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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当然只是传说,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桃木剑尊,不过伤你的这把剑,至少也有千年历史,如果我没有猜错,它很可能是汉末张道陵传下来的东西。”
  “张道陵?”夏冬青这一晚上接二连三深刻体会着什么叫做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大脑运转,“张天师也姓张,和这个张道陵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有趣。”安明伸出食指摩挲自己的下巴,一双桃花眼含眸带笑,“他若真是张道陵的后人,我倒真想去会一会他了。”
  “那你能不能帮帮阿海?”夏冬青对安明的印象虽不是很好,但他既然能治好赵吏,又似乎是修道高人,夏冬青便想到,既然赵吏不能帮阿海,那么身为人类的安明是否就可以了呢?
  “你那点小破事儿就别拿来烦人家安大师了,走了走了,关了一晚上店门,我损失可大了。”没等安明做出回应,赵吏便拉着夏冬青的胳膊,催促他离开。
  “我不走!”阿海的事情,夏冬青三番两次被赵吏泼冷水,他的执拗脾气一上来,又一次甩开赵吏的手,“我答应了阿海要帮他的,你帮不了他,我找别人还不行吗?”
  “你……”赵吏食指指着夏冬青,点了好几下,终是认命一般收了回去,“不听我话,迟早有你吃大亏的一天!”
  夏冬青见赵吏不催自己走了,便把自己遇到阿海之后的事情,仔仔细细对安明讲了一遍。
  安明耐心地听着,直到夏冬青把是事情讲完,才沉吟片刻,问:“你说的那个鬼,现在就在楼下?”
  夏冬青点点头:“安……安大师,你有办法帮阿海吗?”
  “我帮不了他,失去的记忆只能靠他自己找回来,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安明的回答很干脆,“不过我可以帮他解开和张家的血契,而且……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和他订血契。”
  “不不不,我不用和他订什么血契。”听到安明有办法,夏冬青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能帮阿海脱离张天师的掌控,我已经很感激了。”
  安明神秘一笑,打了个响指:“那好,这件事情,就当小冬青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去换身衣服,等下我们就一起去打‘假’。”
  安明转身进房间没多久,换了一身西服三件套的桂叔推开了书房的大门:“三位请随我下楼,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此时夏冬青才发觉,他们在安家,不知不觉竟呆到了天亮。
  木兰率先起身,看了一眼立在墙边的落地钟,对赵吏道:“吏哥哥,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
  赵吏点点头,拍了拍木兰的肩膀:“麻烦你了。有事打我电话。”
  木兰婉拒了桂叔的早餐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安家。夏冬青在桂叔提到早餐之后,突然就饿了起来,于是决定不客气地跟着桂叔下楼吃东西,刚起身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的赵吏叫他:“夏冬青你给我回来。”
  夏同学不明所以,乖乖地又走了回去,看着起身站在原地却不动弹的赵吏,问:“你怎么了?什么事儿?”
