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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韩慕辰解剖魔物,眼见他白皙的脸庞被溅上了魔物的墨绿色体丨液只觉快意。
不想旁人都在大吐特吐,韩慕辰却手捏着魔种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手中的红色肉块,竟是令她不觉红了脸,仿佛他手中摆弄的不是魔种,而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她想,这个男人一定天生就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天呢,她第一次觉得解剖这件事情竟然可以性感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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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
那是她替他挡下魔物的攻击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背在背上,第一次变得多话,第一次对她露出关切的表情。
她想,她是傻的,傻到去替强大的灵种分忧。
可是背部令人疯狂的剧痛令她无声的笑了出来,她终于有了与他的羁绊,哪怕只是一条丑陋的疤痕,她也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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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将灵力注入双腿,以常人无法看到的速度飞速的奔跑着,他边跑边分析着高级魔物的相关,心中的急切火烧火燎的蔓延开来,直烧得他脑子嗡嗡作痛。
在核实了身份之后,他被允许进入了边城,于是又在脚下蓄了些灵力,很快就跑到了城门不远处的战壕。
此时天已大亮,战壕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同一个方向,滕延康顺着众人的视线远望,只见滚滚尘沙之中似乎能看到魔物的影子。
“上将呢?”滕延康心中焦急,也顾不得体面,随手抓了个人到身前。
“你...滕亲卫?上将带着人往魔物群去了,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滕延康不待眼前的大兵说完,脚下蓄力直接一跃出了战壕,随后发足狂奔。
近了...更近了...
原来他在远处看到的都是魔物的尸体,带起滚滚烟尘的,是缠斗在一起的几个人造成的。
当他终是找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不管不顾的就朝他跑去的时候,眼见一柄长刃从他的胸口直穿而下,而他终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转头向他看来。
栗色的眼中有震惊,有欣慰,有气恼,有解脱...不待滕延康读出更多,眼睛的主人就慢慢的合上了眼睑,随后向后躺倒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将这是心疼了?
邵砷逼退了身前的人,踉跄着扑倒在韩慕辰身边,裘星洲使了以命博命的法子,虽然腿上受了伤,到底是结果了对手,随后也护到了韩慕辰的身前。
滕延康接住了韩慕辰的身体之后,跪坐在地,膝盖的钝痛与心头撕裂般的感觉根本无法相比,他看着樱红的鲜血顺着长刃的血槽汩汩流动,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立刻滚落眼眶。
怀中的身体突然向上拗起,泛着寒光的长刃似是有生命一般慢慢的抽离,随后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滕延康眼见韩慕辰的身体似是没了依托,再度落回他的怀抱,终是反应了过来,急忙在掌心聚集灵力,将伤口附近的血脉凝固住。
慌忙抹去眼中的泪,强咽下喉头几欲呼啸而出的嚎哭,滕延康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深吸了两口气之后,抬头看向了那个手执长刃的高个男人。
对方剩余的三人显然唯这人马首是瞻,眼见情势至此,纷纷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橙红总有一天会取缔君主政权,我想你们也是该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韩逐那个老鬼为了削弱韩慕辰的力量,连魔物都能放进来,你们替他卖命真的就无怨无悔吗?如今你们主子都死了,我看你们不如就跟了我...”
“他没死!”滕延康打断高个男人的话,随后将韩慕辰交到了裘星洲的手中,缓缓的站起了身。
“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到底都玩的什么把戏,我只知道,是你伤了他。”滕延康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韩慕辰,随后抬眼扫了一下裘星洲,他摆出了自认为足够恳切的表情,心说即使裘星洲再想杀他,也该晓得孰重孰轻才是,别自己在前头跟人家拼命,他再在后头捅一刀。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出头。”甄明哲不知如今的局面是不是也是刻意安排的,所以只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俊美的少年就该是韩慕辰的那个新宠。
“我是你们橙红和韩逐一直在找的那个隐形人,话说你们橙红的人真够废物的,起码韩逐的人能摸到我两下,你们的人,连个屁都闻不着。”滕延康话音未落就隐遁了身形,快速的移动到高个男人的身前,眼见他机敏的向后退了两步,于是退而求其次,展开双臂朝他身旁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的咽喉击去。
左边矮个男人的喉骨直接被击碎了,立刻委顿于地,抽搐了几下才断了气。右边的男人防范意识还算好,也兴许是感应到了滕延康展臂带过的劲风,略向后偏了偏头,只被擦过了半边脖子,仍是飞出老远,眼里盈满了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已是说不出话了。
甄明哲扶起摔在地上的尚淮,到底是意识到情况生了变化,于是与裘星洲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便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
滕延康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撤退,直觉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得那样简单,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连韩慕辰都打不过的对手,会因着他刚刚展露的一点小能耐铩羽而归?
想到韩慕辰,滕延康只觉一呼一吸之间都痛彻心扉,刚刚那柄长刃该是那人的灵力凝结而成的,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咽了气了。
滕延康鼓起勇气转过了身,不想竟见裘星海先是杀了邵砷,随后又在韩慕辰的身上补了两刀。
匕首穿梭皮肉的声音刺激着滕延康的耳膜,他赤红着双眼就朝裘星海扑了过去:“你为什么这样对他!虽然只听他提过一次,可是我感觉得到,他该是最信任你的!为什么!”
