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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这图是几何图形。”他顿了下,看到何进纠结的脸,又道,“嗯,就是种计算目标与你箭尖之间距离和角度的方法。”
  计算-----何进不解,齐凛用发籫沾了墨汁在纸上画了又画,解释了又解释,还好何进不算愚笨,很快理解他那奇怪的表达和符号运算。
  天色渐晚,在何进满脑子装着奇怪符号离开前,齐凛把匕首还给了他。
  这应算信物,何进心里道,却在向北阴冷的瞪视下,悻悻收回了匕首。
  第一天比武招亲并无异常,慕容绎回来时,正是西霞满天,他的脸色在一时灿烂的余晖中却显出丝灰败。
  作者有话要说:呃~陪母亲大人开会,做了三天小跟班,没有回来更新- -
  我很想直接把草稿纸扫描上来- -省时省事。
  晚上也许大概应该还能再更吧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齐凛穿了一贯的白衫,领口精致盘扣,袖摆耀龙暗纹。他抬起头望了望天,天高云淡,远处有几丝浅浅的云烟,他喜欢这样的天气,晴朗清爽,尽管此时西北入秋的风有些烈。
  他想起出门前无离将一颗药丸交到他手里,向北为他准备了一柄长剑,慕容绎只道安心上台比武自会保他万全。然后他微微笑了,不易察觉甚至他自己都未在意。
  这种笑代表他心里小小的期盼,或者是种等待多日后的落实,只要今天收网顺利,那么清风门内阴谋就可以揭穿,他们能够安然离开,他也能完成与陈秦的协定,然后就是面对自己最终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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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的围场,今日气氛显然不如昨日热闹,有些诡异的安静,齐凛见台上已有六人,他接过向北递来的剑踏上圆形擂台,也许这安静是因看到站在台上的自己?齐凛垂首将笑意掩在光影之下,再抬头,就见擂台中央果然立着一个长杆,杆顶挂着绣球,齐凛目测高度和距离,微微挑眉,看向观礼台上义正言辞宣布最后比试的人。陈秦神采飞扬眼角带笑,目光在他脸上扫过。
  “慢----”陈娇在陈秦宣布完比武规则后,突然起身向台下扶了一礼,道,“比武前,我还要出两道考题,答对者才有资格取绣球!”
  陈秦皱眉,崔老夫人在位置上未动,显然默许。
  台下一片哗然,齐凛瞧着台上红装俏丽的小女孩,微微一笑,说巾帼不让须眉,可想来日她会成为江湖女中豪杰吧。
  台上一华衣公子装扮的高个子,收了手中剑,向台上回了一礼道,“在下江东人张梓居,愿闻陈小姐考题!”
  剩下几人见一人附和,亦不肯退让,接连表示同意。齐凛提前知她有意出题为难,自然没有异议,微颔首同意。
  陈娇一时得意,笑弯眉眼睨着台下,“那好,第一题!”她拍拍手,显然早有准备,身后上来一个侍婢,端着个托盘步下观礼台,走上擂台。
  “前些日子我找工匠用一块金条做了一支金镯,但是我怀疑这支金镯并不足金条重量,可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你们谁能给我出个主意?”陈娇婉转的声音莺莺清脆,带着少女的顽皮和聪慧。
  几人看向侍婢的托盘,里面一块金条,一只金镯。
  “这还不简单,拿称来量下不就得了!”一个壮实的奇装汉子粗声笑道。
  刚刚自称江东人的张梓居不屑地转了步,向前一笑,拿起托盘里的金条掂量,“若是这金镯里掺了假,称又怎能量的出来。”
  陈娇多瞅了几眼张梓居,道,“那你有何办法?”
