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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高明,入得馆内,便见里面或坐或站或躺着不少人,有的人脸色憔悴,有的则是满身疮包,时有恶臭发出,整个医馆的气味并不好闻。
医馆小徒见徐子清进门,便招呼,道:[这位客人,请问看病还是出疹?]医馆的小徒倒有些像现代的护士般,每位进来的人都会细细问过,再针对每种情况作进一步打算。
徐子清对着小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道:[出诊。]
[请稍等,我去问问林医女是否有空,现在医馆人有些多,不知是否可以出诊。]说完转身撩了内室门帘而入,片刻后,小徒才出。
行至徐子清身前,轻轻道:[林医女有空,不过客人得等上半刻钟,不知可否?]
[嗯。]徐子清点头。
[那客人再稍等片刻,或者先去别处逛逛,半刻钟再来,请问客人名讳,我好做记录。]
[徐子清。]
[好的。我会告知林医女。]说完,小徒便忙呼别的事情去了。
徐子清则是耐心在一边等了起来,细细的打量起这家病去医馆,医馆大堂很宽阔,只摆了些桌椅,那些来看病的人都自觉的排着队,人虽然多,但并不显得拥挤。
半刻钟后,从内室出来一青袍年轻女子,身上挂着个小箱,想来定是医箱了。那人向大堂扫了几眼,眼光停在徐子清身上,然后缓步走来,道:[你是徐子清?]
[正是。]徐子清淡淡道。
[听说是出疹,病人现在何处?]林医女摆摆手袖,显是刚洗过手,手袖上不小心沾了几滴水。
[请随我来。]语音一落,徐子清便带了她向客栈走去,两人一路无语来到客栈展绍房门前,徐子清上前敲敲门,门开了个缝,魏如风见是徐子清带了医女回来,将门大开。
[醒来了吗?]徐子清向里扫眼,问道。
[还没,医女快点进来吧,刚刚这位小哥鼻子出血,晕了,快看看他身体是否有何不妥?]说完请那林医女入内诊看。
林医女上前细细查看展绍的脸色,再诊了脉,道:[这位小哥并无大碍,气血上逆导致的出血。拒我看来,这位小哥可能受过重创,导致肺和肝等部位出现异常,只要好好休养是没什么大碍的,还有尽量保持病人心情愉快也是有好处的。]
[嗯。]徐子清细细听来,听到展绍小时可能受过重创时,身子一怔,感觉有些奇怪,不知为何绍儿没和她说过,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我开些补身子的药,这是药方,]说完将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递与徐子清,接着道:[只需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下即可,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
说完收拾好物什准备回医馆,徐子清掏出诊费递与林医女并道:[谢谢。]
魏如风见徐子清脸色有些暗淡,便道:[子清,你先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我去送送林医女。]
徐子清没有反对,只轻点头,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确实觉着有些累了,这几天想一些事情,己有好几个晚上没睡好。几个夜里都辗转反侧,这种情况很久都不曾出现,现下前方路不明,这让她有些迷茫,那些人不知为何现在都没有找上来,难道说那假的黑石真的起作用了?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总有一天会让人发现那些是假的,到那时,她要怎么做?
想到这里,徐子清从贴身的衣襟里掏出那块黑石来,细细的摸着上面的熟悉的纹路,这东西她看了不下百遍。仍旧不知这上古之物奇在何处,如果不是无涯前辈有交代这东西事关重大,那天她还真想将之交与那古月齐,就此脱离这场事非。
半晌,传来敲门声,知是魏如风回来了,徐子清将黑石收好,起身前去开门,她想她要好好的和魏如风商量一下。
[绍儿还没醒来吗?]魏如风进门劈头担忧问道。
徐子清闻言摇摇头,又坐回床边,盯着展绍的小脸,两人一时无言。魏如风见徐子清似乎有些疲惫,心下更是担忧,现在展绍病了,徐子清精神似乎也不好,便催促徐子清回房歇息。
[子清,你先去歇息吧,绍儿这由我来看着。]
徐子清将眼光从展绍身上移到魏如风脸上,魏如风脸色一片苍白,似乎前些日子的血色从雨镇之后就退了下来,只是还是那般温柔,心下嘳叹,道:
[如风,你知道现下你的处境吗?]
