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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一副小主人的口气,魏如风是知道他那点心思的,也不在意,脸上的尴尬退去,只轻描淡写道:[刚听房里一阵争吵声,我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没事,如风你先回去,我一会去找你,有事相商。]徐子清答道。
  魏如风心下明白是何事,刚刚他都听到了,想必子清是想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吧,不留下来,他去哪里呢?轻叹口气,魏如风示意明白,才合上门出去。
  而展绍这会则羞得只将脸埋进徐子清胸前,才想向魏如风示威,没想人家一句话就点破刚刚的事情,丢死人了!
  路遇非花
  几人运气不错,这日雨镇难得放晴,展绍几人相约出去逛街,才出得来宾客栈,徐子清便发现不远处几人鬼鬼祟祟。
  见她们出来,便装着若无其事的在路摊边看东西,徐子清冷嗤一声,来送死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看来那位公子还没死心。
  上次死的银衣人只是个教训。
  从眼睛的斜光里,徐子清看到那几人也跟来了,只故意将黑石落地,再捡起来放衣襟里,她知道不久后,那些人就会寻来,来吧,最好所有人都过人,让她一次性解决。
  展绍一路很兴奋,看来那日的血腥己经被她忘记,只见她一路上睁着个大眼,左右张望,小嘴无意识张开,一副完全被路边五颜六色的东西吸引住的样子。
  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见远处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 ,一把冲过去,拉着徐子清左挤右挤直往里挤,被拉住的徐子清只得无奈用空下的手将她护住。
  再回头看看魏如风,见他跟在身后,这才放心往前走。原来是杂耍,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魔术,这些东西让第一次接触的展绍和魏如风看得津津有味,而徐子清则仍是面无表情,魔术讲究的是手法,以她的精明和学识,不难看出其中的窍门,更何况如此低劣的手法,所以并不觉得惊奇。
  跟在她们身后的几个人挤不进来,只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其中有一个人急得直搔首弄耳,挤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和旁边一人嘀嘀咕咕,由于一片叫好声,徐子清并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见其中一人说完,便转身向一条巷子深处走去。
  展绍几人玩到天黑方歇,回到客栈己是万家灯火齐燃之时。客栈里己没有什么客人,客堂里只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独饮的江湖人,其中有一穿天蓝色袍子的人,让徐子清禁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身体修长,黑发如墨,腰上斜插着把和她身体不大谐调的大刀,那大刀油亮亮,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是一把久经杀场的凶器,那人脸上一片清冷,修长的手慢慢地将酒杯端起来,再慢慢饮进,好似做着什么神圣的事情,只一眼,徐子清便认定此人不一般。
  正如徐子清所认定的那样,蓝袍女子是江湖上有名的,名叫花非花,江湖上排名第一的高手,此次过来,是受人所托,前来寻找苏母之环,前几日获悉那苏母之环被一老叫花子拿走,这才一路追下来,结果追到雨镇,便失了行踪。
  徐子清等人才入得房间,便见一人如猴子般从侧里蹿出来,直叫道:[小女娃,有好吃的没?]
  原来来人便是那日抢肉的老者,徐子清,魏如风己见过她,对她怪异而又嚣张的行为早己不见怪,展绍却是第一次见得,一见来人穿着破烂,脸上也不知是从哪蹿来的锅灰,当下不满大叫,[你是何人?到姑奶奶房里何事?]
  那老者上次没见过这水晶般的娃娃,只盯她看了良久,叹道:[小娃子,你是这小女娃的夫郎?不好,不好,还是这边这个娃子好!]还没说完,展绍脸上一片通红,气得直张牙舞爪道:[你哪来的老乞丐,姑奶奶哪不好?]
  [哪儿都没有这娃好,哇,哇,哇,小女娃救命,你们家小夫郎要杀人了。]老者边大声叫唤,一边东倒西歪般的逃命,每次展绍似乎要碰到,但总会在下一秒巧妙的避开,在明人眼里,这老者使用的是一种身法步行,但其之精妙,门外人是看不到的。
  待得展绍追至徐子清附近,被徐子清一把拉住,[绍儿,别闹了。]
  [可是……]展绍气喘吁吁,[她是认识的人,上次你睡着了,所以没见着。]徐子清解释道。魏如风则嘴角含笑,静静的看着他们笑闹。
  此时那老者躲在魏如风身后,犹自不尽兴般喃道:[哎哟喂,哪家小公子,生得这般悍,我看小女娃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行。]
  展绍本觉得没什么,但被人识穿男儿身份的尴尬还是难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以为她们都不知道他的男儿之身,哪里会知道被这老乞儿道破,本想亲自说出来的。
  他哪里知道,这段日子的相处,他的身份早己不是秘密,徐子清没有刻意隐瞞知道这个秘密,只是展绍在徐子清面前会比较迟钝,一直没发现她知道一切。
  [老人家,暂时还没有吃的,您再稍等,我们己吩咐小二送些吃的上来。]魏如风微笑着道,只听得那老者一身如沐春风,直赞面前这小娃善良,温柔,有礼,边说还边斜睨展绍,那眉语间的鄙视意思再清楚不过,看得展绍直瞪眼,当下两人像斗鸡似的互瞪对方,直到展绍觉得眼睛酸痛,才不甘心的罢休。
  夜黑风高,众家灯火己熄,一片寂静。
  一个黑影疾掠而过,不留一点声息,黑暗中一双眼如狼般闪着幽暗的光,这人是徐子清。她朝着今日那人去的深巷直奔,或许,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无涯重托
