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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不就成了?若是觉得还不妥帖,待她回来我再当面向她解释清楚如何?”萧沁言喂完大半碗醒酒汤,又拿了手绢替白清岚一点一点拭去脸上的未干的泪,柔声道:“你今日也累坏了,早些休息吧!”
“沁言,朕睡不着,朕一闭眼脑海中都是她的样子。”白清岚拉下萧沁言的手低声叹道。
“那沁言陪你说话可好?”
“不用麻烦了,睡吧,你也累了不是吗?”白清岚摇摇头,她知萧沁言一片好意,但被宫内的繁琐规矩折腾了一夜萧沁言纵是铁打的也该累了。
和衣上床,白清岚闭着眼,醒酒汤灌下后未见起色,头还是隐隐作痛。
萧沁言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坚持,遂了她的意吹熄红烛和衣上床。
青州府衙。
“大夫,公主情况如何?”守在床边的凤希宥与萧语悠见大夫开始收拾药箱赶忙上前问道。
“回二位大人的话,公主只是近来劳累过度,加之精神上突然受了打击,一时气血攻心昏迷过去,并无什么大碍。”来看病的大夫据说是青州府最德高望重的郎中,年逾古稀说话时嗓音也有些沙哑。
“那公主殿下大概何时能够醒来?”
“按现在这样的情况少说也需得个两三天,而且醒来之后还需静养些时日方可远行。”
“明白了,大夫,诊金一会儿我会让管家给您送到府上,今日麻烦您了!”
“能为公主看病是小老儿的福分,公主是我们青州百姓的恩人,她的诊金小老儿怎么敢要?大人真是折杀老夫了。”大夫笑着说罢背起药箱离去。
屋内,萧语悠自一开始便紧紧盯着白羽歌苍白的脸一言不发,紧锁着双眉,似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语悠在想什么?”凤希宥看着萧语悠愁眉不展的模样知她定然又在为白羽歌犯愁了。
“我在想你们浩轩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和亲,而且对象竟然是我梓辰的七公主。她明明是喜欢羽歌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萧语悠看着牙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胸腔还是一阵剧痛。
“皇上的想法的确令人费解,但我想她之所以这么做必有她的理由,但是她爱着公主殿下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是她二人之间的事,你我都插手不得,所以还是让她们自行解决的好。不过我在想方才大夫说羽歌需要静养些时日方可放药出行,但照现在的形式看来,她醒来之后只怕不会乖乖待在此处吧!”
白羽歌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的深夜,痴痴然躺在床上怔怔看着雕花细镂的木床,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皇榜。
“为什么你会答应和亲,为什么和亲的人偏偏是她,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她是梓辰的七公主,而且是你和亲的对象?”白羽歌苦笑,平躺的姿势让眼泪顺着狭长的眼角直落枕边。
低低的抽泣在屋内响起,萧语悠几番想要闯入屋中却都被凤希宥拦住。
“你别拦着我,你听不见她现在哭得很难过吗?你要吃醋也换个时间吧!”萧语悠怒了,将凤希宥拉到角落叱道,声音不算大,生怕惊到了屋中的白羽歌。
“你让她哭吧,哭了她会好过一些。我已经派人送信回朝廷了,我想过不了几日这事儿就会有回音了。”凤希宥沉声道,秀眉紧蹙,双眸中闪着犀利的光芒。
“但是她……”
“咱们在门口守着,她不会有事的。”凤希宥安慰道。
萧语悠默然,走到房门前的台阶上坐下,听着屋内的隐隐压抑的哭声心酸不已。
凤希宥依着梁柱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皇榜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纵是她这个局外之人亦对此震惊不小,更何况那个已经陷在局中无法自拔的白羽歌呢?凤希宥望着头顶渐渐西沉的明月,不由得暗自心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说话滴人少了很多啊,~~~~(>_<)~~~~ 桑心!
大家不要霸王偶啦!
38
38、千里追寻 ...
凤希宥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在白清岚和亲后的第三天便送达了京城。白清岚急急拆开,看罢书信上的文字脸上更是愁云不散。
“清儿,怎么了?”萧沁言看着白清岚面上甚是不好,上前关心道。
“羽儿晕倒了,大夫说她至少还要再睡一两天才可能醒来。”
“怎会这样,你昨日不是已经派人去青州传旨了吗?”
