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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我什么都不懂,他的手捂住我嘴巴,我连尖叫都无法释放,我默默吞咽了所有痛苦。可是那还不够,我像尸体一样枯萎在床上,他拿出相机,按一下,房间就骤然明亮一下。
他拍了我的照片。他真变态。
他看我成了网络上和现实中每个少女羡慕的少女,有一个男人为我倾情付出,他就更变态地把我的照片放上网。
我飞奔出门,房间里有周克白追出来,房间外有提着行李风尘仆仆归来的张简宁。
张简宁匆匆从包里翻出她的钱包,塞到我手里。我什么都不管,接过就跑。她在我背后拼命地喊:“夏天,我知道你需要一个人冷静,里面有钱,找个地方住。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她担心我又犯以前的错,孤单得任谁带我走我就走。
我在旅馆里缩成一团。电视在转播2007年的格莱美颁奖晚会。贾斯汀不再是个青涩的小男孩,一身白色西服,潇洒赢走大奖。而布兰妮站上台,她穿着比基尼表演,狗仔只关注她粗壮的大腿,听不见她美丽的歌声,而台下亦嘘声一片。
尽管贾斯汀承认过,如果当年不是太年少气盛,也许如今已经娶了小甜甜。可是贾斯汀与布兰妮再相见,如此沧海桑田。
这种遥远的距离伤得无法忽略。
我低着头摸着周克白送我的狗尾巴草戒指,正要摘下来,手机有短信,周克白发来:“对不起我看了那些照片,我并不觉得你卑微,我只觉得心疼,恨我当时不在你身边。”我摘戒指的动作停下来,可是我的眼神随即被我扔在床上展开的钱包吸引,然后我果断地把戒指扯下来,像还没出生在这个世界还呆在母亲子宫时那样蜷缩着拥抱住自己,泪雨倾盆。
张简宁。你说了谎,一个善良的谎言。
你说你花了2年的时间去遗忘周克白,显然你没有成功,你的钱包里放着周克白的照片。
我给张简宁发了短信:“宁宁。帮我爱周克白。”
今年今日,是我和周克白约定结婚的日子。
他22岁。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男子的法定结婚年龄。
他生日那天,我回到了故乡。我只打算呆一天,想呼吸一下有周克白和张简宁的城市的空气。
我还是忍不住去了城市公园。
躲在树丛里,我看着穿着西装的他固执地等着,从正午十二点的烈日到深夜十二点的弯月,影子移动的轨迹画了一个悲伤的圆。白石凳上放着一个播放器,布兰妮十年的天籁连续不断。
我就那样默默地着迷地看着他仿佛会永恒的背影,一步也迈不出去。
十二点整,公园里只有他和他看不见的我。他缓缓地跪下来,抱住自己,沉默而汹涌地哭泣。
我听见他的低喃:“夏天。我爱你。”他一直说,像一首永不结束的歌。
他每说一次,我就在心里着急地回应:“是的。我也是。”然后和他一样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又能流浪到哪,回到车站,望着一张张流浪得疲惫的脸,我哑声想问售票员,这世界上,有哪一班车是开往过去,或者是开往幸福。
车站仍熙攘,尤其是以一个少女为中心汇聚的圆。别人打量的目光中,她一直维持美好清澈的笑容。她穿着校服白衬衫,下摆打结,露出白皙的小腹。她微笑的目光含着泪着陆于我,然后就唱着“hit me baby oime”朝我走来,令我恍惚地以为我们还是1998年的甜美少女。
“我知道你一定会在今天回来。”张简宁开心地笑着哭。
我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起来,泪水像玫瑰花瓣上新鲜的露珠。
她脱下了身上的白衬衫,递给我。
“刘夏天。你知道吗?只有你才是小甜甜,和布兰妮一样曾经美好,曾经糊涂,如今清醒。我深刻地相信,只有小甜甜才值得贾斯汀,只有刘夏天才值得周克白。”
当我冲出火车站飞奔向城市公园的时候,路旁的景色一直在后退,我的时光也跟着一起倒退。我穿着布兰妮一样的白衬衫,下摆打结,露出小腹。
有一场婚礼会因为新郎不放弃等待而一直不到尾声
13.绿了樱桃,红了芭蕉 文/乐小米
一 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是的.
