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3

  一种酷刑。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然后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吼咙,再也不能出声。最最好玩的当然是扔到厕所里泡着。几位要不要玩?]
  那轻松愉快而又带着几分兴奋的口气说的仿佛不是什么酷刑,而是游乐园中超级好玩刺激的游戏。
  那三人听完,满是血污灰尘的脸上顿时色彩全无,惊恐的瞪着大眼看着面前嘴带轻笑的面具女子,那说书人说的果然不假,这人就是一索命的厉鬼,难怪叫做鬼影。
  [我,我,我说......]那里面最矮的女人支吾道。
  [老六,闭嘴!]一声厉喝从那高个女人口中飚出,虽吓得脸色全无,却是一脸坚毅,不愿受人威胁,死也死得要尊严。
  [老大,老六我知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但是至少这一刻我想活下去。]老六脸上出现同样的坚毅。
  那老大轻叹一口气,[罢啦!]
  [很好!]徐子清收敛脸上轻漫的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这样的识实务的对手至少是让她感到尊重的,没有什么事,比活着更重要了,尊重你的对手,你才能更加的强大。
  [是云公子派我们来的。]
  [云公子?]这个人让徐子清感到完全陌生,[没有全名?]
  [没有,我们只知道他叫云公子。]
  [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色?]
  [没有,每次见面都是他单身一个见我们,且都带帷帽。]
  [他叫你们来杀我?]
  [是,他说你身上有样东西,且叫我们找出来给他。]
  [什么东西?]
  [长形透明状物体。]
  [还有没有别的?]这是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东西,这让徐子清有些惊讶,难道那云公子是那威胁阿一的同一人?
  [没有了。]
  徐子清仔细打量那老六的神色,见她不像在撒谎,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但戏剧性的一刻发生了,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二在这时却是眼中阴邪闪过,在起身的刹那向近在咫尺的徐子清发了一枚镖。
  遭遇埋伏
  归家心切的子清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枚细如牛毛的镖,待发现身后异样的风声时,虽躲过要害部位,手臂一阵刺痛,仍是被擦出一条细小的伤口,流出一点血丝,但由于穿的是黑衣,很难发现渗出来的血丝。
  徐子清转身如恶狼般狠狠瞪着那发镖之人,抽出寒刀。
  黑刀出鞘,寒森凛凛,煞气也似随着主人的心情重了几分。
  徐子清嘴角上翘,乌瞳冰冷酷烈,几个字从紧抿的红唇里轻吐出来:[我,最讨厌从背后杀人的人!]
  说完,轻蹿而上,黑刀一挥,那发镖的老二喉咙由左至右己被割破,鲜血直流,老二圆眼暴睁,惊恐慌乱的用手抚住喉住切口。
  徐子清这一刀挥得轻巧而又具有技术性,喉咙并未完全割破,老二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让人惊恐的血流声,嘴里咝咝的哑叫不停,身子前后摇摆踉跄,最后跌倒挣扎几下终于断气了。
  而老大和老六则是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震撼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徐子清走至那老二身边,俯视的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女人,将黑刀拭净,回收鞘内。然后转头淡淡的对两位幸存者道:[这是给她的惩罚,你们莫要再作出这种愚蠢的事来。]
  说完转身向花月山庄走去,徒留两人跪倒在树林里。
  此时己是暗夜时分,树林一片死寂,偶有轻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起,在这分静里,再加上地上五具尸体,显出一份诡异和噬血的恐怖。
  良久,老六终于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和她一样幸存的老大,蹒跚离去,终其一生也不敢提这一战。
  徐子清在感觉到眼前事物渐渐的的模糊不清,身子乏力时,便己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忍着身上的不适,一步又一步的向花月山庄走去,但最终也没能走到花月山庄,只在半路时神志不清晕倒在道上。
  再清醒时,己是三日后。
  那日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间昏暗的小木屋里,隔壁不时传来东西呯呯声时,便知是被人救了。
  三日没有吃过东西的身子感到饥渴万分,见不远处的木桌上有个陶瓷罐,费力的想支起备感疲乏的身子,想要下床去取些水来,却不想身体实在是没有气力,砰的一声半起的身子最后倒在了木床上。
  隔壁的呯呯声也随之停了下来,之后是木门吱呀声,然后一阵脚步声,声音渐近。
  紧闭的小木门吱呀由外向内被人推开,徐子清侧头望去,一佝偻的身影背光而立。
  [这位小哥你醒了。]沙哑而有些苍老的声音在昏暗的小屋里荡起。
  徐子清听得满头黑线,她是女的,也就是所谓雌的,不是什么小哥,只不过头发扎得简单了点,衣服穿得大方了点,没有这个时代的女子的繁杂头饰和长衣长裙。
