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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蜒至右腰,与背部细嫩通透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
  除了笑,还是笑,云淡风轻。
  可恶……
  门外那人摆明了是想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这么半天也不出声,想起他之前像拎一只兔子一样将她拎回来丢在这里,幽滟眸光之中不禁掠过一丝恼怒。
  眼神渐渐开始迷离,她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体力已然濒临极限,伤口不深,却一直在流血,这个时候,他在哪里?
  师傅……
  “这样就不行了?还以为你能撑很久!”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打破两人之间长久维持的静默。
  木门应声而开,她被撞得俯趴在地上,还来不及回头,已再度被来人拎起,这一次,拎得不是衣领,而是她白皙若瓷的细颈。
  “你想死?我成全你!”
  少陵骇然瞪大眼睛,颈上猛地一紧,便再也不能呼吸,而眼前的人,分明在笑,漆黑眼眸,深不见底,目光寒戾,隐隐透出血腥,面具之下,轮廓俊美,薄唇如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足以致命。
  她一定是疯了,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在濒临死亡的时刻仍无法抗拒地被眼前的人所吸引,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真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
  双脚渐渐离地,血液涌至头顶,浑身颤抖,全无抵抗之力,她昂起头看他,面色绯红如染,仍坚忍地咬着唇,不愿于这一刻向他求饶,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赢无裔眸中掠过一丝兴味,指间微松,却仍没有将她放下,他依然在笑,像极了暗夜之花,在一片血色中绚烂地绽放,触手却是冰凉,凉得彻骨……
  就在即将坠入无尽深渊的一刻,伴随着一声低笑,修长五指骤地张开,少陵重重跌坐在地,捂着喉咙急促喘息,待得呼吸渐趋平复,她拼命咽下口中的那抹血腥,依然向他高高昂起头,目光灼灼,唇角带笑,“这样就不行了?还以为你能撑很久!”
  针尖麦芒(3)
  赢无裔讶然挑眉,却不怒,唇边那点笑痕,越发深了。他忽地俯身,以指轻/佻勾起她下颌,似笑非笑地道,“陛下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是这副脸蛋呢,还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性子?唔,也许……不过是想尝个新鲜罢了,我说的,对吗?”
  忽又轻嗤一声,“我更加没有想到,原来堂堂君相也有这等见不得人的嗜好,怪不得陛下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宠幸有加,原来是志趣相投……”
  话音未落,少陵勃然大怒,拂掌便欲掴他,却被他反手一把扣住,五指稍一用力,少陵咬牙闷哼出声,腕间筋骨似是快要被他捏碎,撕心裂肺地疼。
  “这样的举动再敢有下一次,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把我惹/火了,要你这条小命易如反掌!”他低头附在她耳边,眼底透出阴冷嗜血的光,“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你试试看!”
  语毕,甩手将她狠狠丢回地上,少陵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呕出来,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好痛……伤口处流的似乎不是血,而是冰,那些带着尖锐棱角的冰,此刻正清晰地研磨着她的神经,痛不欲生。
  不若一死,倒解脱了。
  那人却只是抱臂冷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她,颀长挺拔的身形掩映在光影里,宛如暗黑地狱里的修罗。
  院外骤地响起喧哗声,渐渐的,由远及近,一个白衣人影当先迈入院门,赢无裔看清来人,唇角轻勾,拂袖迎出门去,“原来是君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怎敢劳动王爷!”君子寰神色冷峻,淡然拱了拱手,言辞难得的犀利,俨然隐抑怒气。
  赢无裔见他动怒,挑眉轻笑,“相爷想必是为了爱徒而来,如此甚好,你一定已经听说了,连崔老都被他打出了门,硬是不让任何人靠近,本王正束手无策,相爷既然已到,这里就交给你了。”
  寰白衣拂风,掠过他身侧,身形忽而一僵,脚步生生刹止。
  束音成线。
  有雾,含着雪的影子,一点一点破碎。
  旁人只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背向挺立,默然无声,周围诡异的气流涌动,鼓起他们的衣袍,猎猎生风。
  天地之间静谧一片,所有人看得呆了,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丝毫声响,打破身前令他们颤抖的对峙。这样顶天立地,光芒耀彻寰宇的两个人,令他们只能屏息仰视。
  俄顷,忽听赢无裔仰天一声长笑,头也不回,潇洒而去。
  “君子一诺千金,相爷能做到,那么本王亦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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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里乾坤(1)
  抬头一见来人,少陵忽然抿唇笑了,眸光盈盈,闪着泪光,喜悦中,掩饰不住一丝隐约的凄然,身上的伤,也好似再没先时那般痛彻心腑了。
  眸清如水,笑靥若花,映入子寰眼帘,心头蓦地一抽,隐隐作痛。他忽然不敢抬眼去直视她,生怕那样明澈的一双眼会于瞬间便将自己看透。
  到如今,纵使胸有千壑,他亦不知,当一切走到了尽头,真正能掌握在他手中的,究竟为何。
  想到这里,顿生离意,在少陵干净到不含一丝杂色的目光下,他只觉自己已无所遁形,只想尽快逃离此地,越远越好。
  “师傅……”
  少陵哽咽,唤过这一声便死死咬住下唇,拼命不让眼泪滴落下去,神色里满是坚忍,像极了六年前他们初相见时那个小小的,柔弱的,故作坚强的她。
  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而自己,却再不是过去文质清雅倜傥卓异的君子寰了,背负着倾天覆地的血海深仇,他的双手已沾满了罪孽,无可回头。
  将少陵轻轻揽入臂弯,撕开伤口周围被血染透的衣料,止血,上药……由始至终,她在他怀中安静得像一只乖顺的小兽,那种无声的隐忍,无法不令他心痛。
  “师傅,你让少陵做的事,无论有多难,少陵都能为你做到!”
