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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纳闷:“去何处?”
  疏楼龙宿道:“儒门天下。”
  黄药师一震,转瞬明白他原来是要在这个世界创立一个新的儒门天下,难不成他想管尽此地的天下儒生,不由道:“这里的儒生归皇帝管,除非你当上皇帝,手掌儒生的生杀前途,否则没人会听你的。”
  疏楼龙宿好气又好笑的道:“谁说我要管那些迂腐顽固又没本事的酸儒?没事找事。”
  黄药师道:“那你是……”
  “我到这个世界总不可能要我吃你的穿你的天天被你供着养着吧,我自然要去找钱赚银子,难不成你要我一辈子被你养着?”
  疏楼龙宿一句话毕,此刻不仅是黄药师,就连凤儿都几乎经掉了下巴。
  主人……赚……钱?
  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凤儿还没有明白主人说的赚钱究竟是如何如何?跟了主人那么久,她想过主人杀人主人熬汤主人吟风弄月,但确确实实没想过主人居然会说出“赚钱”两个字,心念电转之间霍然明白,主人或许其实不是要自己的赚钱,而是出谋划策,多半这实际行动的事情就轮到她手上了……越来越觉得如此,穆仙凤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黄药师一句话在脑中打转,却很清醒的没有说出来,顿了顿,对疏楼龙宿道:“那好,我如果要找你,如何找你呢?”
  疏楼龙宿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那是儒门天下的标志,随即道:“很简单,你想找我的时候,我总会知道的。”
  黄药师没有说话,他与疏楼龙宿都是孤傲的人,疏楼龙宿不愿用他的银子他明白,但疏楼龙宿自然也明白黄药师定然不会跟着他一路,所以才如此这般潇洒惬意的提出这种辞行的念头,而且说得这般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浑然不觉得黄药师才没有多久便向他表白过,这样会伤了黄老邪多的流油的自尊。
  夜,已深。
  河中流水浮灯,波光潋滟。
  河岸青草葱葱,流萤飞舞。
  黄药师和疏楼龙宿就站在这青草碧水的河边,瞧着满世界飞舞的萤火虫在空中上上下下漂浮幽荡。
  凤儿看了两人几眼,很识趣的去买船了。
  在两人一言不发的缄默中,世界一时变得绮丽儿寂静。
  隔了许久,黄药师道:“你打算往那边走,我送你一程。”
  疏楼龙宿果然想了想,“大概,先去终南山罢。”疏楼龙宿道:“都道王重阳昔日天下第一人,终南山景致秀美悠然,我道想去看看那终南山有何秀美之处。”
  黄药师鼻息间淡淡的“恩”了一声:“好。”他说,一边再次伸出手腕去:“你脸色很白。”黄药师道:“过来的时候,一定消耗了很多体力……凤儿比你我都要弱小,像你这般爱惜羽翼,自然不会伤了她吧,况且……”黄药师顿了顿,况且你这人嚣张狂妄不说,还偏要冲什么华丽无双,若是其他人的血液,你怕是就算是饿死也看不上眼罢。
  疏楼龙宿白了黄药师一眼:“我脸色白?你连嘴唇都是青的,怎的不说你自己现在体内虚弱内力不济,方才在归云庄还用什么治疗之术,怕是连最后一点力气都用上了罢?”一把挡开黄药师的手,半遮着扇子嘲讽,暗黄色的眼眸波光潋滟,说不出的光华流转。
  黄药师心里生怒,面色却是不变,再次将手腕递给他:“我……无事。”时空隧道里转了一圈,想必不仅是他和疏楼龙宿,就是阴川蝴蝶君、凤儿与慕少艾等人,此刻身体亦怕是还没恢复。
  疏楼龙宿戏谑的瞧着黄药师极力忍耐的怒意,没想到这人两边世界转了一圈,什么没学好,涵养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
