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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他已经认不出自己了,虽然自己从十八岁之后再没有过什么变化,可是毕竟之前的几年两人也从没见过面。
  滕延康胡乱抹去滑落脸颊的汗水,用食指敲了敲疼到有些麻木的小腿,心说这样的伤口怕是得恢复个三五天才能痊愈吧。
  *
  “辰辰你快看!我在大考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童仞边说边抱着小型监视器委到了韩慕辰的身旁,还蹭了蹭他的手臂。
  现在的晚风还是挺凉的,难得他穿了丝质的睡衣,还特意露出洁白的胸膛,韩慕辰怎么就不抬头看他一眼呢!
  “你离我远点儿,再闹我就把你留在王都陪老头子玩。”韩慕辰一脚把童仞从长椅上踹了下去,俊美的脸上满是厌烦。
  现在黎天贵这条线断了,他的离间计也就不得施展了,看来四臣之中只能先拔除一个,其余的需要再做部署了。
  “我还真没打算大考之后随着你回边城去,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那个隐形人就在王都,我得去把他挖出来。眼看快到正月十五了,要是邵砷那个死变态先找到人就不好玩了。”童仞自觉无趣的把衣服的两襟往一起拢了拢,色丨诱这招对韩慕辰真心没用,他就是忍不住犯贱。
  “要是万一跟邵砷碰了头,你可千万别逞能,别像几年前那样耽误他抓人,再给打个半死。”韩慕辰心说你们两个变态半斤八两,你这样说人家真的好吗?嘴上仍是假意劝告了一声,并扫了一眼他抱着的显示器。
  只见显示器的位置正对着一个很大的树洞,一个实习生的腿上绑着纱布,该是受了伤,因着几根树枝的遮挡,看不真切他的样貌,只看得出是个身形瘦小的人。
  “知道你舍不得我死,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哈哈。”童仞干笑了几声,眼见韩慕辰阴晴莫辨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得把他难得的叮嘱在心里回味了几遍,抱着显示器离开了他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将至,小生祝您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么么哒~
  ☆、快点儿开枪,送我回家。
  大考只有三天三夜,滕延康没想到在过了一天一夜之后,自己只收了二十五个‘头’。于是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又开始了他的狩猎活动。
  既然日后得了第一之后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如今早些被针对也是无防,他心中的目标只有韩慕辰一个,本来也没想着能结交下谁。
  滕延康在‘击杀’了第七十五个人之后,决定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稍作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他竟然饿得有些发慌。
  滕延康嚼着唯一的那块干面包,再度想起了当年的旧事。
  ******
  马斯年走后不久,滕延康就又被单独叫到了雍景的房间,房间中弥漫着酒味,还有一种滕延康所不熟知的腥臭气味。
  眼见雍景穿着浅蓝色的棉质睡衣,下身只穿了一条带斑点的底裤,滕延康只觉头皮有些发麻,只紧挨着门口站着,双腿已经禁不住打起哆嗦来。
  “站那儿干什么,过来啊。”雍景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撑着床上的小木桌起了身,有些脚步虚浮的来到了滕延康的身前。
  雍景不过才二十出头,凭借着是校长的亲侄求了个宿舍长的职位,因着前年他玩死孤儿院唯一一个女童,他舅再不敢收留女童。
  为这雍景还郁卒了一阵子,可是当他尝过男孩儿的滋味之后,才发现自己仿若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滕延康被雍景高大的身形逼退到墙边,雍景开始用下身的凸起磨蹭他的身体,他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跪下,帮我弄弄。”
  雍景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他俯身在滕延康的耳侧吹了口气,在看到他因着自己的行为浑身战栗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滕延康抬起双手撑着雍景的胃部,使劲儿推了推,可是眼见身前的人好像一堵墙一般,竟是纹丝不动。
  “怎么,还想挨打?”雍景开始失去耐性,他抬手捏上了滕延康小巧的下巴,不想他低头就咬上了自己的虎口。
  雍景使劲儿甩了甩,不想这小崽子竟是不松口,于是恼羞成怒发狠甩了他一巴掌,眼见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滕延康的头部撞到了屋中的柜子上,他的耳中立刻响起了嗡鸣声,随着一股温热流入眼中,滕延康只觉头痛欲裂。
  “打吧。”滕延康说着躺平了身体,弯起了唇。
  那寻找亲生父母的梦想,可能真的只是个遥远的梦吧......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滕延康只觉沉重的身体压在了他的身上,雍景似乎在舔食他额头的血液,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令他觉得浑身发冷。
  滕延康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雍景开始脱他的衣服,可是他竟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就在此时,警铃大作,滕延康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出这该是宿舍楼的火警铃响了,随后便眼前一黑......
  *
  “你醒了?吃点儿东西吧。”
  滕延康刚睁开眼,只觉嘴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吓得急忙吐了出去。
  待他看清站在床前的韩慕辰和被他吐到地上的一块干面包的时候,只觉屈辱万分,立刻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不许哭。他没把你怎么着,我这不是把你救出来了么。”韩慕辰见状坐在了床边,将韩慕辰揽进了怀里,把他的头强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任他哭个够。
  滕延康哭了半晌,这才发现韩慕辰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于是借着他的衣服蹭了蹭鼻涕,伸出手指摸了下他的脸。
  “嘶...找死吗?”韩慕辰有些懊恼的捶了捶床面,“等我再长大些的,我一定打得过他!”
  “谢谢你...”滕延康没敢问韩慕辰到底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只是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带着血痕的手。
  虽然大家都说他生得好看,可是在他的心目中,韩慕辰才是最好看的。他那好看的脸,为了他竟是被打成这样......
  “你...你的头很疼吗?”韩慕辰眼见滕延康哭得更凶了,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这小子向来硬气,如今看他落泪,怎么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呢!
