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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你才不在乎我,你只在乎魏如风还有这块石头……“
“你走,你走……“
“绍儿可检查好了为妻是否有奸夫?”
“子清,你是我的,快说你是我的……”
脑中忽然飘过的对话,还有与展绍相处的一幕幕,虽不完整,却总算是有个大致的印象,心中一软,脸上神情柔和的喃喃道,“绍儿,原来我真的忘了你……”
徐子清不知自己为何失忆了能在一夕之间找出残存的印象,但总算是嘘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松口气,但总觉惟想起什么才能让她安心。
徐子清将熟睡的展绍轻轻扯了下来,置于榻上,一袭束衣广袖似比之印象中清减不少,莫明的心脏扯痛,觉着愧疚不己。
扯了榻上蓝花衾被盖住身子,却不想从衣襟里滑出一本书来,徐子清将书拾起,轻轻翻动,文字是些扭曲的蚯蚓文,她却是认得,《冰山开垦播种计划册》里面全是禅述驭妻之道,这让徐子清看得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却紧见每章节背后都有备注,红色朱砂字迹分外显眼,那字体分明是熟悉的现代方块字,字迹也是她的,徐子清又是一愣,原来之前她看过这本书。脑海里想起好似有这么一幕,她拥着展绍,两人一前一后笑语嫣然的边翻边说,最主要是她在说,而展绍却是红着耳根神情不安的低头不语。
徐子清嘴角笑意顿起,好似想着什么好笑的事情,末了,摇摇头,却侧耳听到破空之声,身体本能的扑倒在展绍身上。
几只流矢穿过车帘直扑后厢,徐子清挥起云袖,那刚刚拢在一起的帘子顿里放了来下,车角的宫灯摇曳的更加厉害,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原是那拉车的马受了惊吓,前蹄蹦起,一个嘶鸣,拖着车厢向前面的箭雨石阵疯跑。
徐子清暗道不好,连人带被,搂起身下的展绍,一个翻滚从榻上落了下来,只手死死的抓着车厢一角的突起,被惊醒的展绍打开眼帘,只觉沉黑一片,脑子被被徐子清死命的摁进胸怀,快要不能呼吸,耳里传来的兵器交接,悲鸣痛吼立马反应过来又是遇到了刺杀,非常镇定的双手回抱子清腰只,只要不是和子清分开,什么情况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也不看在眼里。
“清儿……”闷唤声从底下传出,展绍闷得小脸发红,小心脏扑通乱跳,只得掐上徐子清的腰只,示意她放开他。
徐子清听得唤声,这才稍微的将他放开,展绍才伸出头颅,一只箭矢直直的冲着两人,展绍刚伸出的脑袋倏的一下,赶紧的又钻了进去。
徐子清袍袖一挥,手腕转动,刚刚还直行的箭矢如遇着障碍,弯了下来,掉落车底。
“绍儿,出来吧!”话里带着笑意,刚刚那逃命一缩,真的逗乐了她,怯怯的样子,像只刚出生的猫咪,对外界的生疏无力的戒备防范,显得可怜兮兮。
展绍不高兴子清这般笑他,嘟了嘟唇,不怕死的凑上子清耳根,唇有意无意的掠过她的耳垂。
正全身贯注的应付流矢的徐子清全身神经敏感度达到极点,这轻轻一碰,让她不禁战栗,斜瞪一眼不分场合勾引她的展绍,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逗弄她。却见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黑眸蒙昧不解子清为何瞪他。
徐子清摇头,转头再去应付外界随时要命的杀机,经过上次一役,她的身体对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非常的敏感,显然那血石提升了她身体的所有官能感观,让她在一举一动之间能轻易的躲过迎面而来的危险。
展绍躲在子清身下,眼底漫着笑意,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无用,那血石显然对他也起了作用,虽没有功夫底子,但却能同子清一样轻易的躲过危险,只是他喜欢被子清这般的护着,心底漾起的甜蜜有如毒瘾,让他沉溺其间,欲罢不能。完全忘了其实他可以与子清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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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徐子清寻声望去,一块巨石从悬崖上滚了下来,直朝马车砸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间,徐子清揽了展绍起身,脚下一踏,跳出狂晃的马车,轰的一声,衣摆刚脱离车板,那马车就被砸得四分五裂,徐子清心底暗惊,刚刚如果不是有人叫喊,可能两人都变成现做的肉饼了,低首凝一眼正怔怔看着残败木屑的展绍,拍拍他的脑袋,“绍儿,别害怕,没事了!”
