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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身边所有的人,到如今连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只拿漪澜当做妹妹看待,你主动求娶她,目的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得到我们江左华家的势力支持,我说的,对不对?”
  江左四大世家,奉邺郡华氏为尊。
  史记百年前南朝开国时,华氏先辈为肱骨栋梁之臣,辅佐新君,安邦定国,在南朝史册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华氏先辈却在开一代盛世之初急流勇退,领全族避隐江左邺郡。先朝皇帝念其功勋,丹书铁契,划邺郡为其属地,可拥兵自治,爵位世袭罔替。到得华庭轩先祖父这一辈,邺郡华氏与上虞谢氏、东山萧氏、晋陵慕容并称江左四大世家,其中尤以华氏门庭显赫,族人门生遍及天下。
  华氏深谙自保之道,虽有先朝丹书铁契在手,却命子孙不得轻入仕途,远离官道,而以家族商事为重,历代南朝国库充盈,邺郡华氏功不可没。
  而今若能取得华家势力支持,江左其余三大豪族定然前赴后继,不遗余力,真可谓箭一发而四贯。
  不待他开口作答,华庭轩退后一步,冷笑连连,“你凭什么以为娶了漪澜华家便要为你所用?君子寰,到了今时今日,我真宁愿我们兄妹当初没有遇上你!”
  寰沉默,他低眸,唇边慢慢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二十多年的苦涩疼痛仇恨隐忍,没人能够看得清。
  “庭轩,若我允诺你,有朝一日,华氏一族必定成为天下第一大士族,而漪澜,则将母仪天下,你……还会阻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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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女人再美也只是商品,尤其是风尘女子,而我首夜的价码是千金。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我,原本也没指望遇上有情郎,只期望有朝一日离开青楼,以报家仇。
  但是这个叫凌霄的男人却为我赎身了,早想过他会有三妻四妾,却不曾想他竟是后宫三千的君王,虽然深知伴君如伴虎,但我还是接受他的安排,进了深宫,只因我要报仇,而当年身为朝廷命官的父亲在被冤杀后,我们梅家就惨遭灭门,我要复仇,要从这个男人开始。
  我要掌控权势,家门不幸,让我意识到权的重要,却不曾想在深宫中,竟与失散的妹妹相遇。是相认还是形同陌路,让我两难,是将妹妹牵进深仇大恨中,还是让她平静的生活?
  在我两难的时候,仇人向我姐妹伸出了毒手,仇恨?性命,亲情,我竟然无法决择……
  黯然神伤(1)
  雨中的山路既险峻又湿滑,大军不得不卸甲弃马轻装步行。
  虎跳峡之两壁,似被锋刃一刀两断而成,峭崖如削,高耸入云,山涧迂回险阻,峡谷深幽奇秘,天朗日清时已是万径人踪灭,更勿论此疾风骤雨天气,人行其间,稍不留神便将坠入深渊,摔个支离破碎。
  少陵趴伏在云昭的背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迷蒙中,赢无裔的话犹在耳边萦绕不绝,“小东西,你的师傅似乎……不要你了呢……”
  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无比清晰,也正是在那一刻,她意识到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同师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又容不得她不信,除去八绝将,不正是师傅目今最想要的?
  那湄沧江呢?
  陇西军显然早有准备,挖好了陷阱等着西路军往里跳,湄沧江此刻江浪激涨,决堤在即,西路军连同使团若被逼退进峡谷,虎跳峡夹道狭窄,易受制于敌,陇西军一旦趁此时引水入山,便是全军淹没的下场。
  师傅如果真与顾家两父子私下达成了交易,欲置八绝将于死地,那么……她呢?他真的……不要她了么?