  眼见滕延康的眼泪流不停,韩慕辰急得在地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他脑子一热,上前用手托了滕延康的后脑,直接就对着他樱红的小嘴亲了下去。
  滕延康嘴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堆,韩慕辰亲完差点儿没恶心死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头也没回的就跑出了房间。
  他慌忙关上了身后的门,顺着墙根坐了下来,他只觉脸上的热度灼人,好像盖过了那些疼痛。
  滕延康在听到突兀的关门声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忘记了哭泣,开始使劲儿擦拭自己的嘴唇,可是那该死的酥麻感觉仿佛在他的唇上生了根,怎么都抹不去......
  ******
  滕延康吃完了面包又喝了点儿水,随后自嘲的笑了笑,他揪着不放的那些有苦有甜的回忆,在别人那里可能已经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眼见正午的日头高悬,想必很多人会被晒得昏昏欲睡吧。滕延康十分顺利的又收了十五个‘头’,还意外的跟班文石撞了个脸对脸。
  “我还想说这帮毕业生太废物,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老实儿呆着都没人找得到我,没成想你就找来了。”
  班文石也确实是选了个好去处,此处在两块巨型岩石的中部,还有一湾溪水。
  “可能这里环境太好了,很多人惦记,却是不敢贸然靠近,反倒成了你躲清闲的好地方了。”滕延康小心翼翼的端着枪走进这道缝隙,眼见本是在溪边仰躺着的班文石坐起身笑脸相迎,仍是没敢松懈的用枪口对着他。
  “快点儿开枪,送我回家,不能洗澡简直要了我的命了。”班文石乐颠颠的收拾了一下摆在各处的东西,把胸口凑近滕延康的枪口,满脸期待。
  滕延康无奈扣动了板机,只觉有些好笑,要是大家都这么主动配合,他该是省去多少麻烦。
  “别‘杀人’了,边城绝对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班文石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临走竟是忍不住又开口劝了一回,他不是看不到滕延康眼中的坚毅,也绝对相信他有拿第一的本事。
  可是那个可怕的地方,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谁都不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泛着些微蓝色的眸子(捉虫)
  滕延康把小溪引到了巨石之外,又从别处弄了些顶层的泥土修饰,不让水道看起来是新开凿的,之后窝在巨石底部天然形成的一个只容得下一人的坑洞中。
  班文石脱离战斗,意味着大家又少了一个强敌,所以一定会有人关注他之前的藏身之处和被‘击杀’的位置。
  滕延康趴了不到半个钟头,就见三人端着枪慢慢的探进了巨石的缝隙,他们先是四处查探了一番,而后开始在溪边简单洗漱。
  滕延康见状不觉无声浅笑,他们的脑中不过是跟班文石存了一样的心思,这样的是非之地,想来也没几个人敢来藏身。他们既然因着某种原因达成了共识,一起行动,那么结伴藏在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滕延康等了十几分钟,眼见三人的要害终是都进入了他的视野,于是急忙连续扣动板机。
  军方给配备的感应枪形状稍微有些奇怪,重量也比普通步丨枪稍重。滕延康速度极快的把枪调转了两个方向,而后只觉卵蛋一疼。
  这该死的长丨枪柄......
  坑洞狭长,但不方便行动,滕延康想伸手下去揉揉痛处都是难事,他正尴尬,冰冷的机械女声便开始报‘阵亡’,‘三人阵亡’四个字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一股气息便窜入缝隙。
  滕延康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隐遁了身形,之后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几声枪响划过耳际。
  *
  陶富荣一直小心谨慎的跟着前面的三人组,心说这帮傻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三人成行目标不要太大,怎么不再举个横幅直接当靶子呢!
  他并没有能一举歼灭三人的把握,心说与其冒那个风险,不如让三人在前头探路,他在后头静观其变。
  眼见已经被击毙的班文石脱了外头的迷彩服,穿着红艳艳的t恤大老远走了过来,三人竟然还跑过去寒暄了几句。
  陶富荣不觉在心中感叹,这溜须拍马的事儿,看来是不分时间场合的,他还真有得学呢。
  只是不知是谁要了班文石的‘狗命’,他摘了黎三的‘人头’,本来还想着要是能把班文石一起收了,可是能给他二班长长脸呢。
  眼见三人循着班文石来时的踪迹找了过去,陶富荣谨慎的将距离又拉远了些,心说如果‘击杀’班文石的人在原地伺机而动,那这些人岂不是成了送上门的‘美食’。
  陶富荣攀在巨岩的缝隙外观看了一会儿,心说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岂料他刚要在巨岩附近找个可以藏身的去处,就听得缝隙之中枪声鸣动。
  因着对方快速的放了三枪,想要确定他的位置并不是难事,可是前头这三个人到底有没有被‘全歼’,这可得听了通报才知道啊。
  陶富荣端着枪在缝隙外严阵以待,这不到十秒钟的延迟好像能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在确定三人都已被‘击毙’之后,他一个闪身从缝隙钻了进去。
  陶富荣极快的扫了一眼环境,端枪对着他估算的位置开了好几枪才放下心来,看来那人是躲在洞中。
  洞口掩饰得极好,如果不是他因着枪声事先计算出了大概位置,恐怕他是发现不了这个洞口的。
  一个蓄着小胡子的人因着条件反射先是冲陶富荣放了两枪,待他发现自己瞄准陶富荣的时候连红点都不显示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已经失去资格了。
  机械女声又通报了几个‘阵亡’,陶富荣心说其中一个人一定是洞里的那个,不想就在此时,洞里又发出了一声枪响。
  陶富荣立刻将枪对准了那个小胡子,只见他的枪也显示不出红点了,于是带着一脸的难以置信往洞口跑去。
  这不过是那人开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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