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8
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这附近的。”
“找人?假表姐?”曲项歌试探性的问道。
素白单衣的少年摇了摇头,刚想开口便听的身侧之人一声低呼,“那不是你家三弟么?”
闻声,言擎先是一怔,随即顺着曲项歌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一身熟悉的墨色锦袍,不正是言惟砚。视线转移到店铺外挂着的大大的“当”字上,她蹙了蹙眉,直接拽着身侧之人悄悄的凑了上前。
少年的指尖在这炎炎夏日带着微凉的低温,掌心却是出奇的滑腻,曲项歌愣愣地看着两人搭在一起的双手,周围喧闹的人群一瞬间似是不存在了般,心口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明显的跃动着。
言擎此刻自是顾不上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味的拽着白袍少年的手,蹑手蹑脚地跟进了当铺之中。也好在这间当铺兼顾着买卖,正中间竖起了两排陈列着瓷器的木架,摆手打发了前来询问的伙计,两人方才凝神半掩在木架后,朝着瓷器摆放的细缝间打量去。
只见墨袍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叠宣纸,淡淡道,“这些是地契,还请姚老板做个证,为言某鉴定一番。”
对面倚在红木八仙椅上略微发胖的中年男子则是对着候在一边的小厮努了努嘴,遂才接过递来的宣纸轻笑道,“三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就冲着你这名头,姚某也是信得过不是?”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翻查地契的手却不见丝毫的停顿,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讽刺更来的相像些。
“这个死胖子……”看着右上角模糊的人影,言擎显然从两人的对话之中认出了坐着的正是上次带人来闹灵堂的姚老板,不由的低声忿忿道。
好不容易曲项歌从先前那种奇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听的少年这一声暗骂,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你认识那人?”
言擎闻声,方才记起身侧之人,只得对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方才继续躲在木架后偷听两人的对话。
一叠宣纸很快便被翻到了底,粗短的手指在红木扶手之上轻叩了几声,姚老板一脸为难之色的道,“三公子这地契的确是没有问题……”
久经商场的言惟砚如何不知他在打些什么主意,缓缓道,“既然是没问题,那么言某就先告退了。”说着,墨袍男子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店铺内的样子。
姚老板又岂会这般容易的放他走,对着立于大门两侧的壮汉比了比手势,两人随即堵在了门前。
“不知姚老板此举为何?”清冷的声线流泻而出,墨袍男子并没有回头,躲在木架之后的言擎听到这一句,便知他定是生气了。
习惯性地摩挲了下扳指,姚老板呵呵的笑了两声道,“三公子且慢,我这不是还有几句话没说完么,公子又何必急着走。来来,就你,去沏壶上好的雨前龙井给公子斟上。”他指了指身旁的小厮吩咐道。
“雨前龙井就不必了,姚老板有话直说便是。”心知此番并没有那么容易脱身的言三公子回过身正色道。
见状,姚老板也不急躁,反正人是被留了下来,该怎么办还不得由着他,遂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道,“这不大夏天的,怕你们年轻人火气太盛。”
躲在木架之后的言二少差点没直接破功的喷笑出声,这姚老板真是睁眼说瞎话,还火气太盛,就小砚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是人造冰山都不为过。
果然,听到他这般说法,墨袍男子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温度全消,双目冷冷地直视着坐在红木八仙椅子的姚老板。
“呵呵,三公子要不先坐下来再谈?”被这冷冽的视线看的有些坐不住的姚老板讪笑了两声,抬手道。
“不必,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还请姚老板开门见山。”言惟砚一句直接顶了回去。
如今言府失势,泉城上下有将近一半的生意都被姚老板网在了名下,又怎会像先前容得他这般,当下也不再多言,拉长了脸道,“三公子这地契的数量是够了,可是不知你考虑过没,先前那场大火,这些铺子可都折损了不少,早就不是那个价钱了。”
言惟砚自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挑眉道,“铺子里面的折损都归划在了言府之内,地契不过是铺面和地皮而已,姚老板这样说,岂不是强人所难?”
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顿觉语塞,不过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打定了主意要从这言府榨上最后几丝利润,沉吟了片刻道,“三公子这么说可就真是冤枉姚某了,你也知道这些地契仅是用来顶替先前的定金,并非我一人说了算。况且,有了之前那件事的案例,姚某也很是担忧以后这些铺面的安危啊……”
“那么姚老板想如何解决呢?”墨袍男子立于原地淡淡道。
本以为还要纠缠好一番,没想到他这般的上道,姚老板便又恢复了先前那般和气生财的笑脸道,“忽然间让三公子筹备那么大笔定金肯定是有些为难的,这些地契自然也是顶的上,不过城东那两间农庄,公子你看是不是……”
“好,明日我便让人取来地契交给姚老板就是。”还未等他说完,言惟砚就应声道。
姚老板似是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怔怔的啊了一声。
“怎么,姚老板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想到这言三公子竟是转了性子般,这次如此容易说话,早知道他先前就再加上些条件好了,反应过来的姚老板不由的暗自懊悔。
见他这副懊恼的神色,墨袍男子又怎会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仅是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姚老板,知足常乐,这祸事指不定哪天就会重新上演次,言某说的对否?”
此番已是占了不少便宜,姚老板自然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干笑了两声道,“当然当然,那就按先前所说的办了,三公子尚有要事在身,我就不多打扰你了。”语毕,他又冲着堵在门口的壮汉使了使眼色。
看着堵在门前的壮汉挪了位置,墨袍男子只一句告辞,便拂袖而去。
“你三弟走了,要不要追上去?”靠在言擎身侧的曲项歌探得墨袍男子拂袖而去的背影,终是禁不住碰了碰他轻声道。
回过神来,素白单衣的少年脸色略显的有些黯淡,犹豫了下,转身跟着魔袍男子的背影追出了铺外。
一直旁听的曲项歌自是清楚他心中的不适,颇为体贴的放慢了脚步跟在两人身后,并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的交谈。
“小砚……”
闻声,墨袍男子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道,“二哥,你怎么在这?”
