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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突然希望她给他一个告别吻,就连突然想到她从未主动提出行房都郁猝了整整一个星期。
  也许温暖是对的,当一个人在爱着,就会想要回应与互动。然而他当时迟钝地并未意识到,这些心理只有正在爱着的人才会有。
  那段时间,他一直处在莫名其妙的烦躁情绪中,像是求得她属于他的证明,大约离婚前夕的一个星期,一直很节制的他几乎每晚都要与她做,有时候不止一次。
  在以为背叛她的前一天早晨,又对蜷缩在怀里的她起了欲念,大约被他晚上折腾得太累,她拒绝了。这本也没什么,以前她在累了或者心情不佳时也拒绝过。但那天早上,他特别不爽,然后一整天在公司做什么事都不对劲。
  晚上的应酬,他心情烦闷便喝多了。醒来时,发现他和关心悦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一向醉了就会睡得很死,也并不记得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做过什么,但关心悦含羞的神情、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无从分辩,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背叛了温暖。
  他想到结婚前温暖提出的唯一要求: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体不能对她忠诚,一定要告诉她。也想到她在初夜流着泪说绝对不要欺骗……
  那一瞬间,他前所未有恐慌起来,最后慌不择路,选择了离婚这一条。
  然而当温暖真的搬离那个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家,他望着烟雨朦朦中,她渐渐远走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只是当时,他把这种不舍当成内疚。
  当工作时莫名其妙想起在他提出离婚时,她满眼的措手不及;当下意识告诉自己还爱着心悦,一起用餐却不由自主点她最喜爱的菜色;当回家习惯地喊一声“我回来了”却得不到回应;当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彻底明白她真的已不在……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爱来得后知后觉,离婚不过数天,他就已经后悔,然当醒悟明白时,已经太晚。何况,那时以为背叛,竟无脸去见她,欲爱不能,欲罢不能。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场所谓的背叛,只是一场子虚乌有的戏。怪谁都没有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追求温暖。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一段内心独白,放在这里好像慢了故事节奏,那当番外看吧,嘿嘿)
  唐子旷的追求,堪称锲而不舍,全面包围进攻:首先向她的父母请了罪,然后短信、电话、鲜花、礼物,邀约……所有能做的都会做,恨不能让“唐子旷”三个字时时在她耳边转悠。
  温暖大多时候觉得无可奈何。
  父母见他有诚意重头再来,渐渐地会在电话里为他说好话,什么既然他没有对不起你,老公还是原配的好;什么他挺孝顺的,条件也不错,错过了他哪里再找好人家……
  她听得耳朵起茧,后来在他们即将说这些时,果断地说再见挂电话,但好景不长,她回家吃个便饭,会发现唐子旷也会被叫去,明显给他制造机会,她莫可奈何。
  至于其它攻势就很好处理了,短信一般没有时间回,电话忙起来也免接听,要不就请旁人代接,不过鲜花最伤神,工厂、公司、家里,时间长了根本无处放,还好礼物并没有天天送。
  至于邀约,倒也不曾全部拒绝,像看电影、吃饭这一类,基本上会以加班打发去,只一起去看洛妃,就不忍拒绝。
  自上次病情反反复复后,洛妃就一直在医院住着,不但瘦了,还苍老了许多。两人一道去看她,那喜悦之情自是溢于言表,据说当她知道儿子正在进行的计划,还暗地里支招当起了军师、参谋长。
  当温暖改口唤她“伯母”,她无论如何也不依:“暖暖,你还是叫妈,我习惯了你叫我妈,伯母太难听了。”
  温暖一脸为难,她退一步:“要不我先收你做干女儿!”左右你都得叫我妈!”
  “妈!”唐子旷在一旁抗议。
  “太子,暖暖是你给放跑的,本宫可不管你,左右暖暖得叫我妈!”洛妃耍起了小脾气。
  温暖望望洛妃,又望望坐在一旁虽一语不发但满眼殷切希冀的唐冀,只得顺了洛妃的心意。
  离开时,唐冀特地谢谢她:“孩子,你能来看望旷儿母亲,谢谢,她很久没这么好心情过了。”然后他声音沉重起来,“另外,她的肺、肝、胃,都是癌细胞,心脏功能也有衰弱的迹象,怕是熬不了多长时间。”
  温暖愕然,声音变得低弱:“是因为我们的事才这样吗?”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心情起伏大对病情最是不利。”唐冀叹一口气,“你也不用自责,一切都是旷儿的错,而且她这个病迟早也是,唉……虽然有个要求太过分,但如果你得空,还是希望你能常来看看她,她跟你很投缘,能让她余生在开心中度过也好。”
  “嗯,我会常来的。”温暖保证,她真不该在那天默认离婚!
