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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参加比武招亲又是为何?”慕容绎左右思量后,看向齐凛问道。
齐凛把同陈秦说过的话简单的重复说明。
向北听后道,“你功力已失,要如何比武招亲!”
那么你要带我去?齐凛挑眼看向北。
向北憋了声,脸转向了一边。青云剑派弟子从道不娶妻室,除非退出师门!
“总会有办法!”齐凛心里并没有底,可是这个乘龙快婿的名额还是要争取。
向北不再多说,起身开了屋门出去。
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段落天见无离意已决,没在多说,击下掌,门外黑衣人跪了礼,闪身去准备起程。
“这样看来,我们要晚些日子才能赶到清风门。”希望无离能顺利的在飞来谷取到道元心石。段落天觉得心中没多少把握,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他忧心。
“慢----”慕容绎此时突然想到之前调查的事,因为当时齐凛的失踪,并没来得及和段落天说。而这调查到的消息又十分重要。他看着段落天认真地道,“清风门比武招亲查到些蹊跷!”
段落天扇在手中顿了下,等暮容绎下文。
“影子在调查受邀请的各大门派门主当家时,偶然发现清风门派发的请贴分为两种。一种是我们收到的普通红柬,另一种在请柬内首页左下角有个金黄的印花。”
“都有哪几派收到这种请柬!”段落天想到年前收到的些消息,神色严肃,厉声问道。
慕容绎瞧他样子,知道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峻,“目前还没全部查出来。请柬首先是在送给江北马家帮时发现不同,之后影子又查到镇河柳刀门也收到印花请柬。”
段落天眯起眼,他知道江湖近年来一直不太平静,不少帮派私下聚集,有欲谋划推翻现任盟主之迹。但是并没有抓到实际证据,也没见他们有何大动作,所以一直拖后了处理。
这时若起事端,利用了此次清风门比武招亲,情况将会很难收拾,后果也不堪设想。
“我先去清风门!”段落天拿定了主意,他走近床头看着虚弱的齐凛,不管是不是他的心思,也不知他是否有算计,哪怕他会毒发身亡,都别想轻易逃离!段落天很想忽略心中不断涌上的莫名伤痛,可他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为这痛做个合理的解释。他愤然的攥紧了如玉扇,那就守好你盟主之位,等你回来!
齐凛看不明他的眼神,这个男人始终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势,是想掌控一切吗,可他能掌握多少?恐怕连这个身体换了灵魂他都无法参透吧。
齐凛想笑他,也想笑自己,可是笑不出来,无离的药让他痛减轻,呼吸也不再那么沉重,可身体力气还没有恢复。
段落天收回了目光,他在那双有了些亮度的黑眸中读到丝讥讽,而很快那点嘲笑般的意味被淡淡地无奈遮掩,然后他明白了那里有丝担忧。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误解,但此时段落天愿把它看做是他对自己的担心。这点点慰藉让他心底升起暖意,也终于为自己那股莫名的情绪找到了所谓的借口。
而向北和慕容绎没再多问,情况说至此,愈发像是针对他们而来。何家满门被杀,唐简代表的幕后势力,蠢蠢遇动的江湖帮派,甚至有所萌动的南疆异族。他们心中都很清楚,这些事串起来,背后怕是已有了大的预谋。然而有些事他们必须去做,要有人能去处理。
目前能担当的人只有段落天。
无离不再耽误时间,抱起齐凛。齐凛闭着眼靠在他怀里,他听到,经过段落天身旁时,无离说了两字,放心。
段落天点点头,吩咐门口候着的暗卫,“让十一他们先行去飞来谷外准备!”暗卫明显迟疑了下,见段落天没有改变命令的意思,才迅速退下。
“我和向北都会跟去,飞来谷再不善,也为难不了我们!”慕容绎瞧了段落天一眼,“暗卫你最好带在身边,清风门那边情况未知---”
段落天挥开如玉扇,难掩忧色,“我更担心他们会派人直接对齐凛出手!毕竟,几月前剑一阁内投毒之人还未找到!”
“段庄主多加小心!”慕容绎咬牙切齿瞥了他一眼,段大庄主那副表情,就是无需多言。多说也无用,自己端量吧。
“我也要去!”何进怕被遗忘,又有些唯唯喏喏地道。
慕容绎一抬胳膊要再去拎他,何进这回机灵,闪到一边瞪他,又重复道,“我要去!”
“你添的乱还不够!想死啊?”慕容绎揪不到人,开口直接威吓。
“你随我去西蜀!”段落天径自出了门,只接道,“你外公----连剑城城主也该受了清风门邀请,你去他老人家那里---最安全!”
“我---”何进没话反驳,家仇未报,一路逃难想赶到连剑城找外公,却是---连累了齐凛!
“虽然这次有你的错,但----责任不全在你。”段落天人已出了雅阁,只余一声叹息,声音飘散,好似错觉。
当日,通南官道上。蒙盖着布帘的马车,飞速急奔。
向北掀开车前帘子,抬头望了眼,这天同他的心一样暗沉。
“里面怎样?“慕容绎揪着马缰,头也未回,只是话里透着担忧。
“刚醒过,无离的药缓了毒性。但是---”向北声音有些哽,“他很痛苦的样子,无离又施针让他睡了。”
“向大师兄难得说这么多话,情况解释的很详细。”慕容绎换了懒散随意的腔调,揶揄起向北。
向北绷起脸,收起低沉的情绪,“总要这样掩饰自己!”
