下石~！？皇上~！饶恕敏儿吧~！？”
“贵妃姐姐怎么了？”闻声看向潋修华，勉强一笑：“怕是乏了，觉得很没有精神，罢了，早些回宫歇息吧。”
黎婕妤闻言告礼退下，坐上不远处早已预备妥当的轿撵，回余华殿去了。回身望了望未有半分动静的潋修华：“妹妹如何还不早些回宫歇息？”
美人轻起朱唇，抿嘴笑道：“妹妹斗胆，知道姐姐心善，既然与贵妃姐姐投缘，免不了多说几句；如今瑞妃的下场，怕是定了，好些最多也是幽居冷宫。姐姐此时心善，不知可曾想过，姐姐那未曾谋面的孩儿？”
我叹气：“就算瑞妃今日伏法，我的孩儿也回不来了，本宫……不求要她性命，但求我的孩儿平安。”
“姐姐所求，亦是妹妹所求。姐姐今日荣宠妹妹恐怕今生难及，日后，后宫夜长路远，妹妹还想求姐姐一盏明灯指路。”
我面无表情，“你如何能确定，今日的本宫，不会是曾今的瑞妃？”
潋修华附上我的手：“妹妹只知，己之不愈、勿施于人。贵妃姐姐也曾痛失爱儿，心地又这般善良，自然不会对小小幼齿下手。妹妹求的，不过是安稳日子，从未想过与姐姐争什么，如若姐姐有想要的东西，妹妹定然鼎力相助。”
我笑着反挚起她的手：“妹妹聪慧，姐姐自知不及。但妹妹所求也是本宫所求，孩儿平安才是，余下的……本宫只说一句，后宫女子所求，并不是本宫所求。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回宫吧，小心受了风寒。来日~方长，你我姐妹，日后多多走动些也是好的~！”
如此，便顺当的回了嬿汐宫中。脱去繁重的贵妃宫装，换上家常衣裳，这才觉着松了口气般。
青羽几个也是忙着让外头的宫俾准备茶点，又忙着帮我擦拭面颊，乱哄哄的。奇怪的是，今日本宫却半点不觉得烦闷，只是忽然觉得现下忙碌的青羽、碧桃、鱼儿、小连子都如同我的家人一般，心中难得片刻安宁。
碧桃过来为了披上一件外衣：“小姐何故回来？为何不看看瑞妃的下场，也出了咱们这口恶气~！”
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如今瑞妃的罪名已然坐实，恐怕不是她也是她了。”
鱼儿为我呈上剥好的松子：“娘娘这是何意？奴婢们不是甚懂。”
“依今日安修华与喜鹊的话，小顺子调至瑞华宫内殿的时日不多，大多时候亦是在内殿外头当差。即便怀玉一事真是为他所为，何故那个佩子会落在怀玉手中？！况且，以小顺子的资历，瑞妃断不会赐他此物。”
“娘娘怀疑害怀容华的另有其人？”
“本宫只是猜测，也许是本宫多想了也不一定。如若瑞妃与朝中重臣私自来往的罪名坐实，那十之九八怀玉一事，便是她所为。只是，怕咱们的皇后娘娘，也推了她一把吧。”
午膳时分，小连子来报，凤藻宫内众嫔妃还未散去。
笑笑不再理会，只是让小连子注意着那头的动静，便也罢了。
如此，过了午膳大概一个时辰的时候，众妃嫔才从凤藻宫中散去，独留帝后二人在凤藻宫中商议，瑞妃一事到底如何处置，帝后也并未当场宣旨。只是宛如来报，今晚沈姐姐与潋修华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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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怎么听都是江湖术语，哎呀，不管啦，加油吧~~！！
话说小阿凉发现，这种玩到半夜的事情，是在不适合我超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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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黄雀在后
是夜，允徵难得在凤藻宫歇下，关于瑞妃如何处置的旨意一直未下。
各宫因着白日里的事情，人人心中自危三分，都早早关了宫门，派了小连子寻人去迎沈姐姐与潋列荣。提前回来通报的内监说，今日宫中处处宫门紧闭，安静极了。
我抿嘴一笑，打发了下去，“今日皇后的敲山震虎，使得不错，从前宫中众人只道有个瑞妃娘娘，如今怕也是知道咱们这位皇后的厉害了。”
内殿早早就将闲杂宫人打发了下去，只留青羽几人伺候。
“如今人人自危的时候，小姐还与襄贵妃、潋修华夜间会坐，不怕让有心之人告了去？”
“碧桃何时也学得这般小心了，放心，不碍事。今日皇上留宿凤藻宫，皇后哪有功夫理睬我们。让宫人去准备些祭祀之物，明日旨意一出，本宫要去御花园中为怀玉祭奠。”
青羽道：“娘娘，后宫之地乃皇家住所，私自祭奠家人亲友是大罪。望娘娘三思。”
“本宫自然知晓，明日行事之前，定会请了皇后旨意，青羽不必担心。”
如此闲言碎语间，外头的鱼儿终于将沈姐姐与潋修华迎了进来。
“两位贵人可是来了，臣妾等了许久了呢！”半开玩笑间，早有她们随之而来的贴身宫俾帮着除去外头的斗篷。沈姐姐作势拍了我一下，便坐下了；倒是潋修华，端端的行了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还未等我开口，早有沈姐姐开腔：“看看、看看，从前除了在我跟前，锦贵妃也是如此模样，如今你这般也好，让她受受，好知道自己个儿当初的模样才好~！”
我笑着白了沈姐姐一眼，面向潋修华道：“妹妹从今而后不必如此，何苦来哉？！倒显得姐妹之间生分。今日沈姐姐能邀了你来，日后咱们都是自家姐妹了，不必如此多的虚礼。如若不嫌弃，日后咱们独处之时，你便唤我姐姐就好。”
潋修华这才应了，坐了下来。碧桃与鱼儿亲自布了茶点，遣了小连子在外头守着，独独留下青羽服侍我们，其余的贴身宫俾都由碧桃领着去内殿花厅吃茶去了。
“如今沈姐姐有大皇子要顾看，周妹妹又怀着龙嗣，让你们迁就我走这一趟，委实有些挂不住，今日专程让小厨房准备了你们爱吃的小玩意儿，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