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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虚弱,但凭借以前的知识,徐子清发现不远处有水源,她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伤口,有好些伤口己经发炎,身上不时会有浓脓流出来,如果再不处理,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忍痛做好一切,徐子清困难的挪回到乱葬岗,给这幅身躯的原主人徐清立了个衣冠冢,也算是感谢她给了副身躯。徐子清低头深深默哀几分钟,徐清的一生也就终结在这里了。
  做好这些,徐子清一时之间有些迷茫,竟不知下一步要去哪里,这个世界她熟悉却也陌生。
  天空如泼墨般漆黑,山谷里夜虫叫声此起彼伏,遥远的深处不时传来哀悽的鸟鸣声,是棺材鸦,家乡的老人说这种鸦集结的地方,就是死人最多的地方,果然。
  徐子清歪斜的靠在一棵大树下,没有火,她收集的茅草仍然抵挡不了深山的寒气肆无忌惮的侵袭,徐子清警惕的看着四周,她身上的血腥之气在深山里容易招来虎狼,她己有两天一夜不曾合眼,以前出任务时,这是常有的事,却不觉疲惫,但现在的身体不行,虽然她的伤口在草药的冶疗下己部分结痂,但体力差不多己达极限了。明天一定要走出去,既然重生,那么她的命是自己的,阎王来要都不行!
  迷迷朦朦中一夜又过去了,徐子清睁开困倦的双眼,支起麻木的身子,从草丛里捡起昨天吃剩的果子一小口小口的吃着,果子坚涩难咽,却算是能饱肚。
  从树木的生长情况上看,高大树木己不多见,灌木丛成堆,徐子清判定不远就能走出这大山了,心里为这要命的折磨快要结束了而松了口气。
  自从她立好徐清的墓之后,她选择翻过乱葬岗,寻找立身之地主要原因是身上的伤和脸上的烙印,从徐清那里她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屈辱,以她现在的情形是不能冒险去有人烟的地方的,只有往大山深处走才有生机。
  更何况大山上水,食物,药材都很丰沛,她现在身手不能自保,但找这些东西还是缀缀有余的。
  冷静的态度,准确的判断,果断的执行能力是一位优秀狙击手必须具备的,她的判断是准确的,所以她赢了。
  听着远处溪水的淙淙声,徐子清知道自己已走出大山了,不管在哪个世界人的习性都是一样的,依山伴水的地方必会有村落,她只要沿着小溪走,就可以找到村庄。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还是忘不了上世被人利用和出卖的那些事情,对人,她本能的产生一种躲避心理,最终选择往深山走去,而不是村庄。
  山谷生活
  徐子清己经有些不记得在这个山谷里呆了多久了,她发现了山谷里的茅草房,于是她住了下来。
  现在的她与刚来那个世界时己不同,她有了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了,她的身手已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再加上原来徐清体内的内力和武功招式,没有枪,她也一样能徒手杀死比她大好几倍的猎物。在这个世界她明白她还一样是暗人,她是徐子清,也是徐清,在人们眼中徐清早己经死了,能记住她的也不过把她当成一个笑话一样谈谈。
  在谷里的几年,这里没有人来,因为山里凶猛野兽很多,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那些村人不敢来。
  在夜深人静时,徐子清偶尔出谷,出去采些生活必需品,比如说盐,布。当然是从家庭较富裕的人手中拿。
  在这个架空世界里,穷人三餐不继是常有的事,倒不是说这里的官僚有多腐败,像故事里说的怎么样欺压百姓,这种事还是不多,主要是这个世界的生产水平太低,对自然灾害的防御,和灾后救治都束手无策,村民们大多是看天吃饭,气候好时,收成好,那挨饿的也就少,不好时,饿死人的事也是有的。
  有大胆的来山里狩猎的,往往都是一去不回,村里人再也不敢来了。
  在气候不好时,徐子清偶尔会将吃不完的猎物分给山下村民,当然是夜里悄悄送去。
  虽然以前被人伤害过,但不会像原来世界里的人那样变得偏激和仇恨,她只是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和疏远,徐子清害怕与人接触,但心底的孤独却又促使她渴望走进人群,就在这种矛盾心理下,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却又不想让人看见,这些送粮的作为使得夜里偶见她身影的人将她传得神乎其神,大家都以为她是天上的神仙下来拯救她们的。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这山谷外面开始变得不清静起来,人们每每都拿着香烛来到谷口不远的地方拜起她来,后来甚至还建起一座小庙来供奉她。
  家里有难事的来拜她,有喜事的也来拜,有灾的来,有病的也来,她简直就成了活菩萨,有时她会想,如果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会不会吓得脸色全无呢?