魏如风听得此言,弱弱一笑,道:[子清,我本无家可归,在哪都一样,要说处境,我想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
[你错了,会有比现在更糟的。]徐子清在他语音刚落时,便清冷的蹿出这句话来。
魏如风当下一愣,实在有些不明白徐子清为何如此说。见他不明白,徐子清接着又道:[这里面有很多事,但我想有时不知道会更幸福,所以我也不多解释。你也知道上次那个掠人的白衣人古月齐是当今三王爷的宠夫,那件事并没有那以单纯,那些人虽然得了黑石,但你也知道那是假的,是用来蒙蔽那些人的眼睛的。]
[嗯,我知道真的在你这儿。]
[确实,这东西事关重大,无涯前辈交代过我要细细看管,我自是不会将真的给他们,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的。]
[那现下,你打算如何做?]魏如风听徐子清这么一说,自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没想到这黑石有这么大的力量让这么多人虎视眈眈。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在等。]
[等?]魏如风不明白为何不走得远远的让人找不到,反而等着。
[嗯,]徐子清重重点点头,再道:[等无涯前辈的消息,她说她自有密法打听到黑石的秘密。]
魏如风了然一笑,道:[那我们就等着吧。]
[不,不包括你,我打算帮你安顿下来,但那阿一有些问题,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再和你说说。]魏如风听徐子清这么说,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长时间带着面具与人相处,他学不来别人热泪盈眶的,只心下一暖,感激的无声笑了。
都道戏子无情,小倌无义,事实并非无此,那些小倌们长期处于欺辱之下,又有几人真心相待?即使是真心相待了,长期处于舆论,轻蔑还有鄙视下,又有几人能真心持久?像他这样能遇见徐子清这般虽清冷,但其实内心柔软,不轻易被他人所左右,对小倌也带着尊重的女子少之又少。
想着自己的遭遇,魏如风喉头有些发堵,只轻轻嗯了一声,偏过头去,避着徐子清将快要盈出眼角的泪水拭去,调整一下呼吸,[子清,其实我也明白像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是帮不了你,反而会让你因此受累。但你放心,无论我在哪,都是欢喜你们的到来的。]
虽知如果魏如风定下来,再见也不知何时,但徐子清听着魏如风的话,心里也是有些激扬的。想着有一人盼着她回家,这种感觉让她有些陌生,但并不反感。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此事无关风月,却是暖人心肠。
三夫四郎
展绍醒来己是三更时分,睁开眼,感觉全身有些无力。见一人坐在幽暗的光线下,定睛一看,原来是魏如风,见不是徐子清,心底多少有些失落。
魏如风因要照顾展绍,再加上下午与徐子清的一番谈话,心思有些纷乱,三更时都不觉得困,正想着心事,就听到一沙哑的声音道:[水,水,魏......大哥。]
回过神来,发现展绍己醒,赶紧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再从桌上倒了杯温水给他,展绍咕噜几声喝了下去,那样子好似在沙漠里荒了好几天了。
[啊,总算是活了。]调皮的吐吐舌头,将杯子递给魏如风,满足的好似喝的是上好的玉液。
看着展绍调皮的样子,魏如风止不住的笑意,从口中流窜而出,[绍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半天才止住笑意问道。
[嗯,只是有些乏力。]从口渴中拯救出来,展绍脑中开始慢慢回想起白天的事情,越想眼睛睁得越圆,最后哎呀一声,倒在了床上。
魏如风听得哎呀一声,又见绍儿脸色有些不对,当下慌乱的站起身上,将他从床上扶起,直掐人中,半天展绍总算幽幽转醒,轻松口气,魏如风问道:[感觉怎么样了?为何又突然晕倒?]
闻言,展绍脸上迅速绯红一片,只支支唔唔不知如何回答,难道他能跟魏如风说他想对徐子清霸王硬上弓,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而且这一秘密被徐子清发现?自己慌乱中跑进后院,打断了别人的好事,看到火爆的场景,鼻血流个不止,惊慌之下晕倒了?当然不能!
魏如风有些恶劣的看着展绍变来变去的脸,虽不知他为何晕倒,但看了那些绢条,他自是能想象出个大概,有此一问完全属于随性捉弄,谁叫他平时总是捉弄别人。
半天,展绍才支支唔唔问道:[那个,那个,魏大哥,是谁送我回来的?]心下希望千万别是魏如风。
魏如风戏谑的看着正在纠结中的展绍,道:[自是子清送你回来。]听得此言,展绍感觉心里那口气算是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完全松下来,又听魏如风道:[不过是我发现你晕倒在后院的。]
轰!轰!轰!展绍只觉脑子里像置了个霹雳弹,轰得的一声将他炸得五五六六的,脑子完全蒙了。回神过来,迅速的转过身子,用被子将身子全部包了起来。
魏如风好笑的看着眼前拱起的一坨,似笑非笑道:[怎么?]
被里传出展绍厚重的声音,[你走,别看我。]
[哦,那些个绢条不要了?]
被子被哗啦的一声打开,展绍红着脸尴尬万分的伸出手,[拿来。]
[哦,什么拿来?]魏如风故作不解,绍儿实在是太好玩了,这一闹,原来有些沉重的心情被他闹散了不少。
展绍见他恶劣的笑容,真的想扑过去掐死他,狠瞪魏如风一眼,道:[你知道的,就是那些绢条。]
魏如风见逗弄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从腰带内侧里拿出一叠叠的整齐的绢条给他,待展绍小心收好之后,冷不丁的冒出句,[其实生米煮成熟饭也未尝不可啊!]说完凤眼一勾,朝展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展绍看着魏如风意味不明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啐了他一声,便不再吱声。房子里一下子安静起来,夜,显得更是幽暗起来。
[今天下午子清和我谈了,可能过段时间我就不再与你们同行了。] 半晌,魏如风有些忧伤不舍道。
[嗯,]展绍本在想如何扑倒徐子清,有些漫不经心道,待回神过来,明白魏如风说了什么的时候,圆眼一瞪,有些不可置信,接着道:[为何?你都无处可去。]
[不为何,其实我早知道我这样只会拖累子清,早些安顿下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