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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让他有些支撑不住,几个踉跄,两人齐倒在地,展绍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再将趴在地上的魏如风扶起来,只见魏如风白玉般的脸上此刻己是红白灰交错,好不狼狈。
展绍心底一痛,抬首怒目瞪视罪魁祸首,[你这怪力男!好狠毒!只不过说了几句,抡起棍子就打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冷着脸的展绍,没了往日的精灵可爱,倒透出一股子威严。
那红衣少年听得展绍喝叱,却犹不知悔,邪笑道:[王法?哼,哈 哈,在这花月山庄,本少爷就是王法!]他如此蛮横,早就让全庄感到惧怕,就算这里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来。
[如今本少爷不光打你,就是打殘了你也没人敢拦我!]
[你敢!]哼,展绍此时心中的惧怕早己没了,愤怒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将人的潜力无限的激发,就像此刻,展绍一脸凛然,[你只不过是个小小商贾之家的少爷,却如此无法无天,爷可是官宦子弟,有本事你就打!]当然这商贾并不小,反而比较大,是天下首富。
[哈哈哈,哈哈哈,]那红衣少年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直笑不停,末了道:[就凭你这样?]说完轻蔑一瞟,好似看到的是只什么臭虫。
展绍很生气,他快气炸了,生平从来未见过这种人,在玉县他算是一恶霸,但自认恶得可爱,刁蛮的可亲,但纵观眼前之人,也是恶少,但却刁蛮得让人觉得可恶。
他的追女秘笈《冰山开垦播种计划册》上有云:[刁蛮是一种艺术,发挥的好可以让人觉得可爱可亲,也可增加情人间感情,过份刁蛮却是不幸,会让人无法忍受,直到两人分崩离析。]
想到这句话,展绍突然露出个诡异非常的笑,[啧,啧,啧,我说大少爷,你真是个不幸的人,难道是被人休了?甩了?还是遭受过别的什么重大打击才变得如此偏激狠毒?]
呃,还真被展绍给说中了,这红衣少年是花月山庄的花是月,本来生活得非常美好,充满希望,有爹疼,有娘爱,还有个恩爱无比的定亲对象,但当那定亲对象知道他食量巨大,力若盘古后将亲给退了,遭受如此打击之后,花是月的性格彻底的变了,变得偏激,敏感,狠毒,刁蛮,只要听到有人说吃东西吃多了,或者气力很大的相关话题,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骂,本来众人还会好言相劝,到后来见劝不好,反而变本加厉之后,便放任自流,再也不管了,如此作为又让花是月觉得自己开始讨人嫌,越发的打骂的厉害,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被人戳中了痛脚的花是月,收起了轻蔑,换上阴戾,咆哮如雷,重抡起棍向展绍打去,没有功夫的展绍抱着魏如风不知要如何动弹,只害怕的闭上了眼,以为就要像魏大哥般血溅五尺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片阴影挡在眼前,木棍被削成了碎片,零散的落在展绍四周。
轻轻睁开眼睛一看,欢呼一声,原来是徐子清回来了,[子清!你终于回来了!]
徐子清和花非花两人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厉吼声,以为出了事,赶过来一看,竟发现有人要对展绍行凶,当下二话不多,几刀就将那人武器化成了碎片。
徐子清还要出第二招,却被人拦住了,拦她的是花非花,花非花一脸苦笑,[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在下的弟弟一马。]她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他遭了打击,本想有意补偿他,却没成想到后来养成如此蛮横的脾气,想再回过头来管时,己管不了。
[哦?]徐子清冷哼一声,阴蛰的黑眸愠含怒气,她倒不知,出一趟门,会生出这种事来,[那么人不用救了?]两人心中明白指的是谁。
[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吧?]花非花有些焦急,这事做了一半,突然说撂摊子不干了,谁都会着急。
[难道说要死人了才严重?]黑眸中怒气更盛,寒冰一片,地上躺着的人中,其他人她不管,但魏如风受了伤,这事却不能说算就算了,徐子清就是护犊子的主,前世这样,今世亦是如此,如果连两个人都护不住,她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花是月不曾见过自己姐姐如此低声下气过,心中不悦,接过话头,[你算哪跟葱,丑八怪,难道我们花月山庄怕你?]
[住口!]一声厉喝从花非花口中飚出,这个花是月简直是越帮越忙,他难道不知道眼前这人想取他的小命有如切菜杀瓜般简单吗?
[你凶我!]刚刚还怒气满横的脸,被这一喝转成了委屈可怜,她这姐姐从来不舍得骂他一句,如今为了个外人跟他大小声。见他如此,花非花心底一软,一口叹息自唇而出,道:[唉!你这傻孩子!]
徐子清懒得理会眼前的亲情戏,她不感兴趣。转头看向后面缩在一堆的青衣小奴,徐子清寒光扫射,冷冷道:[刚刚还有谁动了手?]
那些小奴本就威慑于少爷余威下,现又见从来都温吞有礼的小主子发火,还有眼前带面具的冰冷煞神,三大巨头压力下,无人敢应声。
[很好!]徐子清冷笑一声,手一扬,一匹溥如柳叶的小刀从修长的手上直飘而出,啊,啊,啊的几声,那些个小奴身上都挂了彩。那小刀在飞向花是月时,却被花非花接住。
子清救魏
徐子清眼睛微眯,眸中寒光迸射。
[怎么?]虽简短一句话,却寒冰如铁,伤了她的人还想不还债,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花非花一向温吞的脸上现出几分急躁来,月儿这次真的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徐子清的狠厉她虽没有亲见,但传闻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就凭她现在一身的杀气,那也不是个好惹的人。
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就算千般不好,总是自己的亲人,也知徐子清现在气头上,如果再这般阻止下去,于事无补,只得转移话题到:[阁下先别急,我看魏公子脸色煞白,是否先去看过大夫为好?]
