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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马车停稳,就见花非花将魏如风从坐下捞起,平放在坐榻上。
见他被勒的紫红的白玉脖颈,还有散乱铺在榻上的青丝,花非花一惯温吞的脸上出现愠怒,撩起淡蓝车帘,沉怒的声音暗哑责问车夫道:[怎么回事?]
[小…小主子,这,刚刚一个人突然窜出来,才急停车的。]
展绍被这一震,自是从沉睡中醒来,睡眼惺忪,有些迷茫发生何事,揉揉桃花大眼,向车外望去。
徐子清和花非花起身来到车外,想看看是何人作怪,不怕死的直冲车道。才刚下车,就见一打扮恶臭不止的花乞丐直扑两人大腿,嚷道:[两位好人,求求你们收留我吧!小的己经七天没有吃口饭了。]
徐子清黑线直冒,七天没有吃饭?敢情她是神仙,常人三天没喝水,七天没吃饭早就翘掉了,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骗子,不怕死呀,真的是不怕死的敢来骗她。
花非花则是盯着那乞丐的脖子看个不停,然后见她伸出雪白食指,往那人脖子上一揩,食指指腹上立马粘满了黑色的东西,然后是咬牙切齿的哼哼声,[嗯,不错,挺像的,下次这些墨汗,改成锅灰就更像了。]
那花乞丐闻言像是被人卡断脖子似的,正要磕下去的大脑袋,卡在了半路,黑黑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只,卡,卡,卡的僵尸般继续将脑袋向黄土里撞去,非常敬业的把戏做完,三不是说这个技俩非常之好用,只要是人看到了就会将她同情的捡上车的么?现在,明显的,暴露了……其实她比较想撞出个洞来,再钻进去,躲起来。
花非花知道来者是骗子,但不知道是何人,徐子清内心则是非常清楚来者何人,听那声线,十分耳熟,不正是那日夜闯轩风院的代号还是名叫四的人么?
见她那僵硬的姿势,徐子清刚刚还有些上升趋势的恼怒,也降了几分,但是,却见她从腰侧缓慢的拔出黑刀,那刀刃磨擦刀鞘的声音,听在四耳中却是胆颤万分,心底不停低语,亲爱的祭司大人,四就要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光荣献身了!
想完,非常大胆的想要最后瞻仰一下世主的尊容,却被世主大人的寒刀反射的铮铮铁光幌花了眼。
徐子清居高府视那跪在地上的小四,手上黑刀对着正午的阳光劈下去。
小四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时,却听到叮的一声,一个黑色小弯刀掉在了膝盖边。原来徐子清那一刀劈的不是四,而不从对面发出来的暗器。
[非花,看来有人还不死心,你护着他们俩先走。]说完徐子清便头也不回的直朝那暗器发出之处扑了过去,修长身影如黑鹞般消失在茂密的深林里。
[好,那我们在镇上等你。]
抽出硕大的寒月刀,花非花一脸戒备的警惕四周,来的人数不少,想叫马车夫赶车时,却见他早己倒在一旁的车辙下,花非花低咒一声,动作快速的跳上车座,一手执刀,一手拉住驭马缰绳。
[头,缩进去!]对着魏如风和展绍两人一声大喊,便使劲的拉起缰绳,不停抽打马身。那马儿吃痛,吁的一声,前脚猛抬,似孥箭般向前飚射而去。
魏展两人,一个猛力双双被甩进车厢内。如滚球般在车厢内直滚个不停,最后好不容易抓住坐榻边沿起身,两人己是万分狼狈,綰头发的玉簪,都被甩得不见了踪影,两人都披散着长发,直至腰间。
如风离去
抱头匍伏在地的四此刻有些脱节了,三没有告诉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现在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直深思纠结要如何处理如此情况。
而正在深思的她被狂飚而出的马车很光荣的撞飞了,倒地不起,现在她的麻烦问题算是有了答案了。
但花非花的麻烦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阵阵黑色箭雨直冲她而来,好在车厢很高,车帘被利箭射出一个个的黑洞,如蝗虫过境般,不过片刻功夫,那布帘就掉了下来,有的挂在上面的箭也跟着掉在车厢内。
魏如风和展绍两人互抱着对方,眯眼,不敢向外看。
花非花则是边用刀挡箭,边赶着马车,最后见实在不行,将全身真气扩大到最大,将马和车厢纳入保护范围才得以缓解这箭雨之阵。
而那厢,徐子清自蹿入深林中之后,一边伏低身子,一边不停寻找目标,两点钟方向,两个,解决掉,三点钟方向,三个,再次解决,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将眼前感知道的潜伏的杀手差不多解决大部分。
但来人实在太多了,也似非常熟悉这一带般,滑溜如蛇,每射一箭便换一个地方。直至最后,听到一声哨响,那些潜伏着的杀手全都撤退,此时徐子清己同满身的血水,一身黑衣如湿透了般,那血水沿着衣角不停滴入草丛和层铺的落叶里。
徐子清见那些杀手都训练有素的撤了,心里有些惊叹她们的无声无息,走至最近一支黑箭旁,弯身将掉落在草丛里的一只箭捡起来,就见那三角箭头带有倒刺,应该是军用箭,上面刻了一朵小小的浮云标志。
再踢踢最近的一人,将她身上搜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别的东西,只得作罢。因心里挂念花非花那边的情况,快速的从密林里转身向花非花所说的花月镇而去。
到达花月镇时,己是溥暮时分,晕染的落日余辉斜洒在归家的农妇身上,街上玩耍的小孩也在爹亲的呼唤下扔下手中石子,皮筋准备回家。
而一身血水的徐子清刚到节街口就特别引人注目,不是别的,而是她尚未收敛的如恶煞般的肃杀之气还有那一身仿佛从地狱带来的死神血祭。
众人倏地,自动分成两行,不敢出声的盯着徐子清一步一个血印子的从街口走至填里唯一一家花月客栈。徐子清抬头,见客栈门梁上方横钉着一描金大牌匾,上书,花月客栈,牌匾的左下角用红漆绘出个菱形标志。
[姐姐……]刚走至客栈问口,徐子清就见展绍从门后闪出,一脸担忧的扑进徐子清怀中,染得全身也带了血腥味。
[绍儿。]徐子清见到展绍,总算放下心里的大石,只轻叹一声,摸摸他有些散乱的发丝。
[你总算是回来了。]花非花背着大刀,从门后闪出来,身后跟着魏如风。
[嗯,那些人是什么人?]徐子清递给花非花从林中捡的箭头,而花非花也从袖袋里拿出另外一只差不多一样的箭,但见那箭头形状一样,但标志却是日月相附而生。
[难道有两对人马?]不解。
[先上去洗过再说吧。]魏如风适时的插话。
花非花朝那小二招手,那小二见她唤她,忙放下手中活计,一脸恭谨的立于四人身前,轻声询问道:[小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些热汤,我们四人需将这一身灰尘洗了,还备些热食,对了,如果有人问起,知道怎么回答吗?]
