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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耀眼的光芒。
  他说:“温暖,嫁给我,让我每天陪你看日落日出。”
  自他出现那一刻,她便是瞠目结舌的,她惊怔地望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童耀离开,她固执地封闭自己,不与外界接触,更不准任何青年男子出现在她的视线,自葬礼过后,她和韩哲,从此再也没见过面。
  算下来,他们已五年未见,而他一出现竟然是求婚,她不惊怔都难,更不敢相信,他对她的喜欢,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延续加深。
  后来,在座的客人都鼓起了掌,她没有接玫瑰,也没有接戒指,只迅速拽着他出了咖啡馆。
  她终于懂得前面经历的十四个地点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十三岁那年认识的,所以第一个送花过来的小男孩是十三岁,而从婚纱摄影楼到春暖花开咖啡馆,共经历十五个地点,而他们从十三岁相识到二十七,刚好整整十五年。
  至于玫瑰花的数量,每次三朵,分开来代表“我爱你”,合起来……前面十四个地点共四十二朵,最后一站,韩哲手里棒了九朵,加起来便是,五十一朵。
  五一,唯一。
  花了足够的心思。
  想起来,童耀的求婚都没有这么唯美浪漫。
  童耀求婚是在她毕业那天,她到他的出租屋等他,他下班回来,累得倒床便睡,她不依,使劲要拉他起来去庆祝她毕业,他却使一个巧劲,将她拉倒在床上。
  他紧紧抱着她,声音疲软低哑:“暖暖,今天毕业了。”
  “嗯。”
  “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你。”她是有特指的。
  “哧——”他笑得很不厚道。
  “笑什么,别笑!”她捶他。
  “我知道你这辈子有两大愿望。”他像是在转移话题。
  “嗯?”
  “咱们分工合作完成好不好?”
  “啊?”
  “第二大愿望归你,第一大愿望归我。这样好不好?”
  “……”
  第二大愿望是当享誉全球的服装设计师,而第一大愿望,是当童耀的黄脸婆。
  这样的求婚一点都不浪漫,然而,这才是属于童耀的方式,没有多少甜言蜜语,也无所谓浪漫情调,一个动作,一句朴实的话,却实在是熨帖人心。
  “说起来也是童耀那孩子福薄。”童素馨的话将温暖从恍惚中拉回神。
  童耀啊童耀,在她最幸福的那天猝然离去,他们唾手可得的幸福,成了触摸不到的镜花水月,每每想起,便心痛得呼吸维艰。
  温暖忍住眼里涌起的酸涩,“韩妈妈,童爸和童妈还好吗?”童耀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惊闻噩耗,二老几欲崩溃,葬礼过后,童妈大病一场,她那时亦伤心欲绝,根本无法给予他们安慰。
  后来,她的市长舅舅赵青云亲自前来颁发见义勇为奖金,再后来,听说那位被抢劫的老奶奶的家人作了大量补偿,甚至后来为避免他们睹物思人过甚,让他们移居澳洲,请人照顾,每年祭拜都来回接送,只是每一次,他们都避开见她。
  好像在童爸童妈的认知里,她才是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要跟她结婚,童耀也许就不会遇见抢劫那一幕,也就不会……
  虽然这话说得实在没道理,但是童耀都已经去了,他们失去了心爱的儿子,伤心到转稼痛苦,她能理解,所以默默承受。
  只是不能按原先预想,即使童耀离开,她也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二老。
  韩妈妈童素馨是童耀的小姑姑,想来他们是有联系的。
  “他们都好。”童素馨轻叹,“这两年也渐渐接受童耀已不在的事实。收养了一个孤儿,算是寄托吧……”
  温暖点头,还有一个月,又是童耀的忌日了。
  因为童素馨的极力挽留,温暖留下来吃晚饭,又仿佛回到少年时光,那时她不但蹭糕点,还蹭饭。
  晚饭过后,她负责洗碗,韩哲钻进烘焙屋捣鼓着什么,童素馨出去了,说是买些东西。
  她收拾完后,韩哲从烘焙屋出来,似乎已换过衣服,他端着一个蛋糕放在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此刻店门口早已挂上“休息中”的牌子,是以店里并无客人。
  “餐后甜点,过来吃。”韩哲目光炯炯。
  温暖过去坐下,拿起小勺正要挖,却见蛋糕之上的白色奶油和红色小番茄中间,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她放下小勺,望着他。
  韩哲坐下来,微微地笑着:“温暖,我决定再向你求婚,嫁给我,让我照顾你。”
  这一次温暖不再惊讶,她平静地望着他,“韩哲,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你知道的,我和童耀最后那么遗憾,现在又经历一场失败的婚姻,目前,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一场或者再经营一段婚姻。未来,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忘记童耀,或许会考虑。而关于你,韩哲,两年前的话,我不想再重复。”
  两年前,她拒绝了他的求婚,她说:“韩哲,这一辈子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我对你,只有愧疚。只有少年时不懂事对你造成伤害的愧疚。而且,在你身上,能联想到太多与童耀有关的事。这对你,不公平。”
  其实那时候韩哲求婚,她未尝没有过自私的希冀和期许。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结婚成家,是韩哲也未尝不可,她自私地希冀在她说了那些话以后,他能够不计较,可以接受绝不会爱上他的她,也期许着就算她永远爱童耀,他能够包容……
  那时若韩哲说一句不介意,无所谓,或许,她嫁的,就是韩哲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终究太过自私,对韩哲太不公平。所以她说了这些话以后,他从此再也不见。
  那一年他的出现和消失,就像昙花一现般,短暂得让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一个人的情,究竟能深到几许?温暖不知道。
  就像,她依然爱着童耀,而韩哲,还在爱着她。
  都几乎看不到终点。
  韩哲仿佛意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波澜不兴地微笑着,带着淡淡的哀伤和自嘲:“温暖,你知道两年前,在我知道你不久就嫁给唐子旷之后,有多么后悔吗?”
