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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已经回到了北京,而且欠他的钱已经还清了,她不欠他什么,所以也不怕他什么!
  “你生气了?”徐蔚勐眼角含笑,“因为我花了你很多钱吗?可是你想想啊,本来这一千多你全都要还我的,现在你虽然花了这些钱,但是你自己也吃了顿晚饭啊,这顿饭aa下来也得七百多,这样算来你还赚了七百多。”
  朱西柚不理他的歪理,埋着头往前走。
  徐蔚勐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她拉长着脸越走越快,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朱西柚,小时候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吃完饭不要剧烈运动吗?你走这么快是想得胃下垂吗?”
  朱西柚一听到他这话,赌气一般走得更快了。
  徐蔚勐提着他的松鼠笼子都追不上她了。突然,她慢了下来,然后,她慢慢地蹲了下去。
  徐蔚勐跑上前去,朱西柚已经蹲到地上了,双手捂着肚子,头放在膝盖上,面色煞白。
  “你看,我让你不要饭后剧烈运动,你还偏偏不听。”徐蔚勐蹲下身,将她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第二瓣 红酒涮白菜(3)
  朱西柚虽然痛得厉害,但还是很有骨气地推开他:“不用你管。”
  她那点小力气推在徐蔚勐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徐蔚勐长臂一伸,把她卷到自己怀里,一手紧紧锁住她,一手招了辆出租车,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朱西柚已经疼得意识模糊,所以根本没有力气再矫情,索性任由徐蔚勐扶着去急诊室。
  医生问诊了一番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朱西柚有慢性胃炎,吃了辣的东西,导致腹痛,挂几瓶水就没事了,关键是今后的饮食要清淡,要规律。
  于是朱西柚又被徐蔚勐扶到急诊室的病床上挂水,她一直揪着自己的胃,疼得蔫蔫的,直到挂完半瓶水,药效产生了作用,她的精神才稍微好了一些。
  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吓一跳,原来徐蔚勐还没走!
  “徐蔚勐,你不是要赶火车吗?怎么还在这里?”朱西柚心里直哆嗦,这家伙要是错过火车,那可是四张票啊,他不会又要她赔吧?
  徐蔚勐答非所问道:“你知道自己有慢性胃炎吗?”
  “啊?”朱西柚愣了一下,苦笑着说,“这个城市的上班族,谁的胃没有点毛病啊。医生每次都让饮食清淡,我也好久没吃辣了,我还以为没事了呢。”
  “那为什么要带我去吃麻辣锅?”
  “你是s市人嘛,我以为你们那边的人都喜欢吃辣,我这是照顾你的口味啊。”朱西柚眼神无比真诚,仿佛在说,所以如果你错过车了,千万别再算到我的头上。
  徐蔚勐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无赖、邋遢、爱占小便宜、蠢蠢的,但是,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
  朱西柚简直比徐蔚勐还要着急:“你别看我了,你赶紧去赶火车吧,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啊。”
  “火车早就走了。”徐蔚勐白了她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误车。”
  朱西柚心想,完了完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徐蔚勐肯定又要她赔车钱了。不过,人家的确是因为她才错过火车的,让她赔也是合情合理的。
  朱西柚眼一闭心一横,慷慨赴义似的说:“对!都是因为送我来医院你才误车的!我赔!但是,能不能只赔两张票的钱啊?”
  “我有说过要你赔吗?”徐蔚勐无语,“况且,我今晚只买了一张票,你赔我两张干什么?”
  “啊?你不是习惯买四张铺的票吗?”
  “那是因为我没有买到高铁的车票。”
  朱西柚顿时放下心来,她发现连肚子痛也顿时缓和不少了。
  徐蔚勐看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钩起了嘴角。
  朱西柚一看徐蔚勐在笑,猜测他的心情应该不差,所以很八卦地问:“你为什么不坐飞机一定要坐火车啊?难道你有恐高症?”
  徐蔚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退去,很伤感地说:“我爸妈和妹妹都是飞机失事过世的,那年我七岁,因为暑假被爷爷关在家里练字错过了那趟旅行,所以我很讨厌飞机。”
  “对不起。”朱西柚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没想到会提起你的伤心事,对不起。”
  徐蔚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朱西柚你真是笨得要命!你一向这样吗?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吗?”
  “你……”朱西柚差点被气疯了,这个徐蔚勐难道是她的克星吗!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这一生气,胃又开始痛了,朱西柚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徐蔚勐慌了:“喂,你怎么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至于吧。”
  第二瓣 红酒涮白菜(4)
  朱西柚不理他,不管他怎么逗她,也不管他怎么道歉,朱西柚只管一个劲儿地哭。搞得整个急诊室的孩子跟着她哭成一片,哭声此起彼伏、荡气回肠,一时之间蔚为壮观。
  护士长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走到朱西柚的病床前,虎着脸说:“小姐,你要是实在疼得厉害,我让医生给你打止痛针。这里是急诊室,你不要哭得这么大声,影响别人好吗?”
  朱西柚手上已经被扎了一个眼了,她可不想再打第二针。于是她乖乖地收了声,转号啕为啜泣。
  等护士长走后,朱西柚接过徐蔚勐递过来的面巾纸,擤了擤鼻涕,恶狠狠地说:“你们s市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全都是!”
