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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一叹,变被动为主动的,轻含着他的,辗转反侧,灵舌滑入,与之好一番缠绵缱绻。
嗯……展绍如猫咪般发出一声餍足轻吟,这声轻吟提醒了子清火上炖着的卤肉,意犹未尽的轻磨唇下柔软片刻,徐子清才从展绍身上爬起,又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想着他身上必是沾满灰尘,伸手向他后背掸去,却听得一声惊呼。
啊!展绍因疼痛本能的反射,跳离两步,额上隐隐冒出细汗。
徐子清僵住正在动作的手,疑惑的看着弹跳退离的展绍,见他脸色不好,上前两步,将他按坐在凳上,撩开后衣襟,借着火光,就见他左侧肩胛骨处一片淤青,显是刚刚摔倒时弄的,徐子清有些责怪的瞪一眼展绍,气闷他为何不早点出声,还硬撑着将她拉下压在他身上。
展绍讪笑两声,将衣领拉好,用嘴呶呶灶台,示意上面的卤肉可能做好了。徐子清顺着他的暗示,才发现自己又忘灶台上的卤肉,转身越过展绍,从桌上拿了干抹布,直往香气袅袅的灶台走去,揭开盖子,拿起一旁的木勺,将上层油沫浮去,露出里面的五花肉,轻戳几下,见火候差不多了,放上适量的盐,再加根柴。
等得见罐中卤汤收得差不多了,才将里面的肉取出来,放进白瓷碗中,晾凉。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展绍,回转身,向厢房走去。
屋外,寒气正盛,秋风瑟瑟,己到初晓时分,院墙之外,早起的人,开始着一天的营生,大街上的嘈杂声从院外闯入进来,搅醒了这一方清净。
徐子清推门而入,将碗搁置桌上,从包袱里找出展扬备的伤药,扬扬手示意展绍过来。展绍轻敛暗沉黑瞳,眼睑之下眸光闪烁,一抹得逞的的笑意一划而过,转儿轻甩长袖,一脸笑意盎然的朝着徐子清移步,坐于榻上。
将展绍的衣裘向下直拉至腰,整个后背如白玉般露在徐子清眼前,室内的凉气涮的冲进风华正茂但有些稚嫩的身子里,展绍□部分立马起了不少疙瘩,徐子清将小瓷瓶打开,从里面挖出些许绿色药膏,对着青淤中央涂抹下去,再向外打着圈儿将整个伤痕抹上一层绿色,药膏刚粘在身上,展绍就感到一抹凉意,咝的抽了口冷气,双手紧握腰上衣襟,打个冷颤。
终将伤药细细的抹进皮肤里,徐子清才满意罢手,涂完,从后面将展绍的衣袍再次拉上,系好。
[还有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到辰时了,]徐子清望望窗外天色,[一会将肉用油纸包好了,给魏如风路上吃吧。]
展绍点点头,从榻上起身,拿过徐子清手中药膏,收进床侧的包袱内,歪头思附,想起前日里还有些饼子和果脯没有吃,隧是一顿翻找,终于在一边的刻花百宝箱里找出这两样东西。
徐子清以为他在翻什么贵重东西,现下见他翻出的却是两个油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许饼子和果脯,一阵轻笑,亲昵的捏捏他挺翘的鼻子,笑语道:[哪个人不是放着贵重的金银在百宝箱里,也只有你这个小无赖会在里面放这些吃食,小谗鬼!]
展绍粉团子似的脸上一红,拨开徐子清捏鼻的手,郑重道:[这些吃食如果放在包袱里可能会被压坏,那样就不能吃了,子清赚钱不易,我不想浪费。]
徐子清闻言,眼底漾过丝丝感动,何时只会依赖他人的展绍也学会这般为他人着想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但又有些心痛不能将最好的东西给他,让他随着她这般奔波,有感而发,道:[真是苦了你了!难为我们的小无赖会为我这般着想。]语毕,将他轻拢入怀,静静的偎着彼此,展绍感受到徐子清的低迷情绪,双手回抱,面带笑容,却有些不安的回道:[可是我不觉得苦呢,子清,这样就很好,我们以后也会这样一起走下去,是么?]