这只是一个故事.
就像以前,我一直写给你们的那些故事一样.可是,知道吗?当初那些故事,我希望你们相信它们都是当真发生过的;而唯独,唯独这个故事,我希望你们仅仅当它是一个故事,一个叫做小米的女子杜撰出来的故事.
可是,当你读完它后,请你一定不再对我,提起,骆以歌这个名字;更不要问我,小米,小米,你果真喜欢过一个写字的男子,他叫骆以歌么?
因为若你提起,我就会像你一样,像那个曾经暗恋过隔壁班不知名的男孩的你一样;像那个曾经无数次偷偷跟在自己喜欢的男孩身后的你一样;因为爱而不得的感情,爱而不得的男孩,咬咬嘴唇,然后,掉泪.
二 一个有春风一样的字的男子,应该有一双像春风一样的眼睛
骆以歌曾经说,女孩子不要经常哭,因为眼泪沾过皮肤,就会生出很多小雀斑.那样就会不好看的.
哦,原来是这样.小雀斑是因为眼泪沾过皮肤而生成的.那么我真该对着镜子,数数自己脸上的小雀斑,然后计算一下,骆以歌,在我喜欢你的日子里,为你掉过多少行眼泪?
骆以歌,你看,我因为生了小雀斑,变得这么难看,难道你不需要负点什么责任么?唉,我忘记了.我忘记你一直是一个习惯沉默的男子,一直习惯用一种张力十足的微笑来回答任何问题.这点,你一点都不如聂小松.
聂小松从小就会对我说,以后,你要是长得太丑,嫁不出去,就嫁给聂小松吧.
骆以歌,你知道他当时的样子么?当时的聂小松豁着刚掉了一颗乳牙的嘴巴,一脸小色狼的模样.因为他说我将来可能长得丑,所以,那天,我恼羞成怒挥起拳头,将他另一颗摇摇欲坠的乳牙给打掉了.聂小松满嘴的血,哭得鼻涕眼泪不分,从地上捡起那颗被我打掉的乳牙,唐老鸭一般摇回家去找妈妈.
聂小松的妈妈不亏是女中豪杰,当天夜里,蜘蛛侠一般从天而降,来到我们家.手里捏着聂小松那颗被打掉的门牙呼天抢地的诉说我的罪恶行径.
我妈妈为了国际睦邻友好关系得以维持,那天,将我当着聂小松和她妈妈的面给狠狠抽了一巴掌,打得我一脸桃花.她说,你怎么可以是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骆以歌,这句话很熟悉吧.你也经常这样对我说,你的眉头微微的皱,中间的”川”字仿佛有一种魔咒,生生的让我迷途却难返.你也说,小米,你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是的,孩子.
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孩子.仅仅,仅仅,仅仅是一个孩子.你永远不知道,我也是一个会面泛桃花,对你害羞的女子.我用我孩子一样的固执和蛮横,来掩饰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子的心动.
其实,骆以歌,我始终坚信,你是懂的.
聪明如你,敏感如你,写过那么对美丽文字的你,怎么可能看不穿一个小女孩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心事呢?
只是,你不肯去知道,不肯去懂.
还是对你讲聂小松吧.那天夜里,聂小松看着我被妈妈的一巴掌打得桃花带雨嚎啕大哭,顿时护花心情大生.小眼睛偷偷的斜了我几眼,看我哭得厉害,他也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抱着我哭了起来.
第二天,我跟青豆讲整个事情.青豆坚信,聂小松这个小色狼当时抱着我哭不是因为他内疚,而是因为他是个小色狼,他在占我的便宜.所以,当下青豆就拉着我跑到聂小松面前,她翘着兰花指指着聂小松的鼻子尖叫:聂小松!你当真长大后要娶她做老婆吗?无论她怎么丑,哪怕跟猪一样丑!