  雨依旧下的很大,仿佛整个天空都溶化了,雨水浑浊地倾注,将人世间浸淫成一片湿淋淋的苍灰。
  雨中的峡谷,轮廓模糊不清,将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进在山间,缓缓向上攀爬。举目望去,一切都笼罩在黑沉沉的乌云下,无边墨色浓得像是化不开,唯一的光亮仅来自头顶那明灭反复凄白狰狞的电闪。
  随着两名主帅的接连横死,大军渐渐被凝重的阴霾覆盖,人们开始明白,原来八绝将并不如传说中的无坚不摧。湄沧江水阻住来路,他们已然回不去了,唯有硬着头皮一往无前。
  雷声滚过天际,少陵抬起头,隔着密密人群,望见赢无裔挺拔修长的背影,他的周遭如临天界,朦胧似幻,玄黑大氅衬托出他凌厉张狂的气质,却又将他的邪/魅不羁完美无缺地融入在内。
  “很久以前,五哥原本……就差点死在大哥的手上……”
  身下云昭蓦地开了口,少陵垂首掩去眸中的纠结,将下颌轻轻搁在他湿透了的颈间,哽咽地低语,“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云昭长吸了口气,眼底有隐忍的闪烁,“‘他’将我们关进设有层层关卡的豹笼,让我们自相残杀,想要活着出去,就必须杀掉那些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五哥……是杀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才闯过那一关的,遇到大哥的时候,他已全然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一心只求速死,大哥心软,不忍杀他,然而他们当中就只有一个人才能走出那最后的一道门,只要推开那道门,便是生天。就在大哥五哥都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并且没有因五哥最后的软弱和退缩而下旨杀了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在你杀死自己的亲哥哥时,你就已经过关了!’,便亲手为他们拉开了那道生死之门……”
  黯然神伤(2)
  话未完,内息些许紊乱,云昭放缓了脚步,少陵觉察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蓦地张臂将他抱紧,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别说了,也别再去想过去,死者长已矣,剩下的我们还要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既然来到这个世上,难道就不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吗?”
  云昭浑身一震,霎时恍惚,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耳语带着如絮的温暖一点一点覆上他心头,瞬间驱散了无边寒意。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双手却将少陵揽得更紧。
  乌云低垂,几乎快要当头压下,眼前万仞高峰夹一小径,两侧深渊之中乱石穿插,有如怪兽狰狞獠牙。朔风刚烈,殿后的战马已不慎滑落下去数匹。
  少陵抬头望去,大雨之中障雾迷茫,聚拢消散,缥缈无定,她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间动摇了。
  眼前,是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却要被无辜卷入到师傅的权势争斗中去,先前若非赢无裔反应得快,及时调兵入山,数十万大军只怕将葬身在湄沧江滚滚汹涌的浪涛里,也包括……她自己。
  心口蓦地剧痛,痛得咬牙瑟缩,云昭感受到少陵的异样,脸色一变,慌忙扭头,“你怎么样?”
  语声刚落,一道黑影急掠而近,两人齐齐抬头,便见赢无裔玄黑大氅猎猎当风,已稳稳立于他们眼前,“再坚持一下,这里山险路滑,等到了山顶开阔之处,大军安营扎寨,让你们歇个够!”
  话是对着云昭说,冷冽无温的目光却落在少陵失血苍白的颊上,骤然伸手,不由分说将她从云昭的背上拎下来,往自己的肩头一按。
  少陵的一颗心霎时漏跳了半拍,想要推拒,却根本使不出力气,只得乖乖趴伏在他肩头,一动也不敢动。
  “江水已快漫至山腰,不止大军的退路被阻,连军粮的补给线路也断了,换句话说,这江水一日不退,我们便要被困在山上一日,你师傅真的好手段,料到使团就算避过此劫,被雨水浸泡后的军粮也将难以为继,他以为他真的能把我们困死在这山里么?”
  神秘如他(1)
  少陵脑中一轰,想也不想便咬牙切齿地道,“不是师傅,师傅绝不会这么做!”
  赢无裔一声轻笑,不辨喜怒的声音穿过雨声而来,“哦……你就这么笃定?你了解他有多少?这一趟,他命你跟在宣肃身边,真的仅仅只是离宫避祸这么简单?”
  惊雷炸响,天地颤栗。
  少陵脸色刷地惨白,圈在他颈间的双臂开始发抖,无法控制。
  这个人,究竟知道了多少?
