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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风格,入江湖,其实你本已身在江湖,独善其身,或许。”他说:“但你儒门龙首疏楼龙宿长生不死,难不成你打算永远在这市井之间惊骇众人不成?”
疏楼龙宿道:“那自是我之事。”说罢拿着折扇晃了晃,随即道:“你输了。看来这男人最困难的事情得交给你了。”
黄药师静默片刻,突地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我输了。”他一抬手扫了棋子:“愿赌服输。今晚我下厨煮饭便是。”匆匆一拂袖,半不情愿的往厨房走去。
疏楼龙宿看着黄药师咬牙切齿欲语还休的面色,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却是不到片刻,黄药师便从厨房内出来了,疏楼龙宿瞧着桌上青红白紫色香味美无一不精的菜肴,心情极好,尚未开口,突闻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好香!好香!我老叫花子在墙外就已经闻到了,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黄老邪做的菜,我叫花子若是错过了,便是可惜了。”
面前人影一晃,疏楼龙宿微微一挑眉,便将洪七公已经笑嘻嘻的坐在了座位上,眉开眼笑的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恰好我老叫花子几天没吃过好东西了,真是啧啧……”说罢便要伸手去抓桌上的鸡腿,却被黄药师“啪”的一声用筷子打住了。
洪七公手一痛,他虽然对疏楼龙宿武功高强早已见怪不怪,但却没有想到黄老邪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抬头一见,顿时惊掉了下巴:“黄……黄老邪?”洪七公喃喃的道:“我没认错人罢,你是黄老邪——桃花岛岛主黄蓉的爹?”
黄药师淡淡的“哼”了一声不语,洪七公眼珠子上下直溜转了两转:“自你那日跌入海中以后,我与黄蓉郭靖等人在海里打捞了了数日,终于相信你定是没有死的,却不曾想到今日一见,你的头发竟然完全白了……啧啧!不过后来有传你去归云庄将你那个劳什子徒弟陆乘风的腿转瞬间治好了,本来我不相信,不过现在倒是信了几分。”
疏楼龙宿“哦”一声,言笑晏晏的道:“为何?”
“因为连黄老邪都白了头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洪七公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满桌子美味垂涎三尺的瘪了瘪嘴巴,疏楼龙宿越看越好笑,慢悠悠的坐下来,眼一转视线滑过洪七公的手指:“听黄药师说你那半截小指是因为吃丢掉的?”
洪七公面色一肃,目光陡然变冷,随即柔和下来,叹气:“是我自己砍下来的。”他说:“我洪七公这辈子,就喜欢吃,说不定哪一日为了这嘴馋的毛病死在江湖上亦不一定。”
疏楼龙宿道:“不后悔?”
洪七公点点头:“当然。”
于是疏楼龙宿挑着筷子便不再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慢慢的挑了一夹菜往黄药师的碗里,一边道:“七公,既然来了,儒门如今修缮未完,没什么好招待的,黄药师这桌饭菜便算是儒门做东,如何?”
洪七公张口结舌的瞧着黄药师面无表情的将疏楼龙宿递到碗里的菜夹着吃了,瞪得那眼珠子比天上下火地上喷雪还要惊骇连天,疏楼龙宿嘴角微挑,笑颜对着洪七公冷冷一扫,洪七公张了张口,立马知情识趣的忍住了,埋头认真、努力、心无旁骛的极力的平静的吃自己的饭。
君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无言非礼无……总之这两人的事他洪七公看到也应该当没看到,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开玩笑,招惹了黄老邪他可不怕,若是招惹疏楼龙宿这混世大魔王,他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疏楼龙宿微微一笑,挑着嘴唇继续吃饭,黄药师与疏楼龙宿两人吃得欢天喜地,洪七公对着一桌子佳肴吃得昏昏沉沉,魂不守舍,却是一直在想两人究竟是何关系还是已经是何关系,还是自己要不要借他丐帮无人能敌的小道消息传播传播……饭到中途,黄药师突然道:“洪兄,你今日来,是为何?”