[小傻瓜,]听着展绍带着傻气的无怨无悔,徐子清忍不住佯骂,[除非你先弃我而去,我是不会先离你而别的。]
从来认定的东西,不到迫不得己,徐子清是不会轻易的放手,从作了选择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暗定决心,这世上除了死别,绝不轻易的让别的东西来将她和展绍分开。像她这种人,说得好听,性格坚毅不屈,执着不悔,不好听的话,则是冥顽不灵,固执不改。其实就算也样又如何?人生苦短,喜欢的,不抓紧,可能会悔恨终生也不定。
什么是爱
辰时,花月客栈门口。温和的太阳晒在大街两边的屋脊上,不缓不徐,将上面的白霜一一化去,一如魏如风这人。
依旧身着蓝袍的魏如风站在一辆布置素雅精致但又不算招摇的马车旁,而徐子清,魏如风,花非花则站在门口送别。
魏如风温和如风的笑着向众人道别,接过展绍为他准备的包袱,再次向众人拱手拜别,转身踏上车下矮凳,进了车内。
旁边,静候公子的布衣车奴,将矮凳收起,跳上马车,几声鞭响,马车向玉县方向奔去。
车内,魏如风素手撩帘,探出头,不舍的回望众人,直到一切在他眼里成了黑点,终是又一个人了,他叹息一声,缩进车内,随手将月白的帘子放下,车内顿里陷入暗淡之中,一如他的心情。
马车快速的奔驰在宽阔的黄色官道上,魏如风闭眼假寐,马车辙子滚动的咕嘟声夹着车夫吆车声在车厢内回荡。魏如风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与徐子清还有展绍相处片断,那些都是他最珍贵的回忆,但这些回忆却不能压下他心底的不安,这种不安在他离开徐子清和展绍还有花非花后,显得更加的深烈。
突然,一阵闷哼,还有不明的杂音传进他的耳中,魏如风感觉事情不对,想要起身撩开车帘,却突闻一阵怪异的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只感全身无力,就晕倒在坐榻之上。
车帘被打开,来人一身利落的青衣短装打扮,看一眼车厢之内的人,再回身伸脚将身带血污的布衣车奴一脚踢下马车,易位代之,拉停马车,再跳下马车,将那马车夫的尸体向官道下的深山抛去,上车,将马车调转方向,一个挥鞭向京城驶去。
而这头,展绍几人心情复杂的目送着魏如风的马车离去,直到那马车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才转身进了客栈。
[主子。]三人才转身,四如幽灵般从门后闪出,吓了展绍一跳,竖眉瞪瞪眼前这只女版狐狸精加可怜小白菜,没好气道:[你这人怎的走路像猫一样没声音?]
四被展绍一瞪,刚刚见到主子欣喜的表情逝去,换上满脸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展绍见到她那委屈模样,自然联想到《冰山开垦播种计划册》里第二十章——里有云,狐狸精者,狭义指狐狸修炼成精,而广义则指狐狸修炼成精,变成美男迷惑女人,以勾引诱惑他人妻君吸其阴精为生,以催毁破坏他人感情为乐。而其最常用的战术便是装成温柔弱小之人,搏取别人的同情怜悯之心,趁其不备,展开攻心战,其最简单直接有效的防止策略便是将这种狐狸精掐死在襁褓里。
展绍承认眼前这棵小白菜是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菜,他相信子清不会对不起他,但看这棵普通白菜那对着徐子清垂涎三尺谄媚无比暧昧无边神情外加殷勤备至关切无比态度,展绍难保她以后不会起什么坏心思,将主意打至徐子清身上,趁她不备,在茶水里下药,然后再圈圈叉叉,想到这里展绍怔忡不止,一个冰刀飞向四,他决定将这个可能性捏死在小白菜的肚子里,想完拉着徐子清丢下花非花,看也不看恭候在一旁的四一眼,往厢房走去。
反狐狸精第一招,吹枕边风。
是夜,徐子清净身过后,就见展绍早己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大眼亮晶晶的带丝期盼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子清只着白色亵衣,脱去黑色的她与身着黑色时有了截然不同的气质,此时全身素白的她,不像个冷酷之人,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脸上冷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恬静安适。
将被子揭起,徐子清钻进暖气四溢的被窝里,闻着展绍身上特有的青草气味,整个人有些懒洋洋,侧过身,一手托腮俯头打量展绍面上神色,一手习惯性的搁置在绍儿腰间,前后围着他的腰间不停轻抚,嘴角扯个满足笑容,懒懒问道:[说吧,什么事?]