  咬紧嘴唇,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他半边侧颜,银色面具在忽明忽灭的闪电映照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露在外的下颌曲线精致如同雕凿,一眼望去,轮廓深刻,线条分明,这样的一张脸,邪/魅俊美,令人目眩神迷。
  带着面具已是如此,面具下的容颜又该是怎样的夺魂摄魄……
  少陵心头猛地一跳,一只手像是没了知觉一般缓缓抬起来,颤抖着伸向她眼中那仿佛流溢着奇异光彩的面具,她想要看一看,面具下的他到底掩藏了多少秘密,自他们初相见的那一天起,这些秘密就已然令她疑惑,令她着迷,令她想要一探究竟。
  此时的她,脑海中已抛开一切,只想,揭下它。
  手腕骤地一紧,被他伸手攥在掌中,少陵霎时回神,意识到自己恍惚中的举止,颊上腾然红透,预料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掌心的热度却源源不绝渗入她皮肤。
  “小东西,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否则……你会后悔……”嗓音低醇如惑,少陵身子一僵,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局促地扭了扭身子,窘迫得想要寻个地缝用力地钻进去。
  “你师傅,和我有约定。”
  赢无裔接下来的话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乍起的一道电光,刺得少陵瞳孔骤紧,霍然撑起身子,几疑自己听错。
  “所以……从这一刻起,你只需乖乖听话,并寸步不离呆在我身边……”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少陵猝然打断他,脸色已变得一片青灰。
  “凭什么?”雨中的赢无裔依旧从容轻笑,笑声优雅,却分明一丝透出凛然残酷的气息,“就凭……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姬-少-陵!”
  神秘如他(2)
  这场大雨丝毫不见停的意思,山中雨雾愈浓,数丈之外目不视物,隐没在雾气中的虎跳峡波云诡谲。
  幼时曾听师傅说过,黑暗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黑暗中潜伏的种种,此刻的她,心绪如涌,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
  一颗心满满的,就只有一个人。
  早在他们于醉东风里初相见时,她便发觉,他总是能够轻易便洞悉她的全部,那种感受,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认识她。
  他究竟是谁?友?还是敌?
  若说是友,他却能够冷眼见她几乎死在聂荆掌下;若说为敌,他与师傅私下又有着怎样的约定?
  他说知道她全部的秘密,难道连她的真实身份也……
  她到底……该不该信他?
  “喂喂喂,又想什么呢?”云昭一筷子敲在少陵额头上,“军营里的饭菜不好吃吗?”
  少陵呲牙裂嘴捂住脑袋,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地嚷道,“疼,你就不能轻点儿!”
  云昭嘿嘿一笑,“可是我不疼啊。”
  少陵气得咬牙切齿,眼珠忽而一转,抿唇笑了起来,美目流盼,一室明艳光芒,照得云昭眼中一亮,微微痴怔,待得回过神来,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身子不由夸张往后一缩,将竹筷一分为二交叉横挡在胸口,“你……你想干什么?”
  少陵挑了挑眉,漫不经心捧起碗筷,目光淡淡落进碗中,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想知道你的那一摞‘命根子’的下落了?”
  “命根子?一摞?”云昭搔搔头,呆了一瞬,蓦地醒悟过来,不由得兴奋地手舞足蹈,“啊啊啊,那些书没丢在营地对不对?你收去哪里了?”
  少陵冷哼一声,挑起碗中一根拇指粗的朝天青椒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把它嚼下去,我就告诉你!”
  云昭的脸霎时黑了半边,“不……不是吧,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怕吃辣么,能不能……换个别的?”
  少陵不说话,想了想,自己凑上去咬了一小口,然后抬起头来,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看他,“看,一点都不辣!你只要乖乖把它吃下去,我就告诉你你那些心肝宝贝的下落。”
  云昭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她许久,半晌,见她依旧气定神闲,意态自如,渐渐放下心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青椒,咬了咬牙,“是你说的,只要我吞下去,你就把书还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敢耍赖!”
  说罢,想也不想,将那只缺了尾尖的青椒整个往嘴巴里一扔,继而囫囵一嚼……
  眼睛眨巴,眨巴,再眨巴……
  慢慢的,脸色从白到红,再由红变紫……
  “哇……呸呸呸……”
  云昭紫涨着面皮直起身来,见少陵也早已辣的满脸通红,先前的一本正经不过是她诱敌的假象,此刻正自顾自地抱着水囊一通猛灌,气得一声哀嚎,“姬少陵,我跟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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