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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嗯了一声,伏身压下她,轻轻地用鼻尖顶着她的颊磨蹭着。
  假如没有之前的那些可怕记忆,她几乎就环手要抱上他的肩了——他现在的样子极尽缠绵眷恋,哪有半点狠戾的样子?这情况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是毒蛇伸出信子去亲舔青蛙一样。
  正在她思绪混乱之际,他的手捋拔过她耳边的头发,声音轻柔道,“刚才做梦了?”
  她怔了怔,愣愣地点头。
  “梦到什么了?”
  她回想起梦境,顿时汗毛倒竖,眼神闪烁间努力让自己保持蛋腚,“呃,没什么。”
  他的视线定在她锁骨处,嘴角微微挑起,“梦到我吗?”
  = =,算你说对了一半。
  看到她的点头承认,他似乎心情很好,双手交叠放在她心口,手掌笼覆着她的柔软,下巴支在上面,“是不是梦到我死得很惨?”
  =口=
  全中!
  “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你在梦到和我结婚还能笑出声的话,那我现在就要送你去精神病院。”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鬼才和你这该被三门冰箱爆头的混蛋结婚呢。”
  他哧地笑出声,一边伸手去扯已经松垮垮的领带,一边斜眼睨她,“原来是三门冰箱。”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埋到被子里。听得外面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她闷在被子里的脸涨得通红。
  应该是已经脱了外套了吧,脱了外套后就脱衬衫,脱了衬衫后就解皮带,解了皮带就……她紧紧地扯住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团得紧紧地。虽然她从搬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便知道这种事尽早要遇到,但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建设,根本无法接受。
  当他扯开被子滑躺进去时,她一个翻滚便坐了起来,紧紧地将被子抱在胸前。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了,并不十分惊奇,仅是单支着手肘托着脑袋看她,表情略有不满。
  她咽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理直气壮一点,“你,你还没洗澡。”
  “洗澡?”
  “从外面回来至少得洗个澡再睡吧。”她努力拖时间,期望着趁他去洗澡之际,自己能溜去厨房把刀具十件套拎来备好,“这是基本卫生常识。”
  他双手交叉在脑后,侧过头半眯着眼看她,眼底分明写着嘲弄。
  她一阵地心虚,“至少,至少得去洗个脸什么的。”
  他瞟了她一眼,嗤笑,腾出手来将被子连带她一起勾了过来,一齐揽住。“不需要!”他的声音多了些许不耐烦,宽大的手掌探入她的衣内,沿着腰间曼妙的曲线轻轻地摩挲,嘴唇也含着她的耳贝咬嚼着,声音变得含含糊糊,“别动。”
  让她不要动,除非她是死的!
  她的手指攥得被子死紧,只差没拧出汁来。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沿着皮肤的肌理纹路,不疾不徐地推进。指尖的薄茧和细嫩的皮肤相触,所过之外像是要烧化了一般地灼烫。他的唇沿着她的耳贝滑下,埋在她的颈发间,吐呐呼吸间竟然有一丝几不可闻的颤音。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烤叉串起烧烤的秋刀鱼,被他这明火暗火野火鬼火烤得死去活来。
  所幸,这差点让她丢盔弃甲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地她便听到身后传来微微的鼾声。他的呼吸匀均地撒在她的后颈,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这才缓缓松下,额角的冷汗聚凝成团,慢慢地滑没到发根中,一片地冰凉……
  那晚之后,他们两人间似乎在无形中达成了某种默契。他只在晚上来,来的目的也仅仅只是拥着她睡觉,再无其他动作。
  刚开始她总觉得他是在装大尾巴狼,就等她睡熟了再慢慢地剖吃入腹,但事实证明,他真的只是睡觉,没想做些别的事,这么一来倒是显得她多心多虑无中生有了。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只不过个把月而已,她竟然慢慢熟悉了他的气息和体温,渐渐地习惯在他怀里入眠熟睡。有时想起来,她直觉着自己像是巴甫洛夫训练条件反射模型的那条狗,贼贱贼贱的!