“只怕传旨的人在路上耽搁了。不行朕要出宫,朕要亲自去向那个小丫头解释。”白清岚说罢急匆匆便要走。她生怕晚了一步,小丫头会向在梦中那般决绝地离她而去。
“你是一国之君,如何离得开这朝纲?”萧沁言问道,想来她二人和亲是三日前的事,婚后第二日白清岚便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书信去青州,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没错,朕是一国之君但朕也是羽儿的爱人,朕离开几日朝中还有二位丞相主事,但是朕离了她便无心再看这江山了。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朕一定会做到,你只要告诉朕什么时候出兵就是了。”白清岚的语气淡薄之下却是一片深情,说罢出了宫门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青州府的早晨雾气迷蒙,白羽歌一夜未眠,第二天鸡鸣刚过便起了身。纵是过了一夜,脑海依旧是一片混乱。迷茫,白羽歌只觉得像是有谁在一夜之间用布条蒙住了她的心,让她找不到白清岚,顿时变得手足无措没了追寻的方向。白清岚爱她,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但白清岚为什么要答应和亲,白羽歌实在想不通。她忽然觉得从未考虑过白清岚的想法,一味地任性索取,从不顾及白清岚的想法。
“皇姐,会累吧,爱上这么一个任性孩子。”白羽歌苦笑轻叹道。
“给公主殿下请安!”拉开门,正迎上门外石阶上的凤希宥。萧语悠正枕在凤希宥的肩头,看样子应该也是累极,连凤希宥在她耳边的轻唤都没有听见。
“让她好好睡吧!”白羽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只是红肿为褪的眼和那一抹勉强的笑容配在一起实在诡异,放在白羽歌憔悴不堪的脸上显得更加难看了。
“公主殿下这是?”凤希宥上下打量着白羽歌,墨竹白袍,白色的纶巾衬着苍白的脸,长剑挂在腰间,看样子是要出门。
“本公主想出去走走,你留在这儿陪着语悠吧!”
“公主,大夫说您需要静养,依臣只见您还是留在府衙为好。”凤希宥劝道。
“本公主只是想去着周围透透气罢了,少庄主无需担心。前些日子在这青州城外曾看见过一片竹海甚是喜欢,今日想去看看。少庄主三日后你们便随两位侍郎大人进京吧,见到皇姐……见到皇姐就带羽儿转达一句,羽儿愿她,和七公主,白头偕老常伴一生。让她不必念着羽儿,羽儿想在江湖上转转,暂时不会回宫了。”白羽歌的话语渐渐变得哽塞,强压着内心的酸楚,告诫着自己是放下白清岚,她的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了。
“公主当真要希宥将这些话说给皇上听?”凤希宥挑眉问道。
“怎了吗?本公主方才所说你如实报上便是。”
“只是希宥怕惹了皇上龙颜大怒,皇上要治希宥欺君之罪。公主若是生气直接去对皇上说不好吗?何苦在此独自神伤的,你不心疼自己,可这儿还有人心疼着您呢!”凤希宥说罢又侧过头宠爱地看了看肩头的萧语悠。萧语悠在白羽歌屋外守了一夜,五更时分才在凤希宥的哄劝下睡去。
“好好照顾她,本宫那些话并非气话。至于上报皇姐的事你自己斟酌着办吧。但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本宫。”白羽歌深深呼吸,半晌幽幽道。
“公主只管吩咐,只要希宥做得到。”
“本宫要你以项上人头担保不将本公主的行踪透露个任何人。否则本宫便带着语悠一起走,反正我答应了要陪她看尽浩轩山水色的。”白羽歌说罢柔情的目光落在一旁熟睡的萧语悠身上。萧语悠微微一动令凤希宥心中警铃大作。
“包括皇上?”