  张梓君顿了顿,皱眉道,“这-----如果可以用另一种物品做衡量,分别比对金镯和金条的重量,就可以。”
  “要什么物品做衡量?”陈娇继续问,张梓居摇头还没想出。
  “水----”齐凛踏前一步,这个陈家小姐的脑袋想的问题还真是够深够理论性,这个问题大概等同于阿基米德定律,他看了看张梓居沉目似思索,又接着道,“如果把金条和金镯同时放进装满水的桶里,两样物品所溢出的水应该一样多,如果溢出的水不等,那么就是金镯掺了假。”当然这个道理很简单,只是原来的阿基米德定律要比这个试验再复杂些。但总体可以归结为密度问题,当然齐凛解释不了物质密度,也不能推出公式,只好泛泛概括。
  张梓居还在思考,陈娇也在疑惑,但是答案明显已经出来,剩下的是实践和证明。
  这题提出来本来就有点强人所难,陈娇也没有答案,她要找到只是不单有简单脑子的人,现下她已暗自中意了人选。
  “这题算过!”陈秦向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抱拳,其实众人都清楚,让陈家小姐出考题,不过是陈门主疼爱妹妹由她喜好摆个场罢了,真正要做的还是以武选婿。
  崔老夫人脸上始终挂着端庄慈爱的笑容,只是扣在衣袖下的手攥了紧,要等的信号为何还不出现。
  无离扶着桌面,轻轻敲着节拍,眼睛没离开过擂台。
  齐凛目光看了过来,他温和一笑,点头鼓励。慕容绎一直懒得理那娇纵的大小姐耍花样,只警惕着周围情况,而向北始终只看得到齐凛一人,为那机智赞佩也惊讶。
  “第二题,谁能表达心意而感动我,就可以继续比武!”再古灵精怪也逃不过女孩子家心性,这题很明白就是要找个真情真意的人。
  台上七人,齐凛没有先上前,等着几人争先说完,只剩他同张梓居,两人互看眼,齐凛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梓居还礼,他看向观礼台上的陈娇,有些痴痴道,“自初逢至今,此情此意眉间心上,欲逃无计,只守明月照相思。”
  他说的动情,台上陈娇微微后退,几日前大哥引荐,后花园中一面之缘,不想此人却上了心思。
  陈秦瞅着两人,默默仰起头,却瞥到台下低垂着头的齐凛。
  而今只剩齐凛一人,他诗词歌赋不会吟,现场硬拼个打油诗,韵律不对,只会贻笑大方,他也对陈家小姐没有任何感情,说不出爱意的话。
  他摩挲着剑柄,走了几步,移好位置,才抬起头,他看的方向是天边,那里一片蔚蓝中牵扯着淡淡云丝,“也许我没有喜欢过人----”他缓缓地道,“如果可以同谁共度余生,我愿意去爱她,胜过爱自己。”
  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可是,爱谁呢----谁又是爱----这要如何定义-----他不懂,爱本来就没有规则,也没有道理,甚至没有逻辑----
  无离敲着桌面的手停住,看到齐凛的侧影那里有些孤单有些迷茫。
  向北的心痛了,他原来要的爱竟然如此简单----共度余生而已。
  慕容绎背朝着台上,一向挺直的肩膀僵硬,有支利箭穿肩而过----爱,让人失去警惕---
  何进被外公按坐在椅内,脸上闷红,江老爷子瞅着外孙又看看台上齐凛,若有所思。
  “过----关---”没有喜欢过人吗,陈秦暗叹,然后朗声宣布。陈娇看着台下一个痴情而炙热,一个至情又冷清,有些茫然的退下。
  然而-----
  风过,吹动绣球,悠长而缠绵的萧声随风而起,似乎只是一瞬就包容天地而至,整个人都被纳进绵绵无期的爱意之中----
  只见云海中,一人舞剑,长衫宽袖----白鹭南栖,瑶池非醉,漫柳飞枝----三式剑舞如腾跃云端的飞龙,铮铮骨风。
  剑光如飞,彩霞满天,竟纷纷飘落----一时龙隐天际,火凤于飞。
  萧声止,众人恍惚回神,猛然间惊觉,哪里有云雾,哪里有龙凤!?