  这一天,山谷里来了一群人,徐子清那时正从后面山上打猎回来,便见他们从小屋里出来,身上带着刀,几个女人长得虎背熊腰,看穿着打扮,是江湖人。
  等这群人走后,徐子清进屋查看,只见屋里一片狼籍,所有东西都翻得稀烂,连床板都没放过,查过所有东西,一样都没少,不知这些人在查找什么。
  看来这山谷里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第二日天没亮,徐子清收拾了所有东西,包括一些常用衣服,防身刀具,还有野外生存时一些必需品,还有她仔细磨了几年的青铜面具。
  戴上面具,徐子清转身看了眼这个生活好几年的地方,向谷外走去。才走到谷口,徐子清直觉这山上有人,迅速的窜上一颗老树,徐子清向谷口张望,一眼便认出进谷的几人便是昨日的那些人。
  她不好奇她们要找什么,也尽量回避这些有可能称之为麻烦的人物。她在这个世界的目标只有一个,安静的活下去。
  等那些人进谷之后,徐子清从树上跳下来,迈向她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
  玉县恶霸
  展绍是龙运王朝玉县县令的女儿,此人称得上是此县的恶霸,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经常闹得玉县鸡犬不宁,如果谁家丢了鸡鸭,到县太爷家准能找到,常常这丢鸡丢鸭案审了一半,县太爷就会尴尬的发现丢失的某只东西正大摇大摆在公堂上悠然散步。
  而做这事的正是她的宝贝千金,展扬不是没有罚过展绍,但她那夫郎每次见到绍儿被罚都会大哭大闹,令人头痛不已。这才养成绍儿顽劣的性格,从小到大没少闯祸惹事。
  这天展绍像平常一样带了一帮人走在大街上,穿白衣的展绍长得玉肤雪肌,红唇琼鼻,这相貌在玉县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照说这么个大美人走在街上,回头率应是百分百,展绍回头率是百分百,但却是百分百的被惊走。
  只听得一声:[小霸王展绍来啦,乡亲们快跑呀!]
  只见一时之间大街上人急鸡走,尘土纷扬,只瞬间所有走动的动物全不见,所有店铺都店门紧闭。
  展绍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最后一个身影急喊道:[别走呀,姑奶奶我来看你们了!唉唉,别走呀!]
  展绍敏捷的向前窜去一把将那人扑倒在地,身后跟着的几人见展绍扑上去,也一把扑上去,展绍只觉身上一重,压得喘不过气来,人缝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叫骂声:[你......你们这群......笨蛋,放开姑奶奶!......放开!]
  大家听到她的叫骂声,这才意识到压到了小主子,几个人连忙站起来,七手八脚的把展绍拉起来。
  [快,快,你们这群废物,快将这人拉起来呀!]展绍见那人还趴在地上急得直跳脚,这真是她的不幸,怎么会养了这么一群笨蛋。
  众人这才将那人扶起来,那人早己晕了过去,脸上嘴角上全是尘土,躲在门板后面的众人见此情景,直摇头为那不幸人哀叹。
  展绍见那人晕了过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希望能将她摇醒,这倒霉人被左右摇晃得哧得一声,一泡血从口中狂飚而出,全喷在展绍脸上。
  正在这时,听得消息的展扬正从对街走过来,一声虎吼:[展绍!]
  正被血飚得六神无主的展绍听到熟悉的虎吼,身上一个哆嗦,本能的撒开脚丫子向城外窜去,展扬见展绍向城外跑去,一个生气,去追展绍了,只剩几个下人不知所措。
  门板后的众人见恶霸跑了,急忙打开门,送那倒霉人去医馆。
  而狂奔中的展绍,县太爷展扬早己在扬起的尘土中不知所踪了。
  [展绍,你给我站住!]
  [除非娘答应不打我!]
  [娘答应你,你快停下来!]
  [哼,娘又骗我,除非发誓不打我.....]
  [你,你这劣女......]
  [就知道是骗我,娘没诚意。]展绍一说完,做个鬼脸,一撅屁股又跑开了,展扬气得气血直翻。
  [你,你,你这个逆女!]展扬说完,翻个白眼,倒地不起。
  展绍见她娘倒地不起,急匆匆跑到展扬身边,跪地不起,嚎啕大哭道:[娘,您怎么了?孩儿再也不敢了,您起来!]说完就要将展扬背起来。
  [哼,逆女,看我不打死你!]展扬说完,跃地而起,扬起手上的鞭条兜头就是一顿好打,意识到上当受骗的展绍想再开溜,己是不能了。
  [爹呀,娘要打死女儿我了啦!]
  闻讯赶来的展绍的爹,李雪云,老远就听见展扬的叫骂声,和展绍的大哭声。展绍是他心尖上的肉呀,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叫他如何是好。
  李雪云刚赶到城外,就见展扬拿着鞭条追着展绍跑,展绍见救星到来,动作迅速无比的跑到李雪云身后,躲了起来。
  [展绍,你给我出来!]展扬气极,又担心伤到夫郎,左右不是,便吩咐下人们将李雪云拉开。
  [你们敢!]李雪云大眼一瞪,拿出当家主君的气势,众仆犹豫不前。
  展扬今日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势必要教训展绍,平日里她不学无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倒罢了,今日却差点闹出人命来。
  [雪云,你让开,让我教训这孽女!]
  [扬,你竟如此狠心,你要打死了绍儿,叫我以后怎么办?]
  [雪云,你怎可如此护着这孽女,你瞧瞧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展扬看着这一大一小,头痛不己。
  [不行,你要打连我一块打好了!]李雪云见展扬狠心要打展绍,心一横,横眉坚指的对着展扬耍狠。展扬见李雪云的样子,心里微软,但一想到这一回过关了,以后还指不定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心下一狠对着众仆厉吼道:[尔等还不将夫郎拉开?]
  李雪云呆在这声厉吼中,自从两人拜堂以来,他从没有见过妻主如此冷厉的表情,生活中的妻主从来都是和气对他,哪有如此这般阴沉过,想起往日的甜蜜,心里是万般委屈,眼圈也不禁红了,还没有从这种委屈中缓过来,众人己将他拉开。
  李雪云身后的展绍心里直哀号,这次她是真的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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