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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慕容翼飞简直不可置信,“南儿你……”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狂喜直冲上头脑。
他终於不再是一人多情,而是你侬我侬,情意交融了……
这是他梦里也不敢期盼的事啊……
不顾伤痛,狠狠地吻著小人儿柔软细润的唇,在急促的喘息与激烈的交缠之中,忘情世外……
汗水混合著从两人的身子滴落,浓郁的申吟声和肢体的撞击声融合在一起,分外销魂……[红尘]
“啊……皇上……别急,唔……慢点……”断断续续的呻唤从方雨南的喉咙里滑出。
“你叫我什麽……”慕容翼飞猛力一个冲刺,顿时令小人儿颤栗不已。
“翼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是追逐著那狂乱的节奏……
风摆杨柳,浪打沙滩,汹涌奔腾……
身心契合的幸福感觉竟是如此美好,两人都是平生第一次体验。
一阵阵浪潮冲上头脑,什麽也想不起,只剩下完全的空白……
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忽见慕容翼飞再无平时那样的潇洒自如,精疲力竭地喘息著,方雨南连忙拿起外衣拭著他身上的汗渍。
“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身子……”低声抱怨著,再替他穿上衣服,还好伤口没有再流血,总算放心了。
忽见慕容翼飞含笑看著自己,这才省悟身上一丝不挂,残留的污渍令人非常难受,顿时涨红了脸,连忙抱起衣服奔向小溪。
泼水声哗哗地响起,一缕微笑自慕容翼飞的唇边浮起,初遇时瀑布下的惊犹在眼前,或许早已深刻在心上,终生难忘。
带著满足後的疲惫,慕容翼飞沈沈睡去了,唇角微微翘起,形成一个灿烂的笑容。
清冷的水从头流下,顺著身子跌落溪中。
不知为什麽,冷却下来的心隐隐生起了一种悲哀。
邵君青幽怨的眼神始终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他竟然对慕容翼飞有了感觉,在那激情时刻,他一样忘情沈醉。
深深的负疚涌上心头,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那就是慕容翼飞的感情!
冰凉的水哗哗地流著,双腿冷到发木,心也冷到发木。
手指按住了胸口的翡翠玉佩,不由一颤,连忙上岸,在衣服堆里找到视若性命的并蒂莲玉佩,紧紧攥住。
邵君青之所以如此珍视这块羊脂玉并蒂莲,是因为这是慕容翼飞赠送他的!
“阿南,皇上会认识我,喜欢我,就是因为这块并蒂莲羊脂玉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黄昏,皇上在凝碧湖畔散步,我在湖边守卫,不小心皇上的衣带被柳枝勾断,玉佩掉在我的脚前。我想都没想就去拾起奉还,皇上却说:‘你留著玩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真像阳光一样耀眼……”
邵君青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是多麽的温柔和幸福……
这就是爱情?
鲜红的血是如此的刺目,他慌张的惊叫著,“君青哥,不要再吐了……君青哥,你不要因为那个人不喜欢你而伤心,阿南和伯父都最喜欢你了,你不要丢下我们走啊……”
他哭了很久,他不明白为什麽他的喜欢留不住君青哥。
原来这是不同的,原来这样的喜欢是用生命为代价的。
对不起,君青哥……
慢慢扯下了脖子上的翡翠玉佩,最该得到这段感情的人是邵君青,不是他……
他就好像一个小贼,偷走了原本应该属於君青哥的东西……
在孤单的十七年中,唯有邵君青给过自己关心和体贴,对他而言,那就是他生命中的阳光。
君青哥,你盼望了一生想得到而没有得到的东西,我会让你得到的……
坐在慕容翼飞身边,慢慢抱住他的身子,凝视著他熟睡的脸。多麽静谧的时刻,眼前人不是皇帝,他也不是侍卫,恍然如梦。就算这一刻短得只有几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我不能爱你,翼哥,不能与你相守终生。我很快会带著朵儿离开皇宫,再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悄悄地过完一辈子。你是皇帝,没有了我,还会有其他的人在你身边,你不会寂寞的,渐渐的你就会忘记我了……山洞的缝隙中射进了一缕缕阳光。
方雨南被一种火烧似的热量蒸得醒来了,一凝神,顿时吓得冷汗直流,慌忙伸手一摸慕容翼飞的额头,烫得要命,竟是发起了高烧。
都怪这家夥不知检点,明明受了伤,还要乱来,现在惹出祸来了。
无论怎样,也得先救他回宫,那些刺客没有得手,肯定不会罢休,多留在外面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
奋力扶起慕容翼飞,吃力地向外走。
这一折腾,把皇帝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方雨南皱著眉头,忽然嘿嘿笑出了声。
“你还笑,烧成这样,一点也不顾念自个儿的身子……”方雨南忍不住抱怨起来。
“南儿知道为我著急,发点烧也值了……”慕容翼飞依旧嬉皮笑脸,只是烧得厉害,未免头重脚轻,眼前发晕。
方雨南轻拭著他额头的汗水,“撑一下,出去找到白马,我们就能回去了。”
慕容翼飞哼哼著道:“要是心疼我,就亲一个……”
这个家夥死活都不改轻薄本性!