  但,算了,懒得解释,只轻点个头,张口发出一个暗哑的音节:[水。]
  那身形听得她所言,上前几步用一个白色瓷碗倒了一碗水递到床头,徐子清伸手接过碗,但由于全身无力,根本起不来,也喝不到水,那人显是看出了徐子清的窘态,体贴的将她扶起坐在床头,在她腰部垫些棉被。
  徐子清这才一口将水喝尽,全身的力气这才流遍整个筋脉。
  [谢谢!]徐子清喝完将碗递与那人,这才看到来人是一老妪,年六十至七十之间,双眼混沌,头发有些灰白,双手上布满老茧,十指虽洗得干净,但指甲间缝里多多少少藏了些污泥,明显是花月山庄附近的佃农。
  [不客气,呵呵,小哥怎么会晕倒在路边?]那老妪笑呵呵的伸手接过徐子清递过来的白瓷碗,满面带笑问道。
  徐子清见老妪朴实纯厚,不愿让她知道更多,免得牵连了这救命恩人,只淡淡道:[没什么,前去投奔亲戚,可能是路途有些遥远,身子乏力才晕倒路旁。]
  [哦,]那老妪也只轻应道,显然刚刚只是这么随口问的,接着又道:[小哥可能饿了吧,我这就去拿些吃食来。]说完,转身有些踉跄的出了门。
  隔壁不多时,揭锅盖的声音响起,那老妪从铁锅里端出一碗不知是什么的黑粑粑递给徐子清。
  [小哥,将就着点吃吧,老身一人,年老力衰没法去弄些肉食,只得几个野菜粑粑。]
  见徐子清只愣愣的看着那几个圆形物,那老妪以为是他吃不下,只笑呵呵解释道。
  徐子清听这沙哑苍老的声音意识到她误会了,淡笑道:[没有,您老误会了,我只是想不到恩人日子过的如此清苦。]
  那老妪见不是因为嫌弃,心下宽慰,但旋即又叹口气道:[唉,说起来,如果老身那女儿不死,也许后半生就不会如此清苦。]说完,也许是想起爱女的离去,坐在桌边默默垂泪。
  本感饥饿的徐子清在听到这句话时,不知怎的,怎么也吃不下去,停下送食的动作,将咬了一半的黑粑粑紧紧握在手心里。
  都说人生有三大不幸,便是这幼年丧父(或母)、中年丧妻(或夫)、老年丧子(或女、或婿),面前这老妪却占去了两样,丧夫,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会不伤心呢?这个打击太大,就是再强壮的人也会被击垮,也难怪在徐子清这个陌生人面前会提起这事来。
  心里挂念绍儿和如风,只在那老妪家休息了一日,打了些猎物,又帮忙处理干净,给她留了些银钱,徐子清便动身回花月山庄。
  临走时,她本该杀人灭口的,只因那老妪在救她时将她的面具取下来,看过她烧毁的真面目,但想起老妪救过她,又生活得如此悽惨,犹豫再三,腰侧握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选择放了她,只是,徐子清再三叮嘱她不可与外人道救她之事。
  那明显不知自己已在阎罗殿绕了一圈的老妪在她离去时,轻轻的嘀咕着:[作孽哦,这好好的一个娃就这么毁了,难怪对人总是冷冰冰的。]摇摇头,似乎在叹徐子清的不幸,转身佝偻着进了昏暗低矮的木屋。
  回到花月山庄时,天色己有些暗,庄内灯火通明,不时有小奴从身边匆忙走过,为各自的主子备吃食。
  刚进大厅,就见花非花正做在大厅主座上,两边也坐满了人,看那打扮,都是些管事的,显然刚刚在开会,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嗯,]进来时,花非花正在不停点头,[嗯,就这样。]见徐子清回来了,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露出一股释然的神情。
  随后向众人挥挥手,淡道:[今天的事就先到这儿了,下次例会时再谈谈每位的进程。]
  [是。]众人齐声答道,起来对着主子行过礼,便鱼贯而出。
  [子清,你可算是回来了。]花非花松了口气,慢慢道,[你可知这几日里大家都在找你。]经过些日子的相处,花非花己不再阁下阁下,在下在下的称呼子清,还有自己了,相处起来也没有原来的拘谨,变得轻松随意起来。
  徐子清心下有些感动她的挂念,淡笑道:[出了点事情,才不能及时回来。]
  [你快点去看看展绍和魏如风吧,两人听闻你不见了,快要急疯了。]永远慢三拍的语气这时终于变得急紧起来。
  [怎么了?]徐子清心里一紧。
  [你去看看吧,唉,可怜那鲜花一样的粉嫩男子,现在可能比较像花梗了。]花非花也不解释,只暧昧朝徐子清一笑,在徐子清清冷的脸上快要出现龟裂之前,转身慢慢出了大厅,她要去吃香香的大闸蟹了。
  徐子清此刻脸上寒冰碎裂,有些郁闷的盯着那个慢悠悠的身影,看来前几日的暴打没收到比较好的效果,下次有机会,她会更加卖力点。
  一路走至客来居,才不过几日,院内的奇花异草己彻底枯萎,院里除了那黄色的蟹爪菊一抹亮色外,其余皆是一片枯黄或灰败。
  院内静悄悄的,那些小奴都不知上哪去了,徐子清从进院,就一个也没见到。
  走至展绍房前,推门而入,屋里并不比屋外暖多少,似有寒气不停从外冒进来,徐子清皱皱眉头,不过几日不在,那些小奴们竟连个火炉都没放,本来不悦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外屋并无人影,徐子清缓步行至里屋,撩起白色珍珠门帘,映入眼中的就见两人,一躺一趴在床上。
  趴着的是魏如风,单薄的身子微躬着屈在床沿边,本就不红润的脸颊上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愁,睡着了剑眉却是紧蹙着,似有什么放不开的心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微垂在身侧,只是那半垂的手上拿着半湿的帕子,灰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滴了一滩水渍,显是睡了不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