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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绎自倒了杯桌上的茶往嘴里灌,这边段落天开口了,只道,“齐凛不见了!”
  噗----慕容绎满口茶喷了出去,他啪的把茶杯按在桌上,冲着段落天吼道,“什么叫不见了?!”
  段落天瞥了他一眼,没将那怒气放在眼里,“就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慕容绎霍地就揪起段落天衣襟,“什么意思!段落天!人在你手上不见了?!你要怎么给大家解释!”
  “庄主!”门外地上悄然出现一个跪着的黑衣人,段落天用扇子挥开慕容绎,向门外问道,“怎样?”
  “十一他们没在山上搜到人,同时搜山的还有两伙人,跟踪他们离开,确定他们也没搜到。”黑衣人是护龙庄的十八暗卫之一,十八暗卫是护龙庄公开的秘密,但是江湖人也只知有这么个暗卫存在,却从未亲眼见过。暗卫只隶属于历届庄主,一旦被定为护龙庄庄主,从此十八暗卫就会如影随行,随时听候调遣。当年段落天被困边塞,最后得以翻身重回护龙山庄靠的正是这十八暗卫的力量。
  那暗卫接着道,“但是,庄主---”他双手呈着一物,道“老七却在当铺发现这个。”
  段落天蹭的就奔过去,他看见那是块如羊脂般白泽的圆玉!是齐凛的玉!
  他自齐凛凭空消失后,一面令十八暗卫配合向北查到的消息寻人,一面动用另层身份关系立即封城,全城戒严搜查,同时他下令所有分舵,所有护龙庄有关经营的店铺,商家上报当日流动客人。他认为只要人要活着就要吃饭睡觉穿衣,只要你齐凛出现在有人的地方,需要买卖东西,需要钱,他就会逮到他。
  段落天不同向北,向北认定齐凛是被劫走的,在他们面前被人劫走是保护不利,所以向北一直自责,他亲自去追线索,但总是赶到的时候慢了步。他发现行踪可疑的“白鼠”一派夜里出城,这派人专接些绑架勒索,私送货物的不入流的贼事。他带人追去,最后在座破庙里发现“白鼠”头子、下属和黄河北侠张闭开的尸体。之后,他根据庙里留下的痕迹,坚定地追踪马蹄印到了镇外的山林,他直觉齐凛会在这附近。接着一夜,下了倾盆大雨,毁掉了继续的踪迹,也阻挡了他搜山。
  但是,段落天听到这些消息,他知道了齐凛是被劫走的,虽然对方身份目的不明,可他总觉得齐凛会利用这个绑架而逃离他们。所以,他要张开天罗地网,不管是谁都要一网捕获。
  齐凛醒过来时候,动了动手脚,感觉身下是暖铺,身上盖着被。他蓦地睁眼,何进正关着门进来。
  “醒了!”何进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来,喝了!”
  “这是哪里!”他没接药,只看着何进。
  何进缩了下脖子,最看不来他这种冰冷的眼神,他把碗放一边,瞪了齐凛一眼,坐过来,道,“镇上一户老婆婆家的柴房,她家只有一间有铺的正屋,虽然是柴房,她还热心送过来厚被,她---”
  啪!齐凛一掌劈过去,给了何进一巴掌。
  何进蹭地就跳起来,眼睛满是委屈的怒火,他指着齐凛,“你!你敢打我,凭什么打我!本少----杀了你!”
  齐凛垂下头,他手掌捆的一下也泛疼,他知自己打重了。既然错都犯了,再埋怨他也没用,“怎么进的城,到这多久了,药哪来的!”
  何进见他问,就更难平怒气了,一股脑都说出来,“你在山边就快死了,我好心背你进城,我就该把你扔在那伤风死了算了!”