裘星海躲避着滕延康毫无章法的攻击,不想当年那个被他追得只懂逃命的青涩少年,如今竟是拿出了这样疯狂拼命的架势。
刚才上将躺在他的怀里,气定神闲的说着让他再插他两刀的话,要不是怕被邵砷听见,他都要笑出声了。
不过是玩个假死,不但要揪出橙红的奸细,如今又想试探他的小情人,这人算计人的本事真是见长。
不过,他在听滕延康说自己是隐形人的时候,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看来这次他是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
裘星海引着滕延康往旁边移了移,生怕两人的打斗波及到地上躺着的两个‘死人’,他本是想速战速决,之后带着人去不远处安置好的一处密所医治,不想滕延康的灵力比当年长了不知多少,在军训时学的很多战斗技巧也运用得十分熟练,竟是堪堪能跟他打个平手了。
怪不得当初上将在得知有隐形人这么号人物的时候,让他一定将他除了。如果滕延康真的投了韩逐,那可真是一大祸患。
这个人的能力如今已是深不可测,兴许还会继续增长,恐怕现在除了上将和韩逐,也就他能应付得了他,或许不用多少时日,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我还要带着韩慕辰的尸体去投诚,你要是有想法,我也算你一份。你也看到韩逐是怎么对为他卖命的人了,他真的不是良君。”裘星海边说边退,眼见滕延康现学现卖,已经学着甄明哲将灵力凝聚在一处,幻化出了一把长刀向他斩来,只觉头痛无比。
他又不好伤了上将的心上人,可是看看现在这局势,他要是不全力应对,恐怕真要折在这疯小子的手里了。
韩慕辰躺在地上,侧耳聆听着滕延康为他拼命的一招一式,他用电流将局部麻痹,早就护住了心脉,不想滕延康竟是有让血流凝固的本事,这令他立刻就想到滕延康恐怕也是灵体,这与他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看来滕延康真的是韩逐做出的实验体。
直到滕延康亲口承认他就是那个隐形人,韩慕辰竟是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资料中显示韩逐的实验室中的实验体是要经受非人的待遇和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的。
随后他又开始自责,原来在他的授意下,滕延康一直被迫在过逃亡的生活,还差点儿丢了性命...
他如果早知道是他......
“我从来也不是韩逐的人,你未免想得太多。韩慕辰的...尸体,我是不会交给你的,我还会杀了你,给他陪葬...”
滕延康此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恨不得跟眼前的人同归于尽。裘星海脸上奇怪的表情令他十分的羞恼,于是他慢慢想起了自己学到的那些格斗技术,不再毫无章法的胡乱进攻。
直到听到裘星海的话,滕延康终是又冷静了几分,这个人虽然可恶,却不是杀死韩慕辰的罪魁祸首,他现在绝对不能死,他要亲手杀了那个高个男人,给韩慕辰报仇!
滕延康如是想着,只觉脖颈微痛,于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上将这是心疼了?他刚才杀了卓元呢...”
裘星海见状将韩慕辰扶了起来,之后把邵砷背到了背上。
刚刚被裘星海‘杀了’的浦棕沉默的拍着身上的灰尘,庆幸着死的那个不是他。
虽然每个人都做好了为大业献出生命的准备,可是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像卓元死的这么冤,未免太过可悲了。
韩慕辰将手中的微型麻醉丨枪收与袋中,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滕延康,随后转过了头。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爸磕头去
三王子韩慕辰死了,他和亲信的尸首被叛徒带到了橙红,至今是否得以入土为安根本无从可知。
新修复的结界就在守边军死守的那道大门的不远处,守边军的军营也被挪到了大门之内。
来补给和帮助修缮战壕的人的脸上俱是挂着胜利的喜悦,而这些经历了生死的人就表情各异了,尤其了经历过两次大战的老兵,更是满心疮痍,即使搬进了征用的居民房,有了新住所,也少有脸上带着喜色的。
韩逐亲自到边城为这个为了国家和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小儿子举行了国葬,因着没有遗体,透明的玻璃棺材中,只摆放着一身军装和一个追封‘谥号’的纸张。红色的‘重明王’三个大字用的是标准的楷体,显得格外醒目。
棺材四围摆放的白色菊花都是怒放的姿态,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这个英雄短暂的戎马生涯。
“橙红欺我太甚,竟然借着魔物进犯之时残害了我的儿子...”韩逐说着顿了顿,似是在极力隐忍悲痛,“...守边军一直与王都联系不上,原来是因为有人与之里应外合,破坏了王都的联络系统...我一定会找出这通敌的恶人,给我儿子陪葬!”
韩逐的话令灵堂中的人面面相觑,在他们与魔物拼命的时候,他们的后方竟然有人放冷刀子,这个消息真的太令人心寒了。
这时一大一小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灵堂,因着时间太赶,孩子身上的花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下。
“辰爸爸。”
“去,给你爸磕头去。”冷凐眉接到前线的消息之后,立刻带着糖糖往回赶,她哭了一路,眼睛早已红肿不堪。
可是如今到了他的灵堂,看着正对面被放大了数倍的黑白照片,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她竟是哭不出了。
因着君王在场,很多人只敢默默流泪,直到听到身后怯生生的一声哭喊,不少人才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毕竟当初的经历太过直接,所以糖糖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死亡的意义,她乖乖的跪在了棺材旁,使劲儿磕了三个头,之后开始放声大哭。
兵营的人都知道,糖糖是个几乎不说话的孩子,很多都没听过她的声音,如今第一次,就是听着孩子这般嚎哭,不觉更加悲痛,也跟着狠狠哭了起来。
韩逐本来还想说些鼓舞军心的话,眼见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把众人的情绪调动得有些难以控制,于是只得作罢,也跟着哭了两声。
滕延康是被抬回来的,他醒了之后,只简单的复述了事情的大概,之后再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他并没有说出一切都是韩逐一手促成的,因为他知道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站在人群里,眼神在韩慕辰的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