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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红,可是很显然,他是不会相信我这样直白的谎言。
晚上,苏歌逃课,拉着一群我平日的狐朋狗友,陪我去唱k,说算是庆祝生日。一路上,他顶着脑袋上的纱布,和我的朋友亲热的简直就跟失散了几辈子的亲人似的,话题投机的就差抱着头痛哭了。
路边,我看到了烤红薯的小摊,又拔不动腿了,结果被苏歌给扯着耳朵给拎走了。他一边和我的朋友眉飞色舞,一边扭头对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还想被再毁容一次啊!还是想再让我断腿一次啊!
包厢里,苏歌明显过于兴奋了,要了一堆啤酒,他说,为了庆祝何欢这个老女人终于二十岁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结果,我当时听错了,听成了“今晚我们不睡不归”,我想这不是群p么?这个小子什么时候这么霪乿了?等顺过了耳朵,才发现那个思想霪乿的是自己。
我那群朋友本来摩拳擦掌的以为今晚可以一展歌喉了,事实证明,我们都错了,那天晚上简直就是苏歌这小子自己开的个人演唱会,我们的嘴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麦克风,只好憋足了劲,吃爆米花和果盘。
苏歌那天的变态还不在于他独霸麦克风,而是在于他霸占着麦克风还死命的只唱一首歌,刘若英的《为爱痴狂》。
……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
……
苏歌唱这首歌的时候,目光执拗而坚持的望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看穿一样。我努力躲开他的目光,很显然,我不敢。
我想颜烈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也一定将这首歌唱歌他听。
如果不能爱的那么彻底,干嘛要招惹?
如果不爱,干嘛要停驻?
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为什么开始不说清楚?等有人深陷了,沉沦了,万劫不复了?再给一个悲伤的眼神,说一句“我也不想这样”吗?或者来一句“事情不想你想象的那样”?
我出神的看着窗外,直到手机短信铃音响起,我掏出手机,颜烈的短信。莹莹的白光,手机上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
我笑笑,不知该幸福还是悲伤,原来,你还记得啊?
当我抬头的时候,麦克风终于换了主人,苏歌已经落座在我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手机,他扯扯嘴巴说,他还有脸勾搭你啊?
我合上手机,说,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而已。
苏歌笑笑,一句话也不说,闷着脑袋连喝了两罐啤酒,喝得他眼睛都发直了,舌头都打结了,他才蹦出一句话:你们俩明明不是朋友这样的!然后一头扎在桌子上。
那天夜里,我将苏歌给搬回家的。
巷子里,苏歌在我的肩膀上一会儿昏睡,一会儿清醒,清醒时就大吼刘若英的歌“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不出三十秒,他又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满脸口水。
他的样子让我心疼不止,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这样粘在颜烈的身边,不甘心的想要问一个究竟一个结果!可是没有究竟也没有结果!
他人的游戏,我们的劫数。
就是这样。
扶苏歌上楼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脑袋,看了看我,说,何欢,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情……情夫……颜……颜烈快死……
话没说完,他直接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想要继续昏睡。可是他不知晓,他的这半句话让我五雷轰顶,整个人打晃,我们俩人一起倒在了楼梯间。
7.我也曾有那么善良的脸,热切的脸
那一夜,苏歌一句口齿不清的话—“你的情夫颜烈快死...”,将我差点震出脑震荡。重心不稳,我们两双双跌向楼梯间。
我所住的果然是贫民区,楼梯间绝对没有红地毯这类柔软措施,于是,我还没来得及为颜烈揪心,就被跌成了十级伤残,小腿直接不能动弹。而醉得厉害的苏歌,情况更不容乐观,他的脑袋经过一路跌下来和楼梯的接触,鲜血像小溪似的蜿蜒而下,吓得我一下子酒醒了。
我伸手摸手机,想要拨打120,可手机却在刚才摔跤之后,跌到了远处。它在暗夜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似乎微笑的看着我此时的寸步难行。
于是,我只能鬼哭狼嚎地呼唤邻居——救命,救人啊!