  不过现在这男人说要回来长住,那就意味着她得做好准备和他朝夕相处,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生活。
  有盘香肉
  男女间的同居关系分为好几种,有以婚姻做前提为保障的,有以两厢情愿为基础达成协议的,也有天雷勾地火闷烧三千里捂熟的——除了第一种以外的任何一种同居关系,我们都可以定性为非法同居。
  杨雅晓对于自己和单衍修的关系定位得简单明了:刀与鱼。
  在这种定位前提下,就注定了她是单方面被压迫的一方。但她并没有打算一味地退让妥协,聪明的女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会找到机会扳回劣势。虽然她认为自己赢得机会的希望渺茫,但这不代表着她会放弃。只要肯下功夫,总是可以从那个男人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
  俗话说的,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征服他的胃。这看似是个极有说服力的理由,骗得多少贤惠女人巴心巴肝地为了征服男人的心洗手下厨做羹汤,喂得男人一个个脑满肠肥,饱暖了口腹之欲后,就开始思圈圈和叉叉。可惜的是,到了那个份上,男人多数是想摸着小情人不事生产嫩滑乎乎的小手思着圈圈和叉叉,而将他喂得肥壮透亮的贤惠妻就马上就成了嘴里的黄皮糟糠。
  这一出一入,糟糠们付出和失去岂止是双倍?
  她自小便觉得这句经典话纯粹是死男人们编出来骗傻女人的,从不相信。只是眼下,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句名言,如果能哄得那男人开心,那她离解脱之日亦不远了。有了这样的决心,她便好好地下了一番功夫,还拟了计划。
  因为没得到他的许可,她不能外出,因此只能用冰箱里的食材准备晚餐。先前她在家消耗了不少,时不时倒是有人上门添补。不过食材还是有限,但马马虎虎应付一下总是没有问题的。好在她很早便独立生活,闲着没事时也喜欢下厨房洗洗切切,现下倒是全派上了用场。
  现在已是夏末,天气还是比较躁热的,可以吃些清爽的菜。
  将红白萝卜和水梨切丝,添上一点果醋做凉拌菜,南瓜切成小菱角状加西芹肉片一起清炒。苦瓜切成细粒,把泡好的干贝撕碎搅入煮汤,在半滚开的时候打一只蛋白进去,清凉降火的干贝苦瓜羹很适合在这种时节喝。
  每餐饭里都得有一样压轴的菜品,鉴于原料的限制,她最后决定做菠萝酸甜肉。里脊肉剞花刀,把罐装菠萝切粒裹在里面,抹上蛋液滚上粉入锅炸至酥黄。再将菠萝汁和糖醋料酒等按比例入锅煮化,入淀粉起芡浇在上面。酥脆的肉球被浇汁覆盖包裹着,酸甜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啧啧,跟着姐姐有肉吃,”她端着盘子凌空转了个圈,“肉,是多美好的赐与哦,阿咩嘿嘿嘿~”
  她喜欢吃,能吃,而且会吃。并且,无肉不欢。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举了个诗人的雅例,说此诗人曾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她当场就拍案而起,且哼且喷,“伪善!我才不信他肚子里的红烧肉比竹筒饭少!”
  第一次的双人晚餐,三菜一汤,相当地简单,不过摆在餐桌上倒是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七点整的钟声响起时,他也准时回来了。在看到餐桌上的五颜六色后,他的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倒是看到她围着蜡笔小新图样围裙的样子时,略略挑起了眉角,明显流露出一丝鄙视。
  “泡面促销装里面的。”她有些尴尬地摊摊手,心里却愤愤不平:毛的,蜡笔小新怎么了,虽然流氓但却是个实称孩子。
  见他正往书房去,她赶忙说道,“晚餐好了,有工作的话吃了饭再做吧。嗯,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我凑合着做了点。”
  他停了下来,双手兜在裤袋里,眼角扫过精心布置的餐桌,眉峰拢起,“我不吃这些。”
  “你不吃?”
  “不吃,你倒了吧,”他的表情这时可以算得上是嫌恶了,“以后不要在厨房里煮这些东西。”说完转身进了书房。
  她愣在原地半晌,“倒了?为什么要倒了?”她辛苦准备的菜,都是新鲜刚做,而且味道很不赖,他试也没试就要她倒了?这是为毛啊?
