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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可能」的事情。廣告還是按照預定完成,而且已經獲得了各方面的矚目。
  但是。不管從伊崎的角度來說獲得了多少評價,也無法否定結果性的消化不良。加加美和伊崎的交情長久道讓他足以做出那樣的推測。
  除此之臥,正有一個伊崎和雅紀都不知道的秘密。原本「masaki」其實也是那個廣告的形象模特候選之一。
  ——但是。最終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被否定了。
  如果考慮到這個的話,多半不只是加加美會覺得有什么因緣吧?
  而那個提議被否定的最大要素,就是雅紀在那個記者招待會上對於親生父親的毫不留情的發言。
  「到了現在,他已經只是不值得動搖感情的視野中的垃圾。」
  雖撩從話題性的角度來說,他的「臉孔」和「知名度」都出類拔萃。不過要啟用那個辛辣到極點的「masaki」作為賭上公司命運的大項目的形象模特的話,風險實在是太高了一些。
  那個就是上層的判斷。
  或者說,作為和被稱為「視野的垃圾」的親生父親同年代的父素,他們難免會對雅紀有些過敏。
  不管筱宮慶輔是多麼窮兇極惡的混蛋父親,目睹到他在公開場合被兒子進行了那種形式的斷絕關係宣言的話,身為父親的人甚是會有些心情複雜的吧?
  不管他們本身有沒有不倫經驗,有沒有離婚經驗。
  難得會拍攝人類的「go-syo」將作為伊崎豪將拍攝廣告。比起現場人是所期待的那個伊崎和「masaki」的個性濃合作會激發的化學反應來,還是討厭多餘冒險的上層部的意向受到了更大的重視。認真說起來……這也算得上正常。
  但是。如果是音樂影像的話,那個風險就等同子無。更何況,雅紀可以單純靠作為「masaki」的本質來決一勝負。
  那個第一彈已經由於極高的完成度和話題性獲得了年輕人的巨大支持。雖然被常識所束縛的大叔們的古板腦袋會優先在意風險,但是年輕人的價值觀卻不在於那裏。
  所以。
  弄不好,說不定。
  也許——真的會實現不可能的合作?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本身就是一種奇跡。
  (哇啊……糟糕。)
  光是想像,加加美不知為何就冒出了雞皮疙瘩。
  杜撰
  被稱為窮兇極惡的混蛋父素,讓我也很遺憾。因為讓我變成那樣的是妻子。
  我明明不止一次低頭拜託她和我離婚,但是她堅決地不肯答應。
  我理所當然也有打算支付生活費和撫養費。只要她肯和我離婚的話。
  但是妻子頑固地拒絕了。不僅如此,還示威般地自殺了。
  我不能忍受連那個責任都要被轉嫁到我身上。
  (分界線)
  那一天。結束了一大早就開始的雜誌彩頁攝影,完成了從下午開始的活動周服裝的試穿,雅紀沒來得及感覺疲勞,就立即退回了筱宮家。
  「你回來啦。」
  因為是週六,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晚飯的尚人出來迎接雅紀。在他的面頰上,還清晰地殘留著青紫色的手印。
  「——唔!」
  雅紀一瞬間失去了語言。在電話中聽說和實際親眼看到,衝擊度絕對——截然不同。
  雅紀連「我回來了。」都沒來得及說,就輕輕地撫摸上了尚人看起來就很疼痛的面頰。
  「是被沙也加弄的?」
  尚人並沒有怎麼吃驚。因為昨晚裕太已經對他說了。
  「在尚洗淶的時候我給雅紀哥打了電話,和他說了你被姐姐打了耳光。如果早點知道的話,雅紀哥受到的震動也會小一點吧?」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從尚人的角度來說,還是會在意他到時侯的反應。
  因為這個關係,所以他一直都會有些心跳加速。
  「好像是挨了相當重的一記啊。」
  雖然口氣和平時一樣平和,不過音調卻低了不少。
  「沒事的。沒有看起來那麼疼的。因為我昨天已經冷敷過了。」
  雖然這樣確實減輕了疼痛,不過卻無法掩蓋面頰上的青紫痕跡。
  「所以,雅紀哥。什麼都不要做好嗎?」
  對誰。
  ——做什麼?