  几乎在唐子旷采取行动的同时,韩哲也不甘落后,采取的路数与唐子旷差不多,只是无论在言行还是其它安排上面,心思较为细腻,比较浪漫。
  但一般来说,温暖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用对付唐子旷的方法应付他。
  只是当韩妈妈邀她过去吃饭或者以某某名义约她,她就不能轻易拒绝了,她一找理由,韩妈妈就会说:“温暖啊,是不是终于嫌弃韩妈妈啰嗦了?”语气那叫一个哀怨。
  而且两家离得近,她撒谎,韩妈妈一过来“串门子”,立马露陷,所以除非她是真的在加班或者怎样,否则真不好找理由。
  韩妈妈生日,韩哲特地来邀请,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好拒绝的。本以为也就是他们三个人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却没想到,他直接开车将她载到朔城南风世家。
  韩哲的意图很明显,虽然给那边的亲戚长辈介绍时没有表明任何关系,但看那些长辈的笑容,温暖知道,他是想借此介绍给他的家人。
  在那场小型家庭晚宴上,她同时意想不到见到了南风琳,韩哲叫南风琳姐姐。后来她才知道,南风世家是朔城的豪门望族,但一直人丁稀少,几乎一脉单传,至南风瑞这一代,就只有独生女南风琳,他的原配妻子去世早,直到遇见童素罄才续弦。
  南风琳无意接掌家族大业当女强人,早在嫁与当下著名导演顾翊宸后,专心搞服装设计。韩哲虽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却已被定为南风集团接班人,目前派他前来拓展枫城市场。
  南风琳与她热络地寒暄后,意味深长地说一句:“温暖,你说我是支持你当我弟媳妇,还是侄媳妇?”说得温暖莫名其妙。
  对于韩哲,温暖心里始终只对他保持年少时的那一份与爱情无关的情谊,好像有的人,无论如何做,做多少,都无法爱上,产生不了电波,好在韩哲不管她回不回应,都无所谓。
  而当唐子旷和韩哲两个人同时采取行动,她像是被两面夹攻,也会被弄得哭笑不得。因为两人难免会狭路相逢。
  最常撞见的是早晨在蔷薇花园她所住的那幢楼下。
  因为近一段时间她都要去郊区工厂亲自裁制情侣装成衣样品,每天八点到达工厂,唐子旷和韩哲都会在七点准时等在楼下。
  一开始他们互不相让妥协,幸而都还算有休养,所有战斗都是没有硝烟,只止于嘴皮上。
  温暖偶尔在下楼的时候,会听到他们类似如此的谈话:
  “西郊那块建筑地皮,多谢唐经理承让。”
  “好说,依卡丹得以收购,承蒙韩经理割爱。”
  两人风清云淡,互相恭维,实际上,说的是两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商战。
  温暖对他们无语,上谁的车都不是,最后干脆趁他们互相或“寒碜”或“恭维”时,自己溜出小区,直接坐计程车去上班。
  后来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每天一早见面就“聊天”产生了革命感情,加上温暖谁的车也不坐,两人一合计,决定一人轮一天,风雨无阻。
  他们作好决定后,温暖听到一段让她忍不住翻白眼的对话。
  “你可认识顾夜深?”唐子旷问。
  “嗯,知道,温暖搬到这里来之前的邻居。”韩哲答。
  “怎么不见他有什么行动……”
  “有我们两个在这决斗已经够了。”
  “是不是哪天请他出来一起喝杯咖啡?”
  “嗯,有必要。来,石头剪子布,谁赢了今天先送。”
  “……”
  温暖默默地吐血,但蔷薇花园的早晨,总算在此之后安静太平下来。
  洗涮好碗筷,擦完客厅的地板,温暖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轻晃而逝,夜色渐深沉,当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她忍不住拿手机瞧了又瞧,它的一直安静引得她一阵失落,同时又不免存有一丝期待。
  当习惯了每天有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突然有一天失约,无论是谁都会怅然若失吧。
  十点一刻,她关了电视回房,正准备回房,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永夜》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悦耳动听,她慢慢地拿起,嘴角隐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暖暖,睡了吗?在总部开会到九点半,刚到家。”电话里,是顾夜深因疲惫而略显沙哑的声音,但低低地透过电波传进来,像有磁性一般。
  “还没,准备要睡了。”温暖踱到阳台上,晚风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轻抚而过,夜空繁星满天,分外美好。
  自从她搬进蔷薇花园后,和顾夜深真的极少打照面,偶尔也是在公司匆匆忙忙,他也不再约她出去,甚至去“忘川”做催眠都是她独自一人。
  但是,每晚准时十点,他都会打电话过来和她聊会儿天,不说甜言蜜语,只是简单的问候和关心,或者随性聊聊,时间不会太长,十分钟到十五钟左右。
  她不问她受伤那日,他明明应该还在上海出差,为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赶去救她;她也不问,他是否知道纪如瑾说她怀孕其实可能是刻意而为……她不懂缘故,但女人的直觉是有的。
  有些人不必问,有些事情不必说,只意会,不言传,足矣。
  夜深人静的这个时候,两人的声音都很放松,很轻,轻得让人错以为那说话的人嘴唇就附在耳边。
  温暖欣赏顾夜深这个时候对她的态度,不特别靠近,也不从此疏远。因为这时他若锲而不舍追逐,她仍然不可能给予什么回应,就像唐子旷和韩哲一样,只会被当成朋友晾着。
  反而,他这样一疏远,她会每晚期待他这一通电话,在烧饭时会忍不住想,如果还住滨江花园,这个星期应该是轮到他下厨房……
  “好了,我要去给暖暖洗澡了。”断了一个话题,顾夜深准备就此结束这通电话。
  温暖一愣之后,大惊:“啊?给我,洗澡?”
  电话里适时传来 “汪汪”的狗叫声,顾夜深低笑:“是一只小宠物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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