[子清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展绍觉得徐子清真是太神了,他还没说,子清说知道他有事。
子清轻呵一声,以往她对人不理不顾,并不代表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些事情无需理会,才什么都不问。这不代表她不懂,相反,对人的心理表情身体语言,她是有研究的,别人脸上什么表情代表什么意思,她也是知道的。现在,她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绍儿,决定好好待他,便是将心放在了他身上,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动作,哪会有不懂的道理。
[你脸上写着呢 ,什么事让你不睡而专程等我?]说完,子清轻掐一下展绍腰上嫩肉,看他有些吃痛的将脸皱成一团,再次呵呵笑出声来,她一定没有告诉他,他现的样子一看就像让人垂涎欲滴的肉包子,可爱无比。
[那个,那棵可怜的小白菜……]展绍有些迟疑,有些为难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可能不太厚道,但在爱情面前,不使上些手段去捍卫,万一哪天徐子清让人勾走了,他要怎么办。
[小白菜?]徐子清反问,随即意会过来他指的是四,轻抬下颚,子清明了道:[哦,你指的是四,她怎么了?]
展绍纠结在良心与爱情中,最后经过一番天人大战,最终爱情占了上风,轻轻动动身子,将最后一点愧疚抖去,意有所指,[子清,不觉得那棵小白菜很……诡异么?]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冲出诡异二字,其实他更想说的是xx字样。
徐子清托腮的手指轻抚着自己完好的脸腮,思附道:[唔,确实有点。]
[那你不觉得她有可能……]这下面该怎么说?展绍眼神闪闪,犹豫一下,接着道:[可能爱慕子清么?]
[噗!]徐子清慵懒的神色因为这句听起来,诡异,的话而有些扭曲,但最终抑制想要大笑的欲望,嘴角却忍不住上勾,不解问道:[绍儿何以如此认为?]
展绍撇撇嘴,黑瞳紧锁头颅上方的素颜,不满道:[子清何以发笑?那棵小白菜对你可是殷勤备至,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语气里带着自己没有发觉的酸意。
徐子清莞尔一笑,将刚刚搁在绍儿腰间的手抽出来,轻捏展绍粉颜,眼底戏谑不止,[绍儿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飞醋?]
展绍见徐子清没有把他说的事情当回事,挥开捏得脸颊生痛的手,嘟嘴道:[我才没有吃醋,那小白菜明明就是一副小狗见了骨头样的盯着你,哼!]不满冷哼的撇过头。
徐子清将气鼓鼓的脸掰正,忍不住用手戳戳再戳戳,啊,果然手感不错。
[没有吗?]徐子清见他堵气否认,虽知他口是心非,但还是觉得有些气闷,难道为她吃醋是件丢人的事情?就不能直言坦承?每次都这般别扭的直让她想虐他,徐子清清意识到自从认清心底的情意,对展绍一天比一天的喜爱,却也时不时的会引起她潜藏的邪恶因子,她这是怎么了?
展绍见正上方的脸变得有些暗淡阴冷,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的闷气随着消了几分,侧过身,双手环上徐子清的柔软身子,猫咪般的将脸轻蹭一下徐子清的富有弹性的手臂,有些委屈的嗔怪道:[我刚说的事,子清都不当回事,我也是怕那小白菜会有什么不义之举,那人分明不怀好意。]
徐子清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