可能是我最近每天大半夜放摇滚乐放的,罪孽深重,得罪了整栋楼的人,所以没有人会应我的呼救。他们大概是将我的嚎叫声当成了我又在”播放“某种比较另类的摇滚了。
腿部的疼痛越来越清晰,我看着身边的苏歌,他已经跌晕过去了,即使血流满面,却面容安然如天使一样。我当时的心抽抽的疼起来,我咬了咬牙齿,心里默念了一句:苏歌啊,你挺住啊,我要是将你送到上帝身边当天使的话,苏沫会用沸油泊我的!于是,我又用了呼救升级版——救命啊,杀人了!
依然无人。
当时的我,实在厚着脸皮,下了狠心豁出去了。尖着声音大叫了一句——抓流氓啊!弓虽.女干民女了!
于是乎,一时间,只听悉悉索索的起身声.披衣声.拖鞋声.开灯声.开门声.议论声......整栋楼里,热血沸腾无处宣泄的老少爷们外加窥私狂们,统统出洞,打算看一场av真人秀。遗憾的是,他们看到的场面没有半分春光旖旎,只看到俩满身伤痕的血人,一个在号叫,一个在昏迷。
......
半个小时后,我和苏歌进了医院。苏歌进了急救室,我进了护理间。
原本,我和苏歌这件事,报纸报道的时候,应该基于”和谐邻里,互帮互助,温情满人间的论调,报道一下那些对我和苏歌伸出了援手的热心大哥和大妈们。可是,怀旧坏在,不知道那位撰稿的记者是不是得了猎奇综合症,我和苏歌的事情居然变成了:一对小情侣,为庆祝生日,贪求刺激,欲在楼梯间行好事,不想因为动作太过激烈,导致跌下楼梯间,双双受伤。然后就是呼吁80后90后的年轻人们要健康生活,不要贪求刺激,如此不文明的形式等一堆说教.....
就这样,在第二天早晨,我和苏歌成了这个小城的这片儿区域 的焦点人物。那么多跟风的其他记者们抢来,企图抓一下更深层次的精髓,进行报道。就连小护士进门来给我换药的时候,表情也带着几分暧昧,尤其是不久之前,说我看着眼熟的那个小护士;而那些男医生们,更是满眼惊叹的过来瞻仰我一把,心下感叹:女中豪杰,女中豪杰。
我当时还在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直到下午,苏沫满脸愤怒地赶过来。我正在奇怪,为什么颜烈没同她在一起,要知道一直以来,他们俩就跟连体人似的,她一把将报纸扔到我脸上,几乎要用眼神杀掉我,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狠狠地看着,那目光就跟小刀子一样,剜得我满脸羞愧。
我指着报纸想跟她辩解事情不是这个死记者报道的这样。因为现在我的腿不能动弹,和苏沫美人动起手来,我可占不到便宜。要是说错了话,她暴打我一顿,我也得白挨着。哪有这样的好事?便宜全部让她占去?颜烈属于她,我还得挨她揍!于是,我舌灿莲花,口吐白条地解释我和苏歌的纯洁关系。
意想不到的是,苏沫非但没有对我动手,她竟然哭了起来。她说,别折腾苏歌了!他还是个孩子。
苏沫说完这些话,就匆忙地离开了,她似乎不愿意让我看到她的眼泪。是啊,她在我面前骄傲了三年,骄傲惯了,自然不习惯对我用恳求的语气。
我惊愕地看着她离开。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折腾苏歌。每次看到他年轻的脸,我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有这样年轻的脸和热切的眼神,对待自己唉的那个男子。
而对于苏沫的眼泪我想我也能理解,谁愿意自己的弟弟,跟一个女孩子交往,被折腾的住院的时间比住家的时间还长。
我想起了苏歌的脑袋这几次三番地受伤,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也神经地疼了起来。疼的时候,我想起了颜烈,想起了苏歌那句话。
8.楼梯间小情侣再战高难度,战火烧到医院病房间
苏歌穿得像个斑马似的,冲进了我的病房。
我看着他那像美克星人一样的造型,不得不感慨,伤到哪里也不要伤到腿啊。你看这苏歌,昨夜满脑袋血,今天就可以缠着纱布四处游走。哪里像我,昨晚还能精气神十足地嚎叫,现在依旧寸步难行。
苏歌挺心疼得看着我打着石膏的腿,眼睛里多了一些细碎的晶莹,他说,嗨,疼不?