徐子清本不想放过那花是月,但转头见魏如风确实脸色煞白,转手将暗扣的准备发出去的刀片收了起来,将展绍从地上扶起来,弯腰抱起重伤的魏如风,扬长而去。
临走之前狠狠的瞪了眼花是月,这对于少有表情的徐子清来说是一严重的警告了,再冷冷对花非花道:[这事你看着办,伤了我的人,无论是你的谁都没有放过的理由。]
见事情有转机的余地,为免花是月坏菜,花非花扬手点住花是月的穴道,动弹不得的花是月只憋得满脸通红,眼中寒刀四射,没有丝毫收敛。
[徐小姐放心,在下自会给个满意的答复,先将魏公子带去客来居,在下叫人去请张大夫,这张大夫看病己有三四十个年头,自是外面的医女不能比的。]这也算是一种变相补偿罢。
说完吩咐那些站在一边的小奴去找张大夫,顺便将自己身上的伤收拾一下,那些下人满面感激,带着三个重伤之人蹒跚而去。
客来居一片混乱,石阶上,凌落的枯红枫叶被踩得靡烂,隐隐的菊香为这些混乱注入一汪清凉。
[你们两个去打些热水来。]徐子清刚将魏如风趴放在床榻上,展绍便急急的吩咐院里的小奴动了起来。
[你,去拿剪子。]背上的血渍可能与衣服粘在一起的,强行脱下来是不可能。
[你,你,去找套新衣来。],展绍再指剩下的两个小奴吩咐。
[子清,你和花小姐去前厅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展绍虽哭红了眼,但还是有条不紊的一一将事情吩咐好,转身拿起帕子轻轻拭去魏如风脸上的血渍,徐子清望着展绍忙碌的背影,不知怎地突然觉得这个小无赖似乎长大了,以前的娇气在不知不觉中少了许多,是她这段时间太忙而忽略了他吗?
花非花看着满脸血污的魏如风,心里愧疚无比,开始时一直致力于救花是月,并没有注意到重伤的魏如风,现在才注意到,凌乱的发丝打破往日的整洁,可能是疼痛非常的,汗湿的黑发粘在白玉般的脸上,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上面却是红白相间,红的是血,白的是他的脸,墨眉紧紧的纠结,有些苍白的唇紧抿。
在这一刻,花非花感觉到了这个温柔如风的男子其实骨子里是带着倔强的,她一向平淡的心里突然除了愧疚之外,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疼痛和怜惜。她可以想象他经历过多少的磨难才会养成这毫无棱角的温柔,但这温柔并不是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有些人他表现得温润,但却在举止中带着一股疏离,就像对她。
待众人离去,展绍才将魏如风的衣服解开,白玉般的背脊上,一条长长的青紫映入他有些红肿的眼帘,展绍惊得帕子落地,双手交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啊!那伤痕几乎横贯整个背脊,又青又紫,肿得老高,他收住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再一滴,落在那伤痕之上,或许是这湿意扰了在晕睡的魏如风,只见他眼睑轻动,黑眸打开来。
微抬首,见展绍这个泪包又在哭,想要抬手去拭泪,却不小心扯动了身后的伤痕,咝,一声轻呼,手无力的放了下来,这声痛呼引起了展绍的注意,泪眼朦朦的轻握魏如风修长素手。
[魏大哥,他怎么会那么的狠?你的后面......]又一声哽咽,将后面的话吞进腹,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魏如风绽出个虚弱的笑,[别哭!别哭!]安慰道,却气喘不止。
哆哆哆,有人敲门,将魏如风掩在被子下,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展绍上前将门打开,是送水的小奴来了。
[将水放这里吧。]指指一旁的黄梨木桌,小奴依言放下水盆。[你下去吧,没人叫,先不要进来。]
将帕子浸湿,展绍掀开被子,青紫再次现于眼前,湿意由上而下轻轻抚过伤痕,咝 ......魏如风痛得抽口气,[先忍忍,一会就好了,如果实在忍不了,就相象一下你是如何将那花是月横着撕一撕,竖着扯一扯,然后上下左右甩,把他折腾的七荤八素,认不得爹妈,以报这一棍之仇!]
边说边不时挥挥手中白帕,脸上一副大仇得报的神情。
[嗯。]魏如风回他一个弱弱的笑,不能算笑,只扯了扯嘴角。虽然知道展绍这么做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痛呀,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该死的!
心里忍不住暗骂句,这种痛很久不曾有过。
帮魏如风清理过身上的血渍,再换上小奴拿来的干净衣物,才打开门,叫早己候在外的张大夫进来,徐子清,花非花也尾随在后。
那张大夫己上了年纪,虽白发如雪,但瞿烁有神,一番望闻问切,开了张药方子给徐子清,并道:[这位小哥,伤得有些重,虽不及筋骨,但肺腑可能有些积血,这药方子是活血下淤的,吃上几幅就会没事。]
就向花非花拱拱手,携了医箱随小奴下去了,边走边摇头,那月主子三天两头的给她找些事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展绍听得伤及肺腑,迁怒的瞪瞪花非花,花非花受到这般恶意瞪视,只得低头苦笑。
[绍儿,你在这照顾如风,我和花小姐另有事商量。]素手紧握,不曾想过有一天在她手下也会让人伤了。
花非花摸摸鼻子,嗯,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呀,岔岔然的跟在徐子清后面,眯着眼打量前面的背影,花非花思量着如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温暖的阳光徐徐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