  正在思虑间,黄药师却是不顾面前的人龙颜生威,扣着他滴肩膀就往他牙齿上撞了去,腕过半空,肌肤上自然破裂,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顺流而下。
  “黄、老、邪……”疏楼龙宿不妨他突用暴力,身子被他弄得一晃,只听“哐当”一声,两人顺力跌在了草虫间,正是疏楼龙宿神思一晃,嘴里一股腥甜涌起,黄药师的血已经落在了疏楼龙宿的嘴里。
  嗜血族是吸血一族。
  饿了的嗜血族更是会吸血的一族。
  疏楼龙宿被腥甜的血液弄得一阵晕眩,转瞬反应过来,眼眸暗沉之间凌厉光芒一闪,冰冰冷冷的道:“黄老邪,不知死活的东西!修要过分!”说罢身手往压在自己身上的黄老邪身上推了去。
  他这一推用上了暗劲,黄药师被推得一个头晕眼花,转瞬亦也暴怒起来:“我不知死活,你又知死活了!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厮!”说罢也不客气,两人竟然在草丛里像个小孩子一般厮打了起来。
  两人发钗遍地,衣裳凌乱,也不知是谁扭打了谁,谁厮咬了谁,总之这扭打撕扯之间是无比的混乱与暧昧,漂浮的河面画船游荡,歌女吟吟绵绵迤逦柔软的声音飘飘渺渺飘荡而来,萤火虫在银白绮丽的月色之下闪着若有若无的光。
  微风袭荡拂过青碧的草叶,绵绵柔柔,如情人之间眉目传情互诉衷肠。
  总之,当凤儿买好了船准备回到自己主人所在的河边的时候,尚未走进两人的方向,赫然间一缕清光袭来,带起轻柔的暗劲直逼凤儿,凤儿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轻飘飘的倒在了草地上。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清气朗,万里无云,人清气爽,正是打劫偷盗旅游谈情的好日子。
  凤儿一觉醒来,便觉得自己体内浩荡的内气经过一夜修整平息了许多,自己的主人正坐在草地上优哉游哉的抽着旱烟,黄药师站在他后面,望着被日光照得潋滟而波光闪闪的湖面,手握碧萧吹得正盛。
  凤儿被这似和谐得天衣无缝又似突兀得让人心惊的画面震了一下,尚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疏楼龙宿珍珠扇子一扬:“凤儿。”
  “啊?”凤儿回神,连忙弓腰:“主人。”
  疏楼龙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凤儿缄默了半晌,疑惑的抬起头来,这一抬不要紧,当场张口结舌,几乎将自己小时候吃奶的定力都拿了出来,总算没有失态。
  只见自己主人衣裳虽然穿戴的整整齐齐,但颈间口子却被松开,里面青青紫紫的草莓凌乱,不消说也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儿,不由的渐渐有红晕翻上了面颊。
  “主人……”凤儿一叹,黄药师正好吹完了萧转了过来,凤儿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只见黄药师的右眼青红乌肿,嘴唇破裂干涸,乍一眼看来,倒是像自己世界里东瀛与中原之间流窜的海盗,然而,顺着黄药师的脖子滑下去,那人领口之处,照样有隐隐的青红晕紫的痕迹,不由得嘴一挑笑了起来。
  疏楼龙宿瞧着凤儿嘴角微弯的笑容,目光清清冷冷一扫,凤儿当场捂着嘴巴忍笑,颜色一转变得严肃,然而眸子里波光流转,显然早就已经想入非非了。
  疏楼龙宿也懒得理她,漫不经心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裳,“凤儿。开船去。”说着径自站了起来,竟是丝毫不理会一边站着的黄药师。