  她想了又想,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男人故意为难她,就是想和她作对,否定她的付出否定她的成果否定她的努力。越想越愤怒,若不是还有点理智绷着,她现在已经扒在书房门口冲他咆哮道:暴殄佳肴会被马踢活活踢死的!但她没这勇气,只好闷着一口气在桌边坐下。
  得了,这孽畜爱吃不吃,她肚子饿了,自己做自己吃。
  她气呼呼地刨着饭就着菠萝肉嚼得满嘴生香,时不时还往书房门口报复性地瞟去几眼。爱吃不吃,不吃自己煮去,蹬鼻子上脸不识好赖的家伙。就在她愤愤然地戳着米饭之际,那只应被马蹄踢死的孽畜却从书房转了出来,手微扬起,一张纸便轻飘飘地落在她眼前,“这是饮食的避忌,你记一下。”
  随便瞟了一眼,她顿时双眼圆睁。嘴一松,叼着的筷子乒乒乓乓地砸在桌子上,“你……你吃素啊?”
  他居然吃素!
  = =|||
  这世上还有不是和尚却吃素的男人?她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仿佛面前这个人仅是披着单衍修外皮的外星et。
  被她看怪物似的看着,et不爽了,口气变冷,“我吃素有什么问题?”
  别人吃素没什么,你吃素就不对劲!雅晓双眼盯着那张饮食避忌,心潮翻搅。按她的理解,这男人即阴险又傲娇,时不时还暴力又抽风,在饮食上应该是属于那种生冷不忌且穷奢极欲的型。这么说吧,她甚至相信他会用鲍汤翅肚漱口,可是吃素……哄鬼啊!
  她捏着那张纸,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那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这才抓回一些心思,“没有什么问题,”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蛋腚,“你是逢初一十五和吉诞吃素吗?”就像她以前的邻居菜婆婆一样,一到初一十五和观音诞什么的就背上师太包去庙里拜佛讼经吃素,平常还是荤腥不忌的。
  “不,平常吃。”
  她在心里默黙地擦了一声,“你……你不觉得这样会导致饮食不均衡,比较伤身?”
  “不会。”
  “你还不吃牛奶和鸡蛋?”
  “对。”
  擦,没天理,凭毛不补钙能长这么高!
  “香菜什么的也不吃?”
  “对。”
  “那你喜欢吃什么?”总得投其所好才能拍上马屁,讨得他高兴。
  “除了这单子以外的能吃的东西。”
  “那就是瓜果蔬菜什么的,”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按照你吩咐单独给你准备。”
  他垂下眼,手指点在桌面上,“还有,以后不要让我看到这些。”
  她点头不迭,“知道了。”以后她自己关起门来吃,狠狠地吃,天天吃到满嘴流油!
  “以后,你也不许吃。”
  “知——”她下意识地截住话头,“什么?我也不能吃?为什么不让我吃?”
  “因为我不吃。”他很是理所当然,“所以你也不准吃。”
  这是……搞连坐不?
  “这个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或许你是因为信仰或是有什么不得不吃素的理由,可是我也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权利吧。”她是标准的肉控,肉控不能吃肉还怎么活?“你这样实在是没道理。”
  “道理?”他垂下眼皮,有丝漫不经心,“在这里,我怎么决定,你就怎么办,就是这样。”
  “什么叫就是这样?”她气愤难平地站起来,弓起手指敲着桌子,“难道你要我和你一起当兔子?”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碟凉拌萝卜丝上,光想着那清淡寡油的口味便忍不住发颤。
  “难不成要我看着你天天大鱼大肉?”他抬起了下巴,那表情嚣张得让她恨不能捣上几拳,“请你搞清楚,在这里谁说了算。”
  “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她试图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但是也得在合理范围内嘛,对不对?我么是个正常……呃,讲究饮食均衡的人,肉啊,蛋啊,鱼啊,蔬菜什么的我都吃一点,从来不偏食的。”
  “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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