“是。”
“微臣知道了。但微臣还是希望公主能随我们一同回宫去见见皇上,赌气伤身,公主还是要保重玉体才是。”
白羽歌没有应凤希宥的话,提了剑径直出门。正如凤希宥所说,她生白清岚的气,但更多的是伤心和自卑,不是不想进京去和白清岚当面对质,问她为什么要和萧沁言成婚,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向京城去,那个朱红墙琉璃瓦的皇宫现在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她害怕自己踏入那片宫阙之时又会懦弱地转身逃走,是自己太过任性无法胜任皇姐的爱人,所以皇姐才会答应和亲的吧。也对,她身为一国之君,大大小小的国事已足够她劳累的了,萧沁言不任性,朝中之事也能帮她,的确比自己更适合陪在那个优秀的女子身边,再者皇姐身为帝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实在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自己早该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吗?
白羽歌是希望自己和白清岚能像白逸宸和哥舒烟缈那样彼此相持相扶共担风雨江山,退位之后共乘一骑逍遥天下的,但白清岚的一纸皇榜将白羽歌心中所有的憧憬都及了个粉碎,一丝情意都不留。一夜胡思乱想,白羽歌将自己埋在自欺欺人的混沌中,心乱如麻。
白清岚昼夜飞驰,一路骑死三匹马,但赶到青州时已是次日傍晚。匆匆冲进青州府衙找到凤希宥,喘着粗气心急如焚地问道:“羽儿……羽儿呢?”
“皇……皇上?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希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清岚,显然吃了一惊。
“朕没工夫和你去扯那些礼节,你快告诉朕羽儿在哪儿?”
“回皇上,公主殿下不让希宥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他人。”
白清岚闻言愣了愣,问道:“连朕都不能吗?”
“是。”
“你就不怕朕治你抗旨不尊之罪吗?”白清岚沉下声说道,她知道她的小丫头定然是伤心透了,否则也不会让凤希宥冒着生命危险还要替她保密的。心,狠狠抽痛着。
“皇上还是不要再为难微臣了,公主生性倔强执着,微臣想就这一点没人会比皇上更清楚,公主既然决意避开您,您再怎么找也都是徒劳。公主要微臣转告皇上她愿她和七公主白头偕老常伴一生。让您不必念着她,她想在江湖上走走,暂时不会回宫了。”
“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躲起来。朕不信朕将整个青州城翻过来还找不到她。”白清岚这下真的怒了,什么叫她和七公主白头偕老常伴一生,什么叫不必惦念,说什么狗屁长大,要是真长大了还会像个孩子似的连面对的勇气都拿不出吗?
”皇上既已与天月公主行了和亲之礼又何苦来扰她,难道皇上认为那一檄皇榜伤她不够,现在还要亲自前来,雪上加霜?”细柔的声音却是严厉的斥责诘问。屋内二人俱是一惊,回头,萧语悠着了一袭黄衫站在屋外,秀眉微微蹙起,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怒意。”她为了早日回宫等你,昼夜不分地安抚灾民督促重建。昨夜醒了之后又把自己关在屋内待了一夜,哭了睡,醒了哭,今儿早许是泪尽了才说要出去。”
”那个傻丫头”白清岚心中仿佛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生生地疼。白羽歌落泪的模样总会让白清岚心疼不已,她是舍不得让小丫头哭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白清岚喜欢看见白羽歌的笑,但自己却总让小丫头落泪,这样的爱人似乎当得太失败了呢。
“萧郡主若是知道羽歌在哪儿还望不吝告知。”白清岚躬身恳求道。一想到白羽歌泪眼婆娑的样子,想到那丫头又躲在角落里暗自落泪的情景,白清岚觉得自已要是再不能找到白羽歌自已就会被心底最真切的疼痛逼得发疯。
“她在城南的紫竹林中亲手搭了间竹舍,但她去没去那儿我也不得而知了。”萧语悠转身,半晌方幽幽道。
尽管萧语悠声音低弱难闻,白清岚却依旧听得真切。
“多谢郡主提醒。”白清岚躬身一揖,不及多待一刻转身奔出府衙,翻身上马,直向城南飞驰而去。
“语悠,公主吩咐过……”凤希宥看着绝尘而去的白清岚,心叹自己定要受罚了。
“少庄主放心,羽歌的消息是我散出的,她不会责怪你,再者,凭她的能力若真不想让皇上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