“我是闻着饭菜香味窜进来的。”洪七公笑嘻嘻的道。
疏楼龙宿“哦”一声笑:“鼻子真灵。”
洪七公马上改口道:“疏楼公子最近将江湖朝野市井百姓搅得风起云涌势头正盛,我洪七公自然要来瞧瞧这‘仙人’风姿。”特意将仙人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疏楼龙宿“哈”一声笑,黄药师冷冷道:“无聊!”
洪七公点点头:“的确无聊。不知疏楼公子如此做法,有何打算?还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想法?我老乞丐来探听探听,也好凑凑热闹。”
疏楼龙宿沉吟片刻,摸着烟管慢悠悠的抽了起来:“二十年前,华山论剑,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王重阳,五人势力划分,王重阳创立重阳宫占了终南山一带,西毒欧阳锋得了西域,南帝保有大理,东南沿海一带及桃花岛归黄药师所管,而洪七公你……”顿了顿,疏楼龙宿悠悠的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天下城镇丐帮均是分之一二,洪七公,你说我有没有说错?”
洪七公道:“不错。”
黄药师道:“然后呢?”
疏楼龙宿幽雅从容的吐出一口烟,笑道:“如今二十年日期将近,华山论剑重新划分势力的日子将到,而我疏楼龙宿一干人等的到来,想必早就是一个变数的存在,武林势力、江湖局势均已不受控制,黄药师,我说得对也不对?”
黄药师道:“不错。”
洪七公叹了口气:“疏楼公子的确是一个异数,别说你尚未建立儒门天下之时老乞丐就早已觉得若是你有心,这天下必定会大乱,而如今你儒门天下借皇帝之势建立,华丽高调之风无人能及,虽说武林中人向来讨厌与朝廷打叫道,而疏楼公子的儒门天下却偏又独立于朝廷江湖之外,疏楼公子的手段高超实在是令老乞丐佩服得紧。”
“所以,你就特地来探探我这儒门天下的口风,究竟要作何打算对么?”疏楼龙宿似笑非笑的道:“洪七公,我本以为这第一个跑到我儒门天下的人应该是西毒欧阳锋,却偏未想到竟是你这丐帮的前头子,倒是让疏楼龙宿诧异了。”
第三十章 正太无敌
洪七公尴尬的笑了笑:“丐帮帮众千千万,我老乞丐虽然把这丐帮帮主之位交给了黄蓉,但这孩子虽然聪明伶俐,心思细腻,却仍旧江湖经验有些浅薄,我这做长辈的,自然不放心,来瞧瞧也属正常。不过……”视线在黄药师和疏楼龙宿身上飘来飘去,忽而暧昧一笑道:“不过现在我老乞丐应该没什么不放心了,我想疏楼公子应该不至于对一个尚不成气候的小辈有所图谋。”说着打了个哈哈,却是心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而有黄老邪在,以黄老邪这不讲理的护短性子,至少黄蓉这层上,丐帮应该安然无恙才是,只要疏楼龙宿这厮不要弄得天下大乱武林沸腾作恶多端伤财劳民,随他怎的折腾,也无需跟他计较太多。
疏楼龙宿挑眉:“黄蓉是我小辈,我不为难他实属正常,但七公你老人家却是与我平辈,既然拜访儒门天下,也不是厚着脸皮连一点见面礼都没有罢?外人传出去,还说天下第一帮的老帮主不懂人情没有世面有失礼节就不好了。”
洪七公一震,差点噎住,江湖人不拘小节,他走南闯北从来都是一个孤家寡人来无影去无风,从来就没有想过什么见面礼物,没想到到了这疏楼龙宿的地盘,居然是这般……咳,文绉绉,于是“唰”的一下将腰中的酒壶甩在桌上,道:“来见儒门龙首,我老乞丐自然不会无礼,这酒壶跟着我老乞丐大江南北奔波,也算是一件信物,如今给疏楼公子作见面礼可好?”
疏楼龙宿眼也不抬的道:“喝过的酒葫芦?洪七公你老人家也忒是大方了,居然自己随手带的东西出来做拜访之礼,我疏楼龙宿如何收得起呢?”