  擂抬上齐凛立在长杆下,七彩绣球就落在怀里,他一笑倾城----
  一目了然,众人一枕黄粱间,他已一剑夺势。
  日落九天------那就是当年一招胜过无数高手的齐凛,当今盟主?
  陈秦惊叹,陈娇茫然,崔夫人面容失色,金钗摇颤。
  无离将萧收进袖里,压下气血,向北撤回抵在无离背后的内力,扶住他。
  慕容绎冷冷扫过场上,齐凛白衣静立,嘴边那丝笑容惊艳,然而神色淡淡,没有锋芒毕露的锐气,只显绝尘仙姿,如果以前的齐凛入世,难掩风华才情,那眼前的齐凛就是出世,拂净尘台的淡定。
  齐凛无争,因他不属于这个江湖,所以出世。
  齐凛淡漠,因他还看不清纷杂情感,不识三丈红尘。
  齐凛微笑,因感动再次拥有生命,才会享受喜悦也能承受感动。
  他向无离点头,而此时场上寂静,已然千钧一发----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北风起,晴空一行归燕排云上。
  寂静被打破,围观的高台上一声暴喝,一人提剑蹿上擂台,同时慕容绎速度更快墨声嗡鸣,拦到齐凛身前。
  “齐凛!你滥用盟主令,为己私利,屠杀无辜,还有何资格做盟主!”
  来者剑指齐凛,怒吼如狮,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晰,台下刀剑出鞘,兵器纷纷亮出,一片银光。
  “马帮主!”慕容绎冷喝,犀利的眼神扫过台下为首几人,“最好三思后行,清楚自己所为,不要被他人利用,否则尔等将被视为谋权篡位!造反之徒,当即斩杀!”
  “斩杀!?”台上江北马家帮马久全,朝天大笑,笑如嘶吼,“顺德七年,腊月十二,野坂坡,马家兄弟数十人命无端被杀。顺德十年,三月初十,镇河柳刀门深夜被袭,死伤无数。同年十月二八,黄河张家舵遭火劫,子江渡口要塞不过几日被人收取----”他越说越激愤,泛红的双眼盯着慕容身后的齐凛,“这些背后的主使就是你!我马家帮不交出江北盐道,柳刀门不愿听令让出重镇关卡,你就派人暗杀消弱我们实力!黄河张家的渡口也被你强行夺权,你的罪行数都数不尽!”
  他剑尖晃着光,握剑的手灌聚了内力,“自剑圣清一,之后木阳道长,相继过世来,多少帮派被你杀的杀,压迫的压迫,大家敢怒不敢言,武林世风日下,今日在这朗明山上,我等就要为武林讨个公道,还江湖公正。”
  齐凛皱着眉头,看着一个满目悲愤的壮实大叔,义愤填膺的列举齐凛的罪行,而这些事,他完全不知道,原齐凛是否做过,也无从对证。
  然而,江湖事谁对谁错,又如何说的清。
  “够了!”慕容绎眼神阴冷,“陈年旧事也敢提!马家帮目无王法暗自勾结盐商倒卖食盐!柳刀门与官府结私在镇河横行霸道!张家舵内分化,互相猜忌,私谋利益,被人收取都是自找!”
  他数一条,马久全剑颤抖越厉害,台下起了噪声。
  “你们有何脸在这声讨!”
  以前的齐凛手段阴狠,处理政务从来不心软,即便为了公事,也是少了细节处理上的圆滑,知底的人懂他,看不到背后的人怨他恨他。
  当然慕容几人更多的也是暗自调查过才得知,即便如此,依然很多江湖事件,如清风门崔夫人认定夫君被其害死,甚至包括当年慕容家落败退隐的内幕,仍然无法查证。
  当年,洛阳淮江亭,清一就说,此子武功可凌绝武林之巅,然难入世。木阳说年少待磨练,他日如何还看江湖。清风门主陈于天却笑声爽朗,指着江边乖乖等候的齐凛说,可堪重任!
  十年弹指,世间事万般过,谁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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