  一字一字,自他怀中闷声而出,字字千钧。
  剧痛袭上心头,子寰的脸瞬间白了又青,青了再白。他低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少陵良久,这一句话如尖针如迷障,逼得他无法呼吸。他想起了琳琅,那么一个以花为貌,以玉为骨,绝代风姿的女子,同样被他一手推入寂寂深宫,埋藏在那片粉墙黛瓦中去成就他的天下。
  而此刻怀中的人,即便千般万般不愿,他也还是要去辜负。
  就这样放她离开?不,他不甘。
  猛地捧起少陵的脸,发了狠似地吻下去,舌尖侵入她口中,疯狂地纠缠着她,久久不愿放开。她是他的小东西,永远都是,终有一天,他会将她,连同那件目今可望却不可及的东西一起,夺回来!
  少陵嘤咛一声,软瘫在他怀中,颊上酡红,衬着羞涩而迷离的眼眸,明艳不可方物。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只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一颗心像小鹿,在胸口怦怦乱跳。
  若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小九儿怎样了?到底要不要紧?”
  宣肃的声音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少陵耳侧,她陡然张大眼睛,迎上子寰静如止水的目光,而他眉间那抹异样的阴郁,令她的心骤然停跳了一拍。
  小九儿……
  自母亲去世以后,她有多久没再听到这样仿佛带着宠溺般的呼唤了?
  “阿九是天底下最最可爱的女孩子!”
  阿九……
  她犹记得,小的时候,哥哥最喜欢这样叫她,唇齿之间,像是含着娘亲亲手做的蜜饵,甜如糖霜。而这一生,能够如此温柔唤自己一声阿九的,从来就只有哥哥一人。
  此刻再度听到这个“九”字,虽然自别人口中唤出来,她仍是手足无措了,心跳得极快极乱,无法控制,冥冥之中,一股暖流缓缓汇至心口,令她忍不住只想要落泪。
  醉里乾坤(2)
  寰将少陵安放在榻上,起身迎出门去,拱手笑道,“宣将军,别来无恙!”
  宣肃微微一愣,脚步骤停,待得看清来人,抱拳朗笑出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君相,大汶河一别,咱们得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寰衣清如风,淡然而笑,“正是。”
  宣肃想到什么,正色望向他身后,担忧地道,“那小子怎样了?我刚醒来便听说他把宫里来的老太医赶出了门,一着急便赶紧过来看看,他救了宣某一命,从今往后宣某就又多了一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
  “有劳宣将军挂怀,他没事,都怪过去被我宠坏了,有事没事总爱耍些少爷脾气,让宣将军见笑了!”君子寰目若朗星,负手静立,说话时扬眉带笑,俊逸无双。
  宣肃长吁了口气,顿觉安心,微一沉吟,洒然笑道,“这猴崽子,倒有几分我当年的心性,是颗好苗子,哈哈哈!”
  伸手一拍他肩膀,“相请不如偶遇,走走走,到宣某府上喝一杯,大汶河一役,若无相爷玉指点将决胜三军,凭我手下那五千伤兵如何能够顺利突围,想来相爷竟是我宣某的福星,连带爱徒亦为我的救命恩人,宣某委实感激不尽!”
  寰顺势屈指搭上他手腕,凝神细听片刻,淡淡一笑,“将军既已无大碍,也好,我正有些要事欲与将军商量,今夜咱们把酒畅谈一番,烦请将军带路!”
  宣肃大喜,回头冲虚掩的木门高喊一声,“小九儿,给大哥好好养伤,不许再任性胡闹了,大哥明日再来看你!”
  屋里少陵抿唇扑哧一笑,内心深处对宣肃的那份好感自是又加深了几分。
  入夜,文定公府。
  顾笙恩须发皆白,年事已高,却仍精神矍铄,此刻正斜倚在锦靠上闭目养神,身旁侍立的人正是他的爱子,兵部尚书兼都御使,顾怀朝。
  “父亲,不能再等了,眼看顾家已经失势,若是被那姓君的奸计得逞,夺去咱们在陇西最后的那点兵权,可就大势已去了!”
  “混账东西,急什么!”顾笙恩半闭的眼睛倏然睁开,手中一盏滚烫的茶水哐啷一声砸在儿子脚边,吓得顾怀朝后退小半步,垂首咬牙再不敢发声。
  “看来……”他冷哼一声,眸中精光乍现,看在顾怀朝眼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那人’明摆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是已再也容不下咱们了!”
  顾怀朝倒抽一口凉气,惊道,“如此说来,姓君的根本就是得他暗中授意,要将咱们顾家赶尽杀绝?”
  “他分明还对当年徵王一案耿耿于怀,借君子寰的手杀人灭口!忍了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顾笙恩自嘲地冷笑,面上皱纹挤作一团,愈显冷酷狡诈,“你说的对,不能再等了,他既不仁,那也休怪老夫不义!朝儿,你来……”
  附耳一番细嘱,顾怀朝连连点头,佩服地道,“还是父亲深谋远虑,孩儿这就去办!请父亲早些休息,孩儿先退下了。”
  醉里乾坤(3)
  夜已深,一弯弦月如钩,独上中天,正是万籁俱寂时。
  征西将军府的青衣小厮垂首敛目,伺于宴席两侧。席上一主一宾,正是宣肃与君子寰。
  倾酒进喉,一饮而尽,酒劲辛烈,入腹却极甘醇,连饮三杯,只觉通身畅快,回味无穷。宣肃拍案叫了声好,笑着看往下首,“相爷定是为西戎合族遣使借兵一事而来吧?”
  寰信手拈了块参果糕放入口中,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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