  赵吏撇了下嘴,有些不甘心地道:“腿伤了,走路不方便,给我搭把手。”
  夏冬青想笑又不敢笑,微微抿着唇,偷偷看赵吏郁卒的表情,在被赵吏轻拍了一下后脑勺之后,终是伸手把赵吏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让他靠着自己走路。
  等到两人晃晃悠悠地下楼走到餐厅,神出鬼没的安明已经坐在长桌的一头,举着刀叉吃早餐了。
  而之前被留在楼下的阿海,此刻竟恭敬地站在安明身后,似在向他说些什么。
  安明见到赵吏和夏冬青,挥舞着刀叉招呼两人:“你们别客气啊,随便坐。”
  夏冬青道了句谢,扶着赵吏坐下,自己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两人才坐定,桂叔便端着两盘食物放到了他们面前。
  等待三人吃完早餐出门,已是早上九点。安明让阿海暂时回到骨灰里,招呼夏冬青和赵吏一起,驱车前往张天师的住所。
  作者有话要说:  to雀儿的小剧场——夏护士vs赵病号(请大家先将两人脑补上护士装和病号服)
  赵病号手指肩膀:肩酸。
  夏护士殷勤地捏肩。
  赵病号手指大腿:腿疼。
  夏护士殷勤地揉腿。
  赵病号手指嘴唇:要亲亲。
  夏护士:……
  作者出现,拉灯。
  ☆、第七章 善者不来
  张天师的地下室,依旧保持着大门被踹开的样子。
  夏冬青、赵吏、安明三人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正赶上张天师端着一碗泡面吃得滋溜有声。
  张天师原本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算着等入了夜,要去444号便利店把阿海的骨灰要回来,阿海可是他混饭吃的重要工具,无端端被赵吏带走了,就等于断了他的生路。但是只要阿海与张家的血契不断,即使赵吏拿着阿海的骨灰也是无济于事。
  可他没想到,这泡面才吃了一半,赵吏和夏冬青反倒主动找上了门来。
  经过昨夜那一通折腾,慈眉善目的张天师此刻可是狼狈不堪,忆起昨夜自己刺中对方那一剑,张天师心里难免有点打鼓,担心赵吏是不是上门来报复他了:“不知鬼差大人还有什么指教啊?”
  赵吏靠着夏冬青,下巴朝安明一扬,开门见山:“给你介绍个朋友,姓安,单名一个明字。”
  赵吏话音刚落,张天师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安明”这两个字,在外行人听来,也就是个普通名字,但在他们这一行里,谁人不知“鬼见愁”安公子。
  安公子出身神秘,年纪轻轻,却法力高强;他性情古怪,贪财好色,却赞誉四起。同行之中,对安公子的为人褒贬不一,但对安公子的法力,倒是众口一词。
  知道赵吏带来人是安明之后,张天师更加肯定了他是来找自己报仇的。论法力,他本不是赵吏的对手,但他知道鬼差不能杀人,面对赵吏,张天师还有几分自恃,但如果对象换成安明,张天师就无论如何也淡定不起来了。
  “安公子。”张天师谄媚地走到安明跟前,“不知道鬼差大人是安公子的朋友,昨夜张某有眼不识泰山,误伤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与张某斤斤计较。”
  安明颇有点无奈地摇头,看着张天师的眼里,却尽是鄙夷。
  他绕开站在身前的张天师,走到香案前,拿起被张天师随意摆在上面的桃木剑,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腹慢慢划过暗沉的剑身,缓缓道:“不与你计较也行,这把剑……就当赔礼吧。”
  “安公子说笑了。”张天师在安明拿起桃木剑的瞬间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额头隐隐开始冒汗,“这剑是张某祖传的东西,如果换了主儿,来日张某到了下面,就没脸面对祖宗了。”
  赵吏闻言,嗤笑一声:“你一坑蒙拐骗的假道士,还要什么脸面,你也不用等来日了,改明儿我有空了,就带你祖宗上来好好教训教训你这种不肖子孙。”
  “大人您说笑了。”张天师现在心里就算有一百个不爽快,也只能对着赵吏装孙子,只望这“小心眼”的鬼差心里舒坦了,能放他一马,“昨夜都是张某的不对,还请大人原谅则个。若是大人愿意,张某这就去摆上一桌,请大人和安公子……还有这位先生吃上一席。”
  赵吏看了张天师一会儿,突然对着他笑了一下:“你看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
  张天师一愣,心想着你难道不是?如果不是,又何必带着安明一起来找他?
  不得不说,张天师确实从一开始就猜错了安明来的目的,在他光顾着与赵吏说话之时,安明拿着桃木剑,无声地念了几句咒语,趁着张天师不备之时,一剑刺向了他的腰眼。
  张天师嗷叫出声,随即整个人却像被抽去力气一般,软软倒在了地上,他反手捂着后腰,艰难地看着安明:“你……你这卑鄙小人,竟然……竟然偷袭……”
  夏冬青不明白张天师怎么突然就倒了下去,视线看向安明,却见他手里拿的桃木剑上,竟然沾着血迹!