渐渐倾斜的夕阳投射下来,映的墨袍男子面上的神色更显莫测,言擎心知他不想让她接触到方才那些事,也只得顺着他的意轻声道,“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关于先前摘星阁的。”
“二哥想必也饿了,不如找个地方用膳先再说?”
“也好,你先去罢,我再叫上一人。”
“好……”
眼看着墨袍男子离去的背影,言擎一时之间只觉得百感交集,他们总是这般,永远护在她的身前,有什么难处和危险总是率先将她隔绝……
她,决不能再像先前那般懦弱的逃避下去!
月夜下的宅邸某处——
晕黄的烛光下,一名面容清俊的男子执着小册细细研读着,案几上的瓷杯中泛着淡淡清茶香气。
屋门悄无声息地被推了开,男子头也不回地道,“姑娘,既然来了又何必做出那些蹑手蹑脚的动作?”
身后的娇俏少女闻言一怔,随即盈盈笑道,“公子还是这般的风趣呢。”
“那么,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曲姑娘呢?”放开手中的小册,青衣男子抬眼淡淡道。
粉裙少女整个人懒懒地趴在了软榻上,“真不愧是惟墨公子,这么快就猜到了,你想逃走么?”话语间依旧是一股明快的节奏,少女笑容不减的问道。
“曲姑娘真是太看得起言某了,外面那些陷阱和人手可不是用来摆设的……”言惟墨似笑非笑地道。
顺势踢掉了脚下的木屐,少女支起纤纤玉手抚在下颚漫声道,“既然如此识相,那就一心一意陪着我好了?惟墨公子,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做些有趣的事情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otz, 跟赵公公拼字总是输掉的某只来报道……
每次我发这图,她总是骂我,二货,表卖萌!!
于是,森森的看着乃们这群小霸王,别逼我用杀手锏啊啊!!
☆、对局
少女微微敞开的前襟一片雪肤半掩半露在烛火之下,更显魅惑之色,看见男子愈加幽深的黑眸,更是放缓了语调娇滴滴地道,“公子,春宵苦短,莫要负了奴家的一片心意才是呀?”
青衫男子指尖先是微微一顿,顺从少女心意般的一步一步姿态从容地走了过去,本以为他会如同那些急色之徒一般,仰卧在软榻上的少女敛下长睫,颇有些失望的味道。
半响,意料之中的肌肤相接却并未等来,前襟处倒是被一层锦缎给盖了个严严实实,少女有些愕然的抬眼看去。 沐晓洁整.理
只见青衫男子动作轻柔地将锦缎盖在了她身前,一脸正经地道,“曲姑娘,虽说是夏夜可也要小心染上寒症。至于姑娘的一番好意还请收回,因为言某对女子并无兴趣……”
所谓的瞬杀,大概指的便是这种情况了,娇俏的少女双颊泛红,盖在身上的锦缎随着被掩在下面的美景(?)微颤着,只可惜素来伶牙俐齿的她只觉得是一阵语塞。 ̄口 ̄||
于是第一局——惟墨公子vs假表姐=前者完胜
说完,青衫男子便维持着原有的优雅自若拾起小册坐回了桌前,一副专心研读的模样。
还未等他看进几行字迹,软榻处传来一阵大笑,少女一手捶在了扶栏边沿,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一张艳丽的小脸被涨了个满面通红。
“怎么?”被笑的魔音穿耳的青衫男子,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闻言,一身粉裙的少女倒是止了笑音,径自地在软榻上滚了两圈,直看的男子嘴角好一阵的抽搐,方才犹如水蛇状的扭了扭腰道,“没没,只是许久未曾觉得这么开心罢了。唔,龙阳之好?果然是开了眼界……”
听的她提起那四字,青衫男子倒也不以为意,仅是随手翻动了小册,眼前似是划过了心上那人的明眸一笑,随即缓缓道,“或者曲姑娘可以说是特定的龙阳之好,毕竟言某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敢情他还怕她塞几个男宠给他不成?少女一脸哭笑不得的又连续翻了两个身,支起一臂撑在下颚,娇笑道,“惟墨公子请放心,我想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出落的那般姿容,不是么?”
小册的一角明显地被紧紧攥住,青衫男子修长的指尖抚过皱褶,淡淡道,“看来曲姑娘事先做了不少情报的收集。”
“呵呵,惟墨公子这次倒是真的猜错了,那种炙热的眼神,看的我都快融化了,想必看不清的只有那人而已。”少女扬了扬眉,心情颇好的答道。
“炙热的眼神?曲姑娘就莫要再打趣我了……”青衫男子唇边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地朝着反方向又是翻了两圈,直至滚到了软榻边沿,少女方才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随即一只玉臂从粉色的水袖探出,“是不是打趣,我相信很快便能知晓了,难道惟墨公子不想见上一见你的心上人?”
言惟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少女一眼,视线落在了她手中把玩的白玉小杯之上,启唇道,“看来曲姑娘对这酒杯还真喜爱的紧,若是言某没有记错的话,那夜被砸落的好像与之相同?”
即使清楚他此时不过是转移话题,少女倒也颇为配合的点了点头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了。”
“最喜欢?那么先前姑娘用来对付言某岂不是太过于浪费了?”无暇的白玉在烛火之下更显小巧玲珑,光是那层透着微光的杯面,便可以想象出顺滑的手感。似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样的酒杯,言惟墨蹙了蹙眉,心下暗自思忖。
少女将小杯举起,做了个饮酒的动作,方才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