我当时一直不能理解青豆为什么这么丑化我,这令我对我们之间饿友情产生了一点小动摇.好在我的理解力足够的好,我想青豆一定是在替我考验聂小松吧,而聂小松从小也具有小爷们的素质,他很任命的点点头,说:我娶她!就算她丑成猪.
青豆很不甘心的再问,我不信!昨天她打掉你一颗牙齿,你就回家告状......
聂小松豪气冲天的说,以后,她就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回家告状.
青豆拍拍聂小松的肩膀说,那我们来试试吧,如果我替她踹你几脚,你不告状的话,我就相信你,也让她跟你玩.否则,我们俩再也不理睬你!
聂小松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而青豆这个坏妞其实也是蛮好的,她并没有踹几脚,而是很仁慈的只踹了聂小松一脚.可是这一脚踹在了聂小松的”小小松”上面......聂小松同学直接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证明了聂小松果真是说一不二的.在医院里,面对他妈妈的严刑逼供,他硬是没有交代,是我与青豆将他和”小小松”虐待进医院的.
后来的一段日子,聂小松一直撇着八字腿走路,一边走路,一边冲着我豁着掉了门牙的嘴巴傻笑.
傻笑的样子,就像后来,我爱上一个叫骆以歌的男子一样,饿也对着他无端的这样笑,可是他却从来不肯知道.
十六岁之前,我的欢笑和眼泪都与聂小松和青豆有关;十六岁后,我开始读杂志,读一个叫骆以歌的男子的字.
我固执的以为,一个有春风一样的字的男子,应该有一双像春风一样的眼睛.而这双春风一样的眼睛未必能看到,曾有一个小姑娘,为了能看到他的文字,省下买早餐的钱,买所有刊登他文章的杂志.
三 曲有误,周郎顾
第一次遇见骆以歌,十九岁.
我从来没有企图过相遇,但生活有时就像一场戏,总有那么多不期而遇.譬如哪个将会在写字后叫小米的女孩,遇见那个叫骆以歌的男子.
有的相遇,是幸会;有的相遇,是遭逢.
那么骆以歌,我们该属于哪一种?
那一年,是我读大学的第三年暑假,因为青豆学习中文,所以到某报社做暑期时间,而我这个学习生物,与文字素来无缘的小妞也跟在青豆的屁股后面装文化人.
青豆翻阅报纸时对我说,知道不?骆以歌在这个报纸上有专栏呢.
她这是说废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百度, google,我搜索过关于骆以歌的任何消息,一页一页翻,生怕错过星点,他的文字,他的相片.若果说骆以歌是”红学”,那么我应该是”红学大师”.
只是再是红学大师,我也不是算命先生,我算不到那个叫做骆以歌的男子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座城,来到这个报社,来到我身后.
而这一切讯息,都是从青豆惊愕的眼神,以及身后的人絮絮叨叨的盛情声中感知.我回头,看到那双春风一样的眼睛时,耳朵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是清晰的,其余的声音都已经销匿,不复存在.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感觉叫做排山倒海.
我慌乱的回头,在电脑上打青豆要我帮忙打的文字-----绿了樱桃红了芭蕉.是的,我打错了,却全然不知.
骆以歌可能写字以来,从来没有发现如此怪异的文字”绿了樱桃,红了芭蕉”.所以,他的眼睛很轻的扫了一眼我手边的样文,上面写的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他淡笑,眼神中有浅浅的旅途带来的倦意,笑意却仍然盎然,俯下身,身上薄荷一样淡淡地烟草香味沁入我鼻翼,他的双手覆过我的手背,在word上轻轻抹去我写错的字,安安静静的打下: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然后对我微微笑,几像隔年的往事一样恍惚轻飘.
骆以歌和主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青豆对我笑,看不出来哇,妞,曲有误,周郎顾.你这是词有误,骆郎顾.真出息!
其实,青豆,我哪里有什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