  “重点!”齐凛拄着头按了按,想着要起身,努力了下又跌坐回去,身体要散架的抗议。
  何进看他要走的意思,忙拦下他按住道,“你不用怕那些人追来!我带你过河的时候没有被发现,过了河穿过草丛,就是菜地。我们运气好,正巧这个婆婆做完农活,收了菜推车回家,我就和她说你是—我哥,我们上山玩迷路了,你又发烧昏倒,想借她车子回城,我说我可以帮她推车。然后,我就把你和菜一起推进城里了。”他瞧着齐凛的脸色又道,“我换了老婆婆地里放的他儿子的衣服,把脸都抹黑了,城门有人搜查,但是把门的士兵认识这婆婆,知道她每天都要出城收菜,也没检查就放了我们进来。”
  “这家有几口人在!?还有,药是他们给的?”齐凛接过何进又端过来的药,皱了下眉,知他还是懂得些逃亡常识,但不忘再追问一下。
  “只有老婆婆一人在,他儿子今天去了外镇看他舅父。”何进见他喝了药,满意地接着道,“药是我托婆婆去买的,哦,我把你那个衣带上的玉给她去当了买的药,我没银子也没东西可以当了!”
  玉?------玉!齐凛脑里一闪,想起那是自己答题赢来的奖品,被段落天随手系在衣带上。
  “怎了?“何进看他愣神,推了推他,轰,门就被撞开。两人齐看过去,何进一震,挡在齐凛身前。齐凛看见来人,心底一凉,运气真不好,先找上门的竟然是姓唐的。
  “逃了这么久,堵着山根底都没堵到人,竟是因副伤寒药就暴露了!“唐简阴笑,他白费了那么多力气,就因这毛头小子和这个伤弱的书生!
  “别瞪着我了,何少!那老太婆推车进城就被跟着了,不过,要不是她买药回来在门口和邻居说露了嘴,我也不会确定那迷路的两兄弟就是你们!”
  他在搜集上来的众多线索中,一一排除搜索,最后终于找到他们。
  “呸!”何进冷眼看他,“我功力完全恢复,现在杀了你没问题!”
  唐简大笑,“你杀我?那他---怎办?”他指着齐凛,“你要么能一招就要了我的命,否则---我会先杀了他!”
  何进不禁退了下,他确实不能保证齐凛安全。“杀了我们,密图就永远别想得到!”
  齐凛轻轻地笑了下,聪明的孩子。唐简为难的皱了皱眉。
  犹豫间,门外传来不温不冷的声音,“唐二公子,别来无恙!”
  唐简大惊,却来不及回身,如寒冰刺骨的剑刃就抵在了脖侧,游龙剑!
  何进不明眼前突然转变的情势,更不知这又出现的几人是敌是友,他只知道在他和唐简对话的短短时间内,他们没有被察觉的突然出现,其中一人能一剑就制住唐简行动。
  当然,现在何进更在意这个冲到他眼前,怒气冲冲就要生吞活剥人的锦衣男人!
  “让开!”何进大喝,他护着身后的齐凛,但他根本没有把握在这些高手中保护好齐凛。
  “小子!滚开!”慕容绎冷煞着脸。
  齐凛瞧了瞧屋内阵势,果然都找来了。之前就想到那玉当了出去,以段落天段庄主本事肯定会找到他。他不想怪何进误事,打乱他趁机离开的计划,毕竟这小子把他从山脚背了出来,最重要他发现也许自己心里还没有想离开。
  他伸手拽了下何进,将他拉在自己身侧,然后他抬头看着慕容绎,眉眼清明,声音轻冷,“这孩子救过我!”
  何进颤了下,他转过脸去看齐凛。慕容绎瞪着齐凛,竟没再做动作,他换上懒散地笑,却冷冷地瞥了眼何进。
  “段庄主!今日怕是有误会!”唐简眼睛在屋内几人来回转了转,他认识段落天,没见过青云向北,但他知道游龙剑!他就算不知道慕容绎,但是他知晓江湖传闻,能与段落天、向北一起出现的气势功力不凡的人,不是飘无踪迹的月无离,那肯定是慕容家现任家主了。
  那---能惊动三人出面,声势浩大的堵到这里,就在何进身边样貌绝世,神情清冷的书生?是----武林盟主!?