  那日求婚,她拒绝,他黯然离去。
  她仍然爱童耀,如果说他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但是童耀已经离开,永远不会再回来,如果结婚后她仍然想念,他可以选择包容。然而,她说不会再爱,那么纵容嫁给他,纵容他对她多么好,她都不会快乐。
  于是,他远走他乡,去了非洲。
  然而,当得知她闪电般与唐子旷结婚后,番然悔悟。
  没有了童耀,她嫁给谁都没有区别,他为什么要介意从今往后她会不会爱他,而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他真的,后悔。悔到午夜梦回,心肺都撕裂般地痛!
  现在,他再不会介意!只要她愿意让他照顾,就好!
  摩托车停在滨江花苑大门口,温暖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递给韩哲:“韩哲,谢谢你。”
  韩哲笑笑,接过头盔。
  温暖朝花苑内走去。
  “温暖。”韩哲叫住她。
  她停住,回头。
  韩哲看着她,路灯昏黄的尾光打在他的侧脸,眼角眉梢被衬得分外柔和。他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结婚了,把我列为第一顺位人选,好吗?”
  温暖怔忡地看着他。
  很显然,之前的话又全都白说了。
  “好吗?”韩哲再一次询问,隐含请求意味。
  温暖轻轻摇头:“我不能耽误你的幸福。”将来有一天……如果没有那一天呢?
  韩哲略微偏头看着她,微笑:“除非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一个你,或者再出现一个像你一样会勇敢挡在我面前的人,否则,我这辈子再不会爱别人。”他的笑容渐渐扩大,明显带着喜悦,“我妈可能会在枫城留一段时间,你有空就过来。”他戴上头盔,潇洒离开。
  顾夜深站在光线黯淡的阳台,从这里可以一直望到小区门口,他吸了一口烟,浓眉紧锁,眸光深邃悠远。
  昨天,和前夫在一起。
  今天,与小学同学在一起。
  暖暖,如果心境已渐渐打开,那么我们,可以试着开始了么?
  强势
  chapter (8)剥削
  他说,资本家要剥削的岂止是你的时间。
  早七点晚七点是她的工作时间,他们相隔一扇隔断玻璃窗;晚七点早七点是她的生活时间,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问:我怎么发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跟你在一起的?
  ——温暖
  早晨,温暖梳洗完毕从盥洗室出来,正欲去厨房弄早点,在客厅沙发上看早间新闻的顾夜深叫住她:“温暖,回房间拿包。”
  “干吗?”温暖不明所以。
  “先去拿。”顾夜深往她房间的方向偏了偏头。
  今天的顾夜深与以往好似略有不同,其它不说,至少语气不是像往常那样淡淡的,有一点强势,有一点霸道,还有一点……嗯,诱哄。温暖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房间拿了包包出来。
  顾夜深关了电视,拿起车钥匙:“走吧。”
  “大清早的去哪?”
  “上班。”
  温暖顿住脚步,不可思议:“顾总经理,资产阶级也不是这样剥削劳动人民的吧!九点钟上班,现在才六点半……”
  “资本家要剥削的岂止是你的时间。”顾夜深眼里隐约闪烁着极淡的笑意,见她不动,又返身抓住她的手腕,“快走吧。”
  “顾夜深,我还没吃早餐!”
  “去外面吃。”
  “去公司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以前都是这样的。
  “……”某人以沉默来否决。
  说话间,温暖已被顾夜深拉下楼,塞进宝马的副驾驶座,他弯腰替她系好安全带,动作熟稔利落。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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