可是慕容翼飞赖著不走,只好在他干裂灼热的唇上马虎一吻。
一声满足的叹息轻轻响起,如风一般在山洞中飘散。
眸光一瞬间交织,彼此都看到了什麽,可是小人儿却立刻转开了头。
一扇心门并不难打开,关键要看钥匙是什麽……
好不容易走到洞口,方雨南耳朵贴在洞壁上细听动静。
一阵狂吠声隐隐传来。
方雨南只愣了一下便跳了起来,“小不点!”
洞门缓缓打开了,小不点如电一般直蹿进来,扑在方雨南腿上,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情咬住裤角不放。
方雨南欢喜地腾出一只手抱起了小不点,刚要亲,慕容翼飞突然身子一歪,吓得方雨南连忙扔了小不点抱住他,怔了怔,哭笑不得,“你啊……”
话犹未落,罗文琪、柳星和福全都冲了进来,扶住慕容翼飞一起跪倒,“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你们怎麽找到这儿来了?”慕容翼飞烧得头昏,思维迟顿,只是发呆。
福全禀道:“昨夜找不到皇上,大夥儿急疯了,多亏罗大人记起小不点,靠著它一路追踪,奴才们才找来的。”
众人都暗自庆幸,多亏方雨南身上有一股异常的清味,弥久不散,小不点追踪了半夜,几度迷失方向,转了几圈之後,还是寻著这股清味追到了这里。
方雨南急道:“别多说了,皇上遭刺客行刺受伤,正在发高烧,快送回宫医治要紧。”
众人大惊失色,马上护送慕容翼飞回宫。
太後守在御书房,一夜未眠,直到皇帝回宫,一问事情经过,立知事态严重,吩咐严锁消息,不得外传,秘密追查刺客下落。亲自将慕容翼飞带回慈安宫,传锺太医前来诊治。只说皇帝和太後商量解决朵娜失踪一事,任何人都不得进慈安宫打扰。
虽然太後尚未追究众人的责任,可是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方雨南也知兹事体大,钳口不言,整个皇宫一片沈寂。
风雨之前的阴云最令人窒息。
方雨南惦记著朵娜两日无食,不及休息,寻了些点心便送向景华苑。
还没走到景华苑,忽见远处朵娜如风一般狂奔而来,後面追著大批的太监和侍卫,乱七八糟的呼声响成一团。
方雨南惊得魂都飞了,刚想冲过去解救,猛然间,福全从前方横冲过来,高声叫道:“奴才福全恭迎皇後娘娘……”手一挥,几十名小太监团团围住了朵娜。
方雨南呆呆地站著,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身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寂静消失了。
他听到什麽了?
朵娜?
皇後娘娘……
朵娜被团团围住,再也跑不脱,气得直跺脚,乱冲乱撞。那些侍卫和太监只是小心翼翼地躲闪,谁也不敢与她动手。
饿了两天,又跑了这许久,朵娜闹了一阵,也没了力气,索性赖在地上不动了。
方雨南穿著侍卫衣裳,混在人群中,谁也没注意他。
得到消息的静贵妃早已迎上前,含笑道:“看看花朵儿一般的朵娜小仙女弄成个泥猴儿似的,皇上见了可要心疼坏的。公主别生气,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一会儿回去沐浴更衣,我再叫厨子做一桌云南菜,让你吃个饱,好不好?”
“你们都是坏人,个个会骗人,我不相信。”朵娜一脸警惕。
“怎麽会呢?谁敢对公主无理,我王静儿先饶不了他。”静贵妃挽住朵娜,“别小孩子呕气似的,快跟我回去吃东西吧。”
朵娜虽然倔强,可是肚子委实饿得不行,口中不答应,脚已经不由自主随了去。
侍卫太监们如逢大赦,忙簇拥著朵娜与静贵妃向内宫走去。
一会儿四围便空旷了下来,方雨南怔怔地看著跌落在地上的点心,仿佛就是他心中曾经有过的那个梦,被不经意地轻轻拂落,碎成千片万片……
福全走到近前,盯了他许久,缓缓摇头,“你给自己惹下了泼天大祸,只求皇上始终信你,不然,是要灭九族的……”
“我没有九族,灭也只会灭我一个人……”方雨南喃喃著,轻轻合上了眼睛,再也不想看这个复杂而诡异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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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是受伤,又发高烧,难得还笑得出来。”太後语气显然很不高兴。
慕容翼飞歪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道:“母後不必担心,儿子这不是平安无事吗?”
“这要是还叫平安无事,那天下就彻底太平了。”太後瞪了他一眼,“幸好今年西域进贡了两粒圣药鹤龄丸,皇上服了可以冶愈伤势,延年益寿,不然……”
“母後,那些刺客的情况查得怎样了?”慕容翼飞赶忙转载话题。
“王丞相已经送来了密报,这些刺客果然是有预谋的,相信追查下去,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後心中犹有余悸,“那些奴才没能保护皇帝,非得重罚不可。”
“母後这是罚儿子吗?”慕容翼飞拉住了太後的手,“是儿子任性,偷偷出宫,不关他们的事。要是责罚他们,不如责罚儿子吧。”
“那也要提个醒儿,免得皇帝日後溜出了瘾,奴才们怠懒动弹,拿皇帝的话当幌子搪塞。” 太後目光一闪,“皇帝费了这麽大心思,不过是在为那个方雨南开脱罪过吧?”
慕容翼飞知道瞒不过精明的太後,便笑道:“母後就当疼儿子罢。”
“那也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