  “误会?”段落天挑眉,他睨着唐简,“唐二公子一路追杀封堵当进武林盟主,更口出狂言要杀盟主!怎么误会了!”
  “我并不知这---这位就是齐盟主!我只是与姓何的小子有私怨,并非要谋害盟主!”唐简哆唆的辩解,脑里却在计算着怎么能先逃命。
  “七日前,何家庄远威镖局入江北一趟镖无故被劫,镖队所有人皆被杀害,同日夜,何家庄整夜大火,庄内数百口人全部丧命。唯一幸免的是身在外地的何家少主,就是唐二公子说的这个姓何的小子!”段落天逼视他,虽是嘴角噙着笑,但笑无温度,“说!你受谁指使,目的为何,同伙还有何人!”
  唐简阴冷下脸,不想段落天竟知这么多事,他假笑,“我并不懂段庄主说的是什么,这其中定是有误会。我唐门在江湖立名已久,虽不比护龙庄威名远播,但也不是杀人越货,不守江湖道义之派!”
  何进听他不认罪,怒骂道,“姓唐的!你一路追杀我,还亲口承认杀害我全家!你个王八蛋!现在不敢认!我定要杀了你为我全庄报仇!”
  “何进!”齐凛轻叱,此时看来唐简果真不是针对他这个武林盟主而来,目的只是追捕何进拿到图而已。何进看了眼齐凛,憋了嘴退回来。
  “听说唐家老爷子上了年岁久疾缠身,近来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而如果唐老爷子哪日撒手归西,这唐家一门门主就该落到唐家大公子毒手慈心唐廷手上,还听闻唐二公子身为庶出,实在不得家里长辈重用,更是一向与唐廷关系恶劣。”段落天摇这扇踱到唐简身前,“这若唐廷当了唐门的家,你怕是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吧。”
  唐简面色灰沉,这话正说到他痛处,“那又如何!”
  段落天玉扇一合,道“你在唐家根本就无立足之地,你只要如实交代何家血案背后主谋,告诉我为何追杀何进以及你们最终欲谋何事,欲与何为!我今日不旦会放你一命,还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权位!”
  此话一出,几人都为之一惊。这个唐简该千刀万刮,还要帮他夺得唐门门主?段落天疯了!齐凛看着他,眯起了眼,缓兵之计,怀柔之策,可惜未必好用。
  唐简怔顿,他心动了下,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跟的是何主子,背叛的结果只有死,他随即大笑,“比起权位,我更惜命!”
  “你的命在这!”向北剑在唐简脖上划道血口,唐简吃痛却咧嘴笑道,“你们现在杀我,就等着那小子和那个盟主毒发归天吧!”
  毒?!段落天和向北看向齐凛,慕容绎直接拉他手腕探脉,他眉头越皱越紧。
  “解药!”慕容绎冲到唐简身前搜他的身,瓶罐一堆却不知哪个是解药。
  齐凛垂了眼,想这身后已麻木的肩和频繁的头痛,果真不只是身体透支疲累这么简单。该死!对这个破烂的身体可是雪上加霜,任他意志力再坚定,再能看透人生性命,还是不禁咒骂。
  “你中毒?!”何进惊震,那药丸明明只有自己吃了,他哪来的毒,“什么时候!”
  唐简一边笑道,“破庙,他拽你上马,我那掌可惜只扫到他一点,不然你们哪有命到今天!”
  唐门弟子人人善毒,一系专为使毒,一系主武技,毒为辅助。唐简专学却是武,他的阴风掌,掌出带毒。
  何进愣住,却听齐凛对着唐简道,“良禽择木而栖,虽然你不是什么好鸟,但放弃抵抗,坦白从宽----”他停了下,想说组织会宽大处理,又觉得不合情境,他咳了下,道,“还是既往不咎!”
  他观点同段落天一致,先能拉拢敌人诱为已用,就不要动武以免玉石俱焚。
  几人听齐凛这话,都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段落天颇有深意的与齐凛互相看了一眼。
  齐凛拄着头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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