  与此同时,白天的老者也跟在徐子清身后,只是她的身法太过诡异,太过快速而看不见。她本打算晚上去客栈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夜宵,却见着这冷娃儿从客栈出去,这便跟过来一探究竟。
  巷子很深,也很黑,路的两边三三两两的躲着些乞丐,徐子清爬上一边的高墙,沿着墙一路搜索可疑的地方,黑暗中,饿醒的小乞丐揉揉惺忪的眼,只当自己眼花,以为是只大鸟飞过,完全忘记在深夜里,鸟儿们也入巢了。
  就这样徐子清在前方奔,老者在后方追,两人一路来到一处大庭院,这院子很大,虽然在黑夜里看不太清,但暗香浮动,看来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屋子,徐子清沿着一棵树爬下墙,轻巧的避过假山乱石,一路走来这院子里并没有多少仆人。
  来到屋檐,徐子清似猿猴般沿着房柱爬上房梁,再翻上屋顶,轻轻将瓦揭开,从屋子里透出一片暗黄的光,屋里坐着二个人,其中一个是今晨跟踪她们的矮个子女人,另一个人斜对着徐子清坐着,蒙着面,在暗黄的烛光下,脸上表情看不太清晰。
  两人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那矮个女人则是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徐子清摒住呼吸,全身进入忘我状态,一时之间,四周的杂音向她清晰传来,只听到那矮个女人道:[公子,你要早做决定,否则被别人抢去则说什么也迟了。]
  [嗯,你确实看到了?]蒙面人轻轻点头,语气里似乎带着犹豫,他的声音很熟悉,与上次那人是同一人。
  [确实,那东西从徐清身上掉下来了,我看得分明。]矮个女人觉得公子在怀疑,拍拍胸口斩钉截铁道。
  这时,蒙面人深深的看了矮个女人一眼,[张铁,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那叫张铁的矮个女人一惊,站了起来,急道:[公子,小人怎敢瞒骗公子,小人不会不要命了吧?]
  那蒙面人见张铁惊慌失措,好不得意,顿时便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自是相信你的,你再去跟着她们,到时我会通知你们何时动手,事情如果成功,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张铁刚刚还吓得苍白的脸在听到好处时,顿时熠熠生辉,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的退了出去。待张铁出去,徐子清从屋顶下来,尾随着她,行至黑巷子里,将她劈晕,带至城外的树林里。
  张铁是痛醒的,才刚睁见,便见眼前一人如鬼魅般立着,眼睛如狼般发出幽光,一个惊恐又晕了过去,徐子清懊恼的踢踢张铁,见她没有醒来的迹像,便加大力度又是一阵猛踢。
  [呵呵呵,我说小女娃,你再踢,她小命可就不保了,到时你这功算是白做了。]
  语毕,那尾随而来的灰衣老者从旁的树上跳到徐子清跟前,徐子清作个揖,问道:[不知前辈何时来的?]心下对这不起眼的灰衣老者是万分敬佩,没想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竟然连她的六识都不曾感应到她。
  [你不用问了,这张铁完全什么都不知。]老者对徐子清甩甩手,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一棵枯树桩上。
  [前辈何以得知?]徐子清没想到这神秘老者竟知她想要问什么。
  那老者听得徐子清的疑问,当下站起来,绕着徐子清来回转了好几个圈,边转嘴里边嘀咕有声,不时摇头,不时挠挠耳朵,徐子清直看得一头雾水。
  [我说娃儿,你这身上怎么有股鸡腿味?]这一问让徐子清直觉满头黑线,敢情是她老人家没吃饱?下午的饭菜可是全进她肚里了。
  [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原来是想蹭点好吃的,徐子清才听完她言,便抬脚要往镇上去,那灰衣老者却直道错了。
  徐子清不解,[何事错了?]问道。
  [是往这边。]说完,老者拉着徐子清的衣袖,徐子清只感到全身被一股力托着,然后便是风声呼啸,底头一看,自己随着那老者己飞奔了起来,才一会功夫就离树林己有一里地。
  [这是要做何?]
  [去打些野味,前几日那烤肉,那个香呀,熏的老婆子好几日睡不着觉,]说完舔舔嘴,好似那是什么人间极品美味。
  徐子清看着有些陶醉的老者,眼底里终于有了一丝笑,眼前这人活得潇洒,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吃来得重要。便忍不住道:[前辈如果想吃,晚辈还知道弄些别的风味的,等有时间,可以为前辈做些。]
  老者一听,还有别的风味的,当下双眼发亮,望着徐子清的狂热,就好似狗见了骨头。
  [呵呵呵,好,好,现在的年轻人哪,就是懂事,知道老婆子我喜欢什么。]
  两人边说边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另一片森林,这比起之前那片要幽深茂盛的多,时至深夜,还时不时从林子里面传来野兽的叫声,看来前辈选了个好的打猎地。
  [小女娃在这等等,待老婆子去去就回。]说完,徐子清只觉眼前一晃,老者进了森林,一时之间只听得林子里传出哗啦啦的声音,想是野鸡被她惊醒,从地上飞起来,四处乱奔。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徐子清便见一人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头上,肩上,两只手上都满是野鸡野兔,还有野狍子。
  看她那架势,不吃过肥油满身誓不罢休。
  徐子清上前将她头上的野狍子取下来,再拿了些野鸡,随着老者一起向镇上走去。
  正是秋高气爽时,火很容易便升了起来。徐子清只找了客栈个宽阔的空地,将东西摆放好,猎物都己麻利的剥皮,拔毛,清好内脏,只待徐子清动手烤了。
  徐子清一边将肉腌制,一边不忘问灰衣老者如何得知那黑石之事,那老者喝口顺来的老酒,爽朗大笑,笑声在宽阔的空地里荡了开去,伸至漆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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