洪七公被气得面色通红,心里一紧,直把疏楼龙宿骂了个千百遍,你这死腹黑收不起还想如何!心里却是无比哀怨——这酒葫芦跟着他几十年,简直是他的心头肉,如今给出来尚心痛不已,这人竟还如此的不知好歹,不由咬牙切齿的道:“礼轻情意重,我想疏楼公子也不是这种计较虚礼的人物。”
疏楼龙宿却是微微一笑道:“礼轻情意重,我怕是礼重情义也轻啊,哈!开玩笑,七公莫怪,疏楼龙宿面浅,只是仍旧不好意思收你这葫芦,这样罢,若是洪七公你老人家若是肯稍微让龙宿瞧一瞧龙宿想瞧的东西,以后洪七公到儒门天下来,疏楼龙宿必定好酒好菜招待,就算你打算一辈子住下去混吃混合,疏楼龙宿亦毫无怨言。”
儒门天下的美食……洪七公吞了吞口水,人却没被这酒肉晕了脑袋,警醒道:“不知能让儒门龙首感兴趣的,是何东西?”
疏楼龙宿目光在洪七公脸上转了两转:“不过是让七公你老人家一真面目示人,刮了胡子让疏楼龙宿瞧瞧样子罢了。”
一语毕,洪七公面色大骇,脸上表情五花八门哭笑不得,竟是连坐在一旁的黄药师都不觉好笑的挑了挑眉毛,戏谑的看着洪七公。
洪七公面若菜色,直直的盯着黄药师,无奈黄药师平时奇门遁甲六艺八门无所不精,而如今却是睁眼瞎,若若是无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疏楼龙宿此时已经抽完水烟,手指从容优雅的拿了紫色的珍珠扇子扇了扇,洪七公脑中突然蹦出疏楼龙宿这厮貌似打架从来都是带着扇子东挥西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却是一咬牙一招亢龙有悔欲朝面前两人打去,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某种莫名其妙的力道困住,竟是动弹不得,不由怒极反笑,道:“嘿!疏楼龙宿,你休要过分,老乞丐好歹也是这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物,你要打架就正正当当的打,这般偷鸡摸狗,传出去不怕笑话么?”
疏楼龙宿“哦”一声道:“偷鸡摸狗?洪七公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我疏楼龙宿华丽无双向来冠冕堂皇,偷鸡摸狗之事,怕是贪吃的红老帮主你做的事罢……况且你有看到客人到主人家来说主人对客人偷鸡摸狗的么?你今日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怕才真是愧对专程招待了你一餐的主人罢。”
疏楼龙宿一句话说得轻言絮语,洪七公却是苦笑连连,疏楼龙宿说了一半,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动弹不得竟不是被人制了穴道,而是硬生生的被面前两人的深不可测的内力压制住了气势,惊骇莫名间却是哀叹,都说见色忘友,他洪七公没想到这黄老邪果真是见了色岂止是忘了友,简直是没了友,不由得暗叹自己倒霉,好死不死遇到了疏楼龙宿这个祸心,霉死活该。
但见黄老邪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终是苦笑无言。
人靠衣装树靠皮,当洪七公被疏楼龙宿弄去强行剃了胡子之后,疏楼龙宿正坐在桃花树下喝茶,听得凤儿的禀报,见洪七公一步三磨蹭的被拖出来,不由一震,“哈”的笑了起来。
黄药师抬眼相看,只见被洗了一身脏乱的洪七公肤若凝脂,面若春水,微圆的轮廓上,明明是三十几岁的年纪,那难堪的容颜上却是难得的带着几分稚气,不由悠悠一笑:“洪七公。我总算明白你为何要将自己打扮成糟老头子,乱七八糟了。”
洪七公道:“为何?”
疏楼龙宿道:“若是七公你老人家这个模样出去,别说是你手底下那群小乞丐,怕是连蓉儿都不认得你的……啧啧,真是红颜祸水,正太第一啊。”
洪七公一愣,顿时面色通红,他听不懂疏楼龙宿那句“正太”究竟是何意思,但是听得懂的部分猜来,一定不是很么好话,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眼眸流转间,只见黄药师眼中捉狭,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显然瞧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正欲发作,却听黄药师微微一摆袖道:“洪兄,我黄老邪早时听说你原本一富家子弟,相貌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