  那種事情根本不用詢問。
  雅紀想起,裕太也曾經提醒他不要擅自給沙也加打電話。
  那時候他暫時採取了保留態度。在實際上看到尚人臉上的青紫痕跡後,他對於沙也加的怒火再度湧上心頭。
  「就算你這麼說,我至少要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必須有一個界限。否則,他無法釋然。
  「理由……已經無所謂啦。」
  「為什麼?」
  「畢竟,沙也姐……沙也姐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痛苦。」
  那是本末倒置——雅紀正要開口。
  「你是白癡嗎?那樣的話不是白挨打嗎?姐姐的性格可沒有尚你想像中那麼可愛。」
  結果被從尚人背後出現的裕太搶先了。
  漂亮的吐槽。如果不是這種時候的話,他都想要擁抱一下裕太表示「你說得好」了。雖然裕太多半會不願意。
  「話說回來,不要一直戳在那裏,快點吃飯吧。在那之後再兩個人好好商量一下不好嗎?」
  被他這麼一說,尚人注意到正是如此。
  首先是——吃,
  空著肚於的話.心情也會煩躁。如果吃飽肚子的話,也許能看到不同的展開。
  一應該如此。
  想到這裏,尚人打起精神返回了廚房。
  吃完晚飯後,裕太立刻回了自己在二樓的房間。
  雅紀就算喝完了最後的茶水,也沒有離席的意思。
  輕輕瞥了一眼那樣的雅紀,尚人將餐具拿到了水池那邊去。就在他試圖洗完的時候。
  「——尚。」
  雅紀叫了他。
  尚人轉過頭,就看到雅紀緩緩站起來。
  「那個明天再說好了。」
  他用目光催促尚人。
  尚人暫且點點頭,摘下圍裙,跟在了雅紀後面。
  進入房間後,雅紀坐在床邊。然後將椅子拉到自己身邊,無聲地催促尚人坐下。
  (哇啊……小雅好像是認真的說。)
  尚人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他覺得好像許久沒感受過這種氛圍了。
  關上房門後,室內的密度立刻增加了。尚人僵硬地坐到椅子上。
  然後,並非單純錯覺的壓迫感進一步增加了。
  那個,在他的視線和雅紀位於同一高度後立刻繃緊了。
  「總之,先好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聽裕太說了嗎?」
  「他只是說你挨了耳光。因為裕太說,反正都是要知道,所以讓我直接問你。」
  確實是裕太會說的話。因為從自己的角度來說算是認可了,所以他也許覺得把剩下的全部丟給雅紀也沒事。
  「尚你也可以冷靜一點,整理一下腦子中的內容吧?」
  那到也是。
  ——話雖如此,尚人本身還是無法理解沙也加的言行。
  「所以,我要直接聽你說。」
  雅紀的毛病就是一旦涉及尚人的事情,就會瞬間變得視野狹窄。
  就算明白,也不會改正。因為只要是尚人的事情,不管是什麼細枝末節他都想要掌握。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改變那個的打算。
  「有時候等到心情冷靜下來,頭腦清爽了,就能看到原本疏忽的東西。」
  實際上,他在期待那個。
  用同樣的視線,靜靜地傾聽。雅紀曾經聽說那是讓對方放輕鬆的竅門。
  「昨天,在班級委員的例會按時結束後,我和櫻阪他們一起走出校門……」
  尚人輕聲地開始講述。
  「然後,不知為什麼……沙也姐就在路對面狠狠瞪著我。」
  「不是只是單純地看著嗎?」
  「嗯。我不知道沙也姐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所以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僵硬了……」
  用尖銳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瞪著尚人的沙也加。
  只是啞然地睜大雙眼渾身僵硬的尚人。
  就算當時不在場,也能想像得出那個光景。
  多半。……不,一定是。沙也加的那個,就是雅紀在加門家所看到的那個表情。
  就算是時隔五年的再會,彼此也沒有認錯對方地互相凝視。想像到那一幕,浮現在心頭的不是感傷,而是不快。
  為什麼?
  沒打任何招呼,就擅自作出這種舉動?
  而且,在這種時機。
  (……糟糕透頂吧?)
  那些期待小道消息的蒼蠅們,還不知道躲在哪里等著捕捉醜聞性的鏡頭呢。
  (她到底在想什麼?)
  雅紀在內心暗自咬牙。
  【對我未成年的弟弟執著地追逐不放的傢伙們,就等同於惡劣到極點的垃圾】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發言在電視上播放的關係,不過雅紀知道那之後,蹲守在筱宮家和翔南高中的媒體好像全都撤走了。早知道這樣的話,一開始就應該來上華麗的一擊。他真心這麼認為。那樣的話,就不會讓弟弟們留下不快的回憶了吧?就算那只是幾天而已。- 墨 香 閣 言 情 耽 美 小 說 論 壇 制 作 -
  「結果,櫻阪突然擋在沙也姐面前,還說‘你是誰?’,所以我有點著急……」
  那一定是警犬模式全開的狀態。
  「在得知沙也姐是我的姐姐後,櫻阪他們都啞然無語。……或者說,我覺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大家吃驚成那個樣子。」
  「當然會吃驚吧?」
  一定是和尚人的想法在正相反的意義上。
  一般來說,假如是姐姐和弟弟時隔五年的再會的話,應該會充滿感動和心跳感才對。可是結果卻並非如此。也就是說,在臉孔相不相似的問題之前,沙也加的氛圍已經險惡到讓警犬三人組完全無法有那樣的聯想了吧。
  露骨的厭惡感?
  在面對尚人時?
  (——不可原諒。)
  雅紀真心那麼覺得。
  「然後,她說有話和我說……」
  「什麼的?」
  「平時都是這麼晚嗎?之類的。大致就這樣吧。」
  雖然雅紀不認為沙也加緊張到需要在進入正題前進行練嘴,不過。
  「怎麼說呢,感覺上她好像很難開口的樣子。所以我原本認為她說不定是為了暴露本的事情而找我。」
  「——不是嗎?」
  「在那之前,我好像就踩中了沙也姐的地雷。」
  尚人微微扭曲了一下嘴角。
  「因為聽沙也姐的口氣好像對櫻阪很火大……所以我想說必須說明一下才行。」
  「然後呢?」
  「沙也姐說她那邊也發生了很多。她問我想不想知道那些,我搖了頭。結果沙也姐突然就臉色大變……」
  「——給了你耳光嗎?」
  尚人點頭。
  「她說你為什麼不問嗎?」
  再度點頭。
  雅紀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個到底是什麼理論啊?
  (這不是支離破碎嗎?)
  一瞬,他冒出那個想法。
  然後,猛地注意到。
  「為什麼……不問我?」
  沙也加目呲欲裂的表情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難道說。)
  「從哪里?從誰口中?……你倒是問我啊!」
  歇斯底里的聲音在耳邊復蘇。
  (是……這樣嗎?)
  問題,在於那裏嗎?
  對於雅紀那時候的拒絕——不,是默殺的報復嗎?
  將無法對雅紀做出的事情,用到了尚人身上。是這樣嗎?
  (這個……算什麼啊。)
  雅紀咬緊了牙關。
  「果然是我不好嗎?」
  「沒那個可能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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