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听说他已经娶了两个小妾，还每天还是花天酒地的……”
“还有呢？”柳若祁眼光凌厉，似乎看透了什么。
“公子你好点儿……”眼看柳若祁看要自己的衣袖扯烂，阿星连忙掰开他的手，“那个，昨天怜梦姑娘来过店里头，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就匆匆走了。后来听说……听说她在大街上被那个戚二公子调戏，幸好于有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朝那个戚二公子猛踹了几脚，把她给救走了……那个……少爷……”
阿星说得胆怯，柳若祁的脸色则是黑得几乎要冒。阿星咽口水不敢说话，心头怕死了柳若祁追问昨天的事情。
“若祁……”莹儿听罢怒得拳头紧握！
“阿星你先去忙。”冷峻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一切冰封，只是怒火的掩藏却不代表也被冰封住。等阿星逃也似的回到柜台，柳若祁贴过莹儿的耳边轻声道，“那个戚老爷正是当年害得怜梦家破人亡的人！”
“什么？那他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我们安城来？”柳若祁的话让莹儿担心忧虑都提到了嗓门眼上。一个害得奉将军蒙受不白之冤惨遭灭门的坏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并不繁华的小城，“他跑到这里来是想干嘛？怜梦师父的消失是不是同他们有关系？莫非红姨暗示的就是这个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怎么办……如果他们是知道师父身份才跟踪我们，那师父会不会也被跟踪了？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莹儿焦虑的一连串问题让柳若祁努力想要沉住气的心也忍不住动摇，“事情还要打听，你不要乱了阵脚……”
“大少爷～”裁衣师傅从里屋出来，见到柳若祁便连忙的打了声招呼，“难得见到大少爷您得空在店里啊！哎，这不是莹儿小姐嘛？正好，您进里屋来试试这喜服吧，如果不满意师傅好及早改！”
“这……”猛得被拉回更急迫的现实，莹儿同柳若祁两个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莹儿小姐别害羞，这您不都顺道来了嘛，赶紧进来看看！这没两天就是十五了，我们可是怕出什么差错的呀！”裁衣师傅以为莹儿害羞沉默，岂知听他说“没几天就是十五”的时候，莹儿同柳若祁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吧……”莹儿知道无法推搪，抬头望了柳若祁一眼，便默默的随裁衣师傅进里屋。
“大少爷，您也过来看看吧！”裁衣师傅发现柳若祁丝毫不动的敛容站在外头，连忙又招了招手。
柳若祁怎么会不知道染坊最好的几位师傅近日轮流着去绣那两套喜服呢？只是只要那些人开口半个字关于婚宴的事情，自己就敛容走开，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再他面前提起半个字。今日是因为见到莹儿才忘了自己的禁讳么？柳若祁不想让莹儿为难，只好迈步向后院走去。
“大少爷，莹儿小姐”柳若祁他们数人刚踏进绣房，几位师傅就认出人来，连忙起身做礼问好。
“不必客气，几位师傅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们了。”柳若祁轻轻点头示意他们不必起身，步调从容的向那色彩绚丽的鸳鸯戏水刺绣喜服走去。每次经过绣房就不经意的会被那些师傅鬼斧神工的刺绣所吸引，刚刚的那些怒气不经意间的被平息了去。看到那些闪闪发亮的绣线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的时候，那种感动总是莫名的涌现。
“大少爷哪的话，这是我们的本分。如果不是习俗不喜亲娘为出嫁女儿绣喜服，若果让竹夫人亲手绣这金丝龙凤的话想必会更加栩栩如生呢！”一位绣娘含笑对莹儿说。只是触到那绣娘投来的目光，莹儿顿时心虚般的垂了头沉默不语。
“莹儿小姐您别害羞，赶紧来看看这花绣得如何……”那个绣娘起身便将莹儿拉近那个绣架，拎起喜服又，“啊，看我们只顾着绣都差点忘了问这个喜儿小姐的喜服滚边要什么颜色呢！如今莹儿小姐你来得正好了，你说这个喜儿小姐会喜欢什么颜色呀？”
“喜服本来就艳红应该选用……什么？等等，你说喜儿？”被那精美的刺绣吸住眼球，莹儿小手忍不住轻轻抚摸了起来，回答脱口而出又打住，瞪大了杏眼看着那个绣娘。
“怎……怎么了？”那个绣娘被莹儿抓紧的手吓了一跳，抬头想要寻求救援却发现柳若祁微张着嘴紧张的望向自己，像是在等待什么回答一样。绣娘咽一口水，眨了眨眼声若似无的说道：“这喜儿小姐的喜服出了什么问题吗？”
“怎么会是喜儿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小姐……莫非你们都还不知道？”跟随进来的掌柜阿星看到他们两个人诧异的神情，顿时发现了这一个可能性。毕竟老爷夫人不在，府里上下也被禁止说这个事情，大街小巷最近在他们回来之后谈论的都是他们两个的蜚言蜚语……想到这里，阿星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脑海不断的衡量着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阿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柳若祁认得阿星心虚的模样，大掌一抓，便把阿星半拎高了起来。