展绍回神,朝着徐子清笑笑,手一挥,挡下一支流矢,“我才不怕,我也可以。”
徐子清一顿,虽不明白何时文弱的展绍竟有了功夫,却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两人并肩的将危险挡在身外,直至箭雨石阵止歇。
却有些奇怪明明龙再行手下亲兵死伤无数,是攻陷的最佳时机,却不见有人过来收拾她,展绍正歪头不解,那头徐子清弯腰在马车里碎屑里搜寻尚好的生活日用品,刚收拾好,对着凝神不解的展绍一笑,眼光却被崖上白色飘逸秀雅的吸引,定定的看着,那人背着管琴,俯首凝望崖底,徐子清可以肯定他的眸是定格在她的身上。
身影孤寂遥寥,微风撩起的衣角,发丝,使之如九天谪仙。
这个人,是敌是友?很眼熟……看来真的忘了很多东西。
红雾梦境
徐子清这些天一直做梦,梦有些零乱,很多画面一闪而逝,有的甜蜜,有的温馨,有的血腥,身子也随着一阵冷一阵热,耳边不停蛊惑的声音总不停的想要涣散她的意识,梦里对危险凭着本能的抗拒,徐子清不放弃的与之对抗,身子像要裂成两半一样痛苦难受,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像有人压在上面一样,四肢动不了,动不了,越是动不了,徐子清就越想动,将所有的力气凝在掌心……
“哈哈哈,你就放弃吧,你斗不过我的!“邪媚狂妄的声音不停歇的叫嚷,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徐子清想要闭耳不闻,制止自己的意识随之震动,无赖耗尽气力,却还是被一步步拖着朝前走去。
“谁?”梦里,徐子清四处张望,伸手拨开挡住眼睛的浓厚红雾,那红雾似有意识,散开又迅速的聚拢。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非我,你非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嘻嘻嘻”飘渺的声音似远似近的再次响起。
“你到底是谁?“徐子清左望右看,只闻鬼魅声音,不见其影,警戒的将手放在腰侧位置,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攻击。
“你不用找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嘻嘻嘻”
“你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装神弄鬼我就怕了你。”徐子清冷酷的声音穿透红雾。
“清儿,清儿,你醒醒……你做噩梦了。”额上传来柔柔的感觉,好似有人在帮她擦汗。
绍儿的声音如强心剂,她刚刚还不停被牵扯的心淡定下来。那红雾之中的邪恶声音却是诅咒一声,“该死的!这小子又来捣乱!”
“放弃吧,沉睡吧!“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徐子清心中一痛,一股大力掩上她的眼睑。
不要,不要睡,徐子清剧烈挣扎,绍儿,绍儿,快点救我……
“清儿,你快醒来,快点醒来,你是不是在和我说话?”展绍坐在木床边,不停的摇晃睡梦中的子清,己经醒了三天三夜了,还没醒来,担忧焦虑己将他折磨的憔悴不堪。
眼眸己是半闭,徐子清抵抗不了眼上力量,再次绝望的呼叫绍儿,快点叫醒我,快点。
展绍身子一震,确定有股意念力传入他的脑中,那是子清的呼救声,没错的,快叫醒我,快点,快点,快来不及了……
“清儿,你快醒来,快点。”没用,没用的,展绍失神片刻,最后一甩手一耳光扑了上去,徐子清的左脸立马红肿,却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展绍心痛那一掌,却也顾不了许多,咬咬下唇,心一狠,又是啪啪啪的几个耳光,却没有丝毫作用。
花非花听到这边动静,开门来察看,就见展绍散着头发疯了似的狂甩晕迷的子清耳光。
“展绍,你在干什么?”花非花将他扯离,斥责道。
“滚开!”展绍被摛住的手腕稍一使力,花非花便感觉手上有如被针刺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不敢置信的愣了,看看自己的手掌,这么轻易的就被展绍挣脱,刚刚那是什么?
展绍又扑了上去,还要甩子清耳光,袖角被花非花拉住,“你滚开,我要叫醒子清,她有危险!”
展绍怒目相视,这人怎的这么烦人,不知道事情紧急么?
花非花凝着展绍火红的眼,她有些吓住了,怎么所有人都变戏法似的变得如此之快,但一想这所有人中只有展绍是最不可能害子清的,便悻悻的松开展绍的袖角。
“冷静,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子清在求救,她叫我叫醒她。”
“你等等。”花非花镇定的安抚狂乱的不知所措的展绍,一手抄起桌上的冷茶水,扑的倒在子清脸上,徐子清虽没醒,但刚刚还红通得发亮的脸却安静下来,安祥恬适顿现。
“快快,起作用了。”展绍见徐子清脸上现出酣然,催促花非花再泼水。
花非花依言泼水,徐子清却没有醒来,两人对视一眼,“怎么回事?为何没有醒来?”
展绍不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打着转儿,花非花手持茶壶柄儿,一向自信满满的脸上,第一次变得恹恹的,如果子清真的不能及时醒来,是不是真的会被龙再行控制?
都己经到了赤云山脚下了,她己经迫不及待了吗?
“展绍,快快,把那黑石找出来。“花非花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了什么,爬上徐子清的床上,就要去搜她的身,却被展绍一把扯开,要搜也只有他能搜,虽然她是个女人,不能碰子清,子清只有他能碰。
展绍鞋子也没脱,踩上床榻,瞪一眼花非花,指指大门,“你出去先,将门关上。”然后再也不理她,埋头仔细的搜起徐子清的身来。
花非花一摇头,觉得展绍颐指气使的很没道理,连女人的醋也乱吃,子清身上有的,她不也有吗?推门,顿住,原来门外站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淡淡的睨众人一眼,“散了吧,没什么大事。”
有大事也不能说,这其中不乏打着苏母之环主意的人。这个时候进去,简直就是送死,且不说展绍一身古怪的功夫,如果徐子清醒来发狂,这些人塞牙缝都不够。
再扫一圈,龙再行果然不再,以她爱看热闹的个性,此时不在,定有古怪。
徐子清差不多完全的晕迷过去,但潜意识里还有一抹意识没有闭上。
“可恶!为什么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为什么使不上力?”几乎不敢相信,所有的努力功亏于溃,只因为那不可撼动的最后一抹意识。
展绍将徐子清的所有衣物解开,果然一块血石与自己送她的玉龙佩一齐掉了下来,展绍将那血石从被中捡起来,再将徐子清衣襟合拢系好,将她脸上的水擦干,这才对着外面喊道,“非花,你快进来。”
花非花将看热闹的众人遣散,闻见展绍的唤声,推门而入,展绍捻着那血红坐在榻旁,朝她呶呶嘴,等着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