  黄药师目光冷凝的凝着疏楼龙宿的背影,那柄断了的珍珠扇子被他仍在地上,竟是懒都懒得捡,不由一叹,慢慢俯下身去,将之揣在了怀里。
  疏楼龙宿,其实是一个极端偏激到极尽完美之能的人。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破败了的,即便是以前再喜欢,他亦是毫不犹豫的丢弃。
  黄药师突然想起在儒门天下的时候,疏楼龙宿曾经把种在自己院子里的玉兰花一瓣一瓣的掐下来,掐得凌厉而毫不留情,掐得那花,就像是从来就没有绽放过。
  只因……那花微微有了凋谢的迹象。
  即便是他曾经对他说,玉兰的花……绽放的时候……很美。
  第二六章 克爱杨康
  疏楼龙宿与凤儿两人一路往终南山的方向行去,黄药师所在的世界,虽居乱世,外有金蒙为患,内有动荡不安,但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啊,凤儿每次听到江湖中人说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时候都忍不住想,不要说自己的主人无敌于天下,就算是阴川蝴蝶君慕少艾等人,只要有那个心思去搞什么救国救民英雄大义,别说是一个金蒙,就算是十个也是挥挥袖子转瞬给他灭得一个不剩。
  疏楼龙宿一路走走停停,无视背后的一尾青衣与之同路,渐渐走到了一处蔓草丛生,房屋破败而荒凉的村子。
  凤儿一眼去望去,不由皱了眉头,然而尚未开口,便发觉自己的主人突然顿住了脚步。
  疏楼龙宿眼眸暗垂,静静的凝着不远处的残垣断瓦,凤儿规规矩矩跟在身后,也不多问,疏楼龙宿沉吟了一下,手中拿出一把同样耀眼的不知是定做的还是自己多带的银紫色珍珠华扇,从容摇扇之间,缓步踏足向着那房屋走了去。
  因为他似乎听见了……欧阳克的声音。
  凤儿不经意抬眼扫了扫村头破败的石碑,只见上面隐隐约约有时刻的痕迹,上书:牛家村。
  欧阳克此时刚在牛家村与郭靖赵志敬、尹志平等人恶斗了一场,之后逃到了这瓦不遮阳的房子,瞧见穆念慈远远从村头拖着棺材走了过来,心里不由想起这女人居然不知何时被杨康看上了,两人曾经春风一度,一股怨气便纠结在心底抒发不开来。
  “唰”的一下打开他那白绸折扇,目光阴阴冷冷,实在是气不过,陡然一个折身从房内走了出来。
  “慕姑娘。”欧阳克面上带笑,温柔的道:“好久不见,我们可真是有缘,在这里竟然也能够碰上啊。”
  穆念慈心里一紧:“欧阳克,你为何在此?你……”
  “此路非你开,此树非你栽,人马大道,自然谁都可以走在上面。”欧阳克道,看着穆念慈的笑容愈发柔和,只是那笑丝毫没有透进眼睛里。
  顿了顿,“慕姑娘。你这段时间可有看到小王爷?”欧阳克轻轻的问。
  穆念慈一愣,随即道:“杨康是贵为金国小王爷,我穆念慈何德何能能见到他,况且我与他早没有什么干系,你问这个作甚?”
  欧阳克笑了笑:“随口问问而已。”说着出手带风,点了穆念慈的穴道。
  穆念慈心中惊怒,尚还未来得及说话,欧阳克却已经将人拖到了破房子里,将手上的人重重一摔,穆念慈被摔得头晕目眩,肚腹疼痛,忍不住用手去摸自己的小腹,欧阳克目光随着她这一动作渐渐下移,顿时清光闪过,目光森然。
  “你居然有了孩……子?”欧阳克咬牙切齿的看着穆念慈的肚子,那目光森冷得似乎要在他身上活生生的挖个洞出来,脑中反复盘旋,竟都是这个女人居然有了他……杨康的孩子?不由讽刺一笑,抬袖之间便要将穆念慈就地解决,忽然破门一声响,程瑶嘉听到屋内动静,以为欧阳克要非礼穆念慈,大吼一声:“淫/贼”便与他交手起来,无奈武功低微,就美不及反被人点了穴道与穆念慈并排倒在废木堆里。
  “淫/贼?”欧阳克冷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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