  徐蔚勐怕她又哭起来,不敢惹她,只是顺着她的话问:“既然你这么讨厌s市,还跑去s市干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人在那里。”一想起苏睿柠,朱西柚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下来了。这两天她一直忙这忙那的,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件事情,现在突然提起来,她只觉得自己无尽悲凉。
  徐蔚勐突然很好奇,她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朱西柚哭丧着一张脸:“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笨蛋,别人说什么我都当真。黄牛跟我说票是真的,我就当票是真的;苏睿柠说我是个好女孩,我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好女孩。可是我知道,他并不是真心觉得我好,否则,他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的。”
  徐蔚勐拍了拍她的头,贼贼地笑道:“你的确挺笨的,所以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朱西柚一听,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吼道:“徐蔚勐!”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徐蔚勐连连摆手。
  因为怕朱西柚又闹腾,护士长过来把她的输液速度调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她的三瓶水就挂完了。徐蔚勐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死活要送朱西柚回家。
  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朱西柚和虞浅浅合租了一套两居室,虞浅浅虽然嫁人了,但是房子没退,她说要在这个城市给自己留一个家,否则潘达野欺负她的时候她都没地儿躲。所以现在朱西柚出了一份钱占了两个人的空间。
  一进客厅,徐蔚勐就扶着朱西柚往左边那间屋走去,朱西柚很奇怪:“你怎么知道那房间是我的?”
  “我想,你那个已经结婚的朋友,绝对不会品位低到在门上挂个懒羊羊。”
  这句话绕了几个弯,朱西柚好不容易才听懂徐蔚勐是在说她品位不高。
  她正准备反驳,徐蔚勐已经打开房门,拧开灯,并火上浇油地说:“没见过你这么大的姑娘还有吃完饼干留着饼干盒的,你的品位真的很有问题。”
  他说着伸手去拿她书桌上的维尼饼干盒,在朱西柚大吼“不要碰”之前,打开了它。
  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干枯的芦荟叶,有过期的士力架和板蓝根,有皱皱的橘子皮,还有好几张糖纸。
  “这都是些什么啊?垃圾堆吗?”
  朱西柚一把抢过盒子盖好,护在怀里:“才不是垃圾,这些都是纪念品!”
  徐蔚勐不屑:“纪念品?没见过把垃圾当纪念品的,这些该不会都是那个叫苏睿柠的送你的吧?”
  “不是他送我的,是我自己收集的。”朱西柚抱着盒子苦笑,“芦荟叶是我在他的花盆里捡的,士力架是他给我我没舍得吃留下来的,板蓝根是他要扔掉的时候我抢过来的,橘子皮是我借口要做药引收集的……”
  徐蔚勐脑海中浮现出朱西柚俯身在垃圾桶中翻翻拣拣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朱西柚啊朱西柚,你真是个变态!”
  “那又怎么样?”朱西柚声音晦涩沙哑,“他留给我的也只有这些东西了。”
  徐蔚勐很白目地问道:“他死了?”
  朱西柚狠狠地剜了徐蔚勐一眼:“你才死了!”
  徐蔚勐把饼干盒从她手中夺过来:“他没死你没嫁,就算他现在不喜欢你,也不代表以后会不喜欢你,你们之间还有许多种可能,何必守着这么一堆发霉的东西呢!”
  “不可能有机会了,他讨厌我。”
  徐蔚勐一本正经地说:“讨厌你是正常的,你这个人身上就不具备让人喜欢的特质。”
  朱西柚忍了忍,忽然笑了:“你说得对,我小气、爱占小便宜、一无是处……我就是一个不值得他喜欢的人,我自作自受。现在还被一个陌生人当笑话看着,我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我没有看你笑话,我只是觉得,你喜欢他就该勇敢一点,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喜欢他,而不是偷偷地收集一些他扔掉的物什,独自悲哀。”
  “你以为我没有表白过吗,我表白了八次,每一次都被拒绝。再后来,他干脆消失了,去了新的城市换了新的号码,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千里迢迢去找他,你猜怎么着?他说让别人‘不用管我’。我知道我自己很招人厌,可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就当是朋友,出来见一面也是应该的吧,可是他居然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了。他很讨厌我,已经讨厌到看我一眼都觉得污了他的眼的程度,可是我竟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朱西柚没有哭,脸上表情如常,似乎在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可是她的眼神却空洞而乏力。
  徐蔚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我要走了。”
  朱西柚点了点头,倒在床上,浑身无力,但还是在临睡着之前嘟囔了一句:“你记得帮我锁门。”
  徐蔚勐弯起嘴角笑了。朱西柚口口声声说他不是好人,骂他是浑蛋,可是在火车上与他孤男寡女共住一间带锁的包厢却没有丝毫犹豫,现在又很安心地让他留在她的家里,这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到底是因为她信任他?还是她一向如此粗线条,不拘小节?
  第三瓣 最重的伤害是同情(1)
  朱西柚因为胃疼请了年假在家休息,第三天的时候她精神好了很多,所以准备出去买点东西。
  在超市里,在她认真地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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