  “安明是修道之人,桃木剑在他手里,就是法器,是利剑,他刚才刺中的是姓张的罩门,假道士那点三脚猫的修为,可算是废了。”赵吏好似看出了夏冬青心底疑惑,悄声在他耳边解释。
  “技不如人就不要怨天尤人。”安明半点也没有作为偷袭者的羞愧,“何况对付你这样不入流的货色,我也没打算用什么正经手段。”
  张天师愤怒地望着安明,冷汗淋漓,抖动着嘴唇,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安明不再理会张天师,问夏冬青要了阿海的骨灰,放到现成的香案上,把桃木剑上的血滴到骨灰里,点上了三柱清香,口中念念有词。
  夏冬青不明所以,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安明才有点像是得道高人的样子,他和赵吏在一旁看着安明专心地念了片刻之后,高喝一声“解”字,香案上的黄符无风自舞,纷纷飘落到了地上,而倒在地上的张天师一口鲜血喷出,闭眼躺到了地上。
  “这……”夏冬青皱起了眉头,他虽见过不少惊悚的场面,可若好好的大活人在他面前死去,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没事,晕过去了而已。”安明拿着阿海的骨灰走到夏冬青和赵吏面前,把阿海的骨灰交还给夏冬青,“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妥了,阿海现在是自由身,只要知道他生前姓甚名谁,并且安葬好他的骨灰,他就可以投胎转世去了。”
  此时夏冬青也明白过来,安明刚才对着香案念念有词,应该就是在解开阿海与张家的血契,对安明的印象瞬间又改观了不少:“谢谢你啊安明,你真是个好人。”
  安明莞尔不语。
  倒是赵吏像被气到了,不屑道:“他要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
  安明耸肩:“好人或者坏人,对我而言都无所谓,只要小冬青你记得欠我的这个人情就够了。”
  “我当然会记得。”夏冬青认真地点头,“你什么时候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是。”
  赵吏对夏冬青真是恨铁不成钢,正想开口教育他几句,安明却先出声道:“那好,我们后会有期。”
  安明带着从张天师那里“霸占”来的桃木剑扬长而去,夏冬青则扶着“病号”赵吏,带着阿海的骨灰一点点往444号便利店走去。
  白天的便利店较之夜晚,着实热闹很多,可是这份热闹却是与夏冬青无关的,他把赵吏扶到店里,收拾好昨晚拉在店里的手机和书就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取外号的战五渣能力_(:з」∠)_
  安明的第一波酱油打完了,大家撒花欢迎他暂时退场~\(≧▽≦)/~
  ☆、第八章 徒劳
  灯火阑珊,月明星稀。
  王小亚一蹦一跳走进444号便利店,就看到夏冬青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围裙站在收银台后面,手里擒着块绿色的东西在仔细端详。
  她一把夺过夏冬青手里的东西,一脸揶揄地看他:“看看看看,哪个妹子给你的定情信物啊?”
  东西拿到手里之后,王小亚才发现,这是块绿玉,不,确切地说是半块,圆形的绿玉,色泽浑浊,被人从中间整齐地切开,一面十分光滑,另一面是剩下的半个字。
  “你哪来的这东西啊?只有半块儿不值钱吧?”王小亚正正反反地拨弄绿玉,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
  “骨灰里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这半块玉佩,是夏冬青从放着阿海骨灰的蓝布包里拿出来的,阿海说,这可能是他找回自己生前身份的唯一线索。
  王小亚听到夏冬青的话,一撒手把绿玉抛给了他,两只手不停往衣服上搓:“你能看见那些东西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居然还从骨灰拿东西啊,你这是要闹哪样啊陛下!”
  夏冬青堪堪接住绿玉,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自己身侧,对王小亚道:“这半块玉,是阿海的,他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了,这玉是唯一的线索。”说来也奇怪,自从安明解开了阿海的血契之后,阿海也不再浑身是水,走哪儿都是湿的,不然王小亚早该发现他的存在了。
  “阿海?又是那些……朋友?”王小亚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看着夏冬青空荡荡的身侧,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力脑补出她看不到的那一位,“他就在你旁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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