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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他孤单而美好。
  当时的耗子觉得自己的脑袋上绿光四射,差点自绝于他的狐朋狗友面前。我记得他赠给我两句话。一句气焰嚣张:何欢,我祝你恶人有恶报!后来,他又特没出息的加了一句,说,要是他不要你了,记得你好资格在等你啊!
  其实,爱情里,爱得深的那个总是没有出息的。类似的话,我也对颜烈说过,在我为他所谓的妹妹“苏沫”捐肾之后,他告诉了我,苏沫是他的女朋友....尽管他想报恩,相爱上我,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时侯,我就捂着我的心口,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心疼,但是还是哭着对颜烈说,我会永远等你,直到苏沫不爱你了。
  现在想想,我当时大概是中了邪,一心想里一个贞节牌坊。我当时都做好了八十岁的时候苏沫死掉我去接她的班的准备,跟颜烈最美不过夕阳红。
  至于后来,我为什么有奖获得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贞节牌坊殊荣的机会给放弃了呢?那是因为,我三番两次。撞见了颜烈同苏沫意外的女子卿卿我我在一起。最劲爆的一次是,我躲在颜烈公寓的楼道里,等他回来,卑微的想偷偷看他一眼,因为我承诺过,不会打扰他和苏沫的生活。只是,不想等到的却是,一对急不可耐的男女,激情勃发到们都懒得开,就披挂上证,限制级出境.....
  当时的我,躲在暗夜里,在他们的喘息声里,突然不能呼吸,眼泪狠狠的冒了出来,我咬住自己的手,狠狠的哭泣,无声无息。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颜烈,他根本就不曾喜欢过我吧,他所想要的,只不过是一颗能够救活自己女友苏沫的肾脏。而我,是最好的人选,年少,单纯,肯将爱情当神话。
  从此以后,我就开始堕落了,堕落的不知东南西北。
  当然,我没有刻意想去报复什么,象那些充满了心计的女子一样,算计苏沫的弟弟,以达到报复颜烈的目的。我和苏歌完全是个偶然,而且,我始终觉得他是个孩子,将爱情当作了神话,象足了当初的自己。
  因为苏歌,我和颜烈这对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男女,偶尔有机会碰个面。不过,不得不承认,每次见到颜烈那内疚的眼神,我还是在心底暗爽的。
  如今,这个和我几乎是陌路的男子,突然送我一捧鲜花,大有人将死,其言也善的势头。我不得不联想起苏歌昨晚说给我的话,想到这句话,我突然心疼不已。
  我看了看颜烈,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我说,谢谢你的花,谢谢你来看我。你的脸色....好象不是很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颜烈看了看我,又瞟了瞟苏歌,笑笑,说,没,没生病。可能....最近工作比较忙的原因。
  那一天,苏歌一直冷冷的看着他来,又冷冷的看着他走。
  9.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真的很难找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三个月后,我又开始蹦跶在校园里。苏歌时常来看我,在我身边小心伺候着,点头哈腰,就跟伴驾在慈禧身边的 李莲英李总管似的。我们两在校园里逛荡,就跟逛御花园似得。
  苏歌的那句话,我耿耿于怀,不时问他,颜烈到底怎么了?
  苏歌不理睬我,眼神里全部是轻蔑、被我问得烦了,他就会用鼻孔看着我,说,何欢大婶,你不觉得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总是提起别的男子,是一件很没有妇道的事情吗?
  太阳有时候很刺眼,我看着身边的苏歌,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心里突然一点一点的软,我想,他有一天也会想颜烈一样成熟,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女孩会是谁呢?又怎样的笑容与瞳孔?一定会很小鸟依人吧?想到这里,心又有一点点酸。
  苏歌看着校园里那些挂在男孩子臂弯里的女孩子们,突然转过脸对我说,何欢,你看,那些女孩都对自己的男朋友那样。
  我故意装作很懵懂的样子,说,哪样?
  苏歌想了想,说 ,何欢,我也想你那样。
  我继续一脸白痴状的看着苏歌,说,哪样啊?
  苏歌脸一阵红,他看着我的后脑勺,喊我的名字,何欢。
  我应了一声,说 ,干吗啊?
  苏歌笑,说,你去死!
  那一段时间里,苏歌一直很平安。我没有托他去卧轨,更没有让他去走八车道。所以,他一直很平安,我想苏沫应该很放心了吧。
  还有颜烈,也应该很放心了吧!我真的不是苏歌个这个人,打击报复他们。
  心痛是一个人的事情,恨也是一个人的事情,堕落更是一个人的事情。只不过是苏歌,恰好路过了此时的我,仅此而已。
  我想,明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苏歌,在我喜欢上这个男孩之前。人的一生,不能总是遇到错误的男子。
  一个少了一颗肾脏的人,更需要一颗健康而无伤痕的心。
  这句话是耗子跟我说的,那时的我,刚经历了这场劫难。在外地读书的他,从同学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夜坐火车跑回我身边安慰我。
  那天,他一直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大发了,直着舌头跟我说,兄弟啊!爱情这事儿苦啊!失身事儿小啊,失肾事儿大啊。丫不是碰上肾贩子了吧?怎么说捐就捐了啊?要你爸妈知道了,估计会劈了你。哎!一个少了一颗肾脏的人,更需要一颗健康而无伤痕的心。所以,你还是考虑咱们兄弟吧。别在到处折腾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真的很难找!
  我经常会想起耗子,想起如果没有那次,他带我到酒吧,我一定不会遇到颜烈,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不知道,现在的耗子,是否找到了自己的芳草?