“少爷！少爷！您先把我放下来，我说我说！”被柳若祁这么忽然的揪高把阿星吓得慌了手脚，尽管平日柳若祁也会因为染坊得生意而发脾气，却从来不曾这般的急躁。
“快说！老老实实的给我说清楚！”柳若祁猛的送开手，大袖一挥背到身后沉色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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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烟火落幕雨纷纷（九）
晨曦照耀，将林子那头出现的人影照了一圈光环，闪亮的光芒下让人几乎分辨不清楚脸孔。抬手挡在眼前，终于看清是小狐搀扶着长孙寒走得缓慢，怜梦背着个小包袱跟随在后。在桥头等候多时的阿金激动的朝人影处跑去，脑海那片放空，失声的惊喜叫喊如同心跳一样不可置信的狂乱陌生。
“爷爷……”一个多月不见，怎么您就老了这么多呢？阿金见在小狐的搀扶下长孙寒尽显老态龙钟的样子，刹那心酸难过。“爷爷，我扶你……”
“阿金……”我的好阿金！不久之前还毫无气息泡在药浴里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阿金啊！长孙寒缓缓的伸出手，在几乎触碰到阿金的脸的瞬间停下，我的阿金，真的可以被触碰吗？
一脸温柔的笑意仿佛读懂长孙寒的担忧，阿金毫不犹豫握住他粗糙的手掌轻轻的贴到自己的脸上，“爷爷，阿金好了，彻底的好了！”
“是……都好了……”等了十几年，为了就是这一刻吧！好不容易感受到体温的有血有肉的身躯，长孙寒用力的怕打阿金这副身躯破涕为笑，“哈哈哈，好，果然都好了！”
“爷爷，我们先赶紧回屋歇息吧，你们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看长孙寒和阿金俩一副欲长谈的模样，小狐赶紧打断催促他们回竹屋去。早在长孙寒和怜梦从安城出发前，他们便放了信鸽通知小狐。谨慎起见，他们在锦绵村的五里亭便下了马车徒步回林子。虽然小狐将长孙寒一路背回，但这柔弱的怜梦也不晓得这一路走得多辛苦！
“怜梦姑娘……包袱给我来帮你拎吧。”阿金接过怜梦肩上的包袱，一笑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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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香口的饭菜，阿金同小狐你一言我一句的聒噪。于是长孙寒知道又有两本武林秘笈在那些江湖里头游荡等待高手去抢得，知道今秋的百菊展改在了金沙堡举行。见这“爷孙”仨聊得开怀，依婆婆便说再去厨房给他们做下酒菜。
“还是让我去吧，你们继续聊。”一整晚的欢声笑声让怜梦好快乐，多少年来自己心头渴望着的就是这样的“一家团聚”，多少年来自己希望的就是这样的没大没小的嬉戏打闹。笑意荡漾间，怜梦透过厨房的小窗望着天上被竹林渲染得嫩青的皎月，“或许离开那里真的是对的……”
“……那你准备一直留在这里吗？”听到怜梦轻声的感叹，小狐脱口而出心里头期待的话语。留意看她一脸错愕，小狐浅笑靠近蹲在炉灶前挑动热烘烘的燃烧着的木头，“爷爷正在说依婆婆当年对他做过的恶作剧呢！呵呵，依婆婆可是常常偷偷加巴豆到爷爷的饭菜里头，还同爷爷说那是帮助锻炼他的肠胃呢！”
“是嘛……没有想到依婆婆这么调皮呢……”听说着依婆婆的坏事，怜梦觉得实在是好笑。
“好漂亮。”
“嗯？”
“你笑的时候好漂亮。”
“小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躲回林子来了？”
是竹酒喝多了么？今夜景色格外的美，眼前的怜梦被炉火熏得脸色发红，天仙般美丽动人。小狐困惑的话语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什么的清香诱huo得内心鼓动？
“莹儿同若祁要成亲了。”
本被小狐的直白所吓倒，却莫名的轻笑对他说出自己心头的痛。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乐哀愁，那神情仿佛的是隔壁人的事情一样。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本以为已经逃离了那个地方就可以斩断了所有的是是非非，本以为哭泣愤怒解决不了就用微笑掩饰就好……内心一时涌动得快要窒息。
怜梦故作坚强的微笑让小狐好心痛，那是种被什么将心膛堵紧了的感觉，让人不知所措。脑海一时萌发想要拥抱她告诉自己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想法，于是眼神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深邃，以至于炉灶里头的火星迸到了手腕他都没有察觉。
小狐的脸不自觉地靠得那么近，抵不住炙热的眼神，怜梦慌忙的将头转开，匆忙将锅里头的小菜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