我说,不疼。然后,眨了眨眼睛,骗他说,就是医生说,要残废!
苏歌似乎当了真,眉头一皱,故作轻松地说,残废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老子罩着你就是!我知道他说“罩着”的含义,这句话换成颜烈来说,一定会是:别怕,何欢。无论怎样,我都会娶你,爱你,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想颜烈突然想的找不着北了。
其实,自从颜烈将我抛弃,我半死不活做了几个周的弃妇之后,我以为我迎来了新生,学会了周旋在不同的男孩和男人之间,烟视媚行,八面玲珑,合则相欢,不和则一拍两散,潇洒的跟天马流星拳似的,可是,事关颜烈这两个字,总能那么轻易的就让我溃不成军,将我打回傻不拉叽的原形。
我刚要问他关于昨夜那句话的意思,颜烈到底怎么了?还没等我开口,苏歌的眼睛瞟了瞟我床上的报纸,脸上突然有种男孩子特有的隐忍不露的小羞涩,说,苏沫给你看了?
我说,啊,是的!那傻。记者就是欠修理了!
苏歌低下头,嘴角勾了勾,眼睛里堆满的居然是笑意,他说,我觉得挺好的啊。也没什么嘛,本来两个年轻人在楼道里大家肯定会想东想西的......
我看着苏歌这个傻小子说得眉飞色舞的,立马转身抽出枕头照着他的脑门狂砍,我说,滚你大爷的,是你在想东想西的吧!
苏歌一个白眼翻过,直接昏倒在我身边,我才想起,他脑袋上有伤。我想,我该不会真的将苏歌给折腾死了吧?
就在我抹着眼泪爬下床,狂喊苏歌的名字时,他突然大笑从地上爬起来,跟取得了莫大的胜利一样,哈哈大笑,说,哎,何欢,你居然会为我哭?你真当我会死啊?
我一生气,拖着残腿骑在他身上,对着他俏生生的小脸准备左右开弓。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我一回头,楞成了石膏。
门口齐刷刷的站着一堆医生护士,外加脸色焦白,神情忧郁的颜烈,他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花色鲜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影子一般单薄。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幸亏记者不在,否则明日登报,就是楼梯间小情侣再战高难度,战火烧到医院病房间。
我和苏歌,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家标准姿势,验证了记者的报道不假--我们俩果然是急不可耐的小情侣。
那些看热闹的医生和护士散去,颜烈默不作声地将花儿放在我的病床前的桌子上。
我从苏歌身上爬到床上,苏歌坐到我床对面,目光直直地看着颜烈苍白的脸,眼神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味道。
我没有想到颜烈会来看我。
其实,我们之间,很久都没有交往过,除非是那些因为苏沫和苏歌两姐弟而造成的遇见或纠结。在我看来,颜烈避我都来不及。
十七岁,第一次去酒吧,和那个暗恋我很久的绰号叫耗子的男孩。在那里,我遇到了颜烈。
我始终都记得,那一天,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孤单的像冬天枝头上最后一枚叶子。那么多妖媚的女子,不时上前搭讪,他拘谨有理,虽然嘴巴在微笑,但是神情忧郁。
耗子去洗手间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杯酒,声音有些沙哑,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说,很显然,你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低头笑笑,说,我好像也是。
他看着我,像是看一件珍宝,他说,不要做她们,做你自己多好,你和她们不一样。
我像,当时我一定受用了它他甜美的语言,于是,他望向我的那一瞬间,迷乱的人群里,我突然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就这样,在我和那个叫耗子的男孩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爱上了这个叫做颜烈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