  10.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
  如果颜烈没有躺在病床上,并且苍白的如同瞬间就要散去的轻雾,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一直放在他这里,死死的不肯离去。
  我在他的病床前,呆呆地坐着,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病床上的颜烈一直昏迷着,眉心紧紧皱着,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样子。
  颜烈昏迷的事情,时苏歌告诉我的。
  他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学校的健身架上荡秋千。他几乎是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呃,何欢...........颜烈他快要不行了,你或者该去看他最后一眼。
  他的话,让我很长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一直在秋千上荡啊荡的,还冲着苏歌呆呆的笑,等我醒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奔往医院的路上,苏歌在我身后拼命追赶,他说,车!车!车!搭车去啊!你笨!
  人在感情山洪暴发之时,总是渴望以奔跑或吼叫来宣泄。我想,那时的自己,一定也是这样的吧!
  我一直握着颜烈的手,他的手那么干燥,骨节变得清晰,不再如以往那样温润。我反复的摸索着他的掌心,怔怔的,泪如雨下。
  此时的他,整个人已经不像样子,苏歌说他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透析了,此时已是晚期,整个人变得昏迷。他说,何欢,你别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不该这个样子,颜烈是苏沫的男子,我是苏歌的女子。可是我的眼泪一直往外掉啊掉,我曾诅咒过颜烈,诅咒过他死,可是如今,他真的躺在床上,剩下渺茫的生机的时候,我却是如此痛苦!
  我想起了这段时间里,颜烈的种种,他发来的生日问候,他关于往事欲言又止的解释,想起他送来的花束....此时的我,突然明白,颜烈对自己的病症早已清楚。
  苏歌说,走吧,何欢。颜烈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姐也不想你知道。
  苏沫的名字忽然让我打了一个激灵,我看着苏歌,似乎看到了希望,我语气切切,我说,苏歌,我们可以给颜烈做肾移植的!你姐姐苏沫当时就是这样的啊!
  苏歌的脸有些白,他愣了愣说,何欢,医生没办法配型,找不到肾源,而且,颜烈是手术不耐受的体制,所以,医生一直采用的是透析治疗。
  我热切的看着苏歌说,我有肾源啊,我可以配行啊。
  苏歌说,我真不该告诉你!真不该让你来这里!你傻了吗?你就一个肾。
  11.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整整一天的时间,我都泡在学校的电子阅览室里,疯狂的在百度里面搜索,一个肾脏的人可不可以在捐肾?没有肾脏的人可不可以存活?
  苏歌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对着网页发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叫苏歌的男生,满眼愤怒的望着我不断地在键盘上打出的字:一个肾脏的人可不可以在捐肾?
  我和苏歌再次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第三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苏沫看着病床上的颜烈,神情漠然的有些可怕,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歌,说,颜烈的父母无法联系上,我想我只能等他身后将骨灰送往他的家乡。
  我吃惊的看着苏沫,惊异于她脸上的平静。医生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拦住了他,几乎是跪在他的面前,我看着病床上的那个让我爱恨交织了这么多年的男子,眼泪飘零,我说,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我可以捐肾的!我可以不活的~!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医生被吓了一跳,看着苏沫,又看着我,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肾移植这个方案现在真的不合适实行了。
  医生走开后,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苏歌和苏沫。
  苏歌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他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他说,你这个贱货!你知不知道你只有一个肾!你没了这个肾你就没命了!
  我看着他,怔怔的,眼泪落了下来,我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贱!没救了!
  苏沫笑了笑,唇部弧线无比僵硬,随后,转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我,抱着苏歌的肩膀哭。
  我爱颜烈。
  很爱很爱。
  这个世界上,如果爱情真的只是一个人的事,该有多好?可是爱情,永远是需要另一方回应的,否则,那就是骚扰。
  颜烈,你说,我爱你,何欢。
  于是,我也爱上了你。
  颜烈,你说,对不起,何欢,我爱不起你。
  于是,我就乖乖的,安静的离开了你。
  颜烈,你说,我需要一个肾,救我最亲爱的妹妹。
  于是,我就很慷慨的,送给你。
  颜烈,你说,我不想看到你,你孤单的样子,让我内疚。
  于是,我就努力不孤单,努力和很多男人在一起,努力地花红柳绿的给你看,努力看你生气的样子,努力想从你心疼的表情里,寻找你还在以我的答案。
  爱情这件事,让我轻贱了我自己。
  12.喝醉酒的你,除了会剪碎我多喜爱的床单,还会跟我说这些秘密......
  颜烈离开那天,云很白,天很蓝,风很轻,阳光很柔软,
  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他的手,干燥带着因为并发症而略有皮屑的手,彻夜不眠。
  苏歌蹲在墙角,头发凌乱,一直看着我,看着我望着颜烈微笑的眼睛。
  当白布彻底将我和他隔成两个世界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声音,他说,何欢,别怕 ,的声音。
  那一段时间里,我在发簪上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我知道,这朵小花在苏歌的眼里特别刺目。很多次,他都企图陈我不注意,悄悄地将它摘下,但是每一次,我都倔强而坚持抵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直到有一次,苏歌变得气急败坏起来,他说,何欢!我一直不想告诉你,颜烈他不是个东西!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他不值得你爱他爱成这样!
  我漠然的望着苏歌,嘴角微微笑,说,其实,此时此刻,我和颜烈,大抵才是真的,我爱他,与他无关了吧!所以,他是不是个东西,也与我无关了。
  苏歌说,何欢,如果我告诉你,苏沫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尿毒症,因为他骗了好多像你这样的女孩,为他所谓的妹妹献肾,你知不知道?颜烈他的了这个病死去,那是报应!
  我默默的看着苏歌,苏歌的胸膛起伏着,很显然,他一口气说完了憋在心口的秘密,是如此的不容易。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
  这下苏歌傻了,他愣愣的看着我。
  我想,他大概是想看到我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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