慕容绎的背僵直,良久,勾起抹无奈的笑。
身后,向北早已放下帘子。眼前,茫茫天际,一片低沉。
快马两日,直入南岭飞来谷,谷外十里谢绝闲人踏入!
无离盯着刻着‘踏入者死’的石碑,把怀里的齐凛抱的紧了,笑声和蔼地对他道,“我们进去。”
齐凛在无离怀里昏了又醒,现在脑袋有些昏沉,他抓着无离的前襟,想减缓一阵噬心的痛,他占据着这个身体,承受着痛苦也背负了他人的关爱,如果再次灵魂出窍,是不是又要记下这辈子的欠债,只是他还没有死掉,也许疼痛和折磨还没有够,shit!
无离似乎听到齐凛含糊的说了什么,他见齐凛痛苦纠结的眉,低头在他眉心轻轻落了吻。
几人行了数里,一路未见谷口那个牌子所书踏入者死多么恐怖。当然,向北和慕容绎心里清楚,这是无离边走边解了周围无名地气味。
在又一道门口,无离停了下来,他将齐凛交到向北怀里。他微微转身,向林边道,“出来拿解药!”
林中只现身一个黑衣的暗卫,他拜礼道,“谢楼主!”
无离将药瓶抛给他,他们都知道,这林内至少有三个暗卫,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二位。这几人能避毒撑到飞来谷门口,功力实属不薄。只是段落天竟是几乎派全了武技暗卫过来。
“你们在这等我。”无离望着谷内,他仍白衣素衫,踩着谷前青石路,神情淡漠。
他回头看着向北怀里的齐凛,温和一笑,身后翠绿山林,忽然就变得模糊,只独独显出他一人,那笑,就像刻画在了布纸上,停驻。
“如果我明天此时没有出来----”他顿了下,又轻轻笑道,“你们就可以大张旗鼓冲进来杀人,搜谷了。”
“我会一把火把这谷烧个通红!”慕容绎叉手抱在胸前,一副懒散笑意。
齐凛看着无离的笑容越来越模糊,他想伸手抓住那要逝去的影子,可黑暗铺压而来,意识渐渐失去。
无离含笑转过身,逃避了十多年,终该是要面对----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夜月斜挂,无风无虫鸣,无活物。飞来谷就是一座坟墓,它的主人将自己葬在现世无尽的思念中。一寸相思一寸灰。有生之年守着曾经的誓言。一寸爱一寸痛,一生恨----
无离踏出竹轩,未再停留,话已留,临川河畔,林子山若能放下心结,敢去面对时,自会出谷。
他无法抹去林子山的痛恨和遗憾,昔年同一师门学艺,少年十载风华竟是陌路收场。师兄弟三人,一入黄泉,一如妖孽,而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他只能安慰林子山,更是安慰自己,死者已逝,无可挽回
一口血终是压不住,溢出嘴边。
无离轻轻地叹息,无情不是无心----临川河水一望烟,十里春风,浮生如梦,望川再见。
大师兄的墓碑上,没有留名。他使出了大师兄的逐云剑法,依照遗言刻上了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林子山,字双飞。
林子路,青石面,冷月寒光。
无离握着道元心石,林子山雪发映着的妖丽容颜在他脑间不断重显,一杯梅子酿----梦非醉火辣的刺痛还在胸腹狰狞。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无离扶着树弯下腰,林子山那句问敲击着他的心,重要吗,他无法回答。因为那早已不是个睁动无辜澄清眼睛看他的孩童,也不是日落九天舞动武林的盟主,事实他也不清楚那人是谁----
他琉璃眸依旧如墨浸深潭,只是神情流转时多了分清灵;他对他敬而远之,只是不同往昔的淡漠,少了刻意疏离多了分温暖;他没有厌恶那夜相拥而眠,清晨微倚在怀里的沉静睡颜,若芙蕖出瑶池,一眼难忘。
无离闭上眼,轻轻吐吸抑制钻出四肢百骸的疼痛。齐凛于他成了无法解释的迷底,而他自救回齐凛断魂之毒那日起,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自己心意。
望着青石路面,无离步子愈加艰难,他本无情,归心决,三三九节,绝情绝爱。还是孩童时,他从师傅手上接过这本密集,只有大师兄看到。他记得,大师兄拽着他的手,求着师傅,不准他修炼此书。
可师傅说,归心决,天上飞仙,人间指月,此乃楼中最高秘技!
他要成为世上最强的人,决然接受了此书!
当年九死一生,如今一夜归尽,这本是命,并无遗憾。
只要能救齐凛,然后他要亲自问个明白----
i've known you forever.i've followed you everywhere .you know that i'm with you .i'm with you all the time
齐凛似乎听到了歌声,那轻轻地吟唱,久久不绝。他想和着那声音一起唱出来。i'm with you all the time
谁的声音,好熟悉----他看到了那人握着麦,站在灯光前,光影晃动,他看不清他背光的脸。
灯亮越来越刺眼,那人影渐渐融在光里。
李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
声音消失,齐凛蓦地睁开眼,猛烈的篝火在眼前跳跃。
他靠在温暖的怀里,那窝在自己颈边的人,压抑着哽咽,抱着自己的双臂勒的很紧很紧。
齐凛不得不出声抗议,可开口却是沙哑的呜声,没成词句。
向北惊喜地发现怀里的人醒了,“凛!醒了,还痛吗?哪里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