那小二是个机警的人,见主子一身血迹,自能猜出其中个中缘由,机灵答道:[说就没见过主子。]
花非花一脸满意的拍拍那小二的肩膀,道:[嗯,不错,一会让掌柜的给赏大大的猪肉丸子碗面给你。]那小二听得主子赞赏,一脸喜气的下去准水备饭了。
而魏如风和展绍则是有些鄙夷的嘁了声,这人也特吝啬了,打赏别人不过一碗猪肉丸子面,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贴进平民生活的打赏了。
四人跟随花非花入了后院,这花非花在客栈里有专属用房,自是不用小二再安排房间。
进了房间,徐子清先进内里,将一身血衣换下,但又想起一路上留下的血迹,不知如何处理。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见其余三人也处理好了。
直接同花非花说道:[这一路上都留下了血迹,那些人要是想寻来,必是极其容易的。]
[子清所言极是,只是这两种标记的箭,我需查过才知是何人的。]说完,按了下墙上的一块突起,半晌后就听见一人敲门。
[进来。]那门随着花非花应声而开,进来的是花月客栈老板。
[主子,您找小的。]
花非花慢慢将手心的两只箭头摊开在手心里,那老板看到这两只箭头,半敛的眸子利光一闪,又恢复恭敬。
[花初十,这两只箭,你叫下面的人去查查是什么地方的。]说完将箭递给她,花初十领命退下去办事。
徐子清却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可能是假象的线索,心底并不觉得太过于看重,奔波一天,有些劳累,有些慵懒的对着花非花道:[这个线索可能只是一个提点作用,我并不完全相信的,如果有人再来找,你就将这个丢出去好了。]
语毕,边打着哈欠边从袖袋掏出块黑石,丢给花非花。这种东西,她那里还有十几个。
花非花五指展开,将黑石接住,有些不解,莫名其妙的盯着打哈欠的徐子清,问道:[这是做何?]
[唔,我这里还有十几个吧,你最好是查查你的花月山庄。]说完,朝魏如风轻点个头,牵起展绍起身向内室走去。
花非花见徐子清不再多言的转身离去,才拿起手中的黑石细看起来,她当然知道手中这枚是假的,但问题是,徐子清如何弄得这么多的一模一样的黑石出来做假?徐子清语中,她知道定是指花月山庄出了内奸,但是谁?在短短时间里,那人就将她们的行踪透露出去,调出如此多的杀手前来伏击,何人有如此能力?
花非花有些担心徐子清她们的安全,自是一天之中又从庄内抽出半数暗卫分班守在客栈四周,第二日,再与徐子清道别回去花月山庄,去恭候那七皇女。
是夜,一宿无事,那些杀手并没有如预期般前来,这让徐子清多多少少有些不安,这一路上来,这些追杀总有些诡异不着边际,除了那北斗七人,其它的皆于常理不合,这些人到底要的是什么?那帷帽公子说的行动没有预期发生,这次大批人为何屡次夜闯轩风院,却总是攻过便走,并不杀阿一,如果真杀,阿一可能早不知死了几回了,这次也一样,一阵进攻,却过不得任何结果便撤走,她们到底在弄什么?还有那三和四口中的祭司大人,又处于哪一方?撒毒的小女孩,救走小女孩的神秘黑衣人,三王爷,王雨晟,古月齐,花铭,七皇女,甚至于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白一龙,这里面到底有几批人,徐子清只觉如身在迷雾中,如果说目标不是黑石苏母之环,那么是什么呢?想至深更时分,却对很多事情不得头绪,想着想着,徐子清慢慢的合上了眼,进入梦乡,梦里却并不安稳。
安睡一宿的展绍刚睁开星眸,就见徐子清放大的脸,面具己取下来,烧伤的半边脸却是埋在枕里,展绍凛住呼吸,静静的打量着徐子清完好的一面,其实他也有些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她了,好像从在玉县遇到她那一刻,还在不知道自己身世时,就己认定是她,有人说相恋的男人和女人各自的小指上都绑着一根无形的红线,那他与她的小指上是否也有这么一根连着彼此的红线?
展绍嘴角含着笑,偷偷的将自己小指勾在徐子清搭在枕上的麦色小指上,轻轻的靠着那交緾在一起的两指间,再次沉入梦中。
徐子清在展绍动作时,就被那若有似无的抚摸给惊醒了,闻